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部在一幢写字楼内部,在负五层。
从电梯进入,需要核实身份,张浩的磁卡早已丢失,依稀记得密码,输入密码之后,电梯下降,打开门之后又经过荷枪实弹的军人层层盘查,张浩这才进入虹膜鉴定入口处。
扫描完虹膜,张浩夸张的揉了揉眼睛,抬步往内迈去。
一切还是和三年前一样,张浩点上支烟,香烟熏得眼睛眯缝,听到身后传来说话的声音:“来我的办公室。”
邦妮的声音。
邦妮的办公室不是很大,但办公室内只有一张桌子,应该是她独自的办公地点。由此可以看出她在组织中的地位应该属于下层领导。
“说吧,这次什么任务?”张浩在办公室内转了一圈,一个老旧的陈列柜吸引了张浩的注意。
陈列柜内装有三只古董手枪,两只单发,一只连发,都是填装火药的,年代太远,张浩不知道是什么型号。
“H市爆炸案。”邦妮半坐在办公桌上,看着张浩观察身前的陈列柜。
“我记得组织里面的人很少喜欢用枪的。”张浩回头看了邦妮一眼。
邦妮耸耸肩,不置可否。
“这是你的收藏?”张浩指指柜子,“介意我打开看看么?”
“不,一点也不。”邦妮不介意张浩将话题转移,她知道他在听。
“到了那儿有警察负责和你接头,”邦妮继续说道。
“警察?”张浩将古董枪取出,小心翼翼的把玩着,“你知道我和警察对着干已经三年了,和警察接头的话会很不舒服。”
“那你想怎么办?”邦妮无奈的耸耸肩。
“爆炸案和我有什么关系?那里的警察就可以摆平。”张浩不以为意,右手拿起手枪,平架在左手上,脑袋歪向右侧,将枪口缓缓移向窗口。
窗外是地面上的景色,似乎是按照潜望镜的原理设置的。
“这次爆炸非比寻常。”邦妮站了起来。
“比如?”张浩边说话边用目光在窗外找到了一名正在执勤巡逻的警察。
“我不知道,但也有可能是异能者造成的爆炸。”邦妮轻揉着额头,迅速的寻找理由。她对上级下达命令的意图也不是特别的清楚。
“那更不是我的管辖范围了。发展异能者可是由麦克和杰森负责的。”张浩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警察。
“所以要让你先去查出是谁,而不是等到他被警察抓住了之后我们再绞尽脑汁,费尽口舌的和他们解释要人。”邦妮终于找到了最为关键的理由并语速极快的说了出来,生怕不快些说出来那灵光一现的好借口马上就要不翼而飞。
“那好吧。但我拒绝和警察接头。”张浩挑了挑眉,窗外的警察越行越近。“砰!”张浩心里默念,做了个开枪的动作,随手把手枪放了回去。
飞往H市的飞机上,张浩正呼呼大睡。
时间已是深夜。
张浩没有理由拒绝邦妮,邦妮只是代表组织给他下达命令罢了,张浩不会幼稚的以为拒绝邦妮便可以脱身事外,虽然他知道三年内自己承受的太多,但他不想抱怨,自从他加入异能组之后,他就有了自己的命不再只属于自己了的觉悟。
飞机平稳降落之后,张浩在接机的人群中看到了一张写有Mills字样的牌子,举着牌子的是一名如同一座小山一样的黑人男子,年纪大约二十四五岁,他就是邦妮口中所说的线人。
Mills在美国是很普通和常见的名字。
“是我。”张浩走了过去。
“什么?”黑人男子个头很高,肚子很大,当他低头看着身前的张浩,不由瞪大了惊奇的双眼。
他没想到自己接的竟然是一个小个子黄种人。
“他玛的真是疯了。”他嚷嚷道,“就你一个人?”
张浩点头。
组织本想让邦妮和他一起去,被张浩拒绝了。
“人多惹眼。”张浩说。
“得了吧。”黑人男子指着出口方向,“走这边。”二人一起走向出口,黑人随手将牌子扔掉,“我们这样奇怪的组合,走到哪里都很惹眼。”
如同肉山的黑人身旁站着一名瘦瘦小小的黄种男子。
张浩身高在欧美人群之中属于中等偏上,身材匀称,怪只怪黑人男子体型太过庞大,将他衬托得瘦小了。
“麦克斯。”黑人伸拳。
“张浩。”张浩伸拳与之对碰了一下。
“我帮你安排了一个不错的地方。”麦克斯挤挤眼,对张浩说。
“哦,那太好了,最好不要让我失望。”张浩大笑,拍着刚认识的麦克斯的后背,一副兴奋的表情。他才不在乎什么案子,活着就是为了找乐子的,让案子神马的见鬼去吧。
麦克斯呆呆的看着这个奇怪的家伙,貌似这个伙计比那些上来就急吼吼办案的条子要懂得情趣的多,自己当了几年的线人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警察,当然,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们心底说不定也很猥琐,但是人家把身份界限划得很清楚,警察才不会和自己这种小蟊贼有任何生活上的交集。
H市最著名的酒吧内,灯红酒绿。
张浩端着酒杯,随着音乐不停的在座位上扭动着身姿。麦克斯把他带到这里之后便不见了踪影。
张浩丝毫不以为意,三年的混混生涯,这样的环境让他如鱼得水,一边自娱自乐之外,双眼还在舞池中扫视着可口的猎物。
一名妖娆的女人靠了过来。
张浩恬不知耻的凑了上去。
黑胖子麦克斯在一处黑暗的角落独自喝着闷酒,时不时抬头偷偷打量一眼不远处的张浩。
他不喜欢警察。自己做线人其实是被逼无奈,要不是为了多赚点钱,干嘛冒着要被黑帮分子追杀的生命危险和警察们搞在一起?要怪就怪自己体型太大翻墙不便,开锁手艺又不行,小偷这行饭实在吃的艰难。
女子的出现吸引了黑胖子麦克斯的视线。
“这不是茉莉·贝尔么?她也会笑?难道这是我的错觉?”看着和张浩笑闹不停的女人,黑胖子呆滞了,这个以冷艳闻名于H市的酒吧老板娘竟然被张浩逗笑了?
黑胖子看得目不转睛。
张浩和女人聊了一会,站起身来四处寻找,昏暗的光线下终于找到了同样漆黑的麦克斯,麦克斯猜他认出了自己的衣服。
张浩发现了麦克斯之后立即指着麦克斯对女人说着什么,女人笑魇如花。
“一定是看花眼了。”麦克斯夸张得用黑胖的大手揉着眼睛,女人已离开张浩往这里走来。
“我喜欢你的伙伴。”女人妩媚轻笑,“以后你还能带他来的话,你们的酒水全部优惠。至于现在,我还有事要出去一下,今晚你们的消费算在我的账上,好好享受。”女人动作优雅,说完之后款款而去。
“这不公平!”麦克斯在心里大吼,自己是这里的常客,老板娘的眼睛从来没在自己身上超出一秒,没想到张浩一来自己身价也跟着大涨?
黑胖子急急冲到张浩身前,如同一座颤抖滚动的肉山,见者无不惊悚让路。
“你和他说了些什么?”黑胖子气喘吁吁,连声问道,“我是说,你说了什么好笑的?”
张浩耸耸肩,挑挑眉,想了半天,这才摊开双手,一副我不知道的表情。
“也许我说什么她都觉得好笑……”张浩歪歪头,说的煞有介事,一本正经。
“嗨,哥们儿,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你可得教教我。哥哥我现在还是处男哪。”黑胖子抬起粗大的右臂搭在了张浩肩上。
张浩毫无所觉,似乎放在身上的重量充其量只不过是只蚊子停在了上面。
“我可不觉得咱们是一条船上的。”张浩冷冷道,随即挑挑了眉毛,缓和了语气,“也许只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