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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小怡来到龙啸的房间,却发觉房间里没有人,而后又找到后花园,意外看到了龙啸与小鱼儿站在那里好像在说些什么,好奇心使她轻轻地靠了过去。

小鱼儿可没有想到小怡会在四周,问道:“太子,都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总该想个两全之策才行呀!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的。”

龙啸不语,但脸上流露出几许忧伤。良久,才转身对待在身后的小鱼儿说道:“小鱼儿,假如我不愿意再回去,你愿意留在我的身边吗?”

“太子,小鱼儿是随你一起长大的,八年前你逃走的那一些日子,龙王便常对小的百般挑剔和找碴,小的经常受罚。你可是我最信耐的人,我不会一个人回去的,反正没有主子你在,我也过不了好日子。可是,太子,你得考虑一下白姑娘啊!你与她相处的那么融洽,感情那么深厚,你舍得离开她而去让她一个人孤苦过日子吗?”小鱼儿真诚地回答。

龙啸无奈,道:“我不管选择什么,还是芸儿受苦,但假如我回去了,我会过得踏实吗?更何况我对湘月郡主一点感情都没有。想想和一个没有一点感情的人在一起过日子会开心吗?如果可能,我愿意化为一介草民,与芸儿相依到老,也不必有那么多的烦恼与戒律。”

“可这是不可能的,太子,你若留在世间,会更加连累白姑娘的,而且白姑娘知道你为她做出这样的选择,她会更加痛苦的。”

“你不要再说了,”龙啸打断他的话:“只要能和芸儿在一起,别的我什么都不在乎了,小鱼儿,你先去吧!若你想回去,我是不会怪你的。”龙啸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花园。

小鱼儿怔在那里,小怡也怔在那里。

正在房中中等待答复的白凤芸听到外面有响声,激动地朝门边走去,开门之后,却发觉来者是龙啸而非小怡。

“凤芸,你怎么知道我来?”龙啸尚未决定是否该敲门进去,犹豫之间门却已经打开。

白凤芸抿嘴一笑,把他迎进房内,“古人说心有灵犀一点通,小龙,我们两个是不是也属于这一类的呢?”

龙啸勉强点了点头,两眼专注地看着凤芸。

白凤芸抬头碰到他那清澄的眼睛内隐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忧愁,不由问道:“小龙,你今日怎么啦?你有心事?”

龙啸忙收回目光,内心经过一阵激烈的挣扎,最终还是否定先不说了,开口说道:“我怎么会有心事呢?说起真正的心事倒也有一桩,芸儿,我担心,你愿意与我一起共生共死吗?”

忽闻这一句话,白凤芸被吓了一跳,但随即又静下心来,轻轻地吟道:“萍水相逢犹恨迟,一见钟情人笑痴。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

听见凤芸的话,龙啸激动地把她抱在怀里,高兴地说:“芸儿,我的好芸儿,有你这句话,我就可以放心了,咱们明天就拜堂成亲,你愿意吗?”

“明天?”凤芸不相信地看着他,“可我的娘亲远在青城山,你的父母又远在南海,这么匆忙,是不是有点不妥?”

“芸儿,你要相信我,我的父母他们是不会来到这里的,咱们可以明日起程,到青城山去见过你的娘亲,那我们就马上成亲,你看这样行吗?”龙啸仿佛非常害怕会忽然失去她,只想好好珍惜剩下的每一天。

看着他那诚恳的眼神,白凤芸点了点头,回道:“一切都听你的,小龙,只要你不再离开我。”

“不会的,只要等我们成亲了,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再次抱住芸儿,龙啸发自内心地说。

第二日,当他们四人正准备起程往青城山方向出发时,却发现天上的白云刹那间离去,一团大大的乌云滚滚而来,小鱼儿大叫起来:“不好了,太子,天庭来人了。”

龙啸看着那团乌云,不由叹了口气,双手却护着早已吓得不知所措的白凤芸。

小怡看清了滚来的乌云里全都是清一色的天兵天将时,也不由紧张地靠近了白凤芸并护在她的身边。

不一会儿,所有天兵天将便全部落地并包围了他们。而领头的却是李天王的三太子哪吒。

“龙啸太子,哪吒奉玉皇大帝的命令,前来请你回龙宫。”哪吒先说明来意。

“玉帝?他怎知我在此会不回龙宫?”龙啸显示出超常的镇静。

“龙啸太子,再过十天就是你的大喜之日,而你与湘月郡主的婚配可是玉皇大帝亲自钦点的,南海龙王与东海龙王两个人一起上天庭请示派人带你回去,所以,玉皇大帝便派我前来迎接了。”

龙啸略一动怒,道:“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哪吒,你回去告诉他们,我龙啸决不会娶湘月郡主,我要娶的,是我身边的芸儿。”

白凤芸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早已五味俱全,难发一语。要不是小怡在旁边扶着她,恐怕她早已昏了过去。

哪吒看着他旁边的白凤芸,见她果真是一位美娇娘,但却又不由笑道:“龙啸太子,你可知道我们仙界是不可以与凡人通婚的,否则,就是犯了天条,后果是什么你也明白。难道你要置自己于万劫不复之地吗?”

龙啸侧头看着也正看向他的白凤芸,说道:“凤芸,我是不满父皇为我安排的婚约才逃出来的,我希望能找到你,而今我找到了你就决定不会再回去了,你说过你愿意与我一起共生共死的,对吗?”

白凤芸看着他那期待的眼神,又看着四周的兵将,才明白昨日 他说的话的那份心情,点了点头。

龙啸看到她点了点头,像吃了一个定心丸似的,又对哪吒说道:“我是不会回去的,你们走吧!”

“龙啸太子,你也该知道,我即奉旨意前来就需执旨回复,你让我空手回去,我岂非要受玉皇大帝的责骂?既然你不回去,那我也只好守在这里了,你留一天,我守一天,一定要等你回心转意才行。”哪吒坚决地回复道。

龙啸看了他们一眼,便带着凤芸返回屋去,不再理会他们。让哪吒在门外守护。

回到屋内的白凤芸只默默地背站着发呆,小怡看了一眼龙啸,示意他前去解释,她心中也顿时明白了昨日 他与小鱼儿的话语的大概含义。

小鱼儿知道不宜打扰他们,拉着小怡往外退出。

龙啸走到白凤芸的背后,轻语问道:“芸儿,你在生气吗?”

此时的白凤芸强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说:“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龙啸抑着涌动的情绪,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芸儿,我不该欺骗你的,但我绝对没有背叛你,我根本就不喜欢湘月郡主,也根本就不会与她一起成亲,因为我心中只存在着你一个人。”

龙啸靠近白凤芸,用手扶住凤芸的双臂,让她面对着自己:“芸儿,除了你,我世上没有能让我心动的女孩,为了寻找你,我欺骗我的父母偷偷溜了出来。这次,我绝不会再回去,天兵天将又怎样?我回去了就等于失去了自由,失去了自我,我不要,我只想和我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时日再短,也心甘情愿永不后悔。”

白凤芸抬起头,泪水早已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龙啸心痛地为她轻轻擦拭着眼泪,抱她入怀:“芸儿,不要离开我。”

有了生死相依的感觉,白凤芸与龙啸更加珍惜着两人相处的机会,只要天兵天将不动手捉拿龙啸,他们就不会分开,白凤芸心中这样想着。

小怡与小鱼儿二人经常看到他们二人在一起在池边看鱼儿戏水,在书房一起习画吟诗,在凉亭欣赏美景谈笑自如,心中有说不出的凄美。

而小鱼儿的心情却越来越复杂,因为时日还差三天,所以总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这一切都被小怡看在眼里。

由于不便打扰龙啸与白凤芸二人,小怡又看到小鱼儿在后花园看着天空摇头叹息,便走过去问道:“小鱼儿,你在这里又是摇头又是叹息的,你是不是怕守在门口的天将攻打进来呀!”

小鱼儿闻言又深深叹了口气,回道:“小怡,我不怕天兵天将,要是天兵天将攻打进来还好一点,他们在门外按兵不动可就麻烦多啦!”

“我知道龙公子与姐姐相爱是触犯天条的,可他们都不在乎,视门外人如无物,我们又在这瞎担心什么呢?”小怡不解地问。

“小怡,我担心的是白姑娘。”小鱼儿不情愿地说。

“我姐姐?为什么?”

小鱼儿知道隐瞒不了,干脆说道:“你知道门外的天兵天将为什么不急着抓我们回去而甘愿封锁门外守着吗?因为在我与太子出来寻找你们之前,龙王为了怕我们变卦,让我与太子各自吞下了定时丸,一旦满了一个月而没吃到解药,定时丸可就成了世上最毒的毒丸,神仙也难救。我死没关系,可太子要是死了,白姑娘不就又是一个人了?而且我们死后的魂魄不是入地狱那么简单,而是关入黑水潭永无翻身之日,门外的哪吒就因为知道这个事情才不会动手抓人的,而且,现在离一个月的期限只剩下三天了。”

“你说什么?”小怡听完大吃一惊,不相信地摇头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小鱼儿又说:“你说不可能只是欺骗你自己而已,事实就是事实。龙王也太狠毒了,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小怡,你知道吗?即使白姑娘有殉情之心,死后也是要分开的,你说,我能不担心吗?”

二人正在叹息之时,却料不到这所有的话语全被偶然出来寻找小怡的白凤芸听到了,她忍着心中的剧痛,悄悄地离开了后花园。小鱼儿与小怡却因心情过于激烈而没有发觉。二人只是继续在想着各种能解决的办法。

“怎么会这样?”白凤芸心中自问。神情恍惚。她回到了房间,发现依着书案而打盹的龙啸还未醒来。刚才她就是不忍心吵醒他睡而偷偷出去的。

她发呆着般地看着龙啸,一股声音从心里传来:“与其让两个人死后都不能在一起,不如让两个人都好好的活着。总比死了要好很多。自己既然深爱着他,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为自己而死?而且他死后都还得受罪,真若如此,自己的良心能安吗?”

龙啸忽然醒来,发觉眼前的佳人正在发呆,不解地问:“芸儿,你在想什么?”

白凤芸被他的出声惊醒,回过神来,忙换了个表情,笑着安慰他道:“没想什么?这几天是不是很累?要不,你先回房去休息,今日 我亲自为你做一顿丰富的晚餐,让你好好的尝尝我的手艺,好吗?”

龙啸见她美丽的笑容,不去深思便答应了,白凤芸看他出去的背影,才体会道刚才自己深笑时内心的苦涩。

“就这样吧!”白凤芸打定了主意,便重新出去找到了小怡。

在厨房内,小怡对今日心血来潮的姐姐感到怀疑,但还是不由分说地帮忙起来。

差不多一切准备就绪,只差把菜摆好上桌时,白凤芸忽阻止正要把菜往外端出去的小怡。

“姐姐,怎么啦?”小怡对她的举止不解地问。

白凤芸问道:“小怡,你身上可有迷药?”

“迷药?姐姐,你要迷药做什么?”小怡还是不解且更加吃惊地问。

“小怡,我想通了,决定把龙啸交给门外的天兵天将,让他们带回去。”白凤芸下定了决心,轻轻地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怡放下手中的菜,仍然问道:“姐姐,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龙公子若此一去,你与他可就天人一方,永远的分开了,你不后悔吗?”

白凤芸看着小怡,神情暗淡且落寞地说:“小怡,刚才你与小鱼儿的对话我全听到了,我宁可像我娘那样守着自己一生的感情,也绝不让自己心爱的人受伤害。”

看着白凤芸的样子,小怡也不由一阵心痛,道:“姐姐,把自己心爱的人拱手让给别人,是很痛苦的。”

“只要他好好地活着,就是我永远的快乐。”白凤芸仍然轻轻地说。

“姐姐,”小怡为她的宽大的心境感动的抱着她哭了起来。

白凤芸对她说道:“等这里一切都了结之后,我们就回青城山去,我会永远守在娘亲的身边,直至终老。”

龙啸与小鱼儿二人坐在桌前,看着这一桌子丰盛的美味佳肴,虽未察觉到有何异样,但仍各怀心事。

小怡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瓶酒,识趣地为众人斟满。

龙啸脑中闪过一丝不快,但也并未去深思。

白凤芸举起酒杯,对龙啸说道:“小龙,咱们有缘相识一场,今借此杯酒,祝愿我们的感情天长地久。”

龙啸也举起酒杯,看着佳人,说道:“芸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对你的心永不变。”说完,便昂头喝下了杯中酒。

小鱼儿与小怡对视一下,也会意似地陪喝完,小怡接着又为他们倒满酒。

“如果此生无缘,来生我还要来寻你做我的妻。”龙啸举起第二杯酒,想到自己将绝于尘世,不由悲从心来,又喝下了一杯。

白凤芸心痛地与他对饮。

不久,龙啸因酒中含有迷药,便支持不住昏然睡去。

“太子,你怎么啦?”小鱼儿想到他的酒力不似平常般,狐疑地看向白凤芸、小怡二人。

小怡替姐姐回答道:“小鱼儿,你与龙公子吃下定时丸之事已被姐姐知晓,姐姐不忍心看着你们就这样离开了我们而且死后还得受罪,只好在酒杯中放入了迷药,你现在就带着龙公子回龙宫去吧!”

小鱼儿忙说:“不行,万一太子醒来,又会怪小的做事不周的。”

“你难道就为了不挨责骂,宁可与主子一起死吗?别忘了你们死后打入了黑水潭就永不能翻身了。”白凤芸开口说道。

小鱼儿被问得答不上话来,他又怎希望自己的主子死呢?

白凤芸面无表情,起身说道:“小怡,去告知守在门外的天兵天将,进来护送龙啸太子回龙宫。”说完便狠心离去。

龙啸被天兵天将带走,白凤芸悲痛欲绝,小怡看着小鱼儿,说道:“小鱼儿,如有机会,就到青城山来找我们。”

小鱼儿点了点头,“多谢白姑娘成全,你们多珍重。”说完,便与天兵天将一起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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