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耿秋这几天一直都心神不宁的,因为宋芦的身体明显比自己看到的要差,宋耿秋清楚这个女儿的特殊体质,也明白宋芦和欧卿祺的关系只怕不是宋芦口中的那样,不由得心里染上三分焦急。
宋菲的婚礼,宋耿秋怎么也是得提前到场的,白舒雅收拾好了宋芦却还没有到,按道理这些娘家人都是应该提前到的,可是宋芦的缺席让白舒雅母女都松了一口气。
白舒雅母女就生怕江风看到宋芦会出现什么混乱了情况,宋芦不到自然是好事,可是宋菲面上还是不满的嘀咕:“宋芦怎么还没来,今天我结婚呢,真是……”
白舒雅听到宋菲的话没有说什么,抬头看着面色沉着的宋耿秋,有心为难的说:“老宋,沁儿还不到,你看这事儿怎么办?菲菲这里拖不得呐。”
宋耿秋回头看了一眼早早的就换上了婚纱的宋菲,眸子里飘过一丝暗芒,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罢了,我们先过去吧,你和菲菲再检查一下有没有忘了带上的东西,接亲的估计快到了,我给沁儿打个电话。”
宋菲开心的拉着白舒雅走了,翘首以盼接亲的队伍,宋耿秋走到了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拨通了宋芦的电话。
一声声重复的机械化女声让宋耿秋心急如焚,想起了宋芦一直反复不见好的身体,宋耿秋的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可是因为家里宾客众得多还不能出现什么乱子,宋耿秋急得眼睛都红了。
想了想宋耿秋咬牙拨通了欧卿祺的手机,这是宋耿秋第二次打欧卿祺的电话,第一次的时候是上次工地以为宋芦出事的时候。
所以欧卿祺在看到宋耿秋的电话的时候还是比较惊讶的,随即无视了欧凡的不满的目光走出了会议室。
“喂,爸爸怎么了?”欧卿祺可不会觉得宋耿秋给自己打电话会是为了唠嗑,开门见山的问。
宋耿秋也没心情跟欧卿祺兜圈子,直接噼里啪啦的就说:“我担心沁儿的身体,我走不开,你现在到沁儿住的地方去看一眼,她病着呢,我不放心。”
听到宋芦病了,欧卿祺的目光微微一闪:“行,我立马就过去找她,您不用担心。”宋耿秋闻言无声的叹气,无奈的苦笑着说:“不是我这个老头子多事,夫妻俩的事,还是要好好处理。”
“沁儿病了差不多一个月只见加重不见好,,这病,只怕是心病居多,我也没什么要求,只不过是腆着一张老脸跟你说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知道吗?”
宋耿秋的话稀稀拉拉的在欧卿祺的耳边回响,最后只剩下了那句宋芦病了差不多一个月,反复的击打着欧卿祺的心。
宋芦的日子过得不如意,欧卿祺又哪里讨得了好,欧卿祺几乎是度日如年的数着宋芦离开的日子,宋耿秋一说,欧卿祺就想起了那天自己执意要给宋芦洗澡的时候用的凉水,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事后欧卿祺也觉得自己用凉水给宋芦洗澡的事过分了,自己惩罚自己的方式就是用同样的凉水给自己洗澡,感受着那股刺骨的凉意,欧卿祺试图麻木自己的心。
可是如今一听宋耿秋提起,那天宋芦的每一个神情瞬间历历在目,欧卿祺才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一直都记得。
挂断了宋耿秋的电话,欧卿祺才发现自己这个做丈夫的失职,只顾着自己的心里的不痛快,根本就没有关心自己的老婆,这样的爱,难怪宋芦的会不屑一顾了吧。
欧卿祺稍微定神回到办公室拿上了自己的车钥匙就朝着宋芦住的地方狂奔,有些人只要错过了,就是一辈子,宋芦从来没有为自己解释过,欧卿祺突然就很想听宋芦解释解释,那些事到底是怎么了。
宋芦从浑浑噩噩的睡梦中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来不及了的,至少如果是要去提前送亲的话,是迟到了很久很久的。
本来就虚弱的身体经过一场噩梦的洗礼,如今更加的显得苍白无力,宋芦的身上被粘糊糊的汗水打湿,秉着迟到一分钟是迟到,迟到一个小时也是迟到的想法,宋芦拖着身子走进了浴室。
胡乱的冲了一下,宋芦就可怜巴巴的发现自己的病好像更严重了,不由得无声的苦笑:“老天爷,你丫的逗我玩呢……”
强撑着换好了衣服,宋芦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整点药吃下去,不管怎么说至少要撑到婚礼结束不是,可是找遍整个屋子,宋芦看到了很多空荡荡的药盒子,就是没有找到一颗退烧药。
想着烧一会儿是烧,多烧一会儿也是烧,宋芦破罐子破摔的就拖拉着身子走下了楼,一步一顿,一步一晃悠。
走得宋芦自己都觉得心惊胆战的,明智的决定了自己要打车过去,不然宋芦觉得自己还不等到婚礼现场,就得牺牲在高速路上。
欧卿祺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宋芦穿着一套月牙白的衣服扶着绿化带走的样子,隔着很远的距离,欧卿祺都能看清宋芦每走一步的吃力,眼里划过一丝暗芒。
宋芦的身子突然腾空,一股熟悉的凛冽香气蹿到宋芦的鼻腔里,抬头就看到了欧卿祺英挺的下巴,薄薄的唇瓣。
欧卿祺冷冷的看着盯着自己发呆明显体温不正常的宋芦,低声咒骂一声该死,没好气的对着宋芦说:“我允许你这样不好好照顾自己了吗?宋芦,我允许你这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