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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没有血缘的兄妹

新月半夜被尿憋醒了,她四处摸索着水儿,但是却摸索到了继居的圆圆的脑袋。继居问:“新月,你要干什么?要小解吗?”黑暗中新月点点头,继居叫:“娘,娘,点蜡烛,妹妹要尿尿。”空阔的教堂内回音袅袅,没有水儿的声音。继居翻身坐起来,点了蜡烛,仍然见不到水儿的影子。新月蹲在地上哗哗地尿尿,继居翻开笨重的箱子,看到母亲的嫁衣不见了,首饰却放在一个小包内,继居似乎明白了从此以后就要带着妹妹生活了,不由地一阵心酸,自己才是个七岁大的孩子呀!

新月问:“哥哥,娘呢?”继居回答:“妹妹,娘走了,从今以后我们不要提起娘,不然我们会被活活打死的。”新月大哭起来说:“娘没死,我知道,她不会死。”继居说:“新月,这里是鬼屋,不要哭了。娘真的走了,咱们再也见不到娘了。”继居和新月把水儿的相框和照片都烧掉,只剩下一张很小的二寸黑白照片。然后收拾了水儿留给他们的首饰,继居首先想起来要去投奔的是白沙坝的外公,就是这个远在天边的外公,才是他和新月投奔的惟一目标。

继居和外公有过一面之缘,新月并不认识他。但继居却一意孤行地奔往大西南去。决定这一切的,仅仅是因为一张旧照片,照片上的母亲年轻美丽,重要的是,她是外公的亲生女儿。但是他们除了金银玛瑙首饰,并没有多少钱,连买两张火车票的钱都不够,买一张直达目的地的车票是4元钱,他们只有一堆碎钱,加起来不到两元。他们先买了到沙城的火车票,随着人流在肮脏的车厢内拥挤着,这样我就来到了沙城。到了沙城,他们不走了三天的时间才到达沙河坝。继居看见了高高的沙河桥,有人在那座桥下面打打着伞照相。小河岸边有座坟墓,墓碑上用粗糙的笔画刻着三个字“薛小芊”,继居和妹妹新月说:“这是姥姥的坟墓,我们跪下给姥姥磕头。”兄妹二人爬在石碑前磕了好几头,继居把妹妹拉起来,一起走向白沙坝村。白沙坝村有上千户人家,给继居胡乱拼凑起来的感觉,它看上去灰暗、平庸、色彩陈旧。他带着妹妹一路都是一个日暮黄昏,在白沙河的石桥上,继居看见了悬在河上的宁静的落日。但是后来,他们听到了枪声,继居像妈妈一样双手捂着妹妹的耳朵。他背着在这个渐渐黑暗下来的村子里转了很久。当他们来到昔日的老白家,继居放下背上的妹妹。敲开那扇房门时,早已是夜晚了。继居摸黑站在一个没有灯的柴门口,听到里面响起了脚步声。门只打开一条缝,泻出的灯光洒在继居半个脸上。一个男人的声音警觉地问道:“你找谁?”

继居看见的只是一只眼睛,它仿佛浮在黑暗中,拒人千里。但是继居仍旧壮起胆子说:“请问老白家是住在这里吗?他们的女儿叫水儿,是顾家的姨太太”。

“你是谁?少胡说,什么姨太太不姨太太的。”眼睛后面的声音说。

继居是谁?继居比任何时候都害怕回答这个间题。继居知道自己是那么冒昧、那么突兀、那么难以让人接受。他这一生差不多总是在接受一个永远的盘间,“继居你是谁?你和水儿是母子吗?”继居真想转身离去,可他怕妹妹饿着,又害怕妹妹生病,外面空寂的马路上,一卡车一卡车头戴柳条帽荷枪实弹的男人呼啸而去。继居听见自己用那么卑微的声音说:“我是水儿的儿子叫继居,还有我的妹妹叫新月。”

“新月?她又收养了一个女儿?你等等。”他说。门在继居鼻子前砰地关住了。黑暗笼罩了兄妹俩。深不见底的黑暗,在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村庄,像一个人无法穿越的命运。继居在黑暗中不知站了有多久,脚边是他的小皮箱,和昏睡过去的妹妹,继居再也挪动不了他们了。继居忽然想起箱子中的金银首饰,他看到了在门的对面,有灯光、食物和床的地方,还有一场关于继居兄妹的去留的强烈争论。无边无际的黑暗使继居丧失了对于时间的判断,在他最终忍受不住这种等待的煎熬终于转身离去的时候,恰好门在他身后打开了,灯光诱使继居掉回头。

灯光刺着继居的眼睛,一个女人站在灯光和门框中的样子,使继居想起幼时看到的一幅画,祖母告诉他说那是西方的圣母。继居的大舅妈用一种耳语似的声音说:“你是继居?”

继居点点头说:“舅妈,我是继居,这里睡着的还有我妹妹新月。”

“谁让你们来的,不是城里传来消息你娘上吊了吗?要不先进来吧。”她说。

就在继居背着妹妹新月迈进门后,身后的门即刻关上了,黑暗现在关在了门外。他们穿过门厅走进一间大房间,我看见了桌子和床还有一个男人。继居站在了舅母的对面,舅母用恶毒的眼睛打量着他们,她说:“你真是水儿的养子继居?那个女孩呢?”

继居说:“我是我娘的亲生儿子,这个是我妹妹,也是我娘的亲生女儿。”

舅母惊讶地说:“水儿也有女儿?"

“是。”继居说。

舅母这样突如其来提到水儿两个字,使继居有一种获救的感觉。在这祥一片冰冷陌生的深水中母亲水儿是他们共同的一个岛屿。他终于找到一个和自己有着某种联系的人,暗淡的灯光下他看上去多么温暖。继居放下了背上的妹妹,出现的却是一片尴尬的沉默。大舅舅局促而慌乱,他看一眼舅母,这使继居立刻看出谁是这个家的真正的主人。舅母很通情达理的样子,甚至忘了叫继居坐下,她说:

“你娘如今也不在人世了,去年你姥爷也死了,我们的亲戚关系自然也没有了,你们来这里,是路过,还是有什么事?”

继居立刻懂了她的意思,他说:“是路过的,想让你们给我妹妹点吃的。”

舅母又看了他一眼,他们松出一口气,空气开始流动。继居感到风吹拂着继居的皮肤。窗帘在动,那是一块稀薄的淡绿色有暗花的窗帘。大舅舅警觉地走过去关住了那一扇打开的窗户。继居忽然不知道自己的手脚该往什么地方安放。新月压低了声音,耳语似地对继居说:“哥哥,我们不是路过。”

大舅舅和舅母都听到了,舅母说:“这个女孩子长得真像水儿。”大舅舅说:“水儿在世的时候,也没少帮助我们买地置房,她死了就把那个女孩子留下吧?大的本来就不是水儿生的。”舅母说:“前天革委会的还查根问底想找茬子,你别没事找死。”

继居说:“大舅舅,我和我妹妹都会走的。我知道我娘杀了人,我们是地主的狗崽子。”

大舅舅和舅母心酸地点着头。让他们坐下。继居坐在一把很硬的椅子上,然后扶着新月也上去。旧皮箱梛在他们的脚下。

舅母问居然:“你准备去哪里?哪里有人敢留你们?”

“回家,回水泉镇。”继居说。

“水泉镇?那你们不是自投罗网吗?”舅母惊讶地望着继居口

“是,那里毕竟是我们的家呀。”继居眼里闪着泪花说。

“为什么非要回那里?把你妹妹几样给别人吧?”大舅舅问。

“因为我没什么地方可去,能回去就不错了。”继居说,“再说,我娘的坟墓在我们水泉镇。”“不要跟我们提你母亲!”一直没有说话的继姥姥非常粗暴地打断了继居,“我们不知道你母亲的事,我们什么都不想知道。”继居懂了。继居知道我不该来,可是继居已经万里迢迢地来了。错误已经铸成,它们是不可更改的。哪怕他们现在就走,可继居已经来过了。连继居都觉得这很可怕。继居想:我真是不懂事呵!人走茶凉这是多么深入骨髓的古老真理。

“你为什么不去找你奶奶,还有苏菲,你不是有一个奶奶吗?”舅母继续问继居。

继居心里一片悲凉。他清楚地记得奶奶带着苏菲和弟弟雪景走出顾家大院时的冷漠和绝情。他都没有了,就像一场大风把他所有的过往刮了个干干净净,昨日的顾家已经无影无踪。水儿带着继居和新月走出顾家的时候,她其实已经病入膏肓,她整夜整夜咳嗽、吐血、气喘,但是她还是身不由己地抽烟,一支接一支地抽着解闷,她不让继居和新月看到她吞烟吐雾的样子,她以为在孩子们心中自己永远都是完美的。水儿和继居告别就已经知道是生离死别,她依依不舍地把女儿新月交还给了继居,继居没有忘记对母亲的承诺但,带着妹妹来投奔姥爷家,可是姥爷却遗弃了他们,独自死了,面对的只有面目狰狞的继姥姥了。

“你只好回你们水泉镇那里了,那个城镇大多数人都是你家都的下人,不会为难你们两个孩子的。”继居听见大舅舅说。

这一晚继居搂着新月就睡在这间大房子里。一张单人床和一条顺山大炕。继居搂着新月睡在单人床上,舅舅和舅母还有继姥姥他们睡在大炕上。夜里,继居听见他们压低了声音说话。喊喊喳喳的絮语像虫子一样一口一口噬咬着继居的听觉。继居摸摸新月潮呼呼的额头,新月因为劳累睡得很香,在这样充满猜疑的房间里睡觉了,它们的空旷使继居有一种在水中的感觉。他和妹妹一直在飘浮,踩不着满地的花草。他们还饿着肚子,也许舅舅忘了问继居是否吃过晚饭。继居听见自己的肚子咕咕地乱叫,好像里面居住了鸽子。这样一个异乡的夜晚继居难以人眠。他不敢想着前面漫长的路,他已经没有足够的钱买一张直达水泉镇的车票。那包金银首饰他从来也没敢动过,母亲生前说过不到生死关头,不能动这些首饰,不然会招来杀身之祸。

前途是那么渺茫,哪里是继居的目的地呢?继居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北方边陲的叫水泉镇的城镇真是自己要回去的地方吗?奶娘、应采儿、金盏花、银盏花她们都在干什么?怎么能够肯定那个母亲拼了性命也要逃离的水泉镇会收留自己?继居却像奔向他乡一样奔向故乡。他突然害怕了,那种害怕是致命的,这个间题吓住了继居,那就是奶奶翠莲在散伙前一夜说过的:“飞鸟各投林。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可是继居却不能回头张望,但明明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不得不返回原路。

重返水泉镇奔往故乡的路就是始于这个漆黑的白沙坝村之夜,也许还要早一些,早到继居7 岁那一年,那个有火车鸣叫的纷乱的雨夜。大舅舅小声说:“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你们兄妹俩来过我们这里。”他把房门拉开一条缝,四面望望,然后催促我说,“快走.”门擦着继居的脚踵轻轻关上了。切断了一切声音和气息。不一会儿继居带着新月提着箱子就来到了街上。然后他们乘上了一辆开长途汽车。

从那时起继居带着新月一直走在奔往故乡的路上,命中注定他们是一对将流落他乡的兄妹。后来,继居出国留学,来到了别人的国度,说着别人的语言。他只有在说梦话的时候无限畅快地说出自己的家乡话,那是纯正的水泉镇话。然而土耳其这个拥有许多华人定居的地方,总是在这样伤怀的时刻把他提醒,继居用土耳其语对电话另一端的新月说:“新月,甜心你怎么了?好妹妹,等哥哥回国给你带漂亮的落地长裙,带碎花的。”

在归途中整整走了两年,9岁那一年继居带着妹妹新月回到了自己的故乡,水泉镇。回头望望,那是一条艰辛的路。他们来到白沙坝,在他们要去的姥爷家家过夜,姥爷已经去世,大舅舅没有让他们吃一口饭,并且告诉他们兄妹,水泉镇毕竟有服侍过他们的下人,可是等他们回到水泉镇时,见到的下人都变成仇人。 继居带着新月沿街乞讨,吃着猪狗饭食,忽然一日来到北街得一户人家,大杂院内一群女人正在纳鞋底,他们战战兢兢地进入那个大杂院。继居浑身一颤,那个体态端庄的女人不是奶奶吗?继居一步步走向奶奶,眼泪静静地流着。翠莲呆了,但是马上翻过神儿,她不能认这两个孩子,她必须守住那个虚掩的秘密,但是她的内心激烈地呼喊着:继居,原谅奶奶,奶奶是为了保住顾家最后一脉香火,不能影响到雪景的前途。翠莲硬着心肠大声呵斥着:“哪里来得叫花子,滚一边去,我们还得用人来养活。”继居惊呆了,这个陌生而慈祥的老人真是自己的奶奶翠莲吗?在舅舅家所受到了冷遇不算什么、在上百里乞讨的路上不算什么、被曾经的下人唾骂不算什么,奶奶的陌生让他寒心到了极致。

9岁的孩子,什么都懂了。也理解这一切,也许是奶奶迫于无奈。我继居不怪她。妹妹新月说:“哥哥,那个老婆子好凶呀!”妹妹已经忘却了奶奶的样子。夜里饥肠辘辘的兄妹二人钻进防空洞。半夜时分,两个提着马灯的女人——翠莲和苏菲悄悄来到继居和新月的身边。翠莲拿着松软的新被子为他们盖好被子,在他们头边放下一大包康面满头,还有一小罐咸菜,确切地说是腌韭菜。继居倜然大睁着眼睛在黑暗中和她对视。他们默不作声。奶奶翠莲回想起和儿媳妇水儿朝夕相处的岁月。但是她不能收留水儿的儿女。她那样深刻地凝望着继居,继居一生忘不了她凝望自己的眼睛。

第二天清早,继居发现康面馒头中,放着奶奶翠莲的一枚蓝宝戒指。他感谢奶奶,也再不去找奶奶了,离开了顾家大院,他们注定就是陌生人了。妹妹新月高兴地吃着康面满头说:“哥哥,没有人送我们这样的好吃的满头,除非娘回来了”。继居夫叮嘱新月说:“千万不要跟别人说有人来这里送给我们东西吃,不然坏人会割掉我们的舌头。”

在红色的年代,一个孩子从一个不知名字的教堂走出来,带着三岁的妹妹新月,向慢慢的的北方城市出发,去寻找其实并不是他的外公的外公。他们要去的地方很遥远,在白沙坝的边上。那是一个多民族同胞的聚集地。出产后来蜚声中外的神奇的棉花、压缩版和火腿。以一个7岁孩子的眼睛来看,那就是世界的边境。他无力到达那个地方,但最终还是去了。那是他们的梦想所在,那里有姥爷、舅舅等众多亲戚在等待着他们。他们一步步朝她的梦想迂回前进。他们走着“之”字形的路线,这使通往梦想的路呈现出南辕北辙式的形态。他们后来真的看见过那样的路,那是在他们熟悉的北方,在高原,在黄土地上,公路突然在远远的前方陡立,像天空下矗立着一个巨大的谜团。那时他背着熟睡的妹妹,干瘪的肚皮一阵阵痉挛,绞疼得他汗水淋淋,他心就莫明其妙地充满感伤。路就是在这样的刹那被饥饿而产生的瞬间之光所照亮。

他们永不可能到达白沙坝,无论在当时还是以后。以后他们走得多么遥远但他们就是没有走向白沙坝。也许白沙坝只是世界上无数个自然村的一个小村庄,如沧海一粟那样渺小,极其普通的一个贫困家庭,但他们仍没有勇气走向那里。不能走向它是一个宿命,就像人类再不能走向伊甸园。

在通往白沙坝后,他们见到了大舅舅、舅母、继姥姥,这些人拒绝了收留他们,他们又和水泉镇相遇。水泉镇有如一个陷阱,等待着途中的孩子。水泉镇使他们出其不意地和家族相会。在秋天的河边,在茂盛的山林下,是一个闹腾腾的城镇。继居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女人在街头相遇,她是他的奶妈徐妈妈。徐妈妈提着一篮子枯黄的野菜,一眼就看到了他,高声喊着:“继居,你这是要去哪里?”一个进不去的废园走向家族稠蔽的森林。他不知道要去哪?也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顾家的大少爷。徐妈妈从野菜筐里翻腾出四颗鸟蛋,放到继居手心说:“好继居,你还活着,你娘在几年前就吊死了,你们是地主的狗崽子,近来查出你娘是个特务分子,还杀死一个车夫,你们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水泉镇再不是你们的天下了。”继居从奶妈口中知道了他们属于这世上哪一类人,继居从而知道了自己的命运。还有什么说的呢?家族的名字原来就叫消亡和离散。认识到这一点当然是在继居成年之后,那也他们潜逃到乌鲁木齐的原因,他们无意间的潜逃,在若干年之后想来,那不是苦难,而是财富。

继居和新月做为一个孩子羁留在水泉镇时,只是武斗的年代口铁路被封锁,到处在打仗,防空洞内暂时的夜宿、在河边烧蚂蚱和青蛙吃,这些使他们焦灼不安。继居想,是武斗使自己耽搁下来了。有一天,大约是在黄昏时分,有个陌生人与他在河边不期而遇,就像不久前他们突然在黄昏中抵达水泉镇那祥。陌生人操着一口僵硬的口音,背上背着一个孩子,一个5 岁左右的小男孩儿,那陌生人说:“小孩子,你知道李翠莲是住在这里吗?”继居说:“李翠莲是我的奶奶,以前和我住在顾家大院,现在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那陌生人对背上的小男孩儿说:“圆圆,叫哥哥。”

多年不见的二飞子的消息在隔绝了几十年之后,就这样抵达家乡水泉镇。陌生人是怕说漏了嘴。事实上他亲眼目睹勒顾家的灾难,他来不及对继居说出自己的身份,就带着继居和新月赶火车就匆匆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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