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是夜，宁静了一整天的郭家庄很快喧闹起来。既然碧眼狼狐逃出来了，那么九尾银狐一定也不在镇妖洞中。
“快快快！拉好电线，一定要抓住狐精。”老人们大声而紧张地指挥着。郭家庄摸黑全庄戒备，大家共同努力，在各家各户的房子周围圈上掉线，连成电网。每十步拴上一个铃铛，只要狐精触电，铃铛一响，大家便来擒拿狐精……
在灯下，村长集合郭家庄的村民，号召说：“大家不要怕。我们都是郭公郭子仪的后人，郭公当年何等威风？难道他的后人不及他万分之一吗？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定能铲除狐精，保我郭家庄两千子民的周全。”
“同心协力，铲除狐精！同心协力，铲除狐精！”郭家庄的人个个热血沸腾，高声雷雷。而后，村长挑选了五百名丁壮，分成十队，每对五十人交替巡逻郭家庄四面八方每个角落，一旦发现狐精，立即敲锣通知，合力捕杀。
但是一夜无果，大家疲惫不堪。既怕被电网电到，又怕狐精突然来袭。天亮了又不得不把电关了，以免误伤到人和家禽。
时至中午，阳光普照，但郭家庄仍然笼罩在惊慌恐怖的氛围当中。
忽然几声狗叫，大家闻声追去。两条大狗跑在前面，全庄的狗也一齐追来。终于狗群包围了一个圈，不停地乱吠……
大家冲了过去，看见时无不惊悚万分——全庄三十几条狗包围的不是什么猎物，而是两只奇怪的狐狸。
这两只狐狸，一只黑毛绿眼，拖着狼尾巴，看起来十分凶恶。另外一只稍小，黄毛白爪，却扬起九条尾巴，一样的恶狠狠……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碧眼狼狐和九尾银狐。
“咬它，咬它！”有人教狗去进攻这两只狐精。那些狗欲动不动，未敢向前，只是吠得更厉害。
“去，咬死它，上。”又有人呼喊狗群。终于，最魁梧的那条黑色大狼狗首先试着靠近狐精。那两只狐精变得更加凶狠，发出“吱吱吱”的叫声。
“快上！”某人一声令下，那只大狼狗立刻扑了过去……
那两只狐精与大狼狗撕咬在一起，众狗见状，也纷纷扑上去相助。郭笑阳和郭芳上前，说：“碧眼狼狐，九尾银狐，你们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狐精咬不过三十几条大狗，被咬得伤痕累累，血迹斑斑。郭笑阳兄妹挥刀使剑，将狐精收进一个小小的钵盂里去……
～
【十九】
千年狐精跑出来了？又被收服了？是狐精太无能，还是之前把它们传说得太可怕？郭家庄的人没有作出解释，大家高高兴兴，如释重负。我问郭芳：“这就是镇妖洞里的两只千年狐精吗？”
“一定是。你看它们跟一般的狐狸是不是不一样？”
我犹豫着点点头，说：“没想到这么轻易就收服了它们。”
“我也没想到，”郭芳说，“五百年前它们逃出来的时候，可是很厉害的角色。祖先们传说，如果不是天仙下凡降服，说不定郭家庄就被它们毁灭了……”
“时代不同了，收服了就算啦。”郭笑阳乐道。
当天郭家庄敲锣打鼓，放鞭炮，跳族舞。又杀猪宰羊，摆了大众宴席，酣至夜晚。
我和如秋找到付云飞，再次问他关于浮云的事。他说：“如果你们还不相信，就把那盒子拿来给我看看，是不是我的东西，或者我在哪里见过，跟我到底有什么关系？”
如秋家传的那么重要的宝物不可能随身带着，要拿来看也要回开封找她妈妈给才行。我和如秋商量过后，打算就在郭笑阳家再住一晚，等天一亮就动身回开封……
可我又睡不着了。不是想着和如秋做那个，而是在想狐精。我有种感觉，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可是两只狐精千真万确被郭笑阳收进了钵盂，难道又是我又把事情想得复杂了吗？我越想越清醒，忽然听到窗外有声响，我壮壮胆，压着嗓子吼了声：“谁？”
“恩公，是我，白夏。”白夏话才落音，就现身在我床前。
“你怎么来啦？”我见她一脸不悦，心里生出几分怜悯。
“是。我来了，我说过要陪恩公。”
“万一被人发现……”我坐了起来，也叫她坐下。
“恩公放心，我会隐身，只对有恩公一人可以看到我。”
“我……我明天就要陪如秋回开封了。”
“是，我知道的，恩公。”
“你也要去吗？还是回狐山？”
“不回狐山。”白夏低吟道，“这几日我的心好乱。”听着她楚楚可怜的话语，我真想抱抱她，哪怕只是少许的揽揽。可我又深深地知道她是白夏，不是如秋。
“是因为你的大哥和二姐吗？”
“不，它们被打回原形，伤不了人的。”
“打回原形？被打回原形了就失去法力了吗？”
“是，恩公。”
“那如果它们没有被打回原形，是不是很厉害？”我急于知道碧眼狼狐和九尾银狐的情况，也没心思理会如秋发来的短信了。
“是，它们的法术都比我高明。”
“原来如此！”我害怕极了，怪不得郭笑阳和郭芳这么轻易就降服了它们！“它们被郭家庄的郭笑阳收服了，你知道吗？”
“是，我知道。”
“你都知道，那你会不会去救它们出来？”
“不会。我打不过降魔刀和诛仙剑。”
“那它们会恢复人身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
“怎么会？怎么不会？”
“它们伤了元气，就变不了人身。等它们复元了，也许就……”
“啊？”
“在跟谁说话呢？”如秋在外面拍着我的房门，貌似很生气。我示意白夏别出声，说：“哪有？在看电影呢！”白夏微微笑道：“我帮你开门。”说着手一挥，门“呀”一声就开了……
如秋走进来，关上门，像查房一样看了又看，找了又找，怒说：“真的就你一个人吗？”
“是啊，刚刚在看电影。”
“怎么有股香味？好奇怪！”
“哪有香味？我怎么不觉得？没有啊。”我自己假装嗅嗅，见她越闻越接近白夏，我立马叫了起来：“哎是不是这里啊？你过来闻闻。”我是真的怕了如秋的鼻子，比狗的还灵敏。
如秋转身来闻我的床和被子，说：“不是这里，这都是你的味道。”说完又要转身去闻白夏。我对白夏招了个手，她当即化作一缕白烟钻进我的被窝。
“怎么又没有了？”如秋闻不到白夏，喃喃自语。环顾了一下房间又冲我生气道：“刚刚干嘛不回我的信息？”
“跟你说在看电影了嘛！”
如秋动了动鼻子，指着我说：“在那里……”语毕冲过来，越嗅越起劲。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尽管我知道她看不见白夏。
“我要掀你的被子看看。”
“啊，那多不好，我裸睡的。”
“少来，我什么没见过？”如秋诡异地说，“我就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裸睡。”
“别……”
如秋哪里肯依我，但她看到被窝里只有我一个人，也没好说什么。我嘿嘿笑说：“你看你，又错怪我了吧？”
“哼，谁知道你喷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东！”如秋坐到我床上，把鞋给踢了，翻身躺了下来。
“今晚上你在这里睡吗？”
“怎么？你不愿意吗？”
“不是啦！”我说，“我不方便。”
“哈哈，你是女人呐！还不方便？”如秋才不管我答不答应，自己褪掉了衣服，就要我抱她。这时郭笑阳在外面敲门，问我：“起风了，被子够不够暖啊？”
我和如秋吓得不敢出声，如秋更是整个缩进被子里，连呼吸都压抑着。
“够了，够了。很暖。”我回答他。
“冷了要说一下呀！别冻着了。”
“知道了。我明天就要走了，先睡啦，你也早点休息吧！”我打发走郭笑阳，如秋才敢冒出头来。不料郭芳又在外面问道：“胡文，如秋姐在你房里吗？”
“不，不在。”
“我睡不着，想找她聊天，可敲了好久门都没回答。是不是睡着了她？”
“应该是吧。”我说，“她这人睡着了就像猪一样，叫不醒的。”如秋见我损她，狠狠地在我的大腿那里掐了一把。我没有心理准备，本能地叫了出来。郭芳听到我的叫声，忙问：“怎么了？”
“没事，被……被虫子咬了下。”
“噢，那你也早点睡，明天还要去开封呢！”
郭芳一走，如秋又探出头来，喜道：“终于都走了。”
“快回去睡吧！被发现了真的不好。”
“不回，我不敢睡。”也难为她了，这些日子的确把她给吓坏了。可是怎么办呢？白夏也在床上，我又怎么好意思？白夏丝毫不作声，但如秋柔情似水，我只能狠下心说：“如秋，我不想被任何人看到我们这样。”
白夏终于飘然而去……
～
【二十】
大雾笼罩着郭家庄，能见度很低，也降温了。早上吃过了饭，我和如秋道别了郭笑阳一家。郭母嘱咐郭笑阳和郭芳兄妹俩送我们到一线天，路上我悄悄对郭笑阳说：“一定一定要好好保管那个钵盂，千万不要让那两只狐精跑出来了。”
“你就放心好啦。”郭笑阳拍怕胸脯，说：“你是不知道这个小钵盂的来头，别看它只有杯子那么大，能装的东西可多了。你知道吗？这个小钵盂是当年郭公先祖下界降妖时跟水德星君打赌赢来的宝贝。”
“跟水德星君打赌？为什么？”
郭芳撇过哥哥，说：“当年狐妖作孽，引发安史之乱，玉帝下旨，命祖先郭公郭子仪下界降妖。水德星君断言先祖不能收服狐妖，就对先祖说如若能收服狐妖，愿将盛水的紫金钵盂奉上。结果先祖收服了狐妖，平定了叛乱，水德星君只能乖乖地将他的紫金钵盂送给先祖。你们可别小看了那个紫金钵盂，它能装滚滚黄河之水，一盂就是一河，半盂就是半河。”
“嗯，厉害厉害！”我们说着话，很快就到了一线天。“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钵盂里的狐精逃出来，如果它们恢复了人身，那后果真的难以设想。”
到了我们的车前，我和如秋再次向郭笑阳兄妹道别，但他们两个却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的身后。如秋也说：“好熟悉的味道，是这个味道，怎么……”我回头看时，却是白夏。
“妖精，竟敢在此现身？”郭芳亮出诛仙宝剑，直指白夏。郭笑阳也划出他的降魔刀，高高挥起……
白夏自然不敢出声，但见她吓得面如土色。我拉住如秋不让她过去闻白夏，郭芳担心白夏会伤害我和如秋，连连叫我们过来她身边。我想叫白夏赶快离开，可我该怎么说才理所当然呢？
“哪里来的妖精，快受死吧。”郭笑阳举刀一跃，盖头劈来。白夏见郭笑阳来势凶猛，连忙向后飞走。熟知郭芳一剑射出，白夏躲闪不及，被诛仙剑伤了肩膀，飞升逃去……
“追！”郭笑阳喝道。我抓住他的手，说：“还是算了吧，雾这么大，她飞得又快，怎么追得上呢？”
“哥哥，胡文说得对，我们追不到它的。”郭芳说，“而且我看它也不像是坏妖精，还被我的诛仙剑刺伤了，让它去吧。”
郭笑阳别别嘴，从口袋掏出两张符给我和如秋，并说：“你们随身带着这符，什么妖魔鬼怪都靠近不了你们。”我和如秋接了，只是我不知道，白夏不是说只有我才能看得到她吗？为什么郭笑阳和郭芳也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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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我和如秋开着车，一路北上我都在跟如秋说先不要告诉别人最近发生的离奇的事情，特别是爸爸妈妈，怕吓着他们了。其实如秋的爸爸妈妈都是中学教师，应该不会相信世界上有妖怪。
路远，我们又都是路痴，在路上磨磨蹭蹭耽搁了一个多礼拜才到开封。
开封比龙城还要凉得多，到如秋家那天又碰巧下着小雨，都有点像冬天时节了。已经有大半年没有见过如秋的爸爸妈妈了，这次来见他们，我那些跑龙套挣来的钱……哎，羞涩，羞涩！
吃过晚饭后，如秋首先向二老诉说了找到浮云了，但是没有证据证明他就是浮云。
“浮云二十几岁的样子，手臂上有三道伤疤，他会在龙城医院出现。如果找不到，那就干脆在龙城医院侯着吧。”如秋妈妈说。
“还有五十多天呢，叫我侯？”如秋撒娇，很可爱。
“我当初可没叫你去找，我一直跟你说等到了十二月份再去龙城医院等着他出现，是你不听话，非要去。现在找不到人了又回来耍赖，你这丫头！”
“从小到大你和爷爷奶奶，还有爸爸也是，姥姥姥爷也是，个个都在跟我说要找浮云找浮云，我好奇心又那么强烈，当然想早点找到他，看看他长什么样子，为什么我们家要找他？”
“是啊，伯母，”我插话道，“其实何止如秋好奇，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你们许家要找浮云呢？”
如秋的妈妈沉思片刻，说：“许家祖上传下来一个盒子，吩咐子孙代代相传，务必要在十二月十号之前把这个盒子交给一个叫浮云的人。许家子孙口口传承，五百年了，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个神秘的使命……”
“那许家祖先在五百年前又怎么知道五百年后的十二月十号会有一个叫浮云的人出现在龙城医院呢？古代纪年与现代不同，简直匪夷所思。”
“想想是难以置信。但是代代相传，又岂会有错？”如秋的爸爸放下手中的报纸，说了句。
“那遗书还在吗？”我问。
“原来那份遗书早不在了。清军入关后，许家从郑州搬到开封，遗书便失踪了。”如秋妈妈说，“现在的遗书是清朝顺治年间许丰徽为免后人有误，根据先人口头相传的本意重新书写的。但也只是给每代子孙留下一句话而已，就是木盒传于二零一一年十二月十日龙城医院，浮云。”
如秋的爸爸早已经找出一个木匣子，从里面取出一块绸布。他打开绸布给我看，虽然字迹陈旧，繁体。但我认得，果然是“木盒传于二零一一年十二月十日龙城医院浮云。”古代写字是竖着写的，而且没有标点符号。
“那个木盒子呢？可以给我看看吗？”
二老相对看了看，说：“那好吧，你也不是外人了。”如秋的妈妈走回屋，没多久便端着一个古铜色的木盒子出来，放在桌子上，说：“就是这个木盒子。”
这个木盒子只有巴掌那么大，隐隐散发出古老的气息。我盯着木盒子，只见它被一条淡了颜色的白纱捆了两三圈，还打了个蝴蝶结，不过已经不成蝴蝶的形状。细看木盒子，除了特别古典雅致之外，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真想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宝贝！
“看，有字呢！”如秋指着木盒子，对我说。
“是有字。”如秋爸爸说，“上面写着‘五百年后，二零一一，龙城医，’后面的缺损，看不清了。”
“后面的字一定是龙城医院，浮云收。呵呵。”如秋笑说。
～
【二十二】
也难怪如秋了，木盒子传到她这一代时刚好到了期限。从小，这个家族使命与生俱来一样伴随她长大……如秋想尽快完成任务，但她性子急，又没耐心，几天找不到就发牢骚，怨天尤人。
她们家住在市区，是一幢三层半的小洋楼。
开封的夜晚更冷，如秋怕黑，又不敢跟我睡，只能开着小台灯。被窝里没有如秋在，我又在胡思乱想了。正想到白夏时，只觉有风从窗户的缝隙吹进来。我想去把窗户拉紧一些，却看到那丝风竟是一道白烟——是白夏。
“你来啦！”我见了白夏，一手抓住她的胳膊。白夏“嗯”一声，挣开我，用手摁住我抓她的地方，低低呻吟。
“怎么？伤口没好吗？”
“是。”白夏说，“降魔刀和诛仙剑是上古蚩尤和炎帝的宝物，不是一般的神兵利器。二者伤人魂飞魄散，伤妖打回原形，伤仙道行减半……”
“那你……”我引白夏坐下。
“恩公，我一路跟你而来，已经快复原了。”
“你一路跟我而来？”
“是。恩公。”
“你不怕郭笑阳给我的符吗？”
“不怕。他拿错了，给你们的是鬼符。我是狐仙，自然不怕。”
“既然不怕，为什么不敢见我？”
“恩公，我不怕鬼符，但我怕你的未婚妻，如秋姑娘。”
“呵呵，她那鼻子灵得很。”
“是，恩公。”白夏捻出一根白毛，说，“恩公把这个给她吃了，她便闻我不到。”我接过那根白毛，头发一样细，约五厘米长。问她：“这是你身上的毛吗？”
“是，”白夏点头，“只要如秋姑娘闻不到我的体味，我就可以常伴在恩公身边。”
我想了想，说：“不好吧？我会尴尬。”
“恩公放心，该消失的时候我会消失，绝不坏了恩公的好事。”
我看着她，越看越觉得她温柔可爱。再看看她的手臂，伤口裂开，血渗出来染红了她的袖子。我找来纱布和药沫给她包扎，心疼地说：“以后看到郭笑阳兄妹，就早点走得远远的。”
“是。”
“对了，上次他们怎么会看到你呢？”
“郭笑阳和郭芳生在五百年一重阳之际，金童玉女，身负重任。她们自十岁以后开始修炼降魔刀和诛仙剑上的法术，早已经是半仙之体，岂会看不到我呢？”
“他们是半仙之体？那他们两个还会不会成仙？”
“不会了。五百年前天维之门关闭，仙班列满。”
“为什么要关闭天维之门呢？”
“恩公，凡事皆有定数，天上神仙亦是如此。五百年前最后一个被贬下界的真君历经百年磨难，终于在武当山上修成正果，功德圆满得道飞升。自此，仙班位满，无有座次。天维之门也就关闭了……”
“那郭笑阳和郭芳可惜了多年的修行了。”
“这都是定数。就算天维之门不关，天上亦无他们的座位。”
“那有你的吗？”
“我……我只是地仙，不能上天，况且我劫数未尽……”
“噢！那天维之门是干嘛的？”
“上古时候神魔大战，魔盛而神衰，天神为壮大力量战胜妖魔，开启了天维之门，是给凡间生灵修行成仙的通天之道。”
“我明白了，天维之门就是连接天地的无形之路。没有了天维之门，天和地就遥不可及，对吗？”
白夏一笑，说：“是，恩公。”
我又问白夏：“你的伤口要多久才能好？”
她说：“要九九八十一日。”
“太久了。有什么药可以助你疗伤吗？”
“有。可是……”
“可是什么？”
“其实，其实有两个法子。”
“什么法子？快告诉我。”
“一是吃……是吃公鸡的血。可是会有味道……”
“那第二种方法呢？”
“第二种……第二种我不能说……”
“是不是灵丹妙药、玉露琼浆？”我着急了。
“不是。是……”
“是什么？”我急得都要生气了，不喜欢不爽快地说话。
“是男女双修，阴阳交合。”白夏说着，沉下脸。
“呃……”我以前在书上看过，道家是有一上乘的修炼法门，曰“阴阳双修”。但我从没有想过，我会亲身近距离地面对着这道法门。阴阳双修需要男女**才能完成，是以达到滋阴补阳，采阳补阴，相生相辅的融融境界……
但我不能这么做，我还是给她找点公鸡血来吧。我们正聊着，如秋跑上楼来敲门问我怎么还不睡？我怕她闻到白夏的味道，赶忙叫她飞出窗外。
“看电影呢！”我回答她。
“又看？要早点睡。”
“知道。快下去吧，别给我未来的丈母娘看到你在我房里呀！”
“丈你个头。睡觉。还有，你要关灯呀，我已经开了，你不许再开。浪费电知道不？”
她家，她说了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