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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雪飘

日近黄昏,在外面疯玩的几个人终于打算回去了。几个人相互搀扶着:“璐璐,你可真厉害,我们三个竟然喝不过你一个。”谢瑛表面看不出什么,话却多了起来,说完后还打了个酒嗝。而一边的余璐只是脸上略红:“哪里,是你们让着我呢。”那边王佳莹已经只能被扶着走了:“可……可不是,瑛你才喝了几杯就算了,我的小媛媛你竟然才抿了一口,嗯——你说怎么回事?“说完压向一边扶着她的顾媛。”哎呀,抱歉我没喝过真的喝不了啊,佳莹你就饶过我吧。“顾媛忙道。没想到的是,这次另外两个一起帮腔,谢瑛说:”是啊,媛媛这次是你不对,下一次绝对不放过你。“就连余璐也点点头应道:”嗯。”顾媛苦笑,只得应下。

等几个人慢慢的走回学校时,天已经黑了。她们走到门口,却发现大门紧闭。“哎~怎么这么早就关门啊,明明还不到六点。”余璐小声道。“喂,有人吗?开门啊。”一边王佳莹喊了起来,边说边去晃门栏。刚喊完就被谢瑛一把扯了回来:“学校好像不对劲。”顾媛看向昏暗的校园,点头道:“这么早总不至于都睡了吧,楼上一盏灯都没亮。”一旁余璐默默的打开手机上的手灯向门内照去,只见地上一层雪,自己几个人兴奋的竟然没有注意到脚下何时有的点点积雪。这时,突然从门内黑暗处爬出来一团白色东西,几人吓的连退几步,仔细一看竟是一个长着白色绒毛的人,有的地方可见白骨,嘴中艰难的说着:“救救我。”

几人顿时出了一身冷汗,风一吹酒全醒了,争先恐后的逃跑了。顾媛还是慢了一拍,她呆在原地惊恐盯着那个人,过了一会才努力移出一步跑开了。她跑了好久快没力气了才追上那三个人,她们正坐在路边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她走到她们身边也坐了下来,几个人安静地坐着,直到呼吸平静。谢瑛率先开口:“上午通知我们应该就是因为出事了,但这是发生了什么?”这时大家也缓过神来了。王佳莹开玩笑道:“所以你们要好好感谢我。”“嗯”余璐听到受惊的脸上终于扯出了一抹笑。

正谈着话顾媛突然感到脖子右后方一阵痒痛,伸手去摸好像有一片绒绒,她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而一边的谢瑛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拉着另外两个人起身,离开了她一段距离才开口问道:“你怎么了?拿开手我看一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移开了手,刚移开手就感到痒痛加剧,又急忙把手按回去。虽然只是一会儿,另外三个人还是看到了刚刚冒出的白绒。“走。“谢瑛对旁边两个人说,三人快步走了几步便跑了。”别……别丢下我。“顾媛站起来向她们离去的方向追了几步,就看到她们到路口转弯后消失了。她又坐回到地上,泪珠掉落,心中酸楚无助,她再也不会因为忙而忽视她们了,再也不会任性的推辞了,这样的话,她们会不会陪陪她。没想到自己濒临绝境时,只能自己去面对。想到自己会变成门内那个人的样子,她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而那三个人在跑出一段距离后,发现顾媛并没有跟上来,便停了下来。她们互相对视或叹气或摇头,她们救不了她,也不能搭进去自己,只能选择抛弃她。”可我们该去哪?“余璐说道,并抬头看向谢瑛。却是王佳莹先开口道:”去地铁站离开这。“谢瑛否定道:”不行,现在大部分人都跑去那里了,那里肯定很胡乱很危险,而且可能已经被封锁了,离不开的。“”那怎么办?“王佳莹问道。”现在最好走反向,去人较少的地方,降低被传染的几率。“谢瑛回她说。王佳莹不解:”那早晚也得死,离开这说不定能获救呢。“余璐也附和道:“无论如何我都想离开这,不会那么狠的,最多出去被隔离。”谢瑛叹了口气:“我是不会去冒那个险的。”之后几人便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顾媛哭过以后,失落被恐慌占据。“我不要死,我不能死,我的人生才刚开始,我该怎么办?”这时她心里想的只有活下去,突然她感到一股熟悉感,这洁净的白色的东西,似乎在李教授的实验室内见过,不过当时似乎是长在虫子上的。她想起了那堆资料的最后一张反面的几行字,那几行字是手写的,写着杂合菌——雪,富氧条件下,以蝠蛾养殖可快速繁殖,厌氧条件下繁殖减慢进入休眠。再想到自己拿开手时加剧的痛痒,她迅速脱下外套用挂在腰间的水果刀,将衣服割开,然后取出一条紧紧的缠在脖子上,连缠几圈果然虽还有感觉但已经不是很严重。这时,右手也有了感觉,她又急忙将手包了起来。现在,自己该去哪?地铁站?她能想到的只有这儿。但自己已经感染去那个地方也不一定能离开,就算能离开自己已身在地狱何必再拉别人下来。随着心情的平复在接受了这梦一般的现实后,她仔细想了想或许那里有一线生机,她的也是许多人的,想到这儿,她将暴露在空气的皮肤用剩余的布条包严。向着当初自己逃来的方向走去。

那三人分开后,余璐和王佳莹结伴向地铁站走去一路上,地上的“积雪”越来越多,两人的心咯噔一下步伐慢了下来,余璐紧紧的抓着王佳莹的手,手心也出了汗。最终,她们还是停下了脚步,因为她们看到了前方路边倒着的人,已经看不出是个人,但在一片白色中红色的上衣格外醒目。”我们……回去吗?“余璐颤抖着问。”我们还能回去吗?还能去哪呢?呆在这早晚都是死,我们必须离开,走吧。”王佳莹用力握紧余璐的手,给她也是给自己打气。一路上地上倒着的人越来越多,有的趴倒在地后面还有长长的拖痕,有的倚倒在墙根,却也是望向那个方向,那里似乎是所有挣扎这来这里的人希望所在。然而,当她们走进去后看到的却是地狱般的景象,周围不断地哭泣声,叫骂声,旁边一壮汉竟也在嚎啕大哭,哭声令人心慌。脚下是洁净的白,如雪的白,如骨的白。这时她们也是明白了,离不开了,就当她们萌生退意时,她们也相继感到痛痒,看看手和对方脸上突显的白绒,余璐腿一软跪坐在地哭了起来,而王佳莹则目光呆滞:“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抛弃我们的。”说完向里面跑去。

谢瑛却是越走越偏僻,甚至没有了水泥路,渐渐的地上的白雪也不见了,就在她走到快走不动时看到车辙的痕迹,像刚压出的。她急忙加快了脚步,又走了一段时间,终于看到了一个车队,装备着齐全的医疗设备,那些人都穿着白色的防护服。她心里难以抑制的兴奋,几步冲向前去,却被其中几个人拦下,其他人也纷纷戴好口罩防护镜。虽然知道这是应该的,但看到这些人如此戒备,还是感觉一盆冷水当头灌下。这时,走来了一个人大约二十七八,只是穿着防护服,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全副武装,他微笑着走上前,摘下手套与谢瑛握手说:“欢迎来到这,大家其实都挺热情的,只是出了这种事都有点后怕,真的很抱歉。”在他说完后,其他人也纷纷摘掉了口罩,防护镜向她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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