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关琳从兼职处回来,走在上楼的楼梯上,她心里头怎么觉得有几分不大好的预感,她摸摸鼻子,想来是今天运气太好,兼职完后,去超市买东西,付款时数额恰好够上可以抽奖,又很是幸运地抽到了一件短装羽绒服。
她心里头那个开心呐,这大过年的,居然跑出个这么大的惊喜,省了她几百块钱。虽然这羽绒服色泽不怎么好看,好歹也是羽绒服么,今年冬天又特冷,她还愁着要不要去买一件。
老天爷多眷顾她啊。
她喜滋滋地想着,然而,终于也明白何谓喜尽悲来。
她才开了门,屋里头的灯光便从门缝里透出来,她一愣,脑中闪过三个字,有小偷。才庆幸着自己这屋子里头除了那沙发还值钱点,其余的都可以当做废品卖,或许能卖个三四百块。
她当下很是英明地选择关门,等小偷走人。只是门还没关上,一人带着几分怒火的声音自门后传来,“怎么,连自己家都不认识了?”
关琳这回当真愣住了,及至李铮抱着双臂,一双眼睛斜斜地看着她,她才跳起来,指着对方的鼻子,“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李铮看了看她,手上莫名地出现了一把钥匙,关琳更是怒火朝天,“你怎么会有我屋子的钥匙?”
她迅速地在玄关处换了鞋子,三步上去去抢钥匙。
李铮轻松转身,躲过她,“这是我自己叫人去做的钥匙,什么时候算你的了?”
“你…。这是我的家,不能随便外人进出。”她瞪着他手中的钥匙,拳头捏紧。
李铮冷声道,“我倒是很奇怪,你哪来钱买这么大的一套房子。”他逼近几分,“你好本事啊,现在房价节节攀升,还能搞来这么大的一套房子。”
“我本事好那是我的事,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没有权利随便进入民宅。”关琳愤恨地直想拿着东西敲他的脑袋。
“随便进入民宅?”李铮冷笑一声,慢慢逼近她,关琳顿时腿软,瞪着他嘴巴张合地极快,“李铮,你顶多也算我半个朋友,虽然说小时有个青梅竹马的垫子,但那是小说,小说里头才把青梅竹马叫做亲密无间,喂,唔……”
她的话音一下子消散在李铮的嘴里,唇齿相交,关琳有些悲催,手欲推人,对方却霸道地一手压住她的双手,力气大的惊人。
她提脚踢人,李铮似预料到一般,左脚勾住她出的右脚。
李铮按着她的后脑勺,一手带过她的腰,慢慢往后移。他咬着她的唇,允吸着,漆黑的眸子一顺不顺地看着她。
关琳不甘示弱,拿着眼睛瞪回去,手上虽被钳制,还是死命地施力,及至他稍稍放松些,她才从他的禁锢下摆脱出来。
“你…。”她摸摸自己被咬破的唇,“你别过来…。。”她开始往厨房退。
李铮步履从容,俊脸一片阴沉。
关琳退至厨房,迅速关门,奈何速度还是及不上长腿的男人,李铮轻松推开,又关上厨房门,见着她一连警戒,忽而绽出笑容:“原来你喜欢在厨房里做。”
这一笑,瞬间衬得他的脸越发清俊尔雅,说不出得惑人。
关琳站的两腿发抖,咬着唇,“李铮,你不可以这样的,你没有这个权利。当初,我们也只是朋友,现在更只能是朋友。”
李铮听着,削瘦的下巴紧绷,唇角有些苍白,他嘲讽道,“可是你当初不是很喜欢我么?”一顿,他又道,“现在,你既然还没有结婚,我也没有结婚,我们彼此熟悉,凑成一对,不是更好?”
“那是以前的事,”她摇着头,“那么久了,时间是最好的漂白剂,李铮,我们还是好好的,做朋友好么?”
“不好。”他拒绝地很干脆,声音阴沉沉,“你要记着,我现在缺少家庭,是你造成的。”为了留住她,他可以耍任何手段都在所不惜。他一个人走了那么多年,再见着她时,豁然开朗的心情,原来是一种期待的解放。
关琳老半响说不出话来,“伯父伯母还不肯原谅你?”她很怀疑……
“不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而是我这个儿子让他们太失望。”他看着她,“这几年一个人过得日子很不好受。”
关琳张了张嘴,最终是说不出话来。他不好受,那么她呢?她也是一个人过啊,当初妈妈走了,她一个人阴郁了那么长时间,那么长时间里,却还是没有忘记他。她以为至少他会来联系她。
她要面子,宁愿在后面悄悄看他一眼,也不愿站在他面前和他平静地说话。
“那你,你去国外了,我想我的心思也转正了。”
“可是在我去国外之前,却听说我们楼下的女孩跟着一个男人走了,从此没有给我半点音讯。”
为什么总是他有理呢?关琳靠着厨房的台子,垂下眼帘,“我们,现在是不同的人,李铮。我们之间有差距的。而且是越来越大。”
“只要你心里没有差距,再大的表面差距也不是问题。”他目光灼灼,“不过,我不希望你有选择的机会。”
他气势逼人,如若站在高层俯视。
“你简直不可理喻。”关琳几近气结。
李铮微微笑,“你知道在商场上这叫做什么么?叫做不给人留后路。”
“我不希望我们这样,真的。李铮,你看,我们现在都是大人了,你那么理智,你应该知道这么多年的事情是无法一下子撇清的。”她很努力地为自己辩护。
“你放心,我们可以一样一样疏离。如若是我欠你的,我来弥补,如若是你欠我的,那么由你来弥补。”这个道理很简单。他回驳地很轻松。
“那么,李先生,你能不能不要再走近,我们去客厅好好谈。”关琳目光转为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