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手机,三个死者。这件诡异的事情将我拉进一个天大的麻烦之中,犹如一个巨大的漩涡牵扯着我,但我毫无还手之力。
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巧合,甚至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我循着新闻上广播的地址来到事发地点。公路护栏上的巨大撕裂告诉我这里的确有车坠湖。思虑再三之后我做出一个决定,我要将这部手机扔进湖里。不管这部手机和坠湖死者有没有关系,我只是不想面对警察,不想面对这牵扯上人命案子的麻烦。
我的理智告诉我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但是我却必须这样做,因为我的脑海之中似曾有一丝明悟:这三个坠湖死者和我有关系!
正是我做下决定,拿出手机,作势欲抛之刻,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喂……你确定扔了手机就能脱身而出吗!”
月光似华,湖水氤氲。这道幽幽的声音仿佛从天外而来。寒冷的如同一瓢凉彻骨的冰水从头淋下。
不由的,我停下了动作,右手紧紧攥着手机,转回身来,面对着几米外模糊的女子形象,我露出一个自认为痴傻的笑容,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sorryIdon‘tunderstand。”
对面的女人明显皱了皱眉。清楚的看见她张了张嘴却又闭上。我估计是她没想到我张嘴来了一句鸟语,匆忙之间脑袋卡壳不知怎么搭话。
我的心中却是大起波澜:“这个女人知道,她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夜色中女子的形象仿若鬼魅。我的眼神寒冷无比。我思虑着是不是要将她制住,带到警局,向警察报告事情的所有经过,警察不是吃闲饭的,定然能从她嘴里审出线索。我便可以抽身而出,从此天高任鸟飞,还我一身清白……
夜色中那女子轻轻一笑,仿佛在嘲讽我的无知,她伸出双手拍了拍掌,我以为她赞扬我英语说的标准,却没想到从远处走来一个壮汉。
这壮汉男子黑衣黑发,一身精装。双目在夜色之中炯炯而有神。顷刻间便走至近前,单手举起指着我的脑袋。
“把手机给我。”
语气寒冷淡漠,决然不像开玩笑。
我睁大眼睛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额头生汗。
心中思虑百转却没想到任何可以应对面前境况的办法。
咕咚咽了口唾沫。“这位好汉,小弟没得罪过你们吧。”我抬眼瞄了瞄那个女人,发现那个女人笑得正欢。
“少废话!把手机拿来!”那壮汉话音还未落,就一把抢过我手中的黑色手机。
那壮汉和女子对视一眼,转身便要离去。眨眼间已经走出三五米远。
“他·妈的!给我站住!”从未有过如此猛烈的愤怒感觉袭上心头,三步并作两步我跑到那二人面前指着黑衣男子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们他·妈的给我说清楚再走!”声音撕裂,双目通红。这两个人的出现太诡异了,他们的目的就是取得我手中的黑色手机。万一他们将手机交给警察,手机上还有我的指纹,并且他们知道我要在这里抛弃手机消灭证据,如此罪状条条诛心。我百口难辨。
一男一女两人阴森的盯着我,嘴角噙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干嘛?”那女问了我一句。
“还干嘛?抢了我的手机转身就走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吧?”我愤怒的不可抑制。
“你的手机?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我告诉你,这手机在你手里你只有死路一条!”那壮男直接指着我的鼻子反驳与我。
我深知壮男说的不是假话,因为这件事情太诡异,但是,我也有我的坚持。
“你们知道所有的事情对不对?”
“对!”
“那好,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放你们离开。”我咬牙切齿说道。
那女子与壮男对望一眼,相视而笑。随后目光转视着我,徐徐开口。
“回不回答你的问题这要看我们的心情,至于我们要走,你根本拦不住。”
不错,那男的有枪,他们想走想留我根本拦不住。但是就这三言两语就像打发了我那是休想!
我退后三步,双腿微分,这个姿势有益于我逃跑和闪避,双手摸了摸口袋,左边是我自己的手机。右边是一把水果刀。夜里自己一个人出来,并且还是因为这么诡异的事情出来,我不可能没有一点防备。
我目光阴沉的盯着二人,开口问:“那你们有没有心情回答我的问题。”
那女子看了看我放在口袋里的双手。“今晚心情还算不错。”
我心中大安。开口问道:“那好,我且问你,昨天夜里这个湖里是不是死过人?”
“死了。”盯着女子眼睛的我竟然发现她的眼神有些黯然。
我开口在问:“死了几个?”
“三个。”
“那部黑色手机是不是他们三个的?”
“是。”
“这手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里?”
那女子只是盯着我,笑而不语。
我等待着她的答案,她却一直没开口,话锋一转,我问出了下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他们到底是意外死亡,还是什么?”
那女子盯着我的眼神含义复杂难明。“谋杀!”
我颤抖的问出最后一个问题:“谁杀的?”
那女人此刻的笑容异常灿烂“难道你以为你有能力杀了他们?”
我心下大出一口气。“我是良民。”
那女人呲呲而笑。
“人虽然不是你杀的,但他们却是因你而死的。”
听闻此语,我心神巨震,大吼一声:“你丫放屁!”
那女人说了句就让你做一个明白鬼,语毕从身后背包里掏出一张报纸,并伸手取来壮汉手中的黑色手机。
报纸递给了我,我展开篇幅就着月光看了一眼,只一眼就让我知道这女子所言非虚。
“昨夜,北环路发生一起交通事故,一辆黑色越野车坠湖。车上三人,全部身死。死者身份不明,体征异常。身上没有携带任何可以表明身份的证件。坠湖车辆还在打捞当中,希望其家属及亲人看到新闻可以联系本报。……”
文字下方便是一组照片,照片上三个人并排躺着。脸部泡的有些发肿,但是不妨碍面目辨认。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三个人脸上都有一块大小不一的黑色胎记。其中一人脸上的黑色胎记最为明显突出,就像是一个巴掌印。
真奇怪,怎么三个死者每人脸上都有黑色胎记,难不成他们是亲兄弟?
心中疑虑并未得到解答,那女子将那部引发这一系列事件的黑色手机放在了我的面前。
手机播放的是一段录像。一片黑漆漆的环境中看不清楚周遭的任何东西。这片黑暗持续了大约三分钟,我刚想发问画面便转白。
画片变成了在一间房屋当中,镜头一转出现的是一张桌子,两三秒之后画面发生变化,有人坐在了桌子旁边。
这画面拍摄的很怪异,没能拍到任何人的脸,只能看到桌子旁边的人脖子以下的部位。
偷拍!我突然明了,这是偷拍。
抬头疑惑的看了那女人一眼,她只是笑而不语,示意我继续看。
我继续盯着手机屏幕,画面又有变动,拍摄工具被动了一下。视角往上升了升。看到那张巨大黑色胎记的脸我的瞳孔猛的一缩。
这是那三个坠湖死者中的一人。
“来不及了。”手机中传出一句话。
画面中的黑色胎记男子,目视着前方说了这么一句。他应该是看着对面的人说的这句话,只是拍摄角度的原因无法看见对面坐着的是谁。
接着手机画面大振,原来是一只手拿起了这个拍摄工具。画面完结,定格在这只手的主人脸上。
我呆呆的看着画面最后定格处的那张脸。
那是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