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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司马昭

司马昭(211-265),魏末期侍中、相国。字子上,河内温县(今河南温县西)人。正元二年(255),司马昭继兄司马师为大将军、侍中、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进位相国。谥号“文王”。司马昭颇有才干,治军有方,赏罚分明。他把持朝政期间,灭亡了蜀汉。

初露锋芒智取寿春

司马昭出身于权贵家庭。其父司马懿追随曹操多年,在曹丕时期任尚书,封安国乡侯。曹叡称帝时,司马懿与曹真、陈群共同辅政。曹芳即位,任侍中、迁太傅,掌握朝政大权。司马昭之兄司马师曾任大将军之职,司马懿死后代之专断朝政。

景初二年,司马昭受封新城乡侯。废帝曹芳正始初年(240),司马昭任洛阳典农中郎将。当时由于魏明帝大兴土木、营造宫室致使天下百姓生活日益艰难。司马昭作为主管农业的官员,大胆地免除了百姓的苛捐杂役,并根据不同的季节及时耕作,鼓励百姓重视农业生产,因而赢得了老百姓的信赖和拥戴。不久,朝廷将其升任为散骑常侍,开始步入军界。

魏大将军曹爽伐蜀时,司马昭任征蜀将军,作为夏侯玄的副手,率军出骆谷,驻宿兴势。蜀将王林夜袭司马昭营地,而司马昭假装睡觉,让人觉得他已经胜算在握。王林退兵以后,司马昭认为费祎占据险阻,难以攻下,劝夏侯玄班师,于是,曹爽等人率军回归。结果费祎果然火速调兵赶往三岭,想截断魏军的归路。在这紧要关头,魏军争得险要之地,军队方得通过。回师后,司马昭功加一等,拜为议郎。后又因司马昭保卫二宫,确保了诛杀曹爽的成功,于是增邑1000户。

之后,朝廷派征西将军郭淮出兵抵御进占陇右的姜维,同时任命司马昭为安西将军、持节,驻守关中,节度诸军。郭淮与姜维别将句安交战,久久不能取胜。司马昭进据长城,向南直追骆谷作为疑兵,采用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果然姜维惊恐,退军保护南郑。孤军奋战的句安只好投降了司马昭。司马昭又立战功,转安东将军、持节,镇守许昌。

魏军讨伐王陵,司马昭总督淮北各项军务,率各路兵马会合于项。由于又建战功,被增邑300户,假金印紫绶。不久,又进号都督,统帅征东将军胡遵、镇东将军诸葛诞伐吴。后因战败,司马昭被免去新城乡侯。

延熙十六年(253),蜀将姜维再次进占陇右,扬言要攻狄道。当时司马昭正好任征西将军而驻守长安。雍州刺史陈泰想在敌军到来之前抢占狄道。司马昭分析说:“姜维进攻羌人,收服羌人之心,聚集粮食,筑成粮仓。现在又转军到此,正是要了结塞外诸羌的事宜,为以后获取粮食提供方便。假如真正占据狄道,是不会故意宣扬让人知道的。现在他们说要攻占狄道,其实是要回去了。”不久,果然像司马昭所料,姜维烧营而去。同时,司马昭又击败了羌人的二次反叛,并在灵州炫扬军威,北边的少数民族震惊,背叛者又都归降。司马昭因功复封新城乡侯。

正月元年(254),司马昭参与拥立曹髦为帝的决策,因功进封高都侯,增封2000户,兼中领军留镇洛阳。司马师死后,司马昭采纳了傅嘏和钟会的计谋,亲自率军回洛阳。到洛阳以后,司马昭进位大将军,加侍中,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辅政,可以佩带宝剑、穿着鞋子上朝见皇帝,但司马昭加以推辞没有接受。

甘露元年(256)春正月,司马昭加封大都督,奏事不称名。夏六月,进封高都公,封地700里,加九锡,假斧钺,进号大都督,可以穿鞋带剑上殿,司马昭数次推辞没有接受。秋八月庚中,加假黄钺,增封三县。

甘露二年(257)夏五月,镇东大将军诸葛诞杀扬州刺史,占据淮南以抗朝廷,并派遣其子诸葛靓为人质到吴国,请求救援。消息传来,满朝皆认为应火速征讨。司马昭却认为:诸葛诞这次兵变虽然规模大而来势缓慢,我们应当同心合力,以求一举全胜。秋七月,司马昭率军进驻项,假廷尉何桢节到淮南宣慰将士,司马昭进军丘头。吴国派文钦、唐咨、全瑞、全怿等3万人来救助诸葛诞。吴军冲破魏军的拦截而进城与叛军会合。司马昭下令将临敌不进的魏将李广、称病不出的泰山太守常时斩首。

八月,吴将朱异率兵1万多人,留辎重在都陆,轻装到黎浆。魏国监军石苞、兖州刺史州泰前往抵御,迫使朱异退兵。紧接着泰山太守胡烈又将朱异的粮草烧毁于都陆,石苞和州泰又同时进击朱异,朱异大败,后被吴人所杀。根据司马昭对作战双方的分析,他下令各路部队合围,同时下令一部分身体衰弱和病残的兵卒到淮北去就食,给军士大豆每人三升。消息传到吴军,文钦大喜。司马昭见吴军中计,于是命令军队更加显示出衰弱的形势,大量派遣反间士兵,扬言吴国的救兵即将到来。这下,诸葛诞等人更加坚信自己的援兵不久就会到来,于是对伙食的节制也放松了,城中很快面临缺粮的问题。之后,司马昭又采用了钟会提出的反间计,致使全静兄弟五人率领吴兵开城门投降,寿春城中一片惊慌。

甘露三年(258)春正月,魏军击退企图突围的诸葛诞、文钦。文钦和诸葛诞在许多事情上存在分歧,现在两人更加互相猜疑。恰巧文钦冒犯了诸葛诞,盛怒之下的诸葛诞亲手杀了文钦。文钦之子文鸯想替父报仇,率兵攻打诸葛诞,未能取胜而越城投降了司马昭。司马昭任文鸯为将军,封侯,派他巡城喊话,司马昭看见城上士兵弯弓而不发箭,便下令攻城。二月,司马昭率兵攻下寿春城,斩诸葛诞,诛夷三族,又收降了投降的吴将,并给予加爵。

弑君夺权平蜀定钟

甘露三年(258)夏四月,平定寿春的司马昭回到了洛阳,后废帝对他多次加封,后至晋公,晋位相国,子孙皆封侯。至此,司马昭操纵朝政、独揽大权,根本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后废帝对司马氏长期把持朝政表示不安,深感自己皇位受到威胁,所以他对司马昭越来越不满,甚至愤恨。曹髦唯恐受到被废的屈辱,所以他想亲御平台,召集百官,放黜司马昭。五月,年少气盛的曹髦使冗从仆射李昭等发兵于陵云台,召侍中王沈、散骑常侍王业、尚书王经,从怀中取出黄素诏给他们看,并戒严等到天明。

后废帝自以为布置十分周密,殊不知司马昭的耳目遍布朝廷上下,王沈、王业从陵云台回来后便把详情及时汇报了司马昭。司马昭虽然内心十分恼火,表面上却显得很平静。他召护军贾充等做准备,君臣之间的争斗一触即发。

后废帝曹髦知道事情已经泄漏,于是不顾左右大臣地劝阻,立即率兵前往相府,并称:此次讨伐司马昭,如有反抗者,诛灭三族。在其威慑之下,相府兵将无人敢上前,贾充指责诸将说:“司马公豢养你们这些人,正是为了今天!”太子舍人成济抽出武器,逼近后废帝的车乘,将曹髦当场杀死于车乘之中。

皇帝被弑,满朝上下震惊,但群臣畏于司马昭的权势,敢怒不敢言。司马昭召集百官商议此事,仆射陈泰要求腰斩贾充,向天下谢罪。贾充乃司马昭亲信,不忍诛杀的司马昭再三考虑,采取杀成济保贾充的方法,斩杀了成济。由此,效忠司马昭的成济瞬时成了替罪羊。紧接着,太后下令以庶人之礼安葬了后废帝。

尚书王经一直忠心耿耿死保后废帝,对司马昭的专断恨愤不平,司马昭于是寻找借口杀了王经。

为了安抚群臣,司马昭曾趴在死去的后废帝身上号啕大哭,并上奏太后说:曹髦这次攻击相府的本意是要上危皇太后,倾覆亲庙,而自己有安定国家之责,同时自己又下令不准伤害皇帝,造成此次事变完全是成济所为等等。太后听后,只得好言对司马昭进行安慰。

安葬后废帝曹髦之后,司马昭和众公卿一起商议,决定立燕王的儿子常道乡公曹璜为元帝,后因避讳,曹璜改名曹奂。

景元元年(260),元帝晋司马昭为相国,封晋公,增十郡加九锡如初,赐钱千万,帛万匹。但终在司马昭的坚决辞让下作罢。

景元四年(263)夏,司马昭出兵灭蜀。在元帝的再次下诏和公卿将校的百般劝进下,司马昭接受了相国印绶和晋公封号。

此次,司马昭讨伐西蜀,除钟会认为西蜀可灭外,其余将领包括邓艾在内都犹豫不绝。司马昭此次志在必得,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告,立即征四方兵马18万,令邓艾从狄道攻姜维于沓中;雍州刺史诸葛绪则从祁山进发,进军武街,断绝姜维归路;镇西将军钟会率前将李辅征蜀;护军胡列等从骆谷袭击汉中。同时,还斩了认为不可伐蜀的邓敦。

司马昭的谋士邵悌认为:钟会单独领兵而无人节制,必定会有图谋不轨的行为。司马昭说:“这一点我也知道。众人都说蜀不可伐,一个将领如果心中犹豫怯懦,就会智勇全无,智勇全无的人出征,只不过白白给对方多送几个俘虏。钟会与我意见相同,且有勇有谋,此次出征必能成功。灭蜀之后他若图谋不轨,也不是问题,西蜀将领败军亡国后,自然不敢参与阴谋,魏国将士思念家乡,亦不肯与他同流合污,钟会要是作乱,只能自灭宗族。”

后来,邓艾率万余众从阴平越绝险至江油,在绵竹斩诸葛瞻,逼进成都,刘禅投降。司马昭表奏元帝,封邓艾为太尉,钟会为司徒。钟会攻灭西蜀后,心中滋生了谋反的意思,他想据西蜀的天险自守,进而兵临长安灭魏,再起兵灭吴,自己称帝。但他担心与他一起作战的邓艾会与自己作对,故而几次密报司马昭说邓艾有谋反之心。

接到钟会密报的司马昭立即明白了钟会的真正用意。他写信告诉钟会,他将亲自领兵10万西进长安,随时准备接应钟会。司马昭出兵的用意当然不是为了邓艾,而是为了对付钟会。

钟会接到司马昭的信后,猛然想到司马昭对自己其实早已起了疑心,只不过是想利用自己攻灭西蜀而已。于是,他仓促拥兵反叛,没料到司马昭早就在自己的身边安插了人手。没等叛动真正发动起来,后将军胡烈就将他的人头斩下。

叛乱平定后,司马昭从长安返回洛阳。元帝加封司马昭为晋王,增封并前共20个郡。五月,元帝追加舞阳宣文侯司马懿为晋宣王,舞阳忠武侯司马师为晋景王,命中抚军新昌乡侯司马炎为晋世子。

咸熙二年(265)二月,司马昭将地方向朝廷进贡的灵龟拿到自己府中。四月,孙皓派纪陟来聘问并献方物。五月,元帝命晋王冕十二旒,建天子旌旗,出警入跸,乘金根车,驾六马,备五时副车,置旄头云罕,乐舞八佾,设钟鼎宫悬,位在燕王之上。加封晋王妃为王后,世子为太子,王女王孙爵命之号皆如帝王之仪。

同年八月,55岁司马昭在露寝离世,九月葬于崇阳陵。其子司马炎受禅即帝位后,追封司马昭为“文皇帝”,庙号“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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