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拉拉扯扯、推推嚷嚷、吵吵闹闹地走在楼梯间里,自由放肆的笑就荡漾在我们的身旁,而那色彩鲜浓的温暖话语渲染在我了的心间。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当时站在我身旁两个笑的张牙舞爪的少女,和那身旁被我忽略一切美丽风景,都美好的像一个随时可以消逝破碎的梦啊!
不过吵闹归吵闹,我倒是在与她们俩的吵闹中知道了一些关于补习班的情况:遗中今年的补习班招收了14个班,8-14班是尖子班,1-7班是普通班。而曾小染所在的6班,我所在的7班和赵如意所在的5班无一例外都是传说中差生云集、学渣满布的普通班!我略带遗憾的对她们说:“我们可真是难姐难妹啊,就被遗中无情的丢弃到了无人照管的学渣班!”
她们俩也对我们仨雷同的惨痛遭遇愤愤不平,一致都发狠说:“我们被这可恶的遗中迫害的够惨了,如今还要把我们踢进普通班。不行,必须得采用特殊手段入侵尖子班!”
我看她们那认真的模样不像是说说看看的,于是也像她们一样动了心,想一起入侵尖子班。但我们却忘了,入侵者一般都是病毒或蛀虫,却是无法融入被入侵的大集体的。
不一会儿,我们说说聊聊的,很快就上到了四楼。我们仨班级相邻,故而教室都是连在一起的,而它们现在就安静地躺在这个署名为4的楼层。
赵如意率先开口说:“我先进教室去瞧瞧啊——拜拜——”说罢便一股烟儿似的溜了,这厮,脚底抹油了?
而后,曾小染也说要进教室去了,我听见后‘嗯’了一声,心里十分不自在。跟着读了三年高中的同班同学,一朝突然跟你不进一个教室了,而且连老师同学什么的全都不再一样,这种陌生的理所当然的感觉,真不叫人好受!我要好受就不是人。
眼见曾小染就要进入她的教室了,我突然喊住她:“小染——”
她听到声音后转过头来望着我,闪动的眼眸格外的迷人,一张樱桃般的鲜红小嘴微张着似乎是想要询问。
我便抢先地冲她喊到:“等会儿你放下东西后,出来一来和我聊一会儿,好不好?”
她先是一愣,不过反应一瞬间的时间便灿烂地一笑:“好!”那明媚的笑容好似这个夏天里开的最好的一支荷花,毫无矫揉造作。我一直就不否认曾小染的美丽,却没想到这一刻她美丽至此!竟让同为女性的我也格外为她痴迷。
而后,她便再次冲我拜拜手,重新转过身去。这一次,她真的走进了教室,她的教室。我也不再滞留,转过身,往那间写着数字7的教室走了进去。
我一进教室,两眼便迅速地开始环视四周,诧异地发觉这间教室格外的宽敞,‘宽敞’的潜台词就是——空旷!我当时还为励志楼居然比图强楼宽敞那么多高兴来着,结果在我以后的更多时间里抱怨教室空间太小之时,我才明白这宽敞空旷的缘由是因为——对比的视觉差异!
我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个我将要度过一年的教室:教室里的桌椅顶多有三十来套,散散零零地摆在偌大的教室里。此时,教室里已经有一些早到的同学坐着了,只见他们各自坐在所占领的位置上不知在做些什么,都一副‘忙请勿扰’的模样。而更多的桌子上早已经摆放了各式各样的书和包,似乎是在无言地宣称‘此为已有主’!因为我不想坐在教室两侧,所以最后选择在第二大组的最后一排的座位上落了座。
我拿出包里的纸巾粗略的擦了擦桌椅,连桌子的抽屉肚里也给大致的擦了一遍,才把放心的取下自己背上崭新的书包,将它放进已无灰尘的抽屉里。今天,我身上所着的衣服,背所背的书包,还有胸腔里那颗跳动的心脏全部都焕然一新了。那么,这一次,我的命运之轮,是不是会转向自己所想的那个方向了?
这样胡思乱想了一会,我突然想起与曾小染的约定,便想要从教室的后门走到外面的走廊去等她。谁知道这个时候,曾小染的甜美声音便在教室的前门处响起“白余心——白余心——”,我看到她在那儿探头探脑的寻找,似乎也没有看到我的身影。于是她便走进教室,拉着一个同学问:“喂——同学,请问一下白余心在不在啊?”
“噗嗤——”我清楚的听到了她的问话,忍不住笑了出声,曾小染,用你脚趾头思考一下也知道,现在这个教室里没人会认识我的!居然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果然,那个同学莫名地望了望她,抱歉地摇摇头说:“我不认识白余心,要不你问问其他人?”
“啊——不必了,谢谢。应该没人认识……“曾小染这才反应过来,又慌忙地向对方道谢。
而我,便站在教室的后门,从听到曾小染叫喊我的声音看到她提出那个犯二的问题。在那不足一分钟的时间里,我就站在这样完全一个陌生的教室外面,看着一个我熟悉了三年的女孩,在一个满是从四面八方来的陌生人的教室里面前,向人询问“白余心”这个人。这真是一种变态的场景,像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