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有选择困难症的林盈歌轮番试着看上眼的衣服，从针织衫大衣到羽绒服，等坐着站着到趴着的小熊图案都在穿衣镜上反射过了，才踌躇着进行最后的抉择。
“珣儿，你过来。”李悦招呼着抱着林盈歌外套的孙珣，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一张储蓄卡来，“我这儿现金不多，待会儿你拿这个帮盈歌付了，就当送她的新年礼物吧！”
“不用了妈，”孙珣把她的卡放回去，“我这儿有钱，兼职赚的还没怎么花呢。”
“你没有再去做那些没用的事吧？不要为小钱耽误更宝贵的时间，也伤身体。”李悦知道孙珣学业压力一直很大，也不主张他去做兼职，但自从高中毕业年满18岁后，他就没再从她那儿取过一分钱，连在现在这个大学，一方面是在S市，另一方面是以他的高考成绩，可以得到一笔数额不小的新生奖学金。
“听你的话，不做了，”孙珣说道，“现在就做做家教，小朋友进步挺大，课时费自然升了，奖学金也挺足的。”这样说，母亲就会安心一些吧，至于有时候会以比市场低得多的价格接一些设计通宵绘制，就别让她知道了。
“家教？”闲得无聊的禹翔一直听着他们的谈话，“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和你差不多大吧，关心这个干什么？”
“你确定她进步了？有你这个老师在身边，应该大多数时间都在花痴吧。”禹翔挑挑眉。
“怎么和你林姐姐说得一模一样？”孙珣觉得好笑，想起林盈歌以前知道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连你这个小孩都这么说，看来我孙某人魅力不小啊！”
“最近愈发会贫嘴了！”李悦笑道。
禹翔却不以为然：“不是说我跟你长得像吗？既然我都这么帅，我推断你也不能差到哪儿去吧。”
孙珣哭笑不得。
“搞定！”林盈歌一股脑把选定的三件堆上收银台。
“多少钱？”孙珣问柜台后的营员，掏出自己的钱包。
“不用不用，我自己付！”林盈歌连忙摆手，虽然其中两件已经打了折扣，总价算下来孙珣得做多少次家教才能赚回来呀，“我有卡，请替我刷一下。”
递出去的蓝色银行卡却被孙珣截了下来。
“说过了我来付，怎么不听话？”孙珣故意皱着眉头。
“是呀，盈歌，你特意来陪阿姨过年，珣儿的这点心意就别拒绝了吧！”李悦也走过来说道。
“不不不，心意我领了，”早知道就不买这么贵了，林盈歌紧紧地抓着孙珣的手和他较着劲，“我不买这些了，我想了想好像又不喜欢了！”
“小姐您快点呀，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啊？”营员也有点不耐烦了。
“要！”
“不要！”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绑在一起的胳膊却是谁也没赢过谁。
“刷这张卡。”
“好的。”营员迫不及待地接过来，管他付钱的是谁呢。
三人的目光一同转向一脸若无其事的禹翔，只见他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争来争去麻烦死了。”
“他还是个小孩，你不能让他刷卡！”孙珣急忙对正输价的营员说。
“这年头用爸妈银行卡的小孩多了去了，知道密码不就行了。”营员头也不抬。
林盈歌想就当先借那小家伙的，但愿他不要给自己放高利贷……
“嘀嘀”两声刷卡成功，营员扯下收银单递给禹翔：“请签名。记得签户主的名字，孙……”她拿起来看看，“孙明泽。”
“孙明泽？”孙珣不自主地皱皱眉，怎么和自己父亲的名字只差了一个字？
李悦在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只觉得腿一软，险些跌倒，还好抓住了身侧挂满衣服的货架，但也弄出了动静。
“妈，你怎么了？”孙珣回过神来快步走向李悦，“怎么脸色不大好？”
“没事，”李悦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有些乏了，想先回家去。”
“那我们回去吧！”林盈歌赶紧说道，她提了两个大大的袋子，还让禹翔抱了一个。
“不用，禹翔是第一次来S市，你们好好玩。”李悦看了眼禹翔，那眼神里莫名的情绪让禹翔有些奇怪，她接着对孙珣说：
“你……好好照顾他。”
“我可以明天再带他们出来，先陪你回家。”孙珣坚持。
李悦挣脱了孙珣的搀扶，态度坚决：“我说了不用。”我需要一个人静静。
孙珣还想说什么，但心知母亲是做了决定便不会改变的，再坚持也只是徒惹她生气，好在她看起来也没什么大碍。
“那回去路上小心，有事打我电话。”
“我们真的不回去吗？”林盈歌目送着李悦的背影问道，“其实S市也没什么好玩的。”
“是因为你习惯了，没听我妈说吗，是要让你弟弟玩得开心，可不是你。”孙珣特意将语气放轻松。
“其实我也无所谓的，”禹翔忙对他说，“我不大喜欢玩。”
“那你可是史上第二个说不喜欢玩的小孩。”孙珣弯下腰笑眯眯地刮了下禹翔的鼻梁，“可别是口是心非。”
“我才没有撒谎呢，”禹翔赌气地说，“那你说谁是第一个？”
“第一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看你才是骗人呢！”禹翔做了个鬼脸。
“得了吧，你们俩都一样，两个字，虚伪！”林盈歌嗤之以鼻，“这样吧，有奖竞猜一下，奖品本姑娘香吻一个，请问这世上最二最无耻最会损人最仗势欺人的人是谁？321！”
“你！”两人竟然不带一丝犹豫地惊人同步。
林盈歌一人一个包砸过去。
“孙珣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本姑娘香吻都敢不要？！”
揍完一个还不解恨，魔爪再次伸向嫩白的小脸：“禹翔你小子知不知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叫你离间我们感情，我叫你当第三者横插一脚，你知不知道这年头水也涨油也贵，小三最可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