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堂外略微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呦,安顺你来了。”李山见着熟人踏入药堂轻快的道。
陈安顺也就是李耀将药娄递上前前腼腆的道:“小山哥好,这两日我又在山上采了些草药,想来换些财物。”
李山边查看着药草边道:“你娘怎样了?”
“我娘吃了几副药好多了,王爷爷的医术就是高明。”
“王掌柜医术确实高明。”李山分完了药,转身数着铜板递给李耀,“给这些铜板你拿好了。”
李耀接过铜板语气中带着欣喜的道:“谢过小山哥,我走了。”
“行,慢走。”
另一边的楚凌天见着药堂,脚步不禁快了几分,刚跨过门槛便与一人迎面相撞,随即一阵叮呤咣啷,东西掉落声响起。
“抱歉。”道歉的话从两人口中同时说出,楚凌天一愣,看向了与自己相撞之人,和自己一般大的年纪,眉目清秀,穿着朴素,那少年道歉之后,立即弯下腰捡着地上的东西,楚凌天定睛一看地上洒落的原来是铜板,也连忙一同去捡。
李山听见动静也走了过来,“天少爷,你来了,这是咋了?”说着捡起一枚脚边的铜板。
谁也没看见李耀眼中划过一丝光,他悄悄的捡起一个铜板,见周围没人注意时藏起了起来。
“给。”楚凌天将手中的铜板递给李耀,李山也将手中的铜板递了过来。
李耀接过数了一数,皱着眉头道:“少了一枚。”随即他又在地上仔细找了起来。
楚李二人也一起帮忙,可是找了四五遍也没找到。
李耀懊恼的道:“算了,不找了,丢了就丢了吧。”
“那怎行?”楚凌天愧疚的道:“要不我赔你一枚铜板吧,要不是我撞到你,那铜板也就不会丢失了。”
“罢了,这次丢了一枚,我下次在山上多采些药好了,告辞。”李耀虽是状似不在意,但埋怨的语气任谁都能听出来。
顿时楚凌天愧疚的心情更重了。
李山见状忙道:“天少爷,不必自责,相信安顺他也就是现在说一说,转头他就想开了,他可不是心胸狭隘之辈,且是个孝子,心性定然不坏。他小小年纪便独自上山采药,如此自立自强也颇得人好感。下次他再来换钱多给他一个铜板就是了。”
“他叫安顺?”
“全名陈安顺。”
陈安顺,楚凌天在心中默念,小山哥对他评价如此之高,可见是个纯良之人。
经此一事,李耀在楚凌天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楚凌天对这印象还有一丝好感。
“天少爷,您来这是……”
“我是来送药材的。”楚凌天回神。
李宅
“爹,今日我见到了楚凌天,且相信一定给他留下印象,对于日后接近他,耀儿有了更大把握。”李耀恭敬的汇报着今日的进展。
“很好,耀儿你干的非常不错。”李雄霸满意的笑道,“以后这李家就要靠你和卿儿了。”
看着李少卿眼中升腾的戾气,李耀立马谄媚笑道:“爹说笑了,您年轻力壮,这李家只有在您手下才可发扬光大,再说耀儿又如何比得上大哥,大哥少年英姿,耀儿拍马也赶不上。”
李雄霸笑道:“耀儿可不要妄自菲薄,在我眼里你同样出色,稍微努力些可就比得上你大哥了”说着,看了一眼李少卿似笑非笑的道:“卿儿可也要努力了,别被耀儿甩的太远。”
李耀心中冷笑不已,李雄霸果真是物尽其用,既让自己去接近楚凌天,也不忘用自己去敲打他儿子,被当做一块磨刀石。
李少卿眼中燃烧着滔天怒火,却温顺的道:“是,卿儿定不负爹的期望。”
看着李少卿眼中的杀气,李耀也豪不在意,现在自己对他们有大用,就算再怎么折磨也不会太狠,只要不去找娘麻烦,那点苦头自己还是受的起的。
翌日楚宅
楚凌天背着个药娄。
“天儿,如今你已学会了些术法武技,又有我们给你的符箓法宝,有了这些傍身也可独挡一面,明璇山你也随我们去过几次,想必也熟悉。现在便去明璇山,采这几种草药给我们吧”说着楚荣华递给了楚凌天一个小册子,楚凌天翻开一看,里面记载了几种草药。
“是,爷爷。”
说起去山中采药,楚凌天便想起了那个叫陈安顺的少年,看着与自己一般大,却早已独自上山了,比起自己强了很多。
看着孙儿远去的背影,楚荣华还是忍不住叮嘱道:“山中有猛兽,也有些夺宝修士,自己要小心些。”
“天儿知道了,爷爷。”
楚荣华对着一片暗影略颔首,就见那暗影如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般,荡开了涟漪。
此时正值初春,山林换上了绿装,明璇山中植被茂密,山地上则是绿草如茵,山中生灵众多,是修士的好去处。
楚凌天站在一丛灌木前,对比着手中的图鉴。
萱菱,多年生草本,喜阴暗潮湿,根与根状茎粗壮,是一种补益草药,其最主要的特征便是,有淡紫色镰刀状或呈环状花朵。
他今日所采的草药均非灵植,且较为常见,基本不会有灵虫灵兽守护,楚凌天拿出药锄,根据所学顺利的采摘了萱菱。
看着药娄中的草药,不过片刻功夫便已采摘了四种,楚凌天明白这不过是爷爷在试炼自己罢了。
方才他在采摘药草时,遇到了不少人,只有一小部分是镇子里常见的人,这里是明璇山外围,有灵之物很少,只有些低阶修士和普通人逗留于此,楚凌天到也不怕,只是其中有几个修士看他的眼神,隐隐透着种贪婪,令他极为不喜。
夺宝修士,顾名思义就是些无耻的,以夺取他人宝物为主要财物来源的修士,他们往往行迹卑劣,有些丧心病狂之徒手段残忍,令人发指。
那几个修士自身修为不够,且楚凌天穿着得体,不像是没有符箓法宝之人,所以他们也就只是看了看楚凌天,没有贸然上前。
很快楚凌天又找到一株需要采摘的草药,正在他准备用药锄采摘时,一声惨叫从远方传来,他一惊,那药锄竟砍在了他的手上,鲜血顿时冒了出来,染上了药锄,楚凌天捏了个决,伤口瞬间消失不见。
楚凌天蹙眉,那声惨叫是,陈安顺!
随即他略作犹豫,咬了咬牙将药锄放入药娄中,朝惨叫声的方向跑去。
他不知道,在他的药娄中,那把染了他血的药锄,又把血蹭到了一株草药上,顿时原本蔫了的草药重新焕发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