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瓜,你身上的伤怎么样,还疼吗?”刘秋桐见木瓜想站起来,忙过去搀扶。
“我没事,”木瓜环顾了一番,奇怪的问,“那些树妖呢,都被你们打跑了?”
乔微澜看着一脸迷惘的木瓜,不由问:“你真不记得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木瓜向右边的刘秋桐身上靠近了些,左手摸摸小光头,说:“我只记得我被树妖攻击了一下,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刘秋桐关心的说:“我看看你伤口,是不是没事了?”
木瓜低头看到胸前一片鲜艳的红色,也是吓了一跳,说:“难怪我胸口还有些疼呢!”
刘秋桐一手搀着木瓜,一手在他胸口乱摸,若不是衣服上一前一后两个显眼的破洞,和还没有干透的鲜血,肯定会以为木瓜先前那个恐怖的受伤情景是幻觉。
“我没事,你别乱摸,痒!”木瓜差点要笑出声来,可胸口隐隐的阵痛让他不敢造次。
听到这话,刘秋桐俏脸绯红,双眼偷偷的瞄了眼四周,见没人注意后,才低声对木瓜说:“你怎么说话呢?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这时候,一边赶到的牛大楚看了下木瓜的伤口,说:“你还真是厉害啊!先前我见你受的伤还是挺严重的,一下子怎么就完全看不到了呢!”
“那是人家有本事!哪像你,一点小伤口就要死要活的!”刘秋桐见牛大楚有力气过来看望木瓜,知道他的伤口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牛大楚可不敢和刘秋桐斗嘴,那是自讨苦吃,正好这时候方邻萱回来了,还搀扶着一个灰头土脸的青年。
乔微澜迎过去,问道:“他们都没事吧?”
方邻萱苦笑着回答:“就发现他一个,其他人还没找到,地面上太多树枝了。”
刘秋桐搀扶着木瓜小心翼翼的走过来,抬头问:“他谁啊?我们救他干嘛,要不是抢了我们的飞琼果,那些树妖会找他们麻烦?他们这是自作自受!”
牛大楚却认真的打量起方邻萱身边的青年,好一会才惊叫出声:“你是猴人族的侯宗天!”
侯宗天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认出自己来,强忍着浑身的酸痛,抬起头见说话的是一个牛人族的,但仔细打量一番后,却可以肯定不是自己认识的。树妖侯宗天客气的问:“你是牛人族的吧,叫什么啊,我怎么不认识你呢?”
“你当然不认识我!”牛大楚的语气冷得异常,仿佛要将对方活生生的咬碎似的,“可逆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侯宗天感受到牛大楚冲天的杀气,不由打了个冷颤,努力的在脑海里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一个牛人族,而且仇恨还深的不下于杀父之仇。
“这是谁啊?”侯宗天苦思无果,只得求助旁边的方邻萱。在他的感觉中,方邻萱的态度还是很好的,即使自己曾经抢夺过他们的飞琼果。
“他叫牛大楚!”方邻萱也是奇怪牛大楚怎么就对这个猴人族有那么大的仇恨呢,见侯宗天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更是怀疑牛大楚该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侯宗天一听到“牛大楚”三个字,却是浑身僵硬。搀扶着他的方邻萱马上就发现了,忙加了一把劲,侯宗天才没有倒地。然而方邻萱的另一只手却按在了后背的长弓上!
“原来是你!”侯宗天复杂的看着牛大楚,好半天才接着说,“原来你就是牛大楚!”
其他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了。虽然大家都看得出他俩之间有着很深的“渊源”,可直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哼!”牛大楚愤怒的盯着侯宗天,紧握的双手噼里啪啦的响,黑红的脸也不知是怒火烧的还是先前受的伤痛的。
如果不是侯宗天现在的样子实在有点悲惨,牛大楚说不定早就冲上去开揍了。
侯宗天知道了牛大楚的名字后,却无视他的愤怒,似乎怒火的对象不是自己,语气也变得十分平静了。
侯宗天懒洋洋的问:“你怎么还在外面鬼混啊?”
牛大楚有些愕然的看了看侯宗天,然后说:“我在外面做什么不用你管!我就问你一句话!”
“你问吧。”侯宗天看上去受伤挺重的,不想多说一句。
“她过得还好吗?”牛大楚憋了半天,似乎别回去的火苗将整个胸膛都烧着了,满脸的黑红更甚,像涂抹了黑炭。
“她?”侯宗天挑起眉头,冷眼看着牛大楚,“你怎么不自己去看她!”
“我……”牛大楚微微弓着身体,这是他即将攻击时的习惯性动作。一边的乔微澜连忙拉住他的手腕,安慰的拍着他的后背。
“噗!”牛大楚突然吐出一大口鲜血,脸色变成死尸似的惨白。
侯宗天也被牛大楚的吐血吓了一跳,略一思索,才醒过来他没回过牛人族呢。那么,自己刚才的语气就有点过分了。
“你到底对牛大楚做了什么?”方邻萱虽然还扶着侯宗天,可寒冷的语气让他一阵窒息。
“他抢了我的女人!”牛大楚吐了血后,心里好受了些,解释道。
“什么?”其他人都惊讶的叫出声。想不到啊,一向本本分分,老老实实地牛大楚竟然有女人了,虽然现在似乎是过去的。
侯宗天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刚想说什么,那边牛大楚已经开口了,只好听听他这个当事人之一是怎么说的。
“那时,侯宗天随着他父亲做客牛人族。可没想到,他到来的第二天就将我的恋人牛小英勾走了。”牛大楚说着还狠狠的看向侯宗天。
“你肯定没回去过吧?”侯宗天被牛大楚盯得十分不舒服。
“那里已经没有我爱的人了,我还回去干嘛?”牛大楚几乎竭尽全力的吼道。
侯宗天见木瓜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忙解释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那是怎样?”方邻萱冷冷的问。
侯宗天抹了抹越来越多的汗,继续问牛大楚:“你爱牛小英吗?”
“废话!”牛大楚有种要掐死侯宗天的冲动,“我和她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
“那牛小英爱你吗?”侯宗天接着问,语气也是一转,仿佛变成了受伤害的那一方。
“我……”牛大楚犹豫了,“我不知道。”
“我知道!”侯宗天却说道,“牛小英是爱你的!”
“那为什么她和你……”牛大楚停顿了一会,才继续说,“我都看见了,都听见了!”
侯宗天反而笑了,一副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旁边的方邻萱忍不住碰了他一下,意思是让他别太过分了,怎么说牛大楚都是自己多年的伙伴呢。
“你知道什么?”侯宗天没等牛大楚插口,紧接着说,“你不就是看见我和牛小英坐在一起,然后说了一些你的坏话吗?”
“你,你说谎!”牛大楚的怒火又开始往上涨了。
“好吧,”侯宗天无奈的看了看牛大楚,“我们还抱了一下,就一下!”
“你别说了!”牛大楚跌坐在地上,双手抱耳,拼命的摇头说。
“我不说,我不说你一辈子都还蒙在鼓里呢!”侯宗天也提高了声音,虽然为此付出了咳嗽半天的代价。
“你什么意思?”牛大楚抬头问。
“你个笨蛋!我就不知道牛小英那么好的女孩怎么就喜欢你这个笨得像猪人族一样的家伙呢!”侯宗天几乎是指着牛大楚骂道,看得木瓜等人都暗自皱眉,不过却没有出声阻止。
“你就不想想,你怎么就那么巧看到我和牛小英在一起呢,还一清二楚的听到我们对话呢?”侯宗天喘了口气说,“那是我们做给你看的!你个笨蛋!”
牛大楚有些迷茫了,好半天才问:“可为什么啊?”
侯宗天叹了口气,说:“在我去你那的前几天吧,这是牛小英说的,她查出自己得了一种近乎绝症的病。叫什么她没跟我说,但她说这种病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医治,就是找到传说中的精灵族的圣水‘生命水’。”
“生命水?”方邻萱喃喃的嘀咕,“这是精灵族的圣水,不是早就随着精灵族的消失而消失了吗?”
“精灵族虽然消失了许多年,但是大陆上还是有一些生命水一直留存至今的,不过都是被那些有权有势的人雪藏起来了。”侯宗天解释说。
牛大楚是知道生命水的,他还知道牛人族中谁拥有。就是这样,他才清楚牛小英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宁愿演一出戏,让他愤而离开。
牛大楚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侯宗天跟前,抓着他的衣服,着急的问:“什么都不用说,你只要告诉我,现在牛小英怎么样了?”
“咳,”侯宗天被牛大楚的气势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你现在想起关心她了?那你怎么一走就三年,都不回去看她一眼啊?”
“我问你!她怎么样了?”牛大楚的气势一阵疯涨,连受牵连的方邻萱都有些呼吸困难了。
侯宗天脸色更是难看,艰难的憋出一句:“她还活着。”
牛大楚的气势顿时一落千里,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全身都湿透了。
刘秋影连忙过来将已经摇摇欲坠的牛大楚扶到一边坐下来,转头对侯宗天说:“你详细说说吧。”
侯宗天也坐到地上,休息了一会说:“后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了个老头,他身上虽然没有生命水,可一身医术却是出神入化。他给牛小英瞧了一下,然后给她开了一个药方,说只要不间断的吃,能够多活十年。”
“那是什么时候的是事?”牛大楚无力的问。
“大概在你走的几个月后吧。”侯宗天解释说,“牛小英拜托我找你,所以每隔几个月,我都会派人通知她一声。”
“那就是说,如果找不到生命水,小英她就只有五年多的寿命了。”说着,牛大楚的心疼得直抽搐。他想着这么多年,自己都不在牛小英身边,她该多么的痛苦和寂寞啊!
“五年!”牛大楚的心里对于未来又多了一份沉重的任务。
“好啦,”刘秋桐突然插口对侯宗天说,“既然你俩的恩怨到此为止了,那说说你强抢我们的飞琼果这笔账怎么算吧?”
“啊?”侯宗天一下子就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