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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田垛(5)

“上他外婆庄上七八天了,带了两次信要他舅舅送他回来,不肯哩,赖在那里。有吃有玩没人管,一个个太宠他。”存根笑着说。又回到考试上:“有得取最好,管它考个什东西,考上了就是国家户口。”

存扣呼啦啦地吃面,吃蛋。荷包蛋白莹如玉。煮得嫩,带溏生,搛不上筷子,存扣嘴凑上去一咬一吮就成了蛋白儿,一口就吞下去。月红看着他吃,笑眯眯的。

存扣吃着面,对哥嫂说起他害眼和感冒的事,“真是倒霉哩!”

存根说:“你也太粗心了,平时哪儿都不要紧,关键时却弄出了麻烦。感冒肯定是盖得少了。”

存扣说:“前几天太热,晚上没盖被单,可能夜里中了寒气。怪我,光图痛快了!”

“肯定对考试有影响了!”存根叹着气说。

“影响多少有点罢。嗐,还是没经验!”存扣把面汤全喝了,抹抹嘴说:“身子还发软,像散了架似的。我要好好睡上几天。”说着就打上了呵欠,上东房去睡了。

存扣起来后到种道那儿看眼睛,种道说:“你这沙眼严重了,都是水窠窠儿,点药水没得用。你得到大医院去刮沙——上东台吧,去中医院或人民医院!”

存扣吓了一跳:“刮?用刀刮?”

“不是的。”种道说,“用针挑,把窠窠挑破了,水放掉,再用药水上。有点疼。”

“不打麻醉?”

“不打。”

存根教存扣不忙去东台,先把在种道那里拿的药水点着,说瘸长宝跟他约好了下周上东台进元件的,有顺便船。“你在家里吃吃,睡睡。现在也不急了。”存扣心里一乐:吃吃,睡睡,猪子啊。他说:“等就等几天。”

兄弟身体不好,哥哥嫂嫂着了忙。当天存根就杀了小公鸡让月红收掇了,清炖,加老葱生姜,还抓了把枸杞搁在里面。武火烧,文火焖,熟了连砂锅一齐端到存扣面前,让他一个人吃。第二天早上存根上街买了两副猪脚爪,走时没跟月红打招呼,月红就不晓得,上街时走岔了道儿,正好和存根两不遇。她兴冲冲拎了一挂肚肺家来时,看到存根已在院子里用个铜镊子在收掇猪爪子了。月红把肚肺拎到北面水码头上灌,血红干瘪的肚肺三灌两灌就变得白嫩肥大起来,控出来的白沫泛在河水里,柳叶样的小鱼儿在里面拱来拱去。有人对月红打趣道:“长嫂为母,月红对小叔子就是体贴。昨个杀鸡,今个灌肚肺,比服伺人坐月子都卖力。”

“可不,桂香一年到头在外面寻钱,存扣还真修了月红这好嫂子。”有人接上茬。

“十个嫂子九个对小叔子好——正常,正常!”一个蹲在水泥板上洗脸刷牙的促狭佬嘴上牙膏沫挂挂的冲大家做了个鬼脸,被月红看到了,手捧起河水朝他头脸上泼去,笑骂道:“嚼你个舌头!”

水泥板上的妇女们一起哄笑起来,乐不可支。月红认真地对她们说:“存扣考试间重感冒了,现下身子虚哩,不补补咋行?“

有人就说这不影响考试了么?——“考得怎样?”

“他说考得还不丑,全做起来了。”月红答。

“最好最好,这小子从小就聪明。”

“考上了我们街坊邻居也都沾光。”

存扣就真在家里吃吃睡睡,坐到西房里看看电视。哥嫂房里新添了张沙发,倚在上面很舒服。他现在怕看到书本,连小说书都不愿意看。这几个月捧书捧够了。本来存扣想到庄西望望保连的,不知怎么走到门外又回来了。庄上今年四个考生,另外两个是初中时(2)班的,分别在唐刘和周庄上的高中,住在庄南,存扣更不想去望他们。

休息了两天,存扣精神大了不少,开始平静地回顾这次高考的细节。回忆的结果令他心里有些吃惊,这次考试他不在状态,并不全因为沙眼和感冒的影响,想来还是复习得不够充分。十册史地课本,八个月学完,融会贯通确实不容易,有些题目显然答得似是而非,不是太严谨全面的。数学综合性强,难度大,到现在为止他还不敢猜定最后几条大题目是否全做对了。看来第一志愿报的复旦是没戏了。有点自不量力了,有点可笑了。但回忆来回忆去,存扣认为自己取还是没有问题的。第二志愿报了扬州师范学院中文系,最差也会被它录取吧。

早上,存根对存扣说:“你也不要在家空等,出去玩玩嘛——要么到外婆家去?”存扣说在拿到通知之前哪儿亲戚都不想去。他在门口站了站,决定上河东到中学里走走。

公共场所总是这样,有人的时候热闹喧腾,生机勃勃,没人的时候则岑寂得要命。学校尤其如此。存扣走进顾庄中学校门时便体会到一种萧索的感觉。暑候学校里没有一个学生和教工,连看门的人都没有。教室、办公室、实验室、宿舍和食堂的门全闭着。砖铺的林阴道上晒着农人的烂麦草,散发出浓郁的沤味。溽热湿润的夏天是植物狂欢放肆的日子,才放假十一二天,原本光洁的操场上就长满了荒草,青绿而直挺,蓬蓬勃勃。在一年的两个学期里,这些草们以种籽和草根的形式,默默地,坚忍地,顽强地,隐蔽蛰伏在泥板下面。一旦到了假期,无数的草籽和在地下纠结如网的草根便马上生芽萌发,好像抢夺天空和日月下面的光阴似的,以无可遏止的生命态势奋发生长,如同变魔术一样很快就使贫瘠单调的地面变成了草原和牧场。于是虫子们来了,蜂飞蝶舞,还有鸟的翔落,还有蛙的欢鸣。生命是无孔不入的,逮到机会就脱颖而出,就张张扬扬,焚烧不尽,斩不除根,生生不息。尽管新学期开始后它们的茎叶又被割光铲尽,但已经洒落泥土的无数种籽和盘错纵横的根茎却又预备了下一轮的生命歌唱。整个暑假几乎没有人来搭理这些草们,对它们感兴趣的只有鹅和山羊,它们徜徉其间,乱啄乱啃,随便拉撒,草们却不以为意,啃掉的部分第二天就长齐了。

这当儿操场上就有一趟翅膀还没长全的嫩鹅,十四五只,尾部涂着洋红和深绿——还有两只是黑屁股。那些红和绿是从河西的聋奶奶那儿买的,一角钱一小勺。那小勺是牛角做的,不知用了多少年了,光滑细腻,像玉一样的半透明,小巧又精致,上小学时东连有次想偷过来,没想到耳朵不灵的老人却目光如炬,一双暴着青筋的瘦手鸡爪般扣住了他的手腕。存扣喜欢这红和绿,它是那样的民俗和纯粹,这样的颜色是属于乡下的,是民间的颜色。至于那两只黑屁股,肯定是用的墨汁。它俩将顶着这丑陋的印记委屈地渡过整个幼年、童年和少年,直到羽毛长齐了完全盖住屁股为止。当然鹅们的童稚时代是多么短暂,几十天功夫它们就长成了体形宠大趾高气扬的大鹅,更有些到了八月中秋就被迫结束生命,变成香喷喷的佳肴,让大人伢子回味好几天。

存扣在校园里各处游荡着,心底涌起了一种亲切的忧伤。多么熟悉的地方,他在这儿渡过了三年的时光。那时的一切都恍若在眼前。校园静穆着,好像配合着他的回忆和情绪。连偶尔叫上几声的鸣蝉这时都不响了。没有风。教室,食堂,宿舍,厕所,空旷操场上的篮球架,单双杠,水泥乒乓球台,实验室前面光秃秃的旗杆,还有那些树,全都安静地兀立,接受他的检阅。走到食堂的时候,蓦地一阵笑闹,两个举着青绿的芦竹的五六岁伢儿从拐角处冲出来,从他身边跑过。芦竹尖上绑着一块塑料纸,跑起来像块丑陋的破旗,哗啦啦地响——这是两个嬉戏的牧鹅儿童。男伢精瘦结实,浑身黑泥鳅似的,青皮大光头,全身就一件小裤衩儿;女伢却白圆肥实,像个糯米粉团儿,单裹着一个红肚兜,后面除了根红系带连背和小屁股都裸着,两个羊角辫儿随着奔跑一跳一跳的,像极了戏台上穆桂英头顶的翎子。一路奔跑一路笑,声音如摇银铃,水般的清亮,校园里安宁的空气变得活泼起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存扣心里顿时蹦出了这句话。他想,时间真如同有人说的魔术师,这两个伢子将来说不定就成了夫妻,一个锅里搅饭勺,一条被窝里睡觉,养儿育女,含饴弄孙,最后寿终正寝。也有可能大了天各一方,甚至……他忽地就想起了秀平。

熟悉的旧校园里曾走过一对如花少年。秀平的影像如雾般流动,让存扣心里窒痛。他赶紧朝外走,漫过来的缅怀情绪让他喘不过气来。当他一脚跨出校门,林阴道上的蝉们却一齐噪鸣起来。藏在树叶中间的几只喜鹊冲出树梢,扑喇喇朝南河那边铁工厂里的白果树飞去。存扣下意识抬起头,看到它们飞掠而过时白色的肚皮和蜷起的脚爪。

存扣在校门外稍微停了一下,像是有股力量推着,他抬脚顺围墙朝老八队方向走去。

5.

来娣坐在一截树桩做的凳子上剥黄豆。今年的“六月白”长得很好,豆棵子上缀满了荚角,密匝得像串鞭炮。饱鼓鼓的。早上下地带露水拔了十几棵,回来时正好在巷子里碰到庄上卖豆腐的“二瘌子”,就顺便拾了两块。中午就黄豆烧豆腐,汤都不要做了。一个人在家里,吃饭好弄。来娣的手在豆荚里熟练地动作,像机器斫田似地自下而上推进,剥满一小把才放到脚边的碗里。豆米儿绿莹莹的,配着青花瓷碗,很生动,等会儿和豆腐烧出来,绿绿白白的;如果再放上两角红尖椒一起烧,盛出来更是好看。还没吃到嘴里,来娣已经欢喜了。

六月里农闲,就是隔三差五到稻田里拔拔稗子,薅薅黄豆草;十天八天打一回稻药水。来娣怕蹲在家里,就一个人,冷清,容易回忆过去,想起故去的老头子和两个女儿,心里就伤感,不好受。他喜欢和庄上的一帮老头老太上庙进香,跟人家做佛事,热热闹闹的。做佛事还能混个嘴儿,有几个小钱的酬劳。现在来娣在念佛的人当中名头蛮响,她记性好、嗓门亮、劲头长,现在已经请会了几套大经了,像《金刚经》、《大悲咒》什么的。她不识字,但还备个小经本儿,请庄上老先生把经文用毛笔抄上去,得空就认两句,逮到识字的就问字,连舔着两挂鼻涕的小学生都是她的老师,心诚得很哩,居然让她认得了不少字。她配了个老花镜,捧着经本子坐在门头子里念念有词。时常有人开玩笑:“来娣婶,又在用功哪?”她笑笑。吃斋念经让她找到了精神寄托,生活充实。逢到有人夸她脑子灵光,她常这样说:“如果小时候我也有学上,保管和我三丫头一样成绩好。”

来娣一面剥着豆米子,一面把才学的经在心里温习着。突然手上触到了一个碧绿的软软凉凉的东西,一看是只肥胖的豆虫,有大拇指头粗,两寸多长,便捏起来扔到不远处觅食的几只鸡中间,立刻引起了混战争夺,尖嘴乱啄,翅膀乱扇,平地起了尘。来娣忙站起来吆开它们,嘴里刚“嘘——”了两声,便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大小伙。

“哎呀,是存扣乖乖啊!”来娣忙过来,抓住存扣的手,激动地说:“小伙啊,你哪有空来望我的呀!”

“我考过了。……就想来看看你。……妈。”存扣有些支吾,“妈”字已不大喊得出口。

“唉,不要再喊‘妈’了,乖乖。喊‘婶妈’吧。”来娣有些伤感地说,回转身从厨房里搬来一张带靠背的竹椅子,要存扣坐下。坐在存扣的对过,把他的手抓在手心里。“婶妈没得这个福啊……亏得我乖乖还记挂着我!”

存扣感到她的手粗巴裂糙的——这是双做了一世的勤劳的手啊。婶妈的头发白得像雪,有些零乱。脸色还好。存扣眼里噙着泪,说:“怪我,这么长时间不来看你。”

“我娃忙哩,要学习。苦哩。”来娣忙说,“咋好怪你,你把婶妈放在心里,我已……很知足了。”抹开了眼泪。

“妈妈家来了么?”

“还没有。”

“考得咋样?不丑吧?”

“还……好。”

“肯定好的!如果秀平在的话两人倒一起考了……这丫头心黑哩!”来娣擤了一把鼻涕,在树桩上擦擦。

存扣顺手拿了一棵黄豆剥起来。来娣一醒神的样子,要站起来:“我去打几个蛋把你吃吃!”

存扣忙伸手止住她:“婶妈,你别忙了。我只想来看看你,和你说几句话儿。这几天在家吃伤了哩!”

“你哥哥嫂子都是好人……唉,我家秀平没得福咯!”又动起感情来了。

两人剥豆子快,一会儿就剥了大半碗。边剥边聊。存扣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婶妈,秀平在医院里时有没有写什么?”

存扣想秀平在医院里五十几天,有没有写些日记呢?如果记了,要过来看看,珍藏保存起来,也算是一样宝贵的信物,就像那根大辫子。那些日记肯定是她心底里流出来的声音,读日记就像听秀平絮絮地说话呢。

“她写的呀!”来娣疑惑地问存扣:“她不是写了好多信给你的吗?你没有收到?”

“收到了、收到了!我全收到的!”存扣忙不迭地回答,“我是问秀平有没有写日记什么的——一不是信。”

提到秀平的信,存扣就懊恨得要命。当初秀平的八封信在宿舍铺里头摆得好好的,家去两三天,就莫名其妙地没了踪影。不晓得是谁拿走的!

“日记?没有吧……”来娣缓缓转过头,望着院墙,眼神有些发痴,好像走进了当时的情景。

“没有写。”她决断地说。“她只是给你写信。收到你的信高兴得又哭又笑的,看得舍不得放下来。跟我要笔要纸写回信,写好了催她姐赶快下楼寄给你。”

存扣没听完眼泪水就直往外滚。哽咽地问:“那……秀平用的那些书呢……还在吗?”

“那些书呀本子的一大堆呢——她哥哥怕我看到伤心,都卖给收荒货的了。”

存扣心里连叹惋惜。有几本秀平的书呀作业的,带回家也可以做个念想呀。

“噢,我想起来了!”来娣忽然站起来,到屋里拿来个红塑料面皮的本子来。“你瞅瞅,这是我留下来夹丝线夹花样的,里头记了不少字哩。”

存扣心“怦怦”跳了起来,抖抖索索接过,打开一看,原来是秀平的记歌本儿,上面用娟秀的字体认真抄着歌词,有的还带着简谱。《边疆的泉水清又纯》,《军港之夜》,《幸福不是毛毛雨》,《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在希望的田野上》,《游子吟》,《牧羊曲》……还有存扣和阿香在国庆节合唱的那首《清晨,我们走上小道》以及男生背后偷着唱的邓丽君的《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存扣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基本上是按照从初一开始的顺序抄的歌曲。熟悉的旋律从书页里跳出来,所有的片断组成了亲切的连唱,让存扣心里有种酸楚的幸福。秀平爱唱歌,经常听到她哼哼,特别是高兴的时候。她是多么地热爱生活!如果她还在,这本子里不知又多出多少首流行歌曲呢。存扣心里正唏嘘着,拇指一滑,纸页哗哗地翻过,他突然就在白纸中间的一页看到了用红圆珠笔抄就的一首诗。题目用的是仿宋体,用红绿两种笔芯精心地描过:

给XP

海蓝的天空中高悬着金色的日轮

寥廓的原野上徘徊着寂寞的少年

绿柳垂挂在水面桃红遮掩着桥头

无限美景中少年却在轻轻叹息

……

天啊,这不是存扣那年春上写在油菜叶上的诗么?存扣逐行地往下读,往事历历在目,禁不住浑身都在发抖……秀平,亲人啊,我的姐姐!

来娣把剥好的黄豆秸子拿过去撂进羊圈里给羊子吃,回来看到存扣不眨眼地盯着本子看,神色异样,忙问:“里面写的是什么?”“是歌词。”“你要么?你要你拿去?”“不……还是由你夹花样吧。”

存扣告别后,来娣坚持要出来送到西桥。走得好远了,存扣回过头,还看到她站在桥头,蓝褂子,白头发。

傍晚时分,桂香从外面风尘仆仆地回来了。存根对妈妈说:“我就猜你今天肯定要回来。”

“咋猜的?不得了,啥时学会了算命打卦的!”桂香跟儿子逗乐也是一股江湖味儿。

桂香很开心。她急急火忙地赶回家是想早点看小二子考的啥大学。伢子读了这么多年书,终于考大学了。上了大学等于她做妈妈的了了一桩大心思,也是对她多年来在外吃苦卖力的补偿。这种补偿是精神上的,是心理上的,是脸面上的。

月红说:“妈就是舍不得存扣。”

“瞎说!”桂香嗔她,“妈手心手背都是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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