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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偏差的轨迹

我期待,有一天我会回来,回到我最初的爱,回到我童真的神采!

走到桂花树下,苏步青用手轻轻的摸摸了这颗老树,像是一对多年未见的老友。有些亲切,又有些好笑。

仍然记得自己小时候,每当桂花开的满屋都是沁人的桂花香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抱怨。怎么就不是一颗果树,香有什么用,又不能吃!然后师傅也总是会给自己一些糖果,然后笑着感慨:“年少不识花香贵,只知无味各样糖!”

现在还不是桂花开的季节。所以树下除了凉快些,并没有让苏步青怀念的花香味。努力的压制着激动的心情,然后又示意黒爵在后边跟着,不能乱叫。从新迈出步伐,转过弯。视角中,一样样既陌生又熟悉的东西出现在了视线中。竹鱼竿、叉头扫(一种用斑竹制成的扫帚,扫干很长)、搠衣!但是,房门却是锁着的,整座房子显得很是冷清。

“师傅!”苏步青平静的喊了句。除了少许的回音并没有老人的应答之声。

“师傅,师傅!”苏步青提高了嗓门,走到了前门“砰砰砰”的敲了起来,但是,只有铁门空洞、冰冷的声音。

“汪!汪!汪!”黒爵也跟着苏步青,对着门大嚎了起来。

苏步青退了几步,抬头,看着楼上的玻璃窗。这么热的天,窗户却是紧闭的。而且师傅耳力一向好的惊人,叫了这么久,没人应答,那么很可能师傅根本不在屋内。

“这个点,师傅会去哪儿呢?”此时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苏步青大概能猜到是2点左右。而2007年6月24!这是他刚回来的时候从路边的小卖部的挂历上看到的。按照记忆,他们并没有搬离这里啊。苏步青记得,他们搬到镇上去是自己高中开学之后。师傅为了不让自己跑的那么辛苦才搬到镇上去的。

“高中?6.24?今天是中考成绩公布!”苏步青如梦初醒,今天是自己中考成绩公布的日子。而且他仍然记得自己的成绩是489,离国家重点的县二中的录取分只差了2分。但是他当初报考的也不是县二中,而是离镇上只有1千米的县一中。但是自己记得上一世师傅也并没有跟着自己去镇上看成绩啊!

“难道是出去了?”找不到人,他又不能强行破门而入,一时到还真没有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等!

“对了,绝对空间!”苏步青突然想起,绝对空间里,自己是能改变改则的。比如引力,移动物体等。那么自己靠近门将锁移开总是没问题的吧?

想到就做,苏步青又回到了门前,用心勾动着源界,果然,那种自己周围1立方米的绝对掌控感又出现了,家里的门锁只是市面上常见的锁,苏步青只是控制着锁柄轻轻一拉。“吱”的一声,门便开了。

推开门,由于是底楼,显得很是清凉。屋内被收拾的很干净,一张四方桌,四根长板凳,桌上空无一物。

熟练的上楼,走到了自己的房间的门前,同样的方法打开了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久不开窗的房间积存下来的热浪。

“怎么回事?”顾不上房内的闷热,看着自己的书桌和床上同样空无一物,苏步青愣住了,这显然是已经没有人居住的房间。

迫不及待的走到了对面师傅的房间,打开了门,同样的情形摆在了苏步青的面前,只有空空的床,而本应有的那个大大的书架和书架上的古籍却没有了。突然,这样的场景苏步青有些熟悉了,这分明是自己和师傅搬离了老家去了镇上后才有的场景。

“难道是那个小卖部的日历是错的?”苏步青不敢肯定,那要是这样,事情就大条了。因为如果是那样,自己现在应该在的位置是县一的教室里。要是师傅知道我逃课了,肯定会不高兴的,师傅不要求他的学习成绩有多好,但是确要他必须规规矩矩的上课,按照他的话说,学习好不好无所谓,但是,态度必须要好。这让上一世的苏步青小学和初中时光都过的都很轻松,当然,苏步青的成绩倒也不错,不算是最顶尖,但是也算名列前茅!

飞快的关了门,然后下了楼,又去厨房和师傅的药材屋看了看,同样很干净,但是却同样是空空的。

“该死的大道,把自己弄到了这个地方!”苏步青忍不住骂了一句。然后关上了房门,朝着来时的那条小路行去。而跟在身后的黒爵依然欢快的跟在苏步青身后,一个劲的摇着尾巴,显然,它并不理解苏步青的抱怨,只要自己能跟着自己的主人,便是好的!

“咦,步青,你小子竟然回来了?”这时,一个满脸大汗,背着一箩筐蔬菜的中年男子从马路的另一头走了过来。看见苏步青,有些亲切的问候道。

“啊,陈叔好!陈叔这是刚赶集回来?”苏步青飞快的从记忆中找到了一个名字与迎面过来的人对证了起来。陈忠贵,而且对苏步青他们特别的好。当然,这是因为师父他老人家治好了陈星先天的耳聋。

“嗯,刚从镇上回来。小星那小子这次中考考得不错,打算犒劳犒劳下那小子。你小子中考考得怎么样啊?”

“啊,中考成绩?”苏步青又是一惊,心里又是惊异一阵。这么说,路边小卖部的时间似乎并没有错!

“难道你还没看成绩啊?小星一大早就去学校看了成绩。529,听他们老师说,上县二没问题。哈哈!这小子,总算是争了一回气了。”陈忠贵尽管满脸大汗,但是脸上洋溢的始终是是欣喜、自豪的笑容。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唯有两个期盼。一个是盼有个好收成,还有一个就是盼儿子将来能有个好前程。因为他深知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的苦,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还走他们走过的路,吃他们吃过的苦。让子女离开这个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是他辛苦一辈子最大的愿望!而现在,儿子考上了县里最好的中学,的确算的上是一件让他欣慰自豪的事情。也是让他们全家喜庆的事。

“啊,我还没来得及去看呢。陈星本来学习就好,考这个成绩到是正常的。但还是替我向他说声恭喜啊!”苏步青现在虽然疑惑,但还是真诚的向陈叔道了句喜。

“对了,陈叔,看见我师傅了吗?”苏步青连忙问道。

“你师傅?除了在你家镇上的药店,还能去哪里?先前我去你家药店问候吴师傅的时候,还向他老人家问你去哪儿了呢?你师傅直说你出去了。没想到你小子却是跑回来了,怎么新家住着不舒服?还是老家好啊?”

“啊,当然,当然,家和人一样,多个老字肯定亲切些嘛。毕竟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了。而且以后也不能经常看见陈叔和梁婶了!我可是十分舍不得梁婶包的黄粑和糍粑呢!(黄粑,又名黄糕粑,是蜀南等地非常有名的小吃。)”苏步青嬉皮笑脸的说道。虽然心里还是疑惑,但是心神却是一松。毕竟,师傅还在,那个家也还在。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提前搬到了镇上!

“哈哈,你小子就是嘴甜。要是我家小星的嘴能有你小子一半会说我就知足了。放心吧,以后要是你梁婶做了,我一定给你送到镇上去!”人逢喜事精神爽,现在的陈忠贵显然心情极好!

“陈叔,话也不能这么说,那要是我学习能有陈星一半好我也知足了!”苏步青也笑着道。

“哈哈,你小子!”显然。陈忠贵被苏步青说的很是舒服,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只好哈哈大笑。

“天这么热,就不耽搁陈叔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师傅又该怪罪了!”苏步青又道。

“哈哈,你小子还是那么怕你师傅啊!好吧好吧!”陈忠贵又是一笑。

“记得带我向陈星说句恭喜啊。”走了一阵,苏步青又回头大叫了一句。

“知道啦!”陈忠贵爽朗的声音传来。

笑看着陈忠贵的身影沿着弯曲的马路消失在了视野中,感觉心情好了很多,然后招出了被自己安排躲到了一旁的黒爵。

而黒爵则是一脸委屈的跑了过来,时不时的发出些“呜呜”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同时又不停的在苏步青的两腿之间蹭来蹭去!

“好啦!”对于黒爵的不满,苏步青只能用么么哒来表示安慰。同时又开始想着一个比较头疼的问题,自己该怎么向师傅解释这个大家伙的来历呢?

一路上苏步青都在想这个问题,幸好此时天气正热,公路上并无多少行人,而少有的行人也在黒爵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下战战兢兢的过去了。他到不担心黒爵伤人,因为他给它下了死命令。但是这么一个大家伙养着,吃总的要吧。

想来一路,也没想到个头绪。只能用船到桥头自然直来安慰自己。眼看着熟悉的小镇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苏步青平静的心又开始起了一些波澜。

云隆镇,隶属于SC省LZ市L县,由于身处交通要道,经济在内陆倒也还算过得去。

看了看路边商店的时间,快4点了,而遥远望去,街上行人也不算少。苏步青又叫黒爵紧跟着自己,不能离开自己一米远的距离。就这样,一人一狗,出现在了人们既好奇又有些惊恐的神情中。好奇的自然是纯白色的黒爵,惊恐的也是黒爵那庞大的体型。至于苏步青,反倒成了陪衬!

苏步青渐渐的加快了脚步,不知是归家心切,还是有些不适应那一道道目光,反倒是黒爵放的比较开,这个世界的一切对于它来说,都是全新的,有光充足的光,随处可见绿叶和水,这里真是一个天堂。唯一的问题就是这里的人们都太弱了,这让在地狱长大的它感觉不可思议!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里就是一个天堂,最重要的是,自己能一直跟着苏步青!

“归来堂,怎么是这个名字?不是十针堂吗?难道是不只是搬家的时间提前了,连带着地址也换了?但是上一世,也没听说这镇上有归来堂啊。”看在斜对面立着的那个牌子,苏步青心理一阵嘀咕。但是当他走上前时,看着屋内坐在藤椅上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白发老人时,苏步青的眼睛终究还是微微的湿润了。上天给了我们一双可看天下最美风景的眼睛,同时也让它留露出我们心底最真最深刻的感情!

而一旁的黒爵,在看到那个坐在那椅子上双目紧闭的老人的时候,竟然开始不安起来,不停的踏着两支前脚。紧紧的贴在苏步青背后,却又没有发出一丝豪的叫声。

“既然回来了,在那站着干嘛。师傅等你很久了!”老人笑着睁开了眼睛,轻轻的瞟了一眼苏步青后面的黒爵。静静的看着苏步青,微笑个不停。

“师傅!”苏步青赶紧跑了过去。留下黒爵呆呆的站在那里,前后徘徊不断,仿佛上前也不是,站着也不是,退后更不是。

“进来吧!”吴铭轻轻的说了一句,黒爵如释重负般跑了进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看着有些诧异的苏步青,吴铭笑的更甚了。

“考了多少?”吴铭又是一问。

“啊,489!”苏步青被老人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又立即爆出了一个数字。

“嗯。还行还行!你先去楼上换洗一下,等会儿陪我到车站去接一对客人!”吴铭点了点头,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哦!”苏步青习惯性的答了一声,然后走到了房门前,突然问道:“什么客人啊?”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切,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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