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伟想心事，就没看到方可对连浩瀚走去。连浩瀚正打算和军官们开个临时会议，直觉有人过来，回身，见是方可，连浩瀚想了想，才扯出一个笑容。
他的犹豫，让方可奇怪。怎么，才并肩作战过，这大叔这就不认人，摆官架子？方可是有话过来说，就没放心上。大大方方地，对连浩瀚道：“为什么让他们走？”
方可已经清楚连浩瀚有留住王勇的能力。
至少的，他们有枪不是吗？特殊部队的枪还能差得了。丧尸都怕枪，现在的异能者不确定怕不怕，但总有威慑力。
男人眸光如电，嘴唇紧抿住，才逸出一句淡淡话语：“为什么你这么问？”他的语气已经当方可是大人一般的询问商议，方可有了笑容。
“前面的路并不明确，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能受到重视，方可快乐起来。
显然，快乐是可以感染的。跟踪阳光般的笑容，让连浩瀚笑容加深。这中间莫明多出来宠溺和疼爱，但当事人和方可都没有看出。
“你也知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但他们不知道，他们要去吃苦头，我为什么要拦着？”连浩瀚眸光闪过狡猾。
方可小小惊呼，但喜悦的成分居多。没办法，对于抛弃大家的那几个人，方可难有好感。对于袭击过自己的王勇，方可就更没有好感。
得到的回答，连浩瀚已经明白指出前面的路并不好走，方可也能明白至少的跟着他，还能有个无线联系——他们一直和集结地保护联系，一直在正确方向上。
不用动手就能惩治恶人，方可笑眯眯，并不吝惜自己的夸奖：“大叔你好腹黑哦。”
少女笑出一嘴细细的小白牙，好似千树万树开梨花。
连浩瀚的家乡，就是春天一到梨花如海，村里人说是织女浣纱误落下丝锦，连浩瀚回家探亲时，更觉得像银河落凡尘。
出尘，而又无瑕。
就像少女此时的笑容。
“我本腹黑。”连浩瀚很有心情的开着玩笑。
方可“哇”地一声，好崇拜而又不敢相信的问他：“大叔也看小白剧？”说过尴尬的清清嗓子，在心中暗道，大叔对不起，不应该当着你面叫大叔。
“大叔？”连浩瀚脸黑黑的，抬起手放到胸前口袋里，取出一个东西，用两根手指展开，送到方可面前。
军官证上英俊的照片旁边，写着年龄。
方可一扫眼就算出来，赶快道歉：“原来大叔还不到三十，”轻咳几声，即刻认真严肃：“首长很年青。”
年青你还叫我大叔？连浩瀚挑起眉头，把证件收好。
换成不是末世，军营的生活也是枯燥的。和女孩子的轻松聊天，总让人不舍得离开。但，他是首长，他负责这里从军到兵到普通人，看天就要亮，首长得去抓紧开会。
“去睡吧，”连浩瀚温和地嗓音。
方可脸上现出歉意：“我打扰你休息吧？”
“没有。欢迎小妹妹以后经常和我聊天，只是以后，不许再把我叫老。”连浩瀚的笑容看上去很温柔。
方可嘻嘻一笑，随即道：“我还有一句话，说完我就走。”对普通人看看，方可道：“王勇他们离开，一定会产生不好的影响，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对大家说几句，安安他们浮躁的心。”
“末世谁能安心？”连浩瀚的话，让方可叹气，不再多说，去找地方睡觉。
睡觉的地方白明宇和师生们帮方可找好，方可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装睡，心神进入空间中，抱膝坐在水边发呆。
她今天单独和连浩瀚出去，在他身上闻到烟味，很淡。后来他掏出军官证件时，那烟味就浓。一个随身证件都染上烟味的人，他烟瘾不会小。
回想农庄里收集物资，酒也收取，但烟却抛下。对于一个喜欢抽烟的人，为节省空间带保命的食物，自己的爱好也要放弃，让方可深为佩服他。
方爸不抽烟，但方可知道让人放弃爱好，是件很难的事情。
她的空间里就有烟，当时无意中收下，准备以后和人换物品用的。但现在她很是为难，给他，还是不给他呢？
……
给他，他会感激，但他就会发现方可的空间比她说的要大，不然三平米的空间，谁有心情带不用的东西，方可的秘密还没有打算泄露。
不给他，方可想到他陪自己回家看看，才引出王勇等人的离开，想现在大家一定心里都不太平，也意味着连浩瀚的工作会增加难度，方可很是内疚。
……
一只手，悄悄的对着方可伸过去。
……
心神一闪，方可重回外面，同时瞪手的主人一眼。隔开一个学生，高大伟在黑暗中笑得阴谋就要得逞似的，丝毫没有让方可抓住的尴尬。
他用口型一张一合：“小可，我一定会摸完的。”
他还记得没有摸完方可的头发。
悄悄转过身子，把那只耳朵压在下面，把后背对他，方可开始入睡。
睡在最外面的白明宇，眸子张了张，又静静闭上。
……
“报告，一共走了三十四个异能者，还有两百七十一个普通者。”
连浩瀚眼皮子也不眨的听完汇报，面上冷横强硬，只有一个字：“哦。”
音才落下，方可急急忙忙和高大伟白明宇走过来，少年的脸上都很焦急：“现在怎么办？照这样子下去，明天会走的人更多。”
连浩瀚这才淡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跳到一个汽车上面，“通”地落脚声，吸引所有人的眼光。
“都知道，走了一批人。再有要走的，我不阻拦而且欢迎！要走的人挡不住，要留的人我好好带着。相信我的，咱们开早饭。不相信我的，随时可以离开。好走，不送！”
高大伟佩服地看着他，认为他说得对！
稍停一刻，见没有人回话，连浩瀚道：“开饭！”从车上跳下来。他不拖泥带水的气势，看得出来稳住不少人的心。
……
早饭很丰盛，有牛肉有粥馒头还有包子。连浩瀚让每个人都吃饱，因为今天要穿过的，是收到消息，据说有变异丧尸的地方，那个地方现在有个名字，叫鬼见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