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了虬髯客为师以后不仅意味着张初尘的可以听到一些稀奇古怪骇人听闻的东西,更意味着她以后每天都要抽出一段时间来跟虬髯客学习刀法,要知道向虬髯客学习刀法可不是件一般辛苦的事情。不说其他的,只是练习拔刀就已经是一件非常让人头疼的事情了。
虬髯客在一开始就已经说了,他所学的刀法和一般的刀法路子完全不一样,他所学的刀法是一种攻击与拔刀为一体的刀法,手握到刀柄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攻击了,而一轮攻击的结束又是另外一轮攻击的开始,不死不休。如果说这种刀法有什么简单的词语可以形容的话,那就是“快”。不过在练习这种“不死不休”的刀法之前必须要先打好基础,要打好基础就必须要先过拔刀这一关。如果不将拔刀这个简单的动作练得非常快,这种刀法的威力就不可能发挥到极致。
为了让张初尘练习拔刀,虬髯客还特意给张初尘做了一把长达四尺的木刀,并且那把木刀外面还套了一个笨重的皮革刀鞘,张初尘最初要练习的动作就是把那把笨重的木刀从一个皮革做成的刀鞘里拔出来,做完以后下次要做的就把那把木刀插进刀鞘再用最快的速度拔出来,如此循环往复,直到手臂没有一点力气为止。
将一把木刀从刀鞘里拔出来这个动作看起来非常简单,可是做起来却一点都不容易,特别是每天要把这个简单的动作重复很多次的时候。在刚开始练习刀法时,张初尘每天就要练习拔刀的动作达到一百次以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量很快就会加到几百次,最后也许还会加到上千次,几千次。其实在第一天练习结束以后,张初尘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就已经起了好几个很大的水泡,她见了简直心疼得要命。
刚开始联系拔刀的那一个月张初尘还能简坚持下来,每天能够安安稳稳地更虬髯客练一个时辰的刀法,也能坐下来听虬髯客讲一些刀法的技巧,不过一个月以后张初尘就突然患了一个肚子痛的毛病,虬髯客对此觉得很是头疼。虬髯客虽然不太了解女性但是也知道女性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身体感觉不怎么舒服的,作为一个男人应该对此表示谅解和同情,不过张初尘的情况就显得比较特殊一点,张初尘一个月总有十多天会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不过她一放下手中的刀以后又立刻变得舒服极了,转个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就这样断断续续地跟着虬髯客练习了两个月的拔刀以后,张初尘就已经觉得自己已经功力大进了,并且她还当机立断地决定要到外面去找个机会试一下刀。严格地来说,张初尘是想找一个活人来检验自己这段时间练刀的成效。张初尘觉得找木头和动物试刀并不算什么本事,找死人试刀也没有什么意思,只有找活人试刀那才是真正的试刀。
那天早上天刚蒙蒙亮,许多人还躺在床上边做梦边往枕头边流口水,张初尘就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她匆匆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就带了一把木刀出去了,由于出去的时候心情过于激动的缘故张初尘差点被脚下的门槛绊倒了——不过出门差点被门槛绊倒并不意味着张初尘就是一个鲁莽的人,其实张初尘的心思可缜密了。在出去找人试刀之前张初尘不仅细心地给自己化了一个农夫妆,并且她还特意地用一块布把那把木刀给包了起来。张初尘可不想自己被人看到像个傻瓜蛋一样拿着凶器招摇过市。
张初尘那天要寻找的目标主要就是一些好逸恶劳的流浪汉,说来大概你不会相信,工作机会越多的地方无所事事的流浪汉也最多,洛阳城里到处都是工作机会,所以也到处都是流浪汉。对张初尘来说,让那些无所事事的流浪汉吃一些苦头就是她出来试刀的目的。她并不想要人的命。当然,要是运气足够好的话,能够在街上遇到罪大恶极的流氓那就更完美了,因为遇到罪大恶极的坏人的话张初尘动起手来就不会心慈手软了。张初尘可不想自己试刀的时候心慈手软
洛阳城是国际性的大城市,从来就不缺少对生活有执着追求的人,当然更不会缺少在街上混日子的流浪汉,张初尘去试刀那天就遇到了不少流浪汉,菜市场,桥下面,废弃的建筑工地,到处都是脏兮兮的流浪汉,他们身高体重不等肤色各异。有的蜷缩在角落里闭目养神,有的站在路边用无辜而迷惘的眼睛打量着路过的每一个人,有的甚至还用怜悯的目光盯着行色匆匆的行人看,似乎是在可怜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为了一日三餐疲于奔命……
张初尘见那些流浪汉脏兮兮的觉得有点恶心,但是她可不想自己策划了这么久计划因为这点小事而搁浅,于是她就捏着鼻子走上前去在那些流浪汉的身边装模作样地转了好几圈,目光也在他们的脑袋和脖子上停留了许久。那些流浪汉中不少人已经在洛阳城里面已经住了许久,每天都在大街上被人盯着看,有时还会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向他们身上扔东西,不过此时他们被张初尘这样一直盯得脑袋和脖子看也难免会觉得头皮发麻、身上起了不少的鸡皮疙瘩……
尽管张初尘的目光那些流浪汉的脑袋和脖子停留了许久,最终却没有下一步行动,张初尘觉得眼前那些衣衫褴褛的年轻流浪汉实在可憎,他们年纪轻轻的不去做点正经事情却睡在路边晒太阳简直就是欠揍,不过同时张初尘又觉得如果仅仅只是因为游手好闲这个罪名就过去把他们狠狠揍一顿那就确实有点说不过去。所以张初尘在围着那些流浪汉转了几圈以后最终还是离开了……
离开那些可怜的流浪汉以后,张初尘又开始按照既定的计划继续寻找试刀对象,张初尘提着那一把木刀在城里的大街小巷边走边东张西望,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张初尘却仍然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试刀目标。就在张初尘正考虑要不要改天再出来试试运气时,她的眼睛突然看到了一块餐厅的指示牌,那块指示牌长就那样随随便便地用绳子挂在路边的歪脖子树上,长约三尺宽约两尺左右,在它右边划了一个很夸张的闪电箭头指示餐厅所在的位置。
张初尘沿着那个箭头的方向走了几十步左右,就看到了一个一丈多高的大门,在那个大门正中央挂着一个金碧辉煌的牌匾,牌匾上面写着四个鎏金的大字:“醉生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