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个女人见过几次面,但是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她的脸,恰逢此时她与我对坐,我借此机会将其仔细打量。
只见此女黑发白面,面似银盘,眉如弯月,当真算得上是一副姣好的面容,唯一有点突兀的就是眼睛和鼻子,她的眼睛颜色有几分蔚蓝,鼻子更是异常高耸。
难不成这女人是个混血儿?
“你饿吗?要不要吃点?”这女人见我看她走神,于是又开口问。
我点了点头。
这女人将食盒提到床头,过了许久却没见我伸手去取,于是再次开口说道:“难道还要我喂你?”
我看着她戏谑一般的神情匆忙开口。“不麻烦,不麻烦。”
打开食盒,映入眼帘的是一些清粥小菜,还有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红烧蹄膀让我食指大动。
顾不得其他,我匆忙开吃。
饭后,收拾妥当,这女人终于摆出了一副严正的面色。
“我承认,上一次来看你的时候我的确是有些着急,不过这些事情都不能阻止我再去那仙宫的决心,我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请求’你,把你自己在地宫的经历告诉我,还有你们是怎么进去的。”这女人在‘请求’这两个字上着重加音,说完之后这个女人闭口不言,只是定定的看着我。
我笑了,我笑着,看着那女人。
那女人见我神情极不严肃,面色之下又有隐怒。
“你到底要什么?”她再次发问。
我思虑片刻终于开口。“我要的不多,不过是一条平等对话的权利。”
“我都已经‘请求’你了难道还不够平等?”这女人恨恨的望着我,她没想到我是如此的不知好歹。
我起身来到窗前,窗外一片阴沉,目光尽头的雪山之上更是阴暗无比,不出意外的话那里应该正在下雪!
我要什么?我要的不多,但是仅一条‘平等’就够了吗?
平等是什么?平等是狗·屎!尤其对我这种,食不果腹,衣不暖身的小市民来说,平等这两个字就是一滩稀烂的臭狗·屎!
我清楚记得被大黑脸他们捉住之前警察是找过我的,也就是说,就算我摆脱了大黑脸和这个女人的纠缠之后,也依然摆脱不了要面对警察的后果。
这些不是我想要的理想生活状态。
我要的不多,只是恢复自己原先的平静生活!
我想清楚其中利弊之后正要开口,这个女人却当先开口了。
“其实,这几天,我已经让人将你调查清楚,你的经济不宽裕吧,你的生活也很拮据,只要这一次你能帮助了我,那么,你可以说出一个数字,我会尽可能的满足你。”
我转身,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这个女的。
的确,我的所有秘密对那种有权有势的人来说都不是秘密,她们调查我,我不会因此愤怒。但是她错误的估计了我想要的,她以为我会经不住那巨大的金钱诱惑,可是她却不知道那并不是我想要的。
此时此刻,这个女人望着我戏谑的眼神终于慌了,她发现我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好控制。
我笑着看着这个女人开口:“不如你给我当我老婆吧。”
我面上在笑,心里却感觉很悲哀。这种高高在上的人自以为能左右别人的生活,甚至左右别人的想法,却不知‘理想’这两个字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我的理想就是‘平静’他们却剥夺了我平静的权利。我内心中的反抗情绪蓦然加剧,这种情绪直冲我的头脑,演变成一种无法抑制的愤怒。
这个女人知道我是在调戏。她闭上眼睛,再次睁开之后她的眼神已经冷漠如冰。愤怒似乎能让她变的更加理智!
直到此刻,愤怒的两个人才让这场谈话的气氛变成了一种异样的‘平等’。
我深知自己是可以反抗的,更是有许多种方法。但我依旧是个小人物,小人物的本领微乎其微。就算我能变成一条疯狗咬的他们遍体鳞伤,但是他们依然有能力让我闭上嘴,永远的闭上。
……
最终,我和这个女人达成共识。她帮我摆脱麻烦,摆脱警察带给我的麻烦,我带她找到入口,找到进入琳琅仙宫的入口。
她说,警察应该是调查到‘黑胎记’死之前和我见过面,所以才会有那天晚上的事情发生,她可以帮我弄一个‘黑胎记表亲’的假身份,如果警察调查我,我不至于无话可说。然后她会找人认领‘黑胎记’三人的尸体,让这件事情永久的烟消云散。
而我要做的就是帮她们找到进入仙宫的入口。我向她讲述了在山洞里面经历的事情,但是没有告诉她入口在哪,因为我要留一手……
至于大黑脸为什么会找到我,我的猜测就是这个女人既然能找到我,那么大黑脸能找到我也是合乎常理。
她说大黑脸的目的和她们一样都是为了进入仙宫。至于为什么把我绑架到雪山上去,她也给出了答案。大黑脸绑架了我之后,发现不只是自己一方正在找我,这个女人所属的另一方也在找我,除此之外,警察竟然还在找我。大黑脸面对的压力太大,所以才匆忙的将我带走,大黑脸他们的目的也很明显,应该是从我身上找到‘钥匙’或者与‘;钥匙’有关的线索之后,将我杀了,一了百了。但是却没想到,仙宫里面危险异常,我竟然借机逃跑了。
我觉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是死在了仙宫里面。
……
之后我又在医院里面躺了两天,然后才坐上了去往拉萨的汽车,我和这个女人要从拉萨做火车回我所在的省城。
雪山上的大洞已经重新被积雪掩盖,想要再次进入只能做足充分的准备,带上除雪工具。或者等待大风再次吹开洞口。因为没有除雪的工具,这个女人决定先帮我解决麻烦,做足充分的准备之后,再重新踏上雪山。
……
火车之上一路无话,这个女人买了两张卧铺,躺下之后再也没看我一眼,我想象中的香艳场景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乐得清静,我也是蒙头大睡。
至于壮男去了哪,我没问,她也没说。
时间:8月3日。
距离我上一次的离开,已经过去了十多天。
这十多天里发生了太多事情,再次回到省城之后我不由的心生感慨。
那个女人交代了我几句之后便匆忙离开。
回到了省城一切都好办。我来到以前住的地方,发现大门敞开,屋中一片混乱。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更是都不见了。
我找到房东,这货惊异的盯着我。开口道:“警察来找你了几次,还把你住的屋翻了个底朝天,你屋里的门也被他们踹坏了。我提前偷偷的把你的东西拿了出来。东西可以还你,但是你得赔偿我那几张门钱。”
我看着这战战兢兢的房东,面色一冷,眼神一寒,傲然开口说道:“哥们是混黑道的!我劝你最好不要把我的行踪告诉警察。否则……”我伸出手做了一个砍刀的形状,然后在他脖子上比划了比划。
房东咽了一口唾沫匆忙点头,我一把抓住他手中的背包,那里面放的是我的东西。然后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房东的叫喊声:“那门……”
去你·妈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