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卿祺守了宋芦一整夜,看着宋芦单薄的身子,欧卿祺就忍不住责怪自己的粗心,如果自己坚持,那么肯定及时知道宋芦怀孕的事。
那么自己就不会让宋芦在这样糟糕的情况下迎接自己的第一个孩子,那是自己跟宋芦的孩子啊,只要一想到宋芦的肚子里有一个小小的以后会叫自己爸爸的小生命,欧卿祺就觉得自己激动得不能自己。
欧卿祺轻轻的贴在宋芦平坦的小腹上,郑重其事的印下一个带着淡淡的的凉意的吻:“沁儿,一切有我,你和宝宝都要好好的。”
第二天白舒雅就来了医院,毕竟昨天晚上的情况太过混乱,宋芦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昏睡,关于宋耿秋葬礼的处理和后续的安排就只能搁浅了下来。
可是当宋芦醒了这事就不能搁置了,有些东西必然快刀斩乱麻,拖不得,白舒雅带着急切的心情就跑到了宋芦的病房里,发现宋芦根本就不在病房里,瞳孔猛地一缩。
“唉,这里的病人呢?护士!护士!”白舒雅有些尖锐的语调在宋芦的病房里响起,下楼去买粥的欧卿祺的恰好走到了病房门口就听到了这个刺耳的声音,不悦的皱眉:“你吵什么!沁儿身体不舒服你嚷嚷什么!”
欧卿祺本来就对白舒雅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之前因为宋耿秋的面子还给白舒雅三分颜面,可是如今宋耿秋已经不在了,而且白舒雅明显碰到了欧卿祺的逆鳞,欧卿祺也就顾不得给白舒雅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事了。
欧卿祺跟江风不同,江风在白舒雅的面前一直都保持着冷冷的态度,反正就是明显的爱搭不理,白舒雅就没有觉得江风有什么好相处的地方。
可是欧卿祺就不一样了,白舒雅见到欧卿祺的时候欧卿祺就没有不笑的时候,语调温和一派翩翩贵公子的优雅模样。
白舒雅哪里想得到欧卿祺也会有如今这样阴沉的时候,当场就被欧卿祺的表情和语气吓得不敢说话了,愣愣的看着欧卿祺不再咋咋呼呼的。
欧卿祺一进门就看到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宋芦人没影了,一夜没睡的眼里闪烁着浓浓的怒气,回头看着白舒雅眼里透着几乎可以杀死人的煞气。
莫名被迁怒了的白舒雅不敢和欧卿祺直面锋芒,连忙摆手急急的说:“我不知道,一进来就没有看到宋芦,我刚刚也是想要问问宋芦在哪里。”
欧卿祺目光淡淡的在白舒雅的身上扫了一眼,放下了手里拿着的粥就朝着外边走去,一边拨通了杰瑞的电话:“你去监控室调监控看一下宋芦去哪儿了,人没有在病房里。”
刚刚上车还没有来得及发动汽车的杰瑞闻言立马就从座椅上蹦了起来,啪的一声撞到了自己的头顶,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杰瑞来不及哀悼自己受伤的脑袋,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迷糊的脑袋,一边朝着监控室跑:“行,我马上过去。”
欧卿祺在医院的走廊上转了三圈都没有看到宋芦在哪里,心急如焚的欧卿祺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不安。
长时间找不到宋芦的恐慌让欧卿祺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些不好的画面,让欧卿祺几乎是快要崩溃,头疼欲裂。
一个病房里穿出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欧卿祺有些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眼里划过一丝光亮,转身朝着天台跑去。
宋芦一个人坐在天台的一个角落里,抬头看着天上的白云,无声的泪水破碎在脸上,打湿了苍白得可以看出血管的青筋的手背,看得欧卿祺心痛得窒息。
宋芦不明白,为什么之前还好好的宋耿秋突然之间就没了,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宋耿秋就没了,宋芦醒来的时候很想有个人告诉自己,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噩梦,醒了就好。
可是入眼的一片苍白死寂都在无声的嘲笑着宋芦的痴心妄想,让宋芦心底那一抹细小的希望全然破碎,只剩下了绝望的苍凉。
宋芦不敢哭,生怕自己一哭就有人告诉发现自己醒了,然后就有人告诉自己宋白死了的事实,趁着没人注意,宋芦就从病房里跑了出来。
小时候宋耿秋总是会在宋芦伤心的哭着想要找妈妈的时候抱着宋芦上天台,告诉宋芦妈妈在天上,默默的看着宋芦张大,可是如今宋耿秋也走了,再也没有人会柔声告诉宋芦,妈妈在天上看着自己。
宋芦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无声的睁大了眼睛不让眼泪落下,哽咽着说:“爸爸,你也不要我了是吗?我是个没人要的孩子了是吗?爸爸,你不要我了是吗?连你也不要我了吗?爸爸……”
欧卿祺看着宋芦的眼泪,只觉得就跟有人生生的把自己的心给挖出来活活捏碎了一样的疼,胸口喘不过气,可疑的水光迷蒙了欧卿祺的眼眶:沁儿,你还有我。
一阵不和谐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天台上的平静,欧卿祺收敛了自己外露的情绪有些不耐的接通了电话:“宋芦去天台了!你赶紧过去!”
“我知道了。”欧卿祺啪的一声就挂断了电话,杰瑞一脸的憋屈,狠狠地啃了一口硬梆梆的手机,没好气的嘟哝:“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宋芦也听到了身后的动静,那个人是欧卿祺让宋芦既安心又慌乱,有些手足无措的抬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珠,别过头不肯看着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近的欧卿祺。
欧卿祺轻轻的却有固执把宋芦搂到了自己的怀里,抬手轻柔的擦掉宋芦脸上残存的泪痕,一只手抬起了宋芦的下巴,逼着宋芦直视自己的眼睛。
欧卿祺贴在宋芦的耳边低低的说:“傻瓜,爸爸只是去天上找妈妈了,我们应该开心才对,看着你哭,爸爸会伤心的,别忘了,爸爸妈妈都在天上看着你呢,别以为是白天就可以哭了。”
欧卿祺的话让刚刚恢复了一些平静的宋芦泣不成声,趴在欧卿祺的怀里哭得都打嗝了,欧卿祺只是淡淡的笑着拍着宋芦的后背,反复呢喃:“傻瓜,不管怎么说,你都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