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几乎就是没有在众人的眼前耽搁,迈着稳当的步伐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欧母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儿媳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欧凡的肩膀,然后对着杨雨菲说:“老大媳妇儿,家里有事你要多帮帮老大知道吗?嫁到欧家来了一切就要以欧家为主,明白我的意思吗?”
杨雨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按耐住自己心底翻涌着的情绪,低声答是。
欧母情绪不明的撇了一眼还在一旁安静站着的欧卿祺,原本还在无比柔和的拍着欧凡肩膀的目光瞬间就变得锐利让人心惊,夹杂着不加掩饰的厌恶。
“老二,自从你来到欧家,我对你不差,母亲对你也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只要你不要背后给你大哥添乱就行了,你知道吗?你可以没出息,可以玩物丧志,欧家养得起你,可是你不能做对你大哥不利的事。”
欧母不加掩饰的偏袒,欧卿祺和欧凡都不意外,因为这些年其实欧卿祺早就习惯了,自己被排斥在外,看着这些人母子情深,自己能做的,唯有只有冷眼旁观。
“母亲安心,我自然知道。”
欧母类似警告一样看了一眼欧卿祺,然后就施施然的上了楼,杨雨菲被欧父欧母教训了心情不好,也撇了欧卿祺一眼就回了房间,瞬间刚才还在无比热闹的客厅就只剩下了欧卿祺和欧凡两个人。
欧凡没有了父母的牵制,整个人都懒散了不少,身子斜斜的靠在了沙发上,点燃一支烟玩味的把玩着明亮的烟头,看着欧卿祺的目光一直含着明媚的笑意,可是周身却散发出一股浓浓的寒气。
欧卿祺也随意找了个座位将自己的身子陷了进去,一只手斜斜的撑着自己的额头,眼底翻涌着莫名的烦躁。
欧凡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高大的男人,心里猛地咯噔一下,瞬间就明白了这个男人已经不是那个刚刚回到欧家任由自己欺凌的私生子了,欧凡突然就意识到,欧卿祺已经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就成为了自己的对手。
其实欧凡和欧卿祺相比较,欧卿祺长得更像是欧父一些,看起来凌厉而不失俊雅,是所有女人梦中情人的模样,而欧凡就长得偏向欧母一些,多少有些男生女相的嫌疑,长得有些失了阳刚,多些阴柔。
欧凡始终都记得,欧卿祺刚刚来到欧家的时候是什么模样,看着自己眼前这个高大俊逸的男人,欧凡的心里猛地就划过一丝嘲笑的意味,眼里升起一股挑衅的光芒,定定的看着欧卿祺。
“二弟,你还记得你刚刚回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大哥可一直都记得。”听到欧凡提起自己的过去,欧卿祺垂在沙发上的另一只手不自觉的用力将沙发的坐垫死死的抓着,眼里的光芒逐渐阴郁。
可是欧凡就像是没有看到欧卿祺周身散发出的寒气一样,依旧喜笑颜开的对着欧卿祺低声轻笑,忆苦思甜的模样朗声回忆。
“那时候的你瘦瘦小小的,人还特别黑,可是性子犟得不行,挨揍了也不松口,第一次见面你就一言不合跟我干起来了,最后还卧床休息了好久。”
欧凡一提起这件事,欧卿祺就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多年前下雨的夜晚,欧家二老都出去了,自己因为想要吃一点东西,就被欧凡打了一个耳光。
可是养尊处优的欧凡又怎么会是常年在街头巷尾浪迹打架的欧卿祺能比的,所以不一会儿,欧卿祺就将欧凡压在地上打,可是这时候欧凡的两个伙伴一进屋,情势就完全改变了。
欧卿祺再能打,也是一个身体虚弱的孩子,而对方是比欧卿祺大了至少三岁的少年,结果可想而知,欧卿祺经过那一场殴打,直接在床上躺了差不多一个周,但是没有人为欧卿祺做主,除了王叔,没有人关心欧卿祺。
欧凡嘴角的一点淤青欧母大惊小怪了好久,可是卧床休息的欧卿祺只是换来了一句好好养伤别无其它,从那个时候起,欧卿祺就知道,自己不属于这个家,自己是一个外人。
之后的欧卿祺没少被欧凡欺凌,可是欧卿祺的忍耐性和坚韧是欧凡也不明白的,所以后来欧卿祺放纵和犬马声色,都是欧凡和欧母希望看到的,只有这样毫无压力的二弟,才是最好的欧家二少爷。
可是后来老爷子突然就让欧卿祺到公司去上班,然后欧卿祺竟然还做出了一些不一样的成绩,直到自己安插在工厂的人被欧卿祺抓住再也找不到踪影的时候,欧凡就明白了,自己这个看起来无害的二弟,没那么简单。
“二弟,听到我有个人在你手里,不如把他交给大哥怎么样?”
欧凡突然转移的话题,将欧卿祺从回忆中被拉扯出来,听到欧凡提起那个被宋芦发现然后自己抓住的人,欧卿祺的心里划过一丝冷笑,眼里的情绪却是看不分明。
一只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自己的额头,欧卿祺好笑的看着欧凡,低声轻笑:“大哥,你可别开玩笑了,大哥的人我哪里会敢扣,只怕是大哥整错了吧。”
听到欧卿祺否认,欧凡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看着一脸笑意的欧卿祺,然后有些无奈的低头轻笑,语气中带着对仿佛是对自己宠爱的弟弟无奈却又爱惜的宠溺。
“二弟啊,大哥发现,你长大了。”
欧凡低低的叹气,缓缓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姿态悠然的走到欧卿祺的跟前,俯身对着欧卿祺说:“可是,你还是太嫩了,当年你打不过我,挨揍卧床不起,如今,也一样,二弟,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吗?”
“大哥,我长大了,你就老了,谁胜谁负,真的,不一定呢……”
欧凡就像是听到什么最可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头也不回的上了楼,轻狂鄙夷的话还在楼梯间飘荡:“二弟,当年我能把你打倒,如今,结果还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