“嗖!”
一支短箭破窗而入,夹杂着风声,朝着尉迟魈面门射来。尉迟魈听到声音,微微侧颈,右手中指和食指夹住了那支短箭,短箭上绑着一张小小的纸条,尉迟魈心觉不妙,迅速拆开纸条,缓缓念道:
“今午时,苏某在醉仙楼大设席宴,娉请天下文人墨客,不知兄台可否赏脸一来?苏某等待魈兄弟大驾光临!子夜留。”
刚念完,门就被凄柔推开,凄柔进来就看见了尉迟魈也拿着短箭和纸条,开口问道:“你也收到了,去不去?”尉迟魈沉思良久,叹气道:“敌暗我明,我们不清楚他们的动作,只有先行防备。”凄柔听罢,点点头,也只有这一个方法可行。尉迟魈看的凄柔点头,心下一记问道:“老兄,现在甚么时辰了?”“巳时了,还有一个多时辰。”凄柔看了看窗外日冕的指向,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尉迟魈笑了笑,朗声说完,走到自己的床前,挑了三个牛皮做的巴掌大的小皮带子,往里边装满了银针,防身用还是不错的!
大街上张灯结彩,火红的灯笼映照出一片吉祥如意的节日——春节!“哦!老天!今天春节哦!不得了了!苏子夜要大开杀戒了!”尉迟魈和凄柔并肩走在街市上,看到气氛这么热烈,自己也忍不住开了一个玩笑。突然,凄柔不知为何停了一下,尉迟魈自己说着,并没有发现凄柔停了下来,走出数十步,这才回神发现,连忙往回走。回来就看到凄柔扭着头,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连尉迟魈走到他后边都没有发现,直到尉迟魈偷偷拍了一下他,两人才又向醉仙楼出发。
醉仙楼是一个酒楼,也可以说是青楼。尉迟魈翻了翻白眼,一名浓妆老鸨走了出来,看了看凄柔,面露喜色,连忙把他们接了进去。两人进了醉仙楼,里边胭脂的浓香扑面袭来,差点令尉迟魈作呕,但为了自己的面子,强忍着这种味道和凄柔并肩走了进去。
两人来到一间房里,房里仅仅只有三个人静静等候,以为是苏子夜,另外两位就看着有些面生。
“恭迎两位大驾,苏某倍感荣幸,在此谢过两位朋友能够赏脸了!哦,对了,这两位分别是是洪博文,去年文科状元;这一位便是苏某的弟弟,苏子澈。”苏子夜连忙介绍,尉迟魈一听大笑:“好!好!洪博文!博览群书,文质彬彬!苏子澈,不沾世俗之黑暗,干干净净,颇有清气满乾坤的气势!好名字啊!”凄柔听罢,也只是笑了笑,还在想上午见到的那个人……
“多谢魈兄夸奖,不胜欣喜!”洪博文穿着和尉迟魈差不多的墨黑镶金袍子,一头墨发,头发上还插着一根淡绿色的钗子,两撮长发顺着肩膀而下,手里还拿了一把扇子,怎么看都是一位文雅书生,洪博文拱手施礼。尉迟魈转脸看向苏子澈,两人相视一笑,没有过多的言语交谈。
“今日我邀诸位来醉仙楼,一来为行酒作诗,图个快活。二来嘛,为了商谈国事,帮助皇帝出一个新政!”苏子夜笑笑,看向苏子澈。苏子澈穿的是一件鹅黄色的袍子,因为江南地区气候温和,大家都只穿了一件单衣,也不觉得冷。
“好!”大家拍手说好。
“那这样,我先出个题目……”说完,思索了一会,才缓缓道:“中原多处种植柳树,就算是江南也不例外,柳树谐音为留,即挽留之意,那就以柳树或即将行走,依依不舍来作诗,任选一个即可!”
尉迟魈彻底黑线,自己会作诗吗?不会!自己是一代武夫,哪里喜欢看文书?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我先来!”洪博文笑笑,“但是做不出来的,要罚!”语气虽轻,但是中气充沛,让尉迟魈和凄柔为之一震!“要罚就罚一斤酒!”洪博文“哗啦”一声打开扇子,扇了一下,尉迟魈实在搞不懂,一个文人,也会喝酒?大家连连点头。
“月下饮酒因君走,别时折柳劝君归。君绕三山不见影,惟有白马向天啸。”洪博文出口成章,将苏子夜说的两个点都带进去了,尉迟魈听后,暗暗钦佩。
“我也来!青云白鹤日偏斜,柳条暖色映河里。闲云野鹤游在外,勿让故人念在心!”尉迟魈也瞬间有感而发,朝凄柔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凄柔没在意,静静地思索。
“好!好一个‘闲云野鹤游在外,勿让故人念在心’!”苏子澈和苏子夜同时说道。“我们三个真作不出比这更好的诗句,在下佩服!自罚一斤!”三人端起酒碗,一杯接一杯地喝了一斤。洪博文和尉迟魈互相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继续听下一个题目。
“古人云,自古乱世出英雄。就为英雄题一首诗!”苏子夜想了一想,又说了一个题目。
“这个简单!我先来。”凄柔笑笑。“一代英雄定乱世,百姓和平万事昌。不为其名留青史,只为天下创太平!”
“不错!好一个‘留青史’,‘创太平’。好!”几人连声说道,尉迟魈无心再作,只因太费脑细胞,便喝了好些酒,又用内力将酒蒸发到了空气中。
直到喝酒喝的想吐,就在这时凄柔说中了重点:“我们不是来聊聊治国之方,准备下一次考题吗?”
“好!那治国需要什么?”苏子夜的兴趣一下提上来了。
“治国讲民!”尉迟魈说,大家都好奇的看着他。“以民为本,民,我国之根本。我过古代思想家也提出‘民贵君轻’,只有富民,才能建设好国家。新君登基,民心不稳,更有农民企图谋反。谋反的前提就是人民都活不下去了,人民都没有粮食了,那就从最简单的节俭开始。亦可效仿汉代的休养生息政策。”尉迟魈仗着自己比他们年轻近两千多年,思想超前两千多年。想想都鸡皮疙瘩起一身:三年一个小代沟,五年一个大代沟,两千多年又有多少代沟?
“此事可行,但是当时汉高祖提出的休养生息政策是迫不得已,这……还暂且没有闹到这种地步!而且,贪官太多,国库也得不到及时的补充啊!”洪博文思索良久,才说出这一段话。但是大家欣喜的眼光依旧停留在尉迟魈的身上。
“我比较赞成!”凄柔点头说,“我自愿交俸禄一年,以充国库!”
“我也是!”剩下几人相视而笑,纷纷说,尉迟魈倍感欣慰。苏子澈想想不对,提出疑问:“那你的意思说,天子和农民的身份地位是一样的喽?”
“不,不是这样的。我的意思是要平等待人,我们都是人,都有一个灵魂,都应该得到平等的对待,我们要在人格和尊严上平等!”尉迟魈用一番说辞打断了众人,众人皆尽佩服。
“好!好一番治国之道!好一个平等!不知皇帝愿不愿意,反正我喜欢!”苏子夜大笑起来,洪博文也只是莞尔一笑,大家心中的考题都已经统一定下。
“来来来!干!”尉迟魈第一次喝到这么香的酒,再说前世也是滴酒不沾,这一喝就停不下来,继续拿起酒碗,大家看尉迟魈这么起兴,也不扫他的兴,端起酒杯,都大笑:“还差一位舞剑者!”凄柔拿起长刀,一招“蛟龙出海”震惊全场,又表演了数十招武功绝学,令人赞不绝口。
“好好!今天过年!还真是绝了!正所谓――一篇诗,一斗酒,一位剑客,漂流天涯!”尉迟魈对凄柔的武功赞不绝口,苏子夜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等凄柔表演完了,开口就问:“凄柔兄弟,当时那场火烧王府是怎么回事?”凄柔一一道来,从王爷怎么想谋反,自己和尉迟魈如何结识,又如何烧了王府。全都细细讲来,大家听后,大声称绝,只不过没有烧死王爷,实在是心急如焚。
几人又在细细商讨下一次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