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刘树困和刘赛花回至北屋内,见小太竟然停止了哭泣,只是一个人恨恨地站在床边。小太朗早已从人贩子及这家人的谈话中,知道了其大概意思,现见这两个大人回来了,更是用恨恨的眼神看着地面,一付小大人的模样。
这刘赛花见到这个样子,即转身对自己的男人言道:“快去端碗水来,别让咱们的孩子渴着了。”言毕,即走过来仔细地端详小太朗。
小太朗立即就把脸偏到一边,并不理会眼前这个中年妇女。
一会儿,刘树困将水端到来了。刘赛花忙将水端到了小太朗面前,悦色道:“来,孩子,喝点水。这儿以后就是你的新家了。”
小太朗就似没听到一般,依然看着别处,并不理会这家人。
刘树困此时开了口,臭话道:“该不会是个哑巴吧?自从到这个家来,就没见她说过话哩。”
“乱说。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女陔,怎么可能是个哑巴呢?”刘赛花制止道。
刘赛花见小太朗总也不吭声,即将三十四寸的大彩电打开,让小太朗观看,自己则和丈夫一起,给其准备各种小吃、水果等特品,并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尔后,两口子即笑眯眯地在一旁看着小太郎看电视,一付心满意足的神态。
话说那小太郎本就一孩童,现被电视所吸引,本也是在情理之中之事。这小太朗看到电视上电视剧中那些演员--爸爸妈妈的镜头,竟突然放声大哭,吵闹着要找妈妈。
这一招可是刘赛花妇夫没有料到的,二人在小太朗的吵闹声中,竟有些招架不住,大有手忙脚乱之势。
“这孩子没想到有这么凶,竟然把我们这些大人也不放在眼里。”刘树困首先开了口。
刘赛花此时也来了气,责难道:“这孩子真是的,--我也不知道你的妈妈在什么地方,我到哪儿去找呀。”
但小太郎不管那么多,只管使劲抓扯着刘赛花不松手。
刘赛花到底是女人之心,笑意样哄着伤心样的小太朗言道:“小姑娘我跟你说,我真是不知道你的父母在什么地方,--你就暂且把这儿当成你的家,--等有机会了,我们把你送回去,--你看好不好?”
小太朗毕竟是小孩童,竟也想信了眼前这中年妇女的话,停住了哭声。
刘赛花见这一招管用,也就越发把这话说的当真,让小太朗看到了一线希望。
这小孩童就是这样,只要心中无病,竟也很快安稳下来,边吃着东西,边看电视。
刘赛花家中可是从来学没有小孩子如些安稳地在吃东西、看电视,--今见小太朗那天真的样子,这位近四十岁的中年妇女,竟孩子般地流下了眼泪。
那位刘树困好象没这种感觉,只是在一旁一个劲地说老婆,道:“看把你高兴地,就象一辈子没见过孩子一样。”
刘赛花自有她的解释,笑意道:“你看这小孩长得多么乖!--到底是城市中的孩子,教养就是不同。”
刘树困也言道:“那是当然,城市中的孩子从小见的东西都不一样。”
就这样,两口子你一言我一语,一边看着小太朗的样子、一边闲聊着,不觉竟到了深夜十一时许。此时的小太朗竟然渐渐地犯迷糊,倒在凳子上睡着了。
刘赛花心中甜密密的样子,将小太朗横抱起,口中还念念有词,--什么我的孩子、宝贝之类。也难怪,这刘赛花想儿女都快要想疯了,现有了一个从天而降的女儿,自然是喜不自禁了。但也正因为如此,使小太朗的命运更加地捉摸不定了。
话说这小太朗有一个特点,就是其双目能洞悉人的内心。若说起些项功能,还得从小太朗的父亲王一说起。简单点说,就是那王一因自小练功的缘故,其身体不知何故,就有了一种神奇之力,些种功能在不知不觉中竟然传给了小太朗。
次日一早,这小太朗睁开眼睛时,却也是惊讶了一阵,暗自思忖:“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儿?”毕,即睁开眼睛,一声不响地起了床,先洗了脸,而后就坐在正屋门前看着那些土鸡在刨食吃。
这刘赛花知道小太朗在想家,所以,也就没有刻意去打扰这一声不吭的小女孩,只是一个人在一旁偷偷地乐。男主人因还要去坡上干活,自然赶早出外干活去了。
这小太朗正在顾自玩弄之时,刘赛花早已将馒头递到了她的手上。
小太朗也确实是饿了,本来手就是干净的,也就本能地接过馍头,大口地先咬了一口,但双目并没有离开正在刨食的家鸡。
刘赛花见小太朗有了玩性,也就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心说:“到底是小孩子家,只要她有了玩心,慢慢也就好了。”遂顾自干些喂猪等农家应干的活络去了。
的确,小太朗已开始对农村中的一些事情感兴趣了,特别是这农村中所独有的农家小院、这猪鸡狗之类的东西,是小太朗所深感新奇的,也深深地吸引住了这位城市中长大孩童的心。
是啊,世间有些事情就是如些奇妙:在不经意间,一件看似不可能的事可能就发生了,也可能,这就是世界的多样****。
这小太朗就这样在这蒙山区的小村庄中住了下来,一晃已经十几天过去了。在些期间,小太朗只管一心一意地玩耍,--饿了就到刘赛花家吃饭,吃饱后就在村中疯耍,慢慢地和村子中的一些小孩子竟也玩熟了,--而对刘赛花妇夫却是似不认识,很少主动地去和她们讲一句话,更不会去喊他们什么啦。
如些以来,这刘赛花心中就有些不舒服了,看到小太朗在外边玩耍自在,回到家就大口吃东西,即对着干活回来的男人发气,道:“我们简直是请来一个祖宗,--也不知我们凭什么就要伺候她!”
刘树困见老婆这么说,即接口道:“我说过的,这小孩总归是人家的,--我们又加是从人贩子手中买过来的,--早晚肯定是人财两空。”他因为是刚从地里干活回来,手中还拿着锄头,说完话即将农具放下,但却是重重有声,以示不满。
刘赛花自知理亏,也就不好说什么,现又见小太朗刚好从外边回来,也就没好气地把气刚好发泄出来,厉声道:“整天就只知道耍,也不知道喊人!”
小太朗长这么大从来没人这样对自己说过话,就连自己的爸爸妈妈也算在内,现见平时对自己和蔼可亲的这位大人,竟然对自己发起了火,即开口道:“是你们把我买来的!我才不想在这里呢!”言毕,一脸的无表情。
且说这刘赛花原本是一地主家出身的女儿,只是由于出身不好,才下嫁这刘树困,但其小姐脾气却没有从根本上改变,现在见小太朗竟然顶撞自己,这下把个火气点了起来,她大吼着,又用手拈起了小太朗的耳朵,恶狠狠地言道:“我让你这小东西嘴硬!”说着话,把个小太朗扯到了个角落处,丢下一句话:“今晚上你就不要吃饭了!”
这小太朗是一个有个性的小女孩,见女主人不给饭吃,也就站在角落处一动不动,一付宁死不屈的架势。
刘赛花到底是女人家,见小太朗如此倔犟的模样,先就软了心,走到她面前,言道:“只要你喊我一声妈妈,你就可以吃饭了。”毕,即看其反映。
小太朗并不答话,依旧是一付倔犟的面孔。
刘赛花见这小姑娘不理会自己,即动了真,自言自语道:“就饿你个小东西一顿,看你还犟不犟!”说着话,即顾自回饭卓上吃饭,还故意发出吃饭的响声,且和老公说说笑的样子。
刘树困相对刘赛花要老实点,即开口道:“过一会还是给她一点东西吃。--饿坏了身体,我们又要花钱给她治。”
刘赛花虽然知道丈夫说的有理,但她在这个家中说了算已成了习惯,这次自然也不能例外,她定定地言道:“你少管。我就不想信制服不了一个小孩子!”
刘树困本就不太家中的事,也只是说说而已,见老婆如此说,也就默不作声了。
话说这小太朗在村中已经交了几个朋友,其中一个叫小睡子的小男孩和其最好。
这小睡子是一月位六岁的孩童,长的虎头虎脑状,生性好玩,由于太阳照射的缘由,皮肤黝黑不说,由于山区经济状况使然,也由于此处的民风习惯,一般小娃总是打光身玩耍,所以,他也是在一个夏日里整日打着光勾子。
且说这小睡子吃过晚饭即跑来找小太朗玩,却见其还没吃饭,也就关心地上前去问讯。
小太朗刚才还是坚强似铁,但时下见了自己的玩伴,特别是听了小睡子的问候,泪水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小睡子是一位调皮且可爱的小孩,看到好朋友受到了大人们的欺负,心中着实气愤难平,也就快速跑回家中,愉愉地拿了一个白面馒头,又跑至刘赛花家中,将还有温热气的馒头塞入小太朗手中。
小太朗到底是饿了,也就接过馒头,狼吞虎咽状吃了起来。
那刘赛花此时正在房内的矮桌上吃饭,早就觉察出院中的动静,但因山高人稀之故,治安状况相对较好,也就猜想定是那小孩童在跑着玩,所以也就没往心里去,照样吃饭就是。及至这院内的跑步声很乱很响时,才摧促男人到院中看看,要其讲些不要让小孩子们乱整之类的话。
刘树困因刚刚在地里干了一天的农活,劳累是不必多说的,故而不奈烦地言道:“都是些小孩子在跑。不要管他们。”
刘赛花忙言道:“这些孩子不会又和那小东西去玩吧?”
刘树困心中有数,言道:“小东西还没吃饭,哪会有劲去玩呀?”遂不加理会。
刘赛花到底是女人家,心要细一些,也就放下碗筷,到院子里看情况。此一看不要紧,却发现不见了小太朗。这下把个女人家惊了一跳,急忙就大声喊叫老公,言道:“快点!小东西不见了!”
刘树困知道这事非同小可,也就立即奔出屋来,见真是不见了小太朗,也就着急地追出大门外,刚寻了一条街,却听到前面有说话的声音,也就直直地奔过去,正碰见一群小孩正在围着小东西在问东问西哩。
他细听时,见其中那小睡子最为表现得体,关心道:“你只管吃饭就是,吃不饱我再回家去拿。”
刘树困见小东西并没跑远,也就放下心来,只是站在旁看。一会儿,刘赛花也到,见男人只是木头一样地站在一旁看,也就不客气地跑上前去,将小太朗的手拉着,口中嚷嚷道:“我让你跑!走,跟我回家去!”说着话,拖起小太朗就走。
此一举激怒了那些小太朗的玩伴们,纷纷叫喊着:“大人在欺负小孩嘞。”“小太朗,不要怕她,她若是敢打你,我们就到村里去告们!”
小太朗此时也来了脾气,大声喊着,挣脱着身子,道:“我不跟你走!”
刘赛花刚才被那些娃娃们喊,先就有几份心虚,终其原因,只是因成份不好,文化大革命时期被整怕之故,而且,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这小东西叫太朗,也就友好了几分,和颜悦色道:“那你就先耍一会,等过会儿再回家吧。”然后即对老公交待了几句话,也就顾自回家,留下一个刘树困在那儿傻傻地站在那儿。
话说这刘赛花心中也是有底的,自知那小太朗不会使出逃跑的招数,也就让那太朗疯一样在外边玩,一来可以把其留在此地,二来则可让自己省心,真是一箭雕,何乐而不为呢?但她并没有和老公说破这事,心想着,能有老公在一旁看着总不是个坏事。只不过这下可苦了刘树困,他有些个劳累,就站在旁边,可谓是既不好接近小太朗他们,又不便走开,怕有个闪失,不好向老婆交代。--说句实在话,这刘树困怕老婆实在已是小有名气了。
然而,这刘赛花此次却是失算大大了。就说那小睡子,可是一位非常机灵的机灵鬼,没有什么事是他搞不定的。再说,现在是法制社会,想信那刘赛花也不敢太过造次,只不过由于此地的乡规民俗,又加那刘赛花的确太想儿,大家睁一只眼闭只眼而已。
话说这小太朗此时已和这些小有朋友们心灵交融了,故而只要和这些小朋友们在一起,她就会心情愉快,玩耍时竟忘记了有一个大人在监视着自己。而小睡子却是一个有心计的家伙,他将小朋友们分了工,竟在数分钟内把个闷蹲着的刘树困用石块打了个措手不及,头上被打了几个包。
这刘树困必竟是一个大男人,立时也就发了火,大吼道:“你们在干什么?”遂猛地跑了过来抓人。
“快跑啊!”小睡子大声喊叫着,带头跑了开去。
小太朗必竟是个女孩,刚刚跑了几步,就被那刘树困抓了个正着。其他几个小孩见状即回转过身,大声喊叫着:“大人欺负小孩嘞!”、“你若敢打小太朗,我们就去报告大队部!”
刘树困大声辩解着,言道:“你们这些小东西!是你们先打我的,你们反而要告我,真是没有道理!”遂将小太朗拖回家中。
话说那小太朗自知抵不过大人的力量,也就假意顺着刘树困的意愿,随他回了家。但她却是小嘴紧闭,一声不吭地上床睡觉而去。
也的确,这小太郎经过一天的劳累,已经太累了。
有诗为证:小太朗蒙山被卖,山村娃关怀倍至。
欲知后事如何发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