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容嬷嬷几人的到来,李涯梓虽然不得已停止了用刑,但昊羽心中却很清楚,恐怕这情况是越来越复杂了。
“我问你,昨天傍晚时分的天地异象可是你引起的?”容嬷嬷拄着拐杖向前渡了两步近到昊羽面前,老脸严肃的问道。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什么天地异象?”
“莫要故作不知,天地异象发生之时,我便已起身赶去,那里没有活口,没有他人足迹,只有你一人的脚印和你身上的特殊气味?你还不承认?”容嬷嬷循循善诱,攻心为上。
昊羽并未急着回答,心思一转后才反唇相讥,“我只是打猎归来恰巧路过,不知为何就突然电闪雷鸣,你想啊,蛮荒草原无一物可以遮挡,我这人吧!有点怂胆,诸如偷个母性内衣,窥个异性洗澡之类的坏事做了不少,深怕被雷劈报应,当然拔腿狂奔了!至于你说的特殊气味,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当…时确实有点害怕,被…吓得尿裤子了!”
“哈哈哈,我说这是个废物吧,打雷都能吓得尿裤子,啊哈哈哈!”李涯梓闻声,顿时无脑的狂笑起来。
众人都不屑地撇了他一眼,心想,“貌似人家被你如此虐打也没尿裤子,可你小子伤了只耳朵就如此怂样,还有脸笑别人?”
对于昊羽的如此回答,众人当然是不会轻易相信的,尤其是青青听罢后蹙了下黛眉,心笑,“刚才还刚毅不阿,男人了得,现在居然口口声声因为打雷就尿裤子?亏他讲的出来。”
负手挺立在青青一旁的俊秀少年也尤为不信,甚至脸上微显笑意,心念,“此人不简单!根据我在村落的发现,他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否则何须掩乱真相?”
“笑话,哈哈,我有点欣赏你小子了,不过莫要认为我会相信你的一派胡言,我看你如今浑身体无完肤伤痕累累也没尿裤子啊?嗯?”容嬷嬷霍然转身探头直视昊羽双眸,直欲看透昊羽的心思。
昊羽两世为人,在前世又是卓越的冒险家,心理素质何等优异,怎会露馅?努了努嘴,蹙了下眉头,似被勾起了沉痛不堪的回忆,沉声说道,“我这人还算是有点骨气的,不像某些软蛋。”说到这刻意停顿了一下,眼角余光扫向李涯梓。
几人闻声偷笑,只有李涯梓狠的咬牙切齿,尤其是当着青青的面,其也是在憎恨之余留心观察了一下青青的表情,深怕也被青青鄙视,还好并未发现青青脸上有何表露,自己心中也稍安些许,其殊不知青青此时心中是另有所想。
李涯梓的父亲李霸,此时也面挂寒霜,憎恶的盯着昊羽,像要活吞了他似地。
昊羽停顿了一下后又继续说到,像沉浸在痛苦回忆之中,“由于我自幼是孤儿,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沿街乞讨,经常是顶无片瓦,食不果腹,一次暴雨突来,雷电是格外的响亮,雨是格外的大,在我实在无处躲避的情况下,就…..就….就不幸被雷电击中了,也就自那时起就烙下了见雷尿裤子的后遗症…”
“哼,你说的这些谁都可以随口编来,我怎会相信?”容嬷嬷俨然失去了耐心怒喝道。
“我没骗你们,我有证据。”昊羽此言一出,众人错愕,被雷打了还有证据?谁会相信?
“哼,说来听听?”这次倒是李霸讥笑着抢先开口。
“看就看,在我的胸前有一Z形的伤疤,就是遭雷所劈!”昊羽无比严肃的说道。
“来人,提桶水来,把他上身冲洗干净。”李霸急切的吩咐了一声,就想揭穿昊羽的谎言。
不一会,狱卒提着满满一桶冰水走到昊羽身前,不容分说向昊羽劈头盖脸泼了下去。
随着清水将昊羽胸前的血迹冲刷干净,果不其然一抹醒目的Z形伤疤展现在众人面前。
此时,包括容嬷嬷在内,众人看清后顿时无语。
说起这抹伤疤,其实早在昊羽穿越到这具身体上时,就已产生,那时这具身体也就刚刚满月,昊羽也不知这伤疤从何而来,这伤疤说是胎记却无胎色,说是伤疤却无明显伤痕,就这样突兀在昊羽胸前。也正是由于这抹伤疤的存在,小村落里的兽人都坚信昊羽是雷神转世。
众所周知,只要是兽就会惧怕闪电,兽人更是信仰雷神,因此村民对昊羽犹如自己的亲人一般,截然不同于对其他人类那样仇恨。
昊羽此时看到众人无言以对,趁此机会又下猛料,“如果你们还是不信的话,您老人家可以过来闻闻我的内裤,恐怕现在上面还有尿味呢!”
笑话,谁会没事闻你的内裤,当然这也是昊羽的策略,在众人的心中将天枰彻底倾斜,属于心理攻略的一种而已。
众人面面相觑,甚至几个狱卒还干呕了几声,颇有同情的看了眼容嬷嬷。
半晌。
“哼…”容嬷嬷怒哼一声,老脸着实有点挂不住,用拐杖抵开几人就甩袖出门而去。
临出门前,李霸颇没眼色的问了一句,“容嬷嬷,您看这小子是否可以交给我们处置?”
“随便!”
小老头同为毒族之人,当然紧随容嬷嬷而去,只是临走时撇了一眼昊羽。
待得毒族的两位老家伙先后离去,李霸这才放开了先前一直刻意压制的气势,大步走向昊羽,李涯梓屁颠的得瑟跟在其父之后。
“涯儿,现在你放心的虐死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好好出口气,为父为你做主。”
“慢着。”青衣俊秀少年一声喊出,李霸和李涯梓齐齐侧目而视。
先前毒族老妪出门之时,青青便与其弟相互耳语了几句,想必此时青衣俊秀少年出声制止,定是有其他原因。
“武少爷,不知您这是何意?”李霸虽心有温怒,脸上却丝毫不敢有所表现,耐心寻解。
“此恶徒由我姐姐率先抓获,要追拿释问也得我们先来吧,不知李族长可有异议?”青衣少年从容问道。
“噢,原来如此,当然可以,只要你释问之后,将这小子留下一口气便可,你先,你先,我等在此旁听。”李霸退后一步,做出谦让的姿态,对青衣少年颇显恭敬。
“李族长的要求,还得待释问之后,我才可给予答复,至于您要旁听,我可不明白李族长是何用意,难道怀疑我二人….?”青衣少年虽仍话语客气,却也流露出一丝不耐。
“不敢,不敢,我等这就去外面等候,呵呵。”李霸赶紧给李涯梓使了个眼色,尽管李涯梓万般不愿,也奈何不能违背父亲的意思,只得随其父三步一回头的出了门去。
此时,刑房里仅剩下了昊羽、青青和青衣俊秀少年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