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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共叙兄弟情谊

白狼看着眼前华丽的装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我这是来到了天界?王旭看着东张西望白狼,心里又好笑又难过。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坚持自己最初的抉择。

“白大哥,你醒来,”王旭看着白狼笑道,“没想到大哥酒量这么差,才喝了几杯就醉了!”

“我不记得了!”白狼挠着头憨笑道,“我从来没有喝过酒,不知道喝醉了竟会睡着了。”

“大哥,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王旭拍着白狼的肩膀道,“我家就是你家,从今天起,你就安心的住在这里吧!有什么事情,只管来找我。”

“王兄弟,以后有用的着大哥的地方,你说话!”

“好,不愧是我的好大哥!”王旭紧握着白狼的手,“大哥,红哥也是我的哥哥,虽然,他表面看起来只是一个车夫。可是,他一直以来都细心的照料我。在我的眼中他胜过任何的亲人。你能原谅他吗?我希望你们也能成为朋友。”

“我昨天都已经说过了,怎么还会因为这点小事儿斤斤计较。你也太小看你大哥我了!”

“大哥是我多虑了!走,我带你去找红哥去。”

王旭带着白狼来到了庭院里,此时正是春末夏初,院子里一片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展现在他们的面前。红哥正在花丛之中,来回穿梭着,细心的修剪花木。

“想不到,红哥这么喜欢花草。”白狼诧异地看着忙碌的红哥道,“这些花都是红哥种的吗?可真是漂亮啊!”

“唉,白大哥,你有所不知啊!”王旭看着红哥的背影叹息道,“这些花,都是红嫂种的,她是一个爱花的人,总是喜欢把漂亮的花草移植到院子里。这些花草树木,差不多都是红嫂弄来的。”

“想不到,红嫂这么爱花,我的家乡也有很多的花,有机会我一定带你们去看看。”

“大哥的好意,我们只有心领了!去,恐怕是去不了了!”

“兄弟,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啊?难道,你还信不过大哥吗?”

“大哥,你误会了!其实,红嫂已经去世多年了,我记得那时候我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唉,那是一段伤痛的记忆。”

“对不起,让你想起伤心的往事了!”

“没关系,那已经是过去了。走,我带你祭拜红嫂。”

白狼和王旭绕过红哥的身边,向远处一个类似庙堂的地方走去。红哥一直沉寂在这些花丛里,眼睛一刻也舍不得离开那些绚烂的花儿。

“玉惜,这些花我每天都帮你整理,你看到了吗?它们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美丽!”红哥抚摸着娇嫩的花朵,自言自语的说道,“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多留一会儿,陪陪我呢?天上到底有多好啊?竟然,让你忘了我们的约定。昨天,你为什么不来我的梦里?到底是谁阻挡了你的脚步,你告诉我!不说也没有关系,不过,今天晚上可不许爽约了!不然,我可是要生气的。”

“兄弟,红哥他每天都会这样吗?”白狼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红哥的神情,“这可不得了!还是,找个大夫看看比较好。”

“大哥,你不必惊讶,”王旭拍着白狼的肩膀,“只有这样他的心里才会好点儿,我们还是不要打搅他了!”

“没想到,情感这东西这么折麽人。以后,我可不敢碰它。”

“大哥,你真爱说笑!”王旭笑着说道,“要是每个人都能自己决定,就不会有那么多断肠人了!”

“断肠人?肠子断了,人还能活吗?”

“大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兄弟,你这说得什么话。我要是知道,还问你吗?我自小在山林长大,跟师父相依为命。师父死后,我才下山来的。”

“这也难怪你有这么一问了。”王旭拉着白狼说道,“所谓的断肠人,我也跟你说不清。等那天你遇到一个让你喜欢的人。你就会明白了!”

“这么说,红哥就是断肠人?”

“算是吧?”

“看来爱情这东西,真的害人不浅啊!我可得躲着它点。”

“这东西要随缘,躲是躲不掉的。”

“走,进去吧?这就是红嫂的庵堂。”

白狼看着眼前这个古朴的木屋,心里却有些许的紧张,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他跟着王旭小心地走进了庵堂。正当中的贡桌上摆着两盘新鲜的瓜果和糕点,后面便是红嫂的排位。上面刻着:亡妻玉惜,落款人:丈夫红哥。简单的两行字,却让白狼感觉到特别的沉重。他抬头看到墙上挂着一幅画像,一位端庄秀丽的女子,她悠闲的坐着绣着花儿。

“这位想必就是红嫂吧?我怎么觉得她那么的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吗?那你就仔细看看!”

白狼端详着画像,转脸看到王旭似笑非笑的神情,恍然大悟!

“莫非她是你的亲人?”

“大哥,好眼力。不错,她是我的姐姐。我的母亲因为生我去世了,从小都是姐姐照顾我。姐姐走的那年我只有七岁。”王旭仰头叹息道,“那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疾病和死亡这两种东西。一转眼之间,七八年已经过去了。”

“想不到,你也有这么痛苦的经历。看来人间也是没有一帆风顺的生活的。”

“大哥,让你伤心了!走,我带你去别处转转。”王旭引着白狼来到了庭院里,“这个院子名叫'玉惜园'就是为了纪念我的姐姐。”

“兄弟节哀顺变,咱们还是去看看红哥吧?他一个人呆着,真怕他有什么不测!”

“别担心,这些花就是他的命,只要花在,他就在。你放心!”

“到底红哥和红嫂,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红哥这么伤心呢?”

“这个说来话长,我们边走边说。”王旭叹息道,“红哥是我的救命恩人。在我三岁左右的时候,被土匪绑票了。那时候我的母亲刚过世不久,家里都沉寂在哀痛之中。我被绑票,又深深刺痛了父亲和姐姐。他们发疯似的到处求人借钱,可是,土匪的凶恶是谁都恐惧的。

父亲和姐姐忙碌了一天天,却没有任何人愿意帮助他们。土匪来信只要姐姐肯到山上,做压寨夫人,他们就放了我。父亲跟前只剩下我们一对姐弟,他怎么舍得把姐姐送进虎口。姐姐知道,父亲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拿自己去换弟弟的。

她偷偷的背着父亲,一个人上山找土匪,一心只想就我。可是,土匪哪里会讲信用啊!姐姐,被他们——。而我就在跟前,我哭喊着想要挣脱那些恶人的魔爪,无济于事。明晃晃的大刀高高的举起来,眼看就要落到我的头上。姐姐疯狂的挣脱了,向我跑来。就在这时,一条长鞭把那把刀甩到了一边。父亲和红哥及时的赶到,救下了我和姐姐的性命。

红哥小的时候受过父亲的恩惠,听说,我被土匪抓了,就从外地赶来。当时的红哥,在江湖上可有名气了!提起红哥的长鞭,没有人不陪服,没有人不知晓。只是,他的相貌却没有人恭维。红黑的面孔,矮小的身材,只有那双眼睛还算灵利。”

“这个,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白狼诚恳地说道,“不过,他对你真的没话说。”

“这个也是因为姐姐的原因,”王旭眼中流露出感伤的表情,“姐姐自从那以后,整个人都变得神情恍惚,有时还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泣。可是,我却不知道怎么来安慰她。

直到红哥住进我家来,姐姐的脸上才渐渐地有了真正的笑容。往日我看到姐姐她虽然也在笑,可是我能感觉到她的笑容,只是为了安慰我。怕我和父亲担心。红哥成了我家的常客,姐姐总是亲自给他倒茶。我能看出姐姐对红哥不仅仅是感激。

红哥他的心里也明白,看得出他也是很喜欢我的姐姐的。可是,姐姐多次的示好,他都装聋作哑。慢慢地姐姐就又开始忧伤了,不过,她还是一如既往爱慕着红哥。只要是红哥喜欢的东西,她都记在心里。你知道我的姐姐为什么那么喜欢花吗?”

“大家差不多都喜欢花,你姐姐也不例外吧?”

“是啊,花的美丽没有谁能够拒绝的。可是,在红哥没有来以前,这个院子里没有一棵花。因为,我的姐姐从小就对花粉过敏。姐姐十八岁生辰的那天,红哥送给她一幅百花争艳的画。姐姐就为了把庭院打扮的像画面里的一样。她把所有见到的漂亮的花儿都移植在这院中。这里的每一棵花,都是姐姐冒着生命危险栽种的。只是为了一红哥一句:花好美!姐姐就用生命去付出。只是想让红哥,能在她的花跟前多停留一会儿。

姐姐的身体是绝对不允许她这样冒险的。父亲知道姐姐的想法,就跟红哥提了他和姐姐的婚事。红哥一口回绝了,他并不是不在乎我的姐姐。只是,他觉得自己容貌这般丑陋,怎么能配的上,我那端庄秀丽,温柔大方的姐姐呢?他害怕世俗的言论,会让姐姐难堪。可是,他不知道,我姐姐她从来没有嫌弃过他的容貌。

自从父亲提过那件事之后,红哥就一直在外忙碌,很少回来了!姐姐常常一个人,坐在窗前看着满园的花开了又落。她常常一个人自言自语道:花无百日红,我怎么才能留住你们呢?后来,姐姐跟院里的绣娘学习刺绣。经过一年的努力,姐姐没日没夜的练习。终于可以绣出可以乱真的花了。她每天都坐在窗前,开始忙碌的给每一朵花留下它最美的样子。

红哥再次回来,那已经过去了两年了。姐姐已经躺在床上起不来了。他回到家,看到满园的花都开了,特别的美丽绚烂。他看着我姐姐奄奄一息,面色苍白的模样。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他抱着我的姐姐失声痛哭,就在姐姐去世的前一个晚上,他们举行了婚礼。还没有走进洞房,姐姐就倒在她种植的花丛里,四散的花瓣像雨一样,在风中飞舞着落在姐姐的身上。我的姐姐就这样走了!唯一留下的就是这满园的花。

没过多久,我的父亲也因为伤心过度而去世了。红哥从此对我寸步不离,虽然,我叫他红哥。可是,他却一直说,自己是罪人。只愿做个奴仆跟在我身边,来偿还他欠我家的债。其实,他真的不欠我家什么,死亡和疾病是谁都无法避免的。”

“想不到,你也有这么心酸的经历。我又让你想起那些往事了,真的很抱歉。”白狼羞愧的低下头,“其实,我没有说实话,我的族人一夜之间被全部杀害了。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为了逃避有些人的控制,我也是逼不得已。”

“大哥,我能理解,你就别说了。”王旭拉着白狼,“走,咱们去看看红哥,我想他现在肯定忙完了。一定在厨房做好吃的呢!”

王旭拉着白狼奔跑在花园的小路上,白狼的手被王旭紧紧地握住。他头一次感觉到,来自人的温暖。原来,人和人之间还可以这样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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