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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渣渣

恐慌,无数的恐慌,袭向轩辕鬼鬼,除了恐慌,她什么都做不了,被捆住的双手双脚,手腕跟脚踝处,早已伤痕累累,开始会疼的她直吸凉气,但疼痛一过,就麻木了,她只能百无聊赖的盯着山洞,看着每一盏灯,每一只蚂蚁,每一寸土地,她开始疯狂想念皇城,想念逝去的紫弋,想念容爸爸,想念那年繁华的御花园。

她不知道现在山洞外过了几个昼夜,翻转了几个春秋,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误闯了世外禁地,她害怕,害怕山外沧海桑田,害怕等她有一天出去之后,世界已经不认识她了。

她正想着,一袭黑影又进入他的视野,轩辕飞洒又来了。

“你来了。”轩辕鬼鬼像见到老朋友一样说到,轩辕飞洒有些惊讶她的镇定,轩辕鬼鬼自己也有些惊讶,她想,或许是因为轩辕飞洒是这个禁地里,唯一跟她说过话的人了吧,自己,真的害怕孤独。

“你好像,很期盼我来,是么?”轩辕飞洒低沉着声音说到,眼神里,复杂着,轩辕鬼鬼看不懂,她只是反问:“我期盼有人来,至于是谁,也就不那么重要了。”如果有得选,我更希望是空空来。后边这半句,被她生生憋在了喉口,也许,她不想承认自己依赖空空的事实,也许,她害怕自己到死,也等不来空空。轩辕飞洒似乎看懂她在想什么,轻笑,道:“是么?如果有可能,你应该不会希望看见我吧。”

“那一天会到来的。”轩辕鬼鬼一如既往的镇定,那份王者之气显露无遗,仿佛她怎么说,就一定会怎么发生一样,轩辕飞洒有些慌乱,他冷了脸色,道:“听你的意思,你是不打算把皇位给我了?”

“这皇位,在天下人眼里,在轩辕皇族面前,从我容爸爸手中接过,二十年来,我不负河山,不负天下,,你所说的,不过是陈年往事,现在全天下的人,只认我,轩辕鬼鬼,这天下,本来就是真的东西,朕,才是这人间的皇。”轩辕鬼鬼盯着轩辕飞洒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到。轩辕飞洒顿时变了脸色,看着高傲的轩辕鬼鬼,他一声冷哼,道:“就算你是皇又如何?你一死,这天下,还不照样是我轩辕飞洒的?”

“是吗?就算你真的杀了我,我容爸爸还在呢。”轩辕鬼鬼说完,如他一般冷哼,轩辕飞洒忽然就笑了,像罂粟一样,笑容里透着邪恶,轩辕鬼鬼看着他的笑容,心里泛起一阵颤栗,表面依旧不露声色,须轩辕飞洒看着她,笑着说:“我能杀得了你,也同样杀得了轩辕笑容。”

“若你真有那么大本事,你又何必跟我多费那么多口舌,如果你真有那么大能耐,我跟容爸爸,岂不是早已成了你刀下亡魂了?”轩辕鬼鬼不屑一顾说到,语气满是嘲讽。轩辕飞洒不理会她的嘲讽,只是笑得更加邪恶,他拿出梦幻银月,在手中把玩着,轩辕鬼鬼看着那银光闪闪的六叶镖,不禁心里发毛,她微微蹙眉,问道:“你想做什么?”

“在皇城里杀了轩辕笑容?我的确没那本事,我连驿站里的你都弄不死,何况高手如云皇城里的轩辕笑容呢?不过,在皇城里我奈何不了他,到这里,我还奈何不了他吗?”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么?你轩辕鬼鬼在这,他轩辕笑容又怎么会不来?”轩辕飞洒一边说着,一边冷笑着,慢慢走向轩辕鬼鬼,那握在手中的梦幻银月,阴森森的,像恶鬼的眼。

“悟空,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第二兮难得正经的停下脚步,看着悟空,说到,悟空转身,皱皱眉,道:“不要叫悟空。”

“空空。”第二兮改口,悟空点点头,道:“快说吧,只许问一个,问完马上赶路。”

“我不是你的对手,只是大街上的时候,你为何不用法术?”第二兮满脸疑惑问到,悟空挑眉:“问完了?”

第二兮有些愣,傻着点点头,悟空再度转身,向前走去,道:“问完了就赶紧赶路,今天一过,土豆就只剩三天了。”

第二兮原地发怔,南宫少年叹气,道:“惨兮兮,不要这么好奇,成熟点。”

南宫少年说完,摇头叹气跟上了悟空,第二兮一回神,反应过来,骂了一句,道:“我去!!!成熟泥煤。”

骂完继续赶路,天色又渐渐黑了下去,一天又到了暮色。

大街上,灯火渐渐多了,再过一会,各式各样的花灯便挂了满街,青年看着满街的花灯,忽然想起,快要到中秋了,他望着天上的明月,不禁多了些感慨,时光却是欢喜的在花灯里绕着奔跑,像足了一个孩子,青年满是爱怜的看着她,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时光先开了口,笑嘻嘻道:“呆子,你不喜欢这些花灯吗?”

青年微笑,没有答话,时光不乐意了,她撇嘴,道:“呆子,我已经很久很久没这么笑过了,我不管你开心不开心,今天你都要陪我笑,我不知道过了这几天,我还能不能笑出来了。”

青年听她说完,忽然想起病床上生死未卜的上官土豆,便是一声长叹,对着时光点了点头,这时远方不知哪里放起了烟花,一朵朵绽放在黑夜之中,时光就在那烟花之下,看着天空,傻傻的笑,她说:“呆子,我要去找烟花,你来追我。”

时光说完,张开双手,便向着烟花飞去,青年伸手去抓,却只有一缕青丝从他手中滑落,他看着时光满脸向往的飞向那一片繁华,像是飞往天外,他忽然想起了故事里的嫦娥,也就是这样子,飞去了天外,他一拍脑袋,怨自己没事瞎想,便急忙去追时光,时光却在那一片烟花里,在天空之中停下,缓缓起舞,青年不知道她跳的是什么,但是有漫天烟花为她伴舞,她一举手一拂袖,都使天地失色,千万繁华成云烟,那一刹,地上的人们都纷纷指着天空,看着那烟花里的美人,青年眼里却没了十里长街,没有了天下人,只装着那个翩翩起舞的女子,他恍然看见,那个起舞的女子,眼角划过一滴清泪,那滴泪,从烟花里飞过,像流星般落在远方,消失不见,看着那滴泪,青年把它当作流星,在心底许下愿望:他要守着这个女子,不说天荒地老,只求百岁无忧。

终于赶回驿站,看见驿站那熟悉的大门,悟空心里总算松了口气,打开大门,却是一片漆黑,只有信鸽的咕咕叫声,悟空眉头一皱,飞身上楼,跑遍所有房间,却依旧只有床上躺着半死不活的上官土豆。

“时光跑哪里去了,怎么就把渣渣一个人扔这里呢?虽然半死不活,但是怎么说也富可敌国啊,浪费!!”南宫少年看着上官土豆,无比惋惜说到。悟空看着满屋的药材,皱着眉,道:“你们俩在这里等我,看着土豆,时光跟青年应该只是出去买点东西,我去一趟京城六扇门。”

“你知道京城六扇门在哪?”第二兮疑惑问到,南宫少年不乐意,道:“空空,我要跟着你。”

“鬼鬼到现在还没回来,八成是出事了,我不想时光再出事,宝贝,等时光回来,如果再过一个时辰,还没回来,出去找她。”悟空看着南宫少年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到,南宫少年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沉重点点头,悟空突然笑了,轻轻抱了抱南宫少年,随即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南宫少年猛地追了出去,出去,却只看见满目的漆黑,那一袭白衣,消失在黑夜里,第二兮站在门边,看着南宫少年的背影,轻轻叫了声:“少年。”

南宫少年缓缓回头,在屋里照出的灯光下,看见那嬉笑的南宫少年,红着眼眶,那摸样,他从未见过,南宫少年红着眼眶,说:“你知道吗?自打从佛界出来,无论去哪,哪怕我被她打的法力尽失,她都会来找我,我们从来都没有,像这样主动分离···”

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那孩子气的脸,让第二兮瞬间觉得自己老了,就像看见当年的狱将一样,那个时候,就觉得,自己老了,原来不是凡人会变,是人间易老啊。

“少年,空空呢?”时光的声音在走廊尽头响起,第二兮偏头,就看见了那个黄色的声影,和眉目清秀的青年,南宫少年却别过头,用红袖抹着眼睛。

“青年儿,好久不见。”第二兮看见那个依旧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男子,打着招呼,青年点点头,不说话,第二兮笑笑,没有介意,时光见南宫少年不搭话,一阵风般跑过来,搬过南宫少年的头,想问话,却看见南宫少年红透了眼眶,泪水止不住往下掉,时光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南宫少年,她不禁有些害怕,松开了手,慢慢后退,有些害怕,问道:“空空···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没了···”

“闭嘴。”南宫少年狠狠看她一眼,随即走进之前鬼鬼呆的屋子,使劲摔上门,听着那门发出巨大的声响,时光不禁一阵颤栗,青年忙跑过来,扶着时光,时光瞪大了眼睛,满脸恐慌的看着青年,眼泪开始在眼眶打转,第二兮好奇的看着他们俩,他才发现,青年对时光,好像,有些特别的感情,直到看见时光落下的泪,他才慌道:“你别瞎担心,空空没事,她去想办法找鬼鬼了,她还担心你的安全呢。”

“你骗我,骗我,空空要是没事,少年怎么会那样子呢?”时光哭泣说到,青年见不得她哭,直接一使劲,狠狠把她搂在怀里,第二兮惊讶的睁大了眼,突然发现自己站在这里有些不合时宜,忙说道:“你放心吧,空空没事,少年自己抽风呢,那个,你们继续,我去陪我知己一起抽风···”

第二兮说完,便进了屋,时光才发现青年正抱着她,不禁有些尴尬,想挣脱出来,青年却是不放手。

“放开。”时光因为刚哭过,声音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青年都不知道她到底说的是放开还是不放了,正想问她,第二兮又跑了出来,青年瞪着他,第二兮干笑两声,不好意思道:“那个,进错屋子了,你们俩继续···”

说完打开旁边的屋子,又闪身进屋。时光红着脸,又小声道:“放开。”

“不放。”青年突然舍不得放了,直接回到,时光不知道该怎么办,六神无主,又开始啜泣。青年低首,在她耳根旁轻声道:“你不哭了,我就放手。”

那声音像风一样动听,时光突然很想看看他的眼睛,是不是像风一样美,她乖乖的说:“好,我不哭。”

青年轻轻松开了她,却从她身旁走过,进了屋子,连让她看一眼的机会都没留给她,她怔在原地,痴痴看着那个孤独的背影,那个背影,一会变成土豆,一会变成空空,一会变成西门吹雪,却就是变不成青年,她急了,她突然很想那个背影是青年,她摇着头,直接吼了出来:“不要变了。”

“什么?”青年回眸,看着还站在原地的时光,时光看着那张清秀的脸,是了,就是这个样子,不是空空,不是我哥,也不是西门吹雪,就是那个呆子,那个不爱说话,一讲故事就讲一天的呆子,她看着青年的眉眼,忽然就笑了,青年不知道时光在笑什么,只是看着她笑,就够了。

“少年,还生气呢?”第二兮看着坐在桌上的南宫少年,笑问到,南宫少年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第二兮无奈的笑了,道:“行了,别这样子了,你这样子我太不习惯了。”

“谁让她没事走的时候给我个拥抱的,弄的我难过死了。”南宫少年撇着嘴,心虚说到,第二兮摇头,道:“我发现你们几个,对空空,有很大的依赖性啊。”

“她那么残暴,谁会有依赖性啊?”南宫少年嘴硬,脑海里却满是悟空扛着金箍棒一个人走在前边的记忆,挥散不去,第二兮见他不承认,只好岔开话题,问:“你干嘛要叫武林盟主叫渣渣啊?”

南宫少年见他提起上官土豆,注意力顿时转移大半,他一脸呆萌的看着第二兮,很认真道:“因为他是土豆啊,要是无聊了就把自己切成两半土豆块来切磋武艺,切成三根土豆条来来练三才剑,切成七缕土豆丝来演七星阵,要是觉得不够热闹,还阔以把自个儿切成土豆渣渣来开武林大会,哈哈哈······”

一说完南宫少年便哈哈大笑起来,第二兮满脸黑线看着南宫少年,不知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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