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报道：周汝昌先生在谈到海棠诗的时候说：
“论者以为每人咏棠，皆喻自己的情景。这种见解对不对呢？窃以为还可重新研究。”
比如探春开篇，“芳心一点娇无力，倩影三更月有痕”，岂是探春写照？
结句“多情伴我咏黄昏”，是写他（她）而非自己甚明。
再如黛玉“偷来梨蕊三分白，借的梅花一缕魂”，明是讥讽刻薄别人，岂有“自寓”之理？
拙见以为：六首诗名以海棠为题，实为咏湘云一人。
周先生的这些话，明白地说出了两种观点：其一，论者说各人所写诗句是为自寓；其二，周先生自云六首皆为湘云。我看了周先生的文章《重读海棠诗》，看见他的证据就是“关键在于宝玉那首诗”，“字面咏海棠，句里咏湘云”，“还要和香菱第三次咏月之句合看”。而且“试看两诗，字字呼，句句应，一丝不走”，“谓湘云在难中幸获重生更生”。“尚有何疑？”
可是我认真地看了两首诗，怎么也没看出个“一丝不走”，再翻《红楼梦》全集，怎么也没有找到“湘云在难中幸获重生更生”，于是，我疑问大了去了，怎么也不得要领。请问先生，周汝昌先生和他说的“论者”所言谁更正确一些？
先生道：呵呵，说起对与错，两家都不全对。何也？先看看全诗的情况再说：
探春的稿上写道是：
咏白海棠（限门盍魂痕昏）
斜阳寒草带重门，苔翠盈铺雨后盆。玉是精神难比洁，雪为肌骨易消魂。芳心一点娇无力，倩影三更月有痕。莫谓缟仙能羽化，多情伴我咏黄昏。
次看宝钗的是：
珍重芳姿昼掩门，[蒙双行夹批：宝钗诗全是自写身份，讽刺时事。只以品行为先，才技为末。……最恨近曰小说中一百美人诗词语气只得一个艳稿。]自携手瓮灌苔盆。
胭脂洗出秋阶影，冰雪招来露砌魂。[庚辰双行夹批：看他清洁自厉，终不肯作一轻浮语。]
淡极始知花更艳，[庚辰双行夹批：好极！高情巨眼能几人哉！正“鸟鸣山更幽”也。]愁多焉得玉无痕。[庚辰双行夹批：看他讽刺林宝二人着手。]
欲偿白帝凭清洁，[庚辰双行夹批：看他收到自己身上来，是何等身份。]不语婷婷曰又昏。
李纨笑道：“到底是蘅芜君。”说着又看宝玉的，道是：
秋容浅淡映重门，七节攒成雪满盆。
出浴太真冰作影，捧心西子玉为魂。
晓风不散愁千点，[庚辰双行夹批：这句直是自己一生心事。]宿雨还添泪一痕。[庚辰双行夹批：妙在终不忘黛玉。]
独倚画栏如有意，清砧怨笛送黄昏。[庚辰双行夹批：宝玉再细心作，只怕还有好的。只是一心挂着黛玉，故手妥不警也。]
大家看了，宝玉说探春的好，李纨才要推宝钗这诗有身分，因又催黛玉。黛玉道：“你们都有了。”说着提笔一挥而就，掷与众人。李纨等看他写道是：
半卷湘帘半掩门，[庚辰双行夹批：且不说花，且说看花的人，起得突然别致。]碾冰为土玉为盆。[庚辰双行夹批：妙极！料定他自与别人不同。]
看了这句，宝玉先喝起彩来，只说“从何处想来！”又看下面道：
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
众人看了也都不禁叫好，说“果然比别人又是一样心肠。”又看下面道是：
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庚辰双行夹批：虚敲旁比，真逸才也。且不脱落自己。]
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庚辰双行夹批：看他终结道自己，一人是一人口气。逸才仙品固让颦儿，温雅沉着终是宝钗。今日之作宝玉自应居末。]
众人看了，都道是这首为上。李纨道：“若论风流别致，自是这首；若论含蓄浑厚，终让蘅稿。”探春道：“这评的有理，潇湘妃子当居第二。”李纨道：“怡红公子是压尾，你服不服？”宝玉道：“我的那首原不好了，这评的最公。”[庚辰双行夹批：话内细思则似有不服先评之意。]又笑道：“只是蘅潇二首还要斟酌。”
次日一早，便又往贾母处来催逼人接去。直到午后，史湘云才来，宝玉方放了心，见面时就把始末原由告诉他，又要与他诗看。李纨等因说道：“且别给他诗看，先说与他韵。他后来，先罚他和了诗：若好，便请入社；若不好，还要罚他一个东道再说。”史湘云道：“你们忘了请我，我还要罚你们呢。就拿韵来，我虽不能，只得勉强出丑。容我入社，扫地焚香我也情愿。”众人见他这般有趣，越发喜欢，都埋怨昨日怎么忘了他，遂忙告诉他韵。史湘云一心兴头，等不得推敲删改，一面只管和人说着话，心内早已和成，即用随便的纸笔录出，[庚辰双行夹批：可见定是好文字，不管怎样就有了。越用工夫越讲完笔墨终成涂雅。]先笑说道：“我却依韵和了两首，[庚辰双行夹批：更奇！想前四律已将形容尽矣，一首犹恐重犯，不知二首又从何处着笔。]好歹我却不知，不过应命而已。”说着递与众人。众人道：“我们四首也算想绝了，再一首也不能了。你倒弄了两首，那里有许多话说，必要重了我们。”一面说，一面看时，只见那两首诗写道：
其一
神仙昨日降都门，[庚辰双行夹批：落想便新奇，不落彼四套。]种得蓝田玉一盆。[庚辰双行夹批：好！“盆”字押得更稳，不落彼四套。]
自是霜娥偏爱冷，[庚辰双行夹批：又不脱自己将来形景。]非关倩女亦离魂。
秋阴捧出何方雪，[庚辰双行夹批：拍案叫绝丨压倒群芳在此一句。]雨渍添来隔宿痕。
却喜诗人吟不倦，岂令寂寞度朝昏。[庚辰双行夹批：真好！]
其二
蘅芷阶通萝薜门，也宜墙角也宜盆。[庚辰双行夹批：更好！]
花因喜洁难寻偶，人为悲秋易断魂。
玉烛滴干风里泪，晶帘隔破月中痕。
幽情欲向嫦娥诉，无奈虚廊夜色昏。[庚辰双行夹批：二首真可压卷。诗是好诗，文是奇奇怪怪之文，总令人想不到忽有二首来压卷。
整个海棠诗，由探春提议开社，探春作出第一首，然后宝钗、宝玉、黛玉各写一首，后湘云补上两首。整个作者就五个人，这是与菊花诗是一样的。要想正确地理解此诗必须从诗歌的整体意境开始，不能断章取义，更不可望文生义，否则就会产生错误的解读。我们先看探春的诗作（请对照上文引述）。探春说，傍晚太阳已经渐渐落下，余晖默默洒向枯萎的小草，秋风阵阵，寒意吹进我单薄的衣裤，我轻轻带上院门；院子里刚刚经历过一场秋雨，有些湿滑，栽种了海棠的盆里的苔藓更加显得翠绿。这些刚刚开满了白色小花的海棠啊，你本身就具有白玉一般的精神，而且比它还要高洁；晶莹的雪花做成的肌骨，更是使人沉醉。葱茏的翠叶之中一点点白色的花儿，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使人觉得那么娇弱可爱；三更天了，皎洁的月光，洒下了你满地的妩媚影子，仿佛月亮上也有了你随风摆动的舞姿。这白色的精灵啊，你是不是也会羽化成仙而去，我对你的爱恋使我在整个黄昏歌唱你。
请先生好好看一看探春的诗，这哪儿是女儿的声口？这分明一个离家出走，孤独的隐居山林的男子对妻子或者恋人的思念，对高洁飘逸的白海棠的歌颂。如果说是自寓，那么探春是一个隐者吗？如果按周汝昌先生讲属于“湘云一人”，那么湘云会是隐者吗？湘云会落在衰草柴门里，还是湘云会“羽化”而去？湘云的结局是“老化”而去的呀。这首诗里的作者住在衰草柴门里，孤独的面对皎洁如玉的海棠花。这海棠花是晶莹纯洁的，是娇弱妩媚的。很明显作者是男子声口，海棠花被赋予了女子身份。怎么理解这首诗的意境呢？其实，这首诗就是探春自寓，而且直接指出探春就是出世离家的人。我们知道，在书中探春是离家出走了，你们只知道她是远嫁，其实你们没有看到，那只是贾宝玉离家出走的另外一种形式而已。我们知道，在书中出世离家的就是贾宝玉，在这首诗里说的就是贾探春就是贾宝玉，就是作者曹頓。我讲过的，贾探春就是曹頓的政治理想的人物形象，她和贾宝玉一样是男儿形象的曹頓。这海棠诗由探春起题定调，并引领作诗，她的诗意就决定了整个海棠诗是什么主题。探春的诗，就是借白海棠吟诵自己的妻子或者恋人。是不是呢？再看看下边的诗作再说吧！
宝钗诗说道：为了珍重自己的姿容，我在白天也会关上院门；我自己轻轻地拿着花壶，慢慢地浇灌着海棠花。我觉着这洁白的海棠花就像美丽的少女洗去了胭脂铅华，更像仙露堆砌的灵魂。这超越浮华的淡雅却使我觉得她更加娇艳妩媚；多愁善感怎么能不使美玉污损？我要报答月亮的信赖和眷顾，就要凭借自己的清洁，不会去哭哭啼啼；我默默站在那儿又是一个无言的黄昏。
看看这首诗像是写史湘云的吗？看看她种花时的态度和对待花的倾诉，分明就是薛宝钗自己表达了自己对待爱情和爱人的态度和做法，分明写出了宝钗在丈夫离家出走后立志守身如玉，坚强等候的决心。写出了宝钗的德行及操守。也道出了自己默默独对黄昏的无奈。“珍重芳姿昼掩门”，这才是显然的女子声口，是说一个女子珍重自己的操守，大白天也会关上院门。这就赋予诗作者女性的身份。而颔联“胭脂洗出秋阶影，冰雪招来露砌魂”，说的是海棠花的纯朴之美就像女子洗去了铅华，她的高洁之魂就像冰雪雕砌而成。颈联书写海棠的存在状态就是安于清淡和孤独。尾联直抒胸臆，表达了安于孤独但坚守高洁之志，以报答知己的坚强意志。这显然和探春那首不一样，探春的海棠诗以一个男子声口书写了对海棠花一样的女子的回忆和思念，宝钗这首海棠诗则是一个女子用海棠花自寓，表达了自己安于清淡和孤独，保持高洁之志以报答知己的决心。这显然是宝钗自寓。
你看看探春和宝钗的诗，这是多么好的一对恋人的唱和对答呢！探春说：我在寒草柴门的隐居之所，天天孤独地思念你，你的娇弱的身姿、高洁的灵魂始终在我心中萦绕。可是，你在哪儿？你羽化升仙而去了吗？你在那皎洁的月宫吗？宝钗说：我会珍重自己的身姿，保持自己清洁的灵魂，安于清淡和孤独，以报答你的知己之情。
再看看黛玉之作。
黛玉唱道：晚霞的余晖隐隐透过半卷的湘妃竹做的帘子，秋风穿过半开的院门拂动着海棠的叶子。这精灵一样的花儿，我要用冰来作土，用玉做盆来栽种她哦！看看你开的花儿这么白，是不是偷了梨花的三分啊；你的清香是不也是借了人家梅花的呢？真像月亮上的仙人缝制的白色的衣裳，我可不可以用它擦拭洁白的泪痕呢？唉，想起他来不由得脸热心跳，满面娇羞，这满腔的爱恋向谁诉说？独自倚在这秋风里已经感觉有些疲倦，不知不觉又到了黄昏的时候。
这首诗和宝钗的手法是一样的，是用一个女子的声口在述说着自己的情怀和志向。你看看黛玉种花时的俏皮、天真，这种娇媚，这种仙子一般的想法？这除了黛玉会有谁？不要再说“‘偷来梨蕊三分白，借的梅花一缕魂’，明是讥讽刻薄别人”了，那样人家会说老先生其实真的不懂诗。这儿的“偷”与“借”显然与黛玉的个性是一致的描写，是与黛玉在整个《红楼梦》之中的天真、灵动一致的。是黛玉向海棠打趣儿的女儿态，多么的美啊！哎，海棠，你这么白，是偷人家梨花的吧！见过天真俏皮女儿态没有？黛玉的思维也是跳跃和奇特的，她看到海棠的洁白，想到的是月窟仙子缝制的衣服；而这个衣服她想到的不是漂亮和取暖，而是想到了能不能擦眼泪。你看看这个女儿多么令人心疼，多么令人爱怜。她的眼泪，是因为她想到了自己真诚的爱情，想到了无人诉说的孤独。这不是黛玉又会是谁？这首诗不夺冠谁夺冠？周先生知诗不懂诗，懂诗需要天生的灵动，不是逻辑的严密与知识的富足。这首诗写出了黛玉的灵动与娇憨、俏皮的女儿态。这是明显的借海棠吟诵自己的情怀，海棠就是自己。我们再看看宝玉怎么说：
海棠花在秋风里次第开放，映照着院门；那浅淡的白色小花，一朵一朵已经开满了整个花盆。有的象太妃出浴隐约冰洁的影子，有的象捧心的西施透漏出白玉的精神。这一夜我辗转反侧不能人眠，我怎么也难以决断，使我增加了无限的惆怅；直到天明，一夜的秋雨才过平息，而我伤心的泪水依然没干。想到自己的妻子这个时候应该独自一人依靠在画栏上，默默地若有所思；孤独地听着别人家妻子给丈夫洗衣的声音，听着思念丈夫而不得相见的怨妇凄凉的笛音。我的思念之苦有谁知道啊！看到了没有啊，宝玉的诗写了对两个人的思念和态度。这两个人是谁？出浴太妃和捧心西子啊！不就是上文作诗的两个人吗？看看以上引文中脂批，就会知道了。他的诗歌头两句直接写了他栽的花开了很多。这个是其他人的诗都没有的说法。有的象杨妃，有的象西施；一个会哭，一个独守。这很清楚，宝玉在描述宝钗和黛玉，探春写思念爱人起题，宝钗和黛玉分别叙述了自己的个性和坚守，宝玉说“我爱你们两个”，清晰吧！。这怎么能是史湘云呢？为了大家便于理解，我的这次叙述是专门带有原文引文的，你可以再次回头看看原文。这就是“怀金悼玉的《红楼梦》”。从宝玉的诗中我们读出的不是自寓，而是对自己情怀的倾诉。海棠不再是自己的形象，而是自己的妻子和恋人的形象，是他人。宝玉的诗是对探春起题、宝钗、黛玉作答的爱情叙述的阶段总结。
直到四首诗看完，好像没有史湘云的影子啊！那么，史湘云的诗如何呢？
史湘云怎么着？“次日一早”就来了，宝玉方放了心。宝玉很关心她哦！湘云怎么说？“容我人社，扫地焚香我也情愿”。这些个关心奇怪吗？湘云是“扫地焚香”的，奇怪吗？不要奇怪，湘云是现实活生生的妻子。看湘云怎么写？“史湘云一心兴头，等不得推敲删改，一面只管和人说着话，心内早已和成，即用随便的纸笔录出”，湘云写了什么？
昨天神仙来到了宝玉住的那儿了，他来种了一盆蓝田玉。蓝田种玉你懂的。就是结婚的事儿，就是男女那事儿，这就是说宝玉和湘云已经结了婚，发生了警幻所训之事，而且怀上了孩子。你天天愁思，我知道你天生就是秋霜的娇娃偏偏喜欢寒冷，虽然不是倩女但你依然会离魂而去。秋天寒冷的北风吹开了雪花一般的花朵，你离开我会开在那儿吗？无情的风雨会不会玷污了你的心灵。别提这些伤心的假设，我们还是珍惜当下，不要让寂寞占用了这早晚的美好时光。这正是湘云声口，“英雄阔大宽宏量”，“且住、且住、莫让春光别去”，你就要离家出走了，我知道的。你天生就是“霜娥”，你不喜欢这俗世的浮华，你喜欢“冷”居。你就要离家出走了，我很理解你；虽然你不是“倩女”，但是你一定会离魂而去；这么大的雪天，茫茫然的雪地，一定是你隐居的地方；我很是惦念，也很惆怅。望着身边刚刚温存过的丈夫，多么不想他离开啊！既然没有办法，还是珍惜眼前的时光，好好恩爱着这美好的时光。整首诗就是写湘云在宝玉即将离家出走前豪迈的提出，珍惜当前的好时光。但是，也直接提出了一种落寞的情绪，脂批说“又不脱自己将来形景”，写出了这种落寞来自海棠花虽然不是“倩女”但是“离魂”，写出了不知开花到哪儿去的担忧，写出了在外边风刮雨淋很辛苦。这很奇怪，怎么看也像一个新婚不久的妻子送即将远行的丈夫的情形吧！感谢神仙来到我们这儿，我们蓝田种玉已经珠胎暗结。但是，我知道你就要远行，你不喜欢这热闹的浮华，就要离家出走了；你会到哪儿去？那儿有没有什么伤害你？别想这么多了，珍惜这尚未分开的时光。这会是湘云吗？是的，曹頓现实妻子的真实做法。曹頓离开妻子之前已经珠胎暗结，她理解和支持丈夫假死出家的决定，在珍惜眼前的恩爱之后，毅然送丈夫离家出走。整首诗起首一联显然是女子声口，述说着自己的爱情故事。颔联和颈联直接写出了对海棠花的关怀和体贴。她说.“我知道你天生就是霜天的娇子偏偏喜欢孤独，即使不是倩女也会离魂出走；不知道你会到哪儿去，雪花太寒冷，雨水太污浊，你会不会照顾好自己？”这首诗中的海棠花也不是作者自己，而是作者关怀的对象。严格意义上讲，这首诗是自己情怀的叙述而不可以说是借海棠自寓。这里边要切实注意首联“神仙昨日降都门种的蓝田玉一盆”的深刻含义，它表达的是湘云自己的爱情故事，是湘云是宝玉妻子的文本证据。
走过杂草铺满的台阶，来到柴草编织的门口；在哪儿都可以栽下我的，不论在墙角还是花盆里。但是，我却喜欢纯洁不愿意随便跟着什么人的，我会因为想念你的模样而失魂落魄。多少个不眠的夜晚，隔着帘子望着月亮思念你，却见不到你；此情、此心只能向嫦娥诉说，无奈的在空旷的回廊落寞。前一首诗表达的是丈夫即将离家出走时的情形，这一首诗表达的是丈夫离家出走后的情怀。诗中表达了作者在丈夫离家出走后，生活在困难之下，依然思念丈夫，然而不能见到丈夫的夫人的形象。她说.我的丈夫，你放心吧！我坚守你的嘱托，会在任何艰苦的地方活下来的。哪怕是屈辱的墙角旮旯也要生活下去，要把我们的孩子带大。不论在什么地方我都会坚守高洁的本性，不会随便跟随什么人。她，会是湘云吗？
答案：是的，她就是史湘云。这是一个知己的湘云，一个德行坚守的湘云，又是一个孤独落寞的湘云。她为贾宝玉怀了孕；但是，贾宝玉却离家出走了，临走时，他们经历了缠绵恩爱的美好时光。湘云很理解宝玉，支持他离家出走，表示一定会坚定的等着相见的一天。她即是知己恋人，又是贴心妻子。她就是兼美。就是薛宝钗和林黛玉二人的兼美，是现实生活和理想知己的兼美。是金玉的兼美，是怀金悼玉的再次热情讴歌。这个人就是自己现实的妻子，曹頓的妻子马氏夫人。
你再沿着我讲解的思路，回头看看这六首诗；特别好好看看所引的《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原文，你才会知道，我的文章不是周汝昌先生说的那样六首都是写史湘云；也不是周先生所说的“论者”那样，各人仅仅简单的自寓。它是一个步步推进的逻辑，层层铺垫的推演。探春就是曹頓的影子，由她结社最是合适，而她确定了叙述爱情的基调。薛宝钗表达了生活中妻子的内心世界，林黛玉表达了生命中知己的精神追求。贾宝玉表达了他的爱情就是一个兼美的世界。
第二天还就真来了个史湘云，宝玉很牵挂的史湘云。她竟然就是兼美，她竟然已经怀孕。她才是贾宝玉的妻子。因为，她就是作者曹頓现实妻子的形象，兼美的形象，她非常理解和支持丈夫的决定，是真正的知己和支持者。我们约定，我出家归隐，她假装改嫁投奔朋友，力争把孩子抚养成人。因为，我告诉他清朝的统治不会长久的；但是现在会有危险。等到将来我们再相见，拿一只麒麟就是信物。这在小说里我把她解构成薛宝钗和林黛玉。如此而已。整个海棠诗就是为了揭示我的夫妻情形而设的。
关于周先生在《重读海棠诗》里所说的，宝玉的那首诗和香菱的咏月亮之间的乱联系，那都是胡诌诌啊！周老先生遇到困难最大的爱好就是，“诌”。编一个大荒，迈一个大弯，桥接。比如，秦可卿是太子女儿，曹家中兴说，史湘云就是脂砚斋论之类都是的。但是，他敏感地认识到史湘云就是“贾宝玉”的妻子，是很大的贡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