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遍布全身的剧痛袭上心头,打断我死尸般的昏迷,艰难地睁开厚重的眼皮。这个世界的光,刺激我想把那好不容易掀起的厚重的眼皮重新盖上。
还好,我没有这样做,因为只过了几秒钟的时间,我就觉得太暗了,一切都是暗沉沉的,昏暗暗的,暗得让我找不出光源在哪里。这个世界太暗了,这里这么点可怜的亮度还不足以让我看清我现在身处之地的全貌。我又使劲得眨了几下眼睛,让刚刚缩小的瞳孔重新放大,去适应这个昏暗的环境。
首先要让自己做起来,要找个好视角来打量现在的环境。尝试感觉身体的存在,麻麻的,酥酥的,没有刺激我醒来的那股剧痛。全身处于一种酥麻的感觉中,猜测不知是注射了麻醉剂,还是哪些敏锐的神经被我刺激得太累了,是该睡一睡了。
一面墙壁就在我边上,我咬着牙用力,依着这面墙坐了起来。这时的瞳孔正好调整到这个亮度,我终于能无忧地打量起周围了。
这是一间较大的屋子,大约是有一个篮球场这么大,目测约有6、7米高,像极了一个仓库。屋子里的地上随处都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有些地方多,有些地方少。基本上都是些废旧的机械,乱石,各种垃圾废物,总之看起来没有一样好东西。随处可见一些简陋木质的椅子、桌子,在它们下面基本上都散落着数十个空啤酒瓶,仔细一找也找不出一瓶未开封的啤酒。
大概这屋子里最拿得出手的就是我最前方的一台电视机。而且还是那种最老式的带着一个大屁股的那种早已应封尘在博物馆的电视机。不过屏幕不小,足有五六十寸这大概是唯一的安慰吧。在这老式电视机后面的墙壁上,挂着一面国旗。这面国旗只有两个颜色,白底,唯有中间有个招摇的红点,这不是曾经的大日本帝国的国旗吗?
整个屋子除了我以外就再也没有活物了,寂静的环境,只有上面通风扇,因为不怎么润滑了,发出“吱嘎吱嘎!”令人牙酸的声音。屋子里的光只有上面几扇通风窗透过来,还随着通风扇叶的旋转,一明一暗的交替变化。
身上的神经好像睡够了,好像要开始苏醒了,我现在全身赤裸,只有一条三角裤还唯一幸存。我靠在墙上的背部开始传来一阵阵的疼痛。原来我身上遍布都是伤,特别是背后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块是好的,现在全部结疤了,像是一片片鳞甲一样嵌在我肉里。身上没有一块纱布,仔细一闻能闻到我上的消毒水的味道。
我周围有一些针管,几包打完了的血浆袋。想挪一挪,发现双脚和双手被链条牢牢锁住。
我这是怎么了,在哪里?我开始调动我那仅有的记忆。我昏迷的前一秒看到的是,卡莲。我应该的昏迷时被恐怖组织的人发现。大概看到我身上布里塔尼亚的军服,猜测我的身份,想到我还对他们又利用价值,就把我关了起来,胡乱给我处理了伤口,因为我失血过多,他们不得不给我注射血浆来维持我的生命,准备等我醒了,也要从我口中撬出关于布里塔尼亚的军事机密。
什么呀,这都是误会啊。我根本不是布里塔尼亚人,只是凑巧穿上了布里塔尼亚军人的军服。都是这件军服,害得他们把我当敌人了,还好他们没有一枪直接毙了我。
对,我不是布里塔尼亚人。
嗯,大概应该我不是布里塔尼亚人。
额,或许我,我不是布里塔尼亚人。
唉,我怎么知道我是不是布里塔尼亚人,也许我就是布里塔尼亚人。
管它呢,反正我是不是布里塔尼亚人人对我根本不重要,我是哪国人,曾经是什么组织,现在也都不重要了。上天让我失去以前的记忆,我又何必如此对它恋恋不忘呢。就想那个男孩说的,也许那记忆只是不堪回首的回忆,失去它,忘记它,忽略它,才能让我现在活得更自在。
我不做别人,不做以前的自己,做现在的我,做真正的自己。
“哈!哈!哈!哈!哈!我就是我,我就是……”我大声的喊出来,到这里愣住了。
我就是什么?呵呵,我冷笑着。我还没有名字,这大概是每个人最不用担心的问题了。它早已在你出生前或出生后,就被父母取好,不管是好是坏,反正就烙在你身上了。
虽然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但没有它就可以说不算个人,有了名字才有完整的人格,完整的自己,它是寄托了一个人一生的信念,自我存在的感觉。
呵呵,别人都是父母取名字,我的名字就由我来取吧。
但似乎,我已经有名字了,刚开始那个似梦非梦的虚幻,那个黑影就叫我“YiLing”,还有那个绿发魔女C.C.也叫过我“YiLing”,这真是我以前名字的读音吗。
“YiLing!”这只是读音,那字怎么写呢。
我陷入了自我的沉思之中。
YiLing!YiLing!YiLing!翊翎!翊翎!翊翎!
好就是这样了。
哈哈,我现在开始就叫翊翎了。
哈哈,翊翎!翊翎!翊翎!
我终于有名字了,我取自己的名字,做真正的自己,做自由的翊翎。
“咔”门被打开了,走进来六七个人,领头的是那个,叫“扇”的男子。还有一个我也认识,是那个拿着霰弹枪的瘦长男子。没有那个红发卡莲。
他们散乱地走进来,口中一句话要带好几个脏字,真不愧是没素质的11区的恐怖分子。
叫扇的男子首先发现我醒了,那里把椅子在我面前坐下。看来要开始审问我了。
“你叫什么?在布里塔尼亚军里是什么职位?那部分的?那次在新宿你们为什么你们突然撤军了?你们布里塔尼亚军近期的军事计划是什么?不要急,你可以慢慢回答。要回答的仔细,不要耍花招,我们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人。”扇瞪着我的眼睛问道。
“你们弄错了,我根本不是布里塔尼亚军人,我只是不小心混入这个战场,为了保命杀了个布里塔尼亚的军人,穿上他的军服准备逃离这里,谁知道受伤昏迷了,又被你们带到这里了。”
“胡说!小子你以为你编一套瞎话,我就会相信吗?”他怒吼道。
只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证件,读道:“柯有伦,男,35岁,布里塔尼亚荣誉军人,现任布里塔尼亚11区军第二集团军,第二空中武装部队中小型战斗机支队,第二大队副队长,现驾驶猎鹰号中型战斗机B1022号。这是从你军服夹层里找到的证件,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不是的,这不是我的,是我杀死的那布里塔尼亚军人的,我不叫柯有伦,我叫翊翎,请记住我叫翊翎!”我几乎是喊出自己的名字的。
“真是个死不悔改的家伙,不给他点苦头吃吃,还真不知道自己姓啥勒。来人……”
这时突然有个人急急忙忙冲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大家快看电视,有新闻,重大新闻,快看,要来不及了。”
扇只能先放弃我,去打开电视看新闻了,我长长的吐了口气。
还好这电视机足够大,我这里也能看得清楚。
新闻正报道的是一位蓝绿色头发布里塔尼亚的将领的发言。
“库洛维斯殿下牺牲了,在于Eleven的战斗中,为了和平与正义殉职了。我们必须强忍悲痛,继承他的意志。刚才得到新的情报,被认为嫌疑犯的男子已被逮捕。根据发表,被捕的是名誉布里塔尼亚人——抠木朱雀,一等兵,嫌疑犯是11区的名誉布里塔尼亚人的抠木朱雀。”
“什么!”那个拿着霰弹枪的瘦长男子摔了手中的啤酒瓶,怒道:“所以我才说早点发出声明不就好了。这样我们不成了野蛮人了吗。”
没有人接话,没有人说话了,气氛开始沉闷起来。
“嘀铃铃”扇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压抑的气氛。
扇拿起手机接道,电话很短。
扇接完电话说道:“那个在战场上指挥我们的神秘人联系我们了,让我们去东京塔,时间16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