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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贾充

贾充(217-282),晋武帝时尚书令、侍中。字公闾。平阳襄陵(今河南睢县)人。贾充善于谄谀,弑杀魏主,拥立司马炎,深受武帝宠信并得以善终。

弑杀魏主忠心司马

贾充的父亲贾逵在曹魏时期任豫州刺史、阳里亭侯。贾逵晚年得贾充,对他充满希望。但不幸的是在贾充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贾充因守丧尽孝闻名于世。不久,贾充袭父爵为侯,任魏尚书郎、典定科令,兼度支考课。贾充依章办事,工作很有实效,先后被任命为黄门侍郎、汲郡典农中郎将,参与大将军的工作,被司马氏视为心腹。

曹魏后期,大权逐渐旁落,司马氏势力逐渐强大,引起曹魏政权的严重不满和反对。正元二年(255)正月,镇东将军、都督扬州诸军事的毋丘俭与前将军扬州刺史文钦,假称受皇太后诏令的名义,发布声讨司马师的檄文,并自寿春起兵,率领5万军队,渡过淮河占领项城。

贾充以参大将军军事的身份,跟随司马师率大军讨伐毋丘俭和文钦。在战争的最后阶段,司马师在前线因病情加重而返回许昌,贾充留在前线实际成为总指挥。在贾充的指挥下,大败毋丘俭,将其斩杀,夷灭了其三族。

几天后司马师便病死于许昌,其弟司马昭继兄擅政。执掌朝政的司马昭担心各地主镇不服从自己,便派贾充去见诸葛诞,假装与他商量征伐东吴的事,实际上是让贾充观察一下诸葛诞对司马昭执政的态度。贾充在谈论时事时提到禅代的问题,诸葛诞大怒,不仅斥责了贾充,还声称若洛阳有变定不会不管。贾充返回后,把情况报告司马昭,并建议尽快征讨诸葛诞。后来诸葛诞果然发动了反对司马氏的战争,但在贾充的参谋下,司马昭很快就打败了诸葛诞,贾充因此晋爵宣阳乡侯,增邑1000户,升为廷尉,不久又转任中护军。

甘露五年(260),傀儡皇帝曹髦因为不甘受人摆布,于是亲自带领宫中宿卫数百前往相府讨伐司马昭。行至南阙,遭到中护军贾充统领的禁卫军的狙击。禁卫军害怕与皇帝厮杀而遭到杀身之祸而退后不敢向前。太子舍人成济急问贾充怎么办?贾充回答很干脆:“司马公豢养你们,为的就是今天,还犹豫什么!”成济领命,手持兵刃杀死曹髦。贾充指使手下杀死魏帝,为司马氏代魏立了一大功。后来有朝臣提出杀贾充以谢天下,司马昭却只把成济当成替罪羊,夷灭了成济全族,而贾充却被封为安阳乡侯。

景元四年五月,司马昭派邓艾、诸葛绪、钟会伐蜀。钟会在进军途中,向司马昭密报邓艾有谋反迹象,这一信息无疑对司马昭是很大的压力。次年正月,司马昭为防万一,一方面指示钟会从速进军成都,另一方面派出最可信赖的贾充,率领精锐的步骑一万余众,火速经过斜谷道占据汉中,以观动静进入成都。为了稳妥起见,司马昭还挟持曹奂一同进入长安坐镇指挥。

进攻成都前,钟会的兵力已超过邓艾五六倍。贾充不放心钟会单独行动而报告给司马昭。司马昭心中自有自己的一番打算,利用邓艾、钟会之间的矛盾,使他们互相牵制。果然,钟会、邓艾进入成都以后,经过彼此之间的一番争斗,双双都先后死去。

劝立储君位高权重

贾充不仅文笔出众,而且善于观察并迎合圣意。司马昭曾将次子司马攸过继给兄长司马师为子,他始终认为,天下是兄长司马师的天下,自己不过是因兄事成,所以也就有了打算立司马攸为世子的打算。

一般认为,将来定是司马攸继承司马昭之位了。善于经营、贪鄙的贾充,当然知道未来的晋王司马攸对其后半生升官发财、荣华富贵的价值。经过一番认真的盘算,便将自己前妻李氏所生的长女贾褒(一名荃)嫁给了司马攸,成为以后的齐王妃。

不料,后来贾充认为,废长立幼,有违礼制,因此力劝司马昭立长子司马炎,司马昭这才将司马炎立为世子。当司马昭卧病在床时,司马炎请问后事。司马昭对他说了解你的人是贾充,有事问他就可以了。司马炎即王位后,拜贾充为晋国卫将军、仪同三司、给事中,改封临颍侯。

魏咸熙二年(265)十二月十七日司马炎即皇帝位,国号为晋,改年号为泰始。晋武帝司马炎代魏建晋后,认为曹魏迅速灭亡是没有分封诸王的原因,所以他一下子就封了27个人为同姓王,其中司马攸被封为齐王。

贾充以功高任车骑将军、散骑常侍、尚书仆射,更封鲁郡公;贾母柳氏为鲁国太夫人。

联姻皇亲排斥异己

贾充为人奸诈,在受宠期间与侍中荀勖、越骑校尉冯统等互相结为朋党,专以谄媚取悦于人,激起了朝野不少刚直之士的厌恶和不满。武帝询问侍中裴楷当时政治上的得失。裴楷回答说:“陛下承受天命,四海百姓心悦诚服,只是还有贾充等人的存在才不能与尧、舜之时相比。应当任用天下贤人,同他们一起推广德政,不应当给人以徇私情的印象。”经常能同皇帝接近的侍中任恺、中书令庾纯都同贾充不和,贾充也想解除这些皇帝亲信的职务。

泰始七年(271),西北地区的鲜卑族反叛,武帝深感忧虑。任恺建议派遣既有威望又有才智的重臣前往征伐。武帝问:“谁能胜任?”任恺借此机会推荐贾充,庾纯也深表赞同。武帝乃下诏贾充都督秦、凉二州诸军事,仍兼侍中、车骑将军职务。朝廷中厌恶贾充的大臣都为这一决定而感到庆幸。可是,贾充却认为自己一旦离京就会失去权势,心中既恨任恺、庾纯两人,又不能抗旨不遵,就私下向荀勖请教。侍中荀勖就献计让贾充将女儿嫁给太子,这样不仅可以推脱掉西征,还可以使权势得以保全。

此时的贾充已经看出了晋武帝对齐王不断排挤。为使不因齐王的失宠而影响自己的政治地位,同时也为了能留在京城,便将自己后妻郭槐所生的女儿贾南风嫁给了晋武帝的皇太子司马衷。司马衷的痴傻天下皆知,而贾充此时也无法顾及太多了。

当初,武帝准备聘卫瓘的女儿为太子妃,贾充的妻子郭槐贿赂杨皇后身旁的亲信,请杨皇后劝说武帝聘自己的女儿。于是在皇后的奉劝、荀勖等人的吹捧下,武帝决定与贾充联姻。当时又恰逢京城下大雪,军队不能出发,贾充继续留在了京城任职。

贾妃和皇太子成婚后,贾充任司空、侍中、尚书令,与侍中任恺一同辅政。贾充既恨任恺,又想排挤他以独揽朝政,于是二人的矛盾便突出起来。一时间,朝廷大臣各有所附,形成对立的两派。贾充、荀勖等为一派,任恺、庾纯、张华、向秀、和峤等为另一派。两派对立,相互攻击使朝政一片混乱。

狡诈的贾充,故意举荐任恺为吏部尚书,使其觐见武帝的机会逐渐减少,然后与荀勖一起乘机在武帝面前共进谗言,终于废黜了任恺,除掉了一个心腹之患。

力阻伐吴惭愧谢罪

平灭东吴,统一中国一直是司马炎面临的重大任务。一开始筹划这个问题在朝廷内部就分成主战和反战的两个完全对立的派别。颇有见识、为官刚直的羊祜、张华、杜预为代表的一派,力主平吴统一全国;结党营私、为官贪鄙的贾充、荀勖、山涛等人,出于自己的利益而力阻武帝伐吴。

将军羊祜镇兵襄阳,与吴将陆抗相对峙。他以平灭吴国为目标,用德政来收买东吴的人心,为统一事业做了很好的思想准备。主战派益州刺史王濬,为使伐吴能从水路顺江东下,制造了不少大船。

羊祜病逝,晋武帝便以杜预继羊祜为镇南大将军都督荆州诸军事,继续在长江上游准备平吴工作。

3年之后,王濬、杜预又相继上表请求伐吴,据理力争,言辞恳切,又得到了张华的竭力支持,武帝终于下定决心伐吴。直到此时,贾充、荀勖唯恐伐吴胜利,自己没有任何功劳,还在顽固地反对伐吴,结果惹怒了武帝,贾充才不得不磕头谢罪。

咸宁五年(279),晋武帝发兵20余万,兵分六路,向吴发动进攻。武帝任命贾充为使持节、大都督,担任六军统帅。贾充竟然还坚持他的态度,一直陈述伐吴的不利之处,又以年老为借口,不愿出征,致使武帝更加恼怒。贾充不敢再违抗命令,只得勉强接受了任命。

晋军攻克武昌以后,统帅贾充又企图阻挠进军,要求撤兵,还要求腰斩张华以谢天下,但被武帝拒绝了。东吴平定以后,一向坚决反对伐吴的贾充又惭愧又惧怕,主动向武帝谢罪。武帝非但没有追究,反而以其在灭吴中功劳最大,对他及子弟大加赏赐。

太康三年(282)四月,贾充病死,被追赠为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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