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朝颜姑娘虽有胆气,怕不能夜间独自一人行走于此,说大话可是不好呢!”解琦咬牙切齿道。这朝颜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以为她会随便被她唬弄过去吗?
“我没有说大话”,朝颜认真道,“我们今夜回来还要经过此处,回来的时候,我独自一人下马车在四周走一走便是。”
时彦夙和白子莲本想上前劝她算了,但是朝颜却摆手阻止。
“哦,空口无凭,以何信物为证?”解琦狭长的眉毛一挑,鱼儿上钩了!
朝颜去古墓上取下一块墓砖,在地上找了一块红色砂石,在墓砖上用红色砂石写下今日同来众人的名字,道:“我带了此砖去户部尚书府上,再带回来,到夜间经过此地时我独自下车把墓砖放回原位,第二天差人来查看真伪便是。若明日此地有此墓砖,则算解小姐输,若明日此地无此砖,则算朝颜输。解小姐意下如何?”
“可是我还有一疑问……”
“解小姐直说无妨。”
“若朝颜姑娘悄悄让别人帮你送来墓砖,也说是自己送来的,那岂不是……”
时彦夙目光一凝,这解琦真狠毒,把朝颜的后路都堵死了,本来他还想让白子莲帮朝颜送来的。
白子莲莫名打了个喷嚏,时狐狸不会又在算计他吧!
博公子眉间毫无异色,凝神静听着,朝颜不是冲动意气用事之人,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不过他很好奇,是什么让她不畏惧这种阴森之地呢?
时彦夙看博公子眉间毫无忧虑之色,哎,罢了罢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人家的女人人家都不担心,自己担心个什么鬼。
“解小姐多虑了,方才朝颜已经说过了,在回来的时候朝颜亲自把墓砖放在坟墓上,解小姐如果担心朝颜会找人代替,那解小姐可以掀开马车帘子,亲眼看着朝颜去便是了。”朝颜亲启朱唇答道。
白子莲为朝颜发愁不已,唉,这朝颜这回玩大了。
“如此,甚好。那我就等着看朝颜姑娘的墓砖了。”解琦眯起了凤目,看这个朝颜在夜间回来时还能这么嚣张否。
一行人上了马车,继续行程。
朝颜由于没有见过长安城西的样子,一路上就掀开车帘看外面的街道。长安不愧是都城,街道宽阔明净,卖胭脂的小贩跟顾客讨价还价,卖花草盆栽的人把荷花、栀子、牡丹等放在一辆推车里,推着车从他们的马车旁边经过,一路吆喝着,十分热闹……
闹市人多,马车缓缓前行。朝颜目光移向那些鳞次栉比的房屋,红楼墨瓦,都入驻了各式各样的商铺。
她的眼睛突然扫过一个红色的牌匾,上面写着“济仁堂”三个字,似乎是一家药铺,人非常多,但不一点儿也不拥挤,可见里面的十分宽阔,从牌匾来看,这家药铺是十分气派的,一定是大户人家的药铺吧!朝颜心想。
有年轻的人搀扶着年老的人药铺,有穿青衣的男子和面露愁苦的妇人,大人、小孩、男女,人们来往络绎不绝。
“在看什么呢?”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颈上喷洒着热气,朝颜只觉得后颈****无比,忍不住伸手去探,结果却被一只温热略带薄茧的大手握住。
朝颜放下帘子,转过身就看到博炙热的眼神,由于她转身的速度比较急,博又离她特别近,她嘴唇堪堪擦过他的,一瞬间电光火石一般,两人都有些怔愣,车里很安静,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她的手正被另一只手握着,她想抽出来,那人却握得更紧了,她也就任其握着,朝颜强自镇定道:“没什么,刚刚看到一家名叫‘济仁堂’的药铺。”
博看着她眼睛发亮的样子,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对那间药铺有什么想法吗?”
“我听梅姑说你家在长安城中各种生意均有涉猎,有药铺吗?”朝颜没回答博的问题,反而另外问了一个问题。
“有的”,听到博肯定的回答,朝颜眼前一亮,天蓝色瞳眸流光溢彩,“刚刚你看到的济仁堂就是我家的药铺,在城东也有一家也叫济仁堂。”博补充道。
朝颜眼里露出惊诧,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说了一句:“你家真有钱!”
博被她耿直的言语逗得噗嗤一笑,他含笑看着朝颜,道:“问药铺做什么?”
“你前段时间不是问我想做什么吗?我现在想好了,我要去药铺当学徒,即可以帮忙又可以学习药材种类。”她以前和娘学过一些,但是以前接触得药材不够多。
“你对药材对感兴趣?听你说你会医术,曾经学过医吗?”博煞有介事地问。
“倒是没有系统地学过,不过我娘精于这方面,离家前她教过不少,我想继续学下去。”朝颜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