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多看着管事嬷嬷一脸希冀,便装模作样地来到那件袍子前,用手细细地抚摸着那处撕裂的地方,作冥思状。
按照小说或电视里正常的剧情发展下去,此时的潘多多应该是天下第一绣娘附身,拿起金线,在破的地方绣一朵花或是其他的什么,然后就把袍子补得完好如初,甚至比原来的还要漂亮。
而管事嬷嬷多半就会装腔作势地赞叹几句,说几句辛苦尔尔。转头就把袍子送到芙蓉苑,把全部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
如果杨金英在这,说不定还能想出修补的办法,可现在是她潘多多站在这里,一个拿起绣花针,就想把绣布戳烂的人。让她做这些考验耐性的事情,还不如让她痛痛快快地打一架来得舒服。
“姑娘,你倒是说啊!到底是什么好办法?”管事嬷嬷见潘多多好半天都没有动静,心里也有些着急。
潘多多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便把凤尾袍仔细地叠了叠,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剪刀,刷刷两下,把撕裂的地方齐齐剪了一圈下来。
原本及地的长袍瞬间就变成了只在小腿肚的短袍了。这一下子,绣房里所有的人都傻眼了。
“哎呀!糟糕,一时失手,见谅见谅。”潘多多放下剪刀,一脸无辜状,她挪了挪双脚,这是准备要开溜的节奏。
“快,别让这小丫头跑了,给我抓起来。”管事嬷嬷眼见事情已无回旋的余地,这件袍子再怎么补也补不好了,只能抓了这个小丫头去芙蓉苑了。
潘多多被五花大绑地押去了芙蓉苑,管事嬷嬷则拿着被剪坏的袍子战战兢兢地跪在一旁。
陈欣丽抖开了那件袍子,袍尾的织金璎珞绣花已经被完全剪掉了,没有了这最奢华的织金绣,这件袍子就显得黯然无光,就算是宫里尚服局最好的绣娘出马,恐怕也是回天乏术了。
一股从体内熊熊燃起的大火烧得她早已失去了冷静,虽然明知王爷不喜欢脾气火爆之人。这些年,她为了讨老王妃和王爷欢心,已经足够忍耐,可今天叫她如何能忍。
陈欣丽手一扬,把装衣服的托盘和袍子朝着潘多多甩了过去,这个胆大包天的丫头,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剪她的衣袍,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我去,这老女人想要我的命啊!”潘多多心里一阵嘀咕,脑子异常清醒,对着这个迎面砸来的物件,机灵地躲了开去。
“气死我了!来人,把这个小丫头给我关到暗房去。绣房里的管事,绣娘每人都罚奉三个月。”陈欣丽指着一众人等,拍着自己的胸口,重声地喘着气。这些人精,不给她们一点颜色瞧瞧,真当她这个如夫人好欺负不成。
“如夫人,这件事都是这个小丫头一人所为,她不是我们绣房的人啊!”管事嬷嬷一脸悔恨,当时她也是一时热血冲脑,怎么会去相信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面的小丫头的话,结果害了自己,连累了整个绣房。
本来月钱就少,还要罚三个月,丽如夫人难道是想让她们都喝西北风去吗?她还不是兴王府的当家主母呢,就已经这般嚣张。如果哪天真当了主母,那还有下人们的活路吗?
可陈欣丽哪会管这么多,她所在意的是凤尾袍坏了,王爷送的生辰礼物啊!就这么活生生地被毁掉了。
“少罗嗦,不管这个小丫头是不是你们绣房的人,反正这件袍子是在你们绣房里被剪坏的,罚奉三月,已经是宽容了。如果还有异议,那等王爷回来,不如一并把绣房解散了干净。”
管事嬷嬷一听这话,立马就不作声了,人家好歹是主,她是仆,斗不过,只能认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