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蒸腾作用是水分从活的植物体表面(主要是叶子)以水蒸汽状态散失到大气中的过程,是与物理学的蒸发过程不同的。蒸腾作用不仅受外界环境条件的影响,而且还受植物本身的调节和控制,因此它是一种复杂的生理过程。植物幼小时,暴露在空气中的全部表面都能蒸腾。其主要过程为:土壤中的水分→根毛→根内导管→茎内导管→叶内导管→气孔→大气。”丁伞郎指着黑板上的挂图,解释着本节课的主要内容。“老师,夏天有些树叶会滴水,是什么原因啊?”课代表提出了另一个问题。“植物失水的两种方式是蒸腾和吐水。植物靠此调解自身渗透压和体温,这是植物的重要生理活动。在温度不是很高的时候,气孔是打开的,水分通过气孔蒸腾;当正午太阳直射或气温过高的时候,为避免水分过度散失,气孔将会关闭,来不及蒸腾的水汽会在叶面的角质层内凝结并从叶片顶端流出,就形成了吐水的效果。”
古树垂泪
“这棵巨大的银杏树,据说树龄已超千年,它直径近四米,周长超过十二米,需要七个人合抱才能将它圈起来。它被雷击中过,是村民们口耳相传的辟邪神树----这棵银杏树就是神树村的标志。银杏树成材晚、生长缓慢,一般都是爷爷种下树种,等到孙子出生时才能结果,所以银杏树也叫‘公孙树’。”导游凤雨欣指着游客面前的一棵巨大的银杏说,“神树村位于青龙山山内,和山外的忠孝村遥遥相望。”“这棵树,被天雷煅烧过,所以这树上才有如此多的红丝带,都是人们祈求平安的美好愿望凝结啊。”一位老人感叹道。“我们此次青龙山一日游的最终目的地神树村就要到了,感谢这位老人一路上给我们讲的故事。”“这棵树下,曾经发生过黄牛索命的故事。黄牛索命是和山脚下丁巳蛇馆的山蛇毁楼、以及将军坟的青蛇镇宝并称为‘青龙三事’。当年黄牛索命之时,才发生的雷击古树之事。”“老人家,您怎么这么清楚这些事啊?您是谁啊?”“我叫步文渊。”“老人家,给我们讲讲这‘黄牛索命’的故事吧。”“三十年前……”
“啪嗒!”一滴水落在了正在讲了个故事开头的步文渊手背上。“嗯?”步文渊抬起头,看向头顶的树枝。“啪嗒!”又是一滴水落了下来,打在步文渊的眼镜上。“古树垂泪,天象异常啊。”步文渊默默地低下头,凝神静思,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半晌,他睁开眼睛,叹了一口气。“古树垂泪,必有异动。今天在这里的人,如果有人愿意和这古树合影,就拍一张照。不愿意合影的就算了。”步文渊说着转过身。“老人家,黄牛索命您还没有讲呢。”“不讲了,没心情了。”步文渊说,“导游小姐,麻烦你给我和这棵树拍张照。”“为什么啊?”凤雨欣不解地问。“天机不可泄,泄之有祸。”凤雨欣无奈地笑了一下,举起手中的照相机,对准了银杏树下的步文渊。
正气局长
庆文市林业局,局长办公室。文献看着手里的材料。“文局长,您看我们报送的材料齐全吧?”“嗯,很好。”文献点着头,“材料齐全。小高你放心,明天我就报送省厅,给你们神树村的银杏树挂牌。”“谢谢文局长。”高棋俊感激地说。“没什么,这是国家级的宝贝,确实是应该挂牌的。它能生长在咱们庆文市,也是咱们市的荣誉啊!”说着,他把报送材料装进档案袋,放在了办公桌的醒目位置。
高棋俊刚刚离开,宇音源就怒气冲冲地推开了文献办公室的门。“文献,你到底能不能找到一棵大树?”“亲爱的,这事情真的很棘手啊!”文献说,“国家都实行火葬多少年了,如今奶奶不想火葬,却想着棺材,这不太好吧?”宇音源火冒三丈:“文献,你别忘了你是怎么坐上林业局局长的座位的!要是没有我爸爸的力挺,你怎么能从一个政府小职员平步青云?!如果没有我,你会成为我爸的选择目标?!有多少能力超过你的人都没有选,却偏偏选了你?!”
文献站起身,去关办公室的门。他关好门转过身来,却看到宇音源抽出了档案袋里的报送材料。“这不是有上好的树木么,为什么就不能给我奶奶做棺材?!”“那是国家级保护树木,有一千多年的树龄!”“那正是我奶奶想要的!”“那棵树被雷击中过,不完美,我们先放下这个,我给你奶奶找一棵更好的怎么样?”
“哥!哥!”一个人影风风火火地闯进了文献的办公室,“嫂子要找的大树有着落了!”“文默来了?”宇音源问。“嫂子,你要找的大树我给你找到了,就在青龙山里,一千多年的银杏树,还被雷击过,是辟邪的最好材料。”“文默!”文献大喝一声,“闭嘴!”“干嘛让他闭嘴?文默接着说!”宇音源拿出材料里的照片,“是不是这棵树?”“对,对!就是它!”
“文献,你要是敢把这棵树报上去,我就和你离婚!你的局长也别想再当!”“离就离!这棵树我一定要上报!局长我可以不干,但是我不能违背原则!”“原则?去你的原则!呸!”宇音源摔门而去。
“哥,你为啥非得要和嫂子对着来啊?”文默说,“咱文家能有今天,还不都是宇家的提携?咱家所有的好东西,哪样不是别人看着宇家的面子送来的?”“你又瞒着我收礼了?!”文献瞪大了眼,“我文献虽然只有一米四三,可我也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你文默白长了一米八六,吃软饭的东西!你给我滚!”“哦,你是汉子,你是汉子你入赘宇家,你是汉子你儿子叫宇文状!”“你给我滚!”
村霸文默
自从文献当上了庆文市林业局的局长,不,确切地说,自从文献被宇靖选定为自己的女婿,那个在忠孝村曾经备受折磨的“文家黑狗”就挺起了腰杆。闲散人员、社会地痞、赌徒流氓纷纷聚拢在他身边----随着每天追随他的人在不短的增加,逐渐形成了一股黑恶势力。得了势的文默让手下人把从小到大欺负过他的人统统修理了个遍。那些人鼻青脸肿却又眉开眼笑地给文默交来了“保护费”。文默名头渐响,不断有人加入到“文家军”中。在文献和宇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文默成了忠孝村暗中的一把手,他的势力使得腊吉乡乡长苟富贵拉着他八拜结交。
市委书记的娘在医院躺了半年多,每天都有人提着大包小裹的礼物去探望。文默自然也出现在这个队伍中。身为护士长的嫂子宇音源和他吐露了奶奶的心愿----不想火葬,想找一棵大树打造棺材。文默当即拍了胸口:“嫂子放心,这事情,我包下了。一棵大树还不好找?”“奶奶要的大树很难找。要成材晚、耐腐蚀、被雷击过的雷击树。这样的大树,你去哪里找啊?”“那我就四处寻找,总能找到的。皇天不负苦心人!”“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嫂子只管等我的好消息,弟弟我可是忠孝村说话最算数的!”
文默开始了旅游,他报名了所有能参观林业景区的旅游团。直到他跟随着凤雨欣,游览了与自家几乎近在咫尺的青龙山。神树村的村标----千年银杏,符合了老太太的心愿。成材晚、耐腐蚀、被雷击过。惟一的缺点是这棵树上死过人。不过这不影响,因为做成了棺材,也是给死人用的。他计划好了之后,立刻给宇音源打了电话,得知嫂子正在去往哥哥办公室的路上,遂和嫂子约好在哥哥办公室见面。
一腔怒火的文默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要站在嫂子这边。他文默能有今天,全靠宇家。自己不能忘本,即便和哥哥翻脸,也要报答嫂子一家的恩情。他回到忠孝村,当晚便召集了全部的手下,大排筵宴。次日清晨,他率领着手下,直奔神树村而去。他要用先礼后兵的方式,和神树村的全体村民研究一下,让他们忍痛割爱地让出村标银杏,给市委书记的娘做棺木。
神树村村书记金玉虎和村主任高棋俊带领着一群年轻后生在银杏树下和文默率领的人摆开了阵势。
“金叔,您行行好。”文默双手抱拳,“就这么一棵树而已,又不是您儿子。”“你不要打这棵树的主意,这是国家级保护植物,我们已经上报给文献局长了!”高棋俊站出来高声说着。“小高,你知不知道文献是我哥哥啊?”文默笑了,“我文家能有今天,全靠宇家扶持,我哥哥能不报答宇家?他能给你把材料上报?!”
“我不相信文局长会这样!”金玉虎拄着拐杖,“文局长是我见过的最为民办实事的好官!”“没有市委书记宇靖,能有我哥的今天么?”文默说,“金叔,您就开个价,多少钱,我文默要把这棵千年银杏买下来!”“多少钱都不卖!”金玉虎和高棋俊异口同声。“那,就别怪我文默不讲情面了!”说完,文默一挥手,“把树围起来,动手!”
银杏命运
唯恐事情有变的文献在和妻子、弟弟吵架的当天,便带齐了材料,独自驱车,直奔墨麒麟省省会承运市而去。他要上报这棵千年古树,作为庆文市的天然地标。经过三个小时的车程,终于赶在下班前见到了省林业厅厅长林忠言。
“林厅长,我这里有一棵银杏,想作为国家级保护植物挂牌。”文献递上档案袋。“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值得你文局长亲自跑来送材料。”“庆文市不是缺个地标么,我想就直接以这棵银杏为天然地标,您看行么厅长?”“我可是听说,你岳父宇靖上报的地标是庆文市的防洪纪念塔啊。”林忠言说,“你和自己岳父唱反调,他会同意么?”“就是怕他不同意,所以才几乎连夜赶来啊。”“为什么?”“这个,不太好说。”“但说无妨。”“我的妻子和弟弟站在了同一战线。他俩想把这棵树砍掉,给我岳父的母亲做棺材。”“那你岳父什么态度?”“我岳父是个孝子,他也想满足母亲临终的心愿。”“所以,你迫不及待地想把它作为天然地标上报?”“嗯。这样虽然不太合乎人情,但是维护了国家利益。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所以,我只能……”“好吧,我下周一就去给它挂牌。”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短兵相接,神树村村民终于在人数上占得优势,把文默带来的人打回了忠孝村----这件事成了后来神树村街头巷尾的谈资,那些参与过保护古树行动的后生们,无不倍感荣耀。神树村的村民,在金玉虎和高棋俊的带领下,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烈暂时保住了古树,文默等人遗留下来的电锯刀斧等砍树工具,散落满地。
“金叔,文默他们不会罢手的,需要找人巡逻,严防死守。”高棋俊一边给金玉虎包扎着手臂上的伤一边说。“咱们得去找市长!”金玉虎说。“不行啊,市委书记的娘要这棵树,市长怎么也会给点薄面的。”高棋俊分析着局势。“那就没有办法了么?!”金玉虎咬着牙,“就算拼了我的命,我也要阻止文默!想要砍树,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高棋俊的手机响了。“小高啊,我是文献。”文献的声音传出了听筒,“我已经上报了材料,林厅长下周一会亲自来给古树挂牌。”“文局长,你的弟弟来过神树村了。他说你不会上报的,因为你是受了宇靖的好,要报答他----我现在有些不相信你。”“小高,我会和林厅长一同出席挂牌仪式,你等着看,我要证明我不是那一边的。”
“金叔,咱们只需要看守好这棵古树三天,下周一省林业厅的厅长会来亲自给古树挂牌,这棵树就成了国家级保护植物了。”高棋俊兴奋起来,“第一天,我来值守!”金玉虎挥挥手:“你累了,好好休息一天,第一天我和我儿子来守!”“金叔,你年岁大了,该多休息,全村都指望你呢。”高棋俊说。金玉虎立刻做了安排:“那就这样,三人一班。咱们这些伤势轻的值守,伤势重的回家休息----小高,你领着袁注和袁追哥俩值第一班;我领着马武和朱亥值第二班;金明远,你带着阮文亮和乔飞值第三班。”
精心密谋
“兄弟们,这次我们出师不利啊。”文默挠着头说。“文哥,我们得好好算计一下。”军师花雕出着主意。“那你说,怎么做?”文默问。“我观察了一下,那棵树太大,我们不能用电锯,声音会传出去把人吸引来。”花雕笑着,“要打造一把五米长的大木锯,八个人来回拉动木锯,把那棵树伐倒。”“可是我们怎么去呢?他们一定会派人看守的啊。”“这样,我们就缺少一个内鬼了----恰好我就有这么一个可以做内鬼的家伙。”
阮文亮哆哆嗦嗦地坐在椅子上。他的面前是花雕。另一间屋子里,是一群人,在高声叫嚷着喝酒划拳。
“文亮啊,你欠我的那十万元的赌债,什么时候能还给我啊?”花雕有些不耐烦地说,“当初说好了一个月就还钱,现在可都已经过了三个月了。”“雕哥,我真的没有钱的,有的话我早就还给你了。”阮文亮小声说着。“既然你没有钱,那就别怪当哥的心狠。”花雕说,“留下一条腿,咱们就两清。”说完就喊了一声:“来人!”
四个彪形大汉走出了隔壁房间的门,有人拿来了一条长凳,又有人给花雕递过了一把尖刀。“雕哥,不要啊!”阮文亮极力反抗着。四个壮汉牢牢地按住了阮文亮,右腿的裤子被撕了下来,随后右腿被抬起来,两条皮带把腿牢牢绑在了长凳上。
“亮子,你说我从哪里切?”花雕拿着尖刀,在阮文亮的腿上来回滑动,“是从脚腕?还是从膝盖?或者把你的整条腿都卸下来?”“雕哥,我还钱!”花雕笑着放下刀,阴恻恻地笑着:“你有钱么?”“没有。”阮文亮低下头。“没钱?那就留下一条腿!”花雕又一次拿起刀。“雕哥,不要啊!”阮文亮带着哭调说,“只要能留下我的腿,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好!”文默从隔壁房门走出来,“阮文亮,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文默走到阮文亮面前:“我这有件事情,只要你办好了,我不仅不要你欠的十万,还会再给你十万!”“愿为文哥效犬马之劳!”阮文亮抓住了救命稻草。“你只要帮助我们把那棵树砍了,我就给你十万块。”“不行啊,”阮文亮说,“我是护树队的第三班呢,我怎么能帮你们砍树?”“那就留下这条腿!”花雕提着尖刀,一刀插进了阮文亮的小腿,顿时血流如注。“啊!!!”阮文亮惨叫一声。“怎么样,亮子?”“我帮你们!我帮你们!”阮文亮留着眼泪和鼻涕。
花雕和文默相视而笑。
古树遭难
周日晚上。一天的疲惫渐渐袭来,两个人守着古树,抱怨着阮文亮不能按时送饭。“这阮文亮也真行,走路都能把腿摔坏。”乔飞嘟囔着。“巧么,”金明远说,“我有一次打喷嚏还闪了腰呢!”“真的啊,你看那个水桂,多好的水性,居然在灵泉河枯水期的时候,在岸边洗脚给淹死了。”乔飞感叹。“可不是呗,那个----”金明远突然闭了嘴。“怎么了?”“我闻到了酒气和烧鸡的香味。”“酒气?烧鸡?”乔飞问,“我怎么没闻到?”“所以我绰号叫狗鼻子。”金明远说,“是阮文亮。”五分钟之后,阮文亮抱着酒坛,拎着三只烤鸡,背着书包出现在两人面前。
“你居然想喝酒?”乔飞问。“今天是最后一天,还不吃点好的犒劳一下自己?”阮文亮说。“可是金叔说,酒是大忌,贪杯误事!”“金叔是谨小慎微习惯了。”阮文亮说着,放下了酒坛,打开书包,“要不,你喝啤酒?”金明远打开酒坛:“陈年竹叶青?!”“嗯哼。”“你家给你准备的状元酒你都舍出来了?”金明远差异地问。“什么状元酒啊?我大学毕业到现在都没有工作,全靠啃老,这酒早就该扔了的。”阮文亮说,“明天就挂牌了,今天晚上,咱哥仨提前喝一顿庆功酒,就是下酒菜有点单调。”
在金明远的带领下,在阮文亮的撺掇下,在自己肚里酒虫的作怪下,最有理性的乔飞最终拿起了啤酒罐。
三个小时后,在夜幕的掩护下,一行二十余人,背着伐木工具偷偷爬上了青龙山。
“文哥,咱们怎么伐树?”“蹲下,尽量贴近地面,一点都不给他们留下!”几个人把守树的三个醉鬼搬开,围着古树挖了一个一米宽的圈坑,把圈坑里的土全都收了起来。八个人蹲下身子,把大木锯放在树身上,在距离地面二十厘米高的地方开始了伐木。木锯与树身摩擦发出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八个壮汉汗如雨下地锯着面前的千年古树。随着时间的流逝,木屑在八个人的脚下逐渐增多,几乎所有的木屑都落进了事先挖好的圈坑里。
黎明之时,古树终于被锯成两截。“文哥,这树不倒啊。”花雕和文默说,“这树从断口处不停地流着水,仿佛是这树的血液一般。”“别瞎说!”文默说,“既然不倒,就用斧子砍出一个缺口----要砍地面的树桩,保留树身的完整。”几个人挥起了斧子,对准地面上的树桩开始了砍动,树木的碎屑随着斧子上下翻飞。
善恶有报
“文哥,我看到林忠言的车了。”“快!快!”文默说,“按照计划行事!”手下人立刻把背包里早就准备好的泥土重新铺在圈坑上,掩盖木屑;随后又把剩余的土围着古树倒落,以掩盖树木被锯开的断口。随后一行人迅速隐藏在了附近的小树林里,等待林忠言离开后继续开工。
金玉虎和高棋俊领着林忠言和文献等人上山,踢醒了三个醉鬼。三人茫然地看着上山的众人:“天亮啦?”“让你们守树,你们却喝酒?!看我回头不收拾你们!”金玉虎怒道。“不是没人来么?”阮文亮说。“等有人来就晚了!”
一块盖着红布的铜牌被抬了起来。林忠言亲自执锤,把这块铜牌钉在了树身上。随后,他转过身说:“这是一棵千年古树,是大自然的馈赠,是庆文市的地标,是我们墨麒麟省的荣耀!”
文献站在树的另一侧说:“我荣幸地在这里正式宣布,庆文市的地标就是这棵千年银杏,它代表了我们庆文市人坚忍不拔的精神!下面请墨麒麟省林业厅厅长林忠言同志为古树揭牌!”
林忠言伸手,扯下了那块红布。“国家级保护植物千年银杏”几个大字闪闪放光。“这是一棵神树,是神树村的骄傲!”说完,林忠言伸手在树身上拍了两下。
巨大的树身,随着他的拍动向下倒去。文献傻傻的看着大树砸向自己。“趴下!”随着一声喊,金玉虎已经冲到身前,他伸手推飞了文献,自己却被倒下的大树砸倒在地上。大树直直地倒向一片小树林,随后一片尖叫声从小树林中传来。
倒下的大树翻滚了树身,跌坐在地的文献被压住了右腿。随着树身的翻转,一根沾满泥土和血迹大树杈从小树林中翻转过来,直立的树杈上,插着一个人。那树杈从他的前胸插入,从后背穿出----正是村霸文默!
“救护车!”林忠言瞪着眼睛。金玉虎吐了两口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文献抓着右腿,放声大叫。小树林中一片哀嚎----花雕被树枝戳瞎了一只眼睛,八个壮汉全部双手骨折,所有参与伐树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带了伤。
救护车赶到时,金玉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伸出手抓了一把空气,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他抓的方向,是那块已经变得凹凸不平的铜牌匾。
尾声
三天后,步文渊来到这里。他在银杏树桩的年轮中心打了一个小洞,随后在里面放了一粒银杏树种子,又用泥土洒了一层盖好。随后闭目,双手掐诀,口诵咒语。
一刻钟后,一棵银杏嫩芽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