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外的小吃店是一个充满魔法的神奇之所,它的神奇之处在于它糅合了各家美食,南北风味,酸甜苦辣,应有尽有,让人百吃不厌。更难能可贵的是,它的价格还十分实惠,如果偶尔吃了不拉肚子的话那就更加完美了!
我们晚饭决定去吃米粉,绵阳米粉。遗城在二三十年前隶属绵阳市,后来虽然被划分出去了,但遗城人民喜欢吃米粉这一传统却是延续了下来。
“阿姨,四碗牛肉米粉,中碗的,清红汤。”赵如意熟稔的叫着餐。
“好嘞——”
“阿姨,有一碗不要香菜。”
“阿姨,有一碗不要酸菜。”
“阿姨,有一碗只要葱。”
赵如意好不容易爽快地叫了餐,结果我们仨都统一开口分别补充了一句,她鄙视地扫了我们一眼,沉沉地说道:“矫情。”
我们也为自己的挑食感到有一丝丝的不好意思,但下一次吃米粉的时候,却依旧我行我素,没有半丝悔改之意。
一碗热腾腾的米粉上了桌,曾小染将它推给我:“诺,你先吃,你吃的最慢。”
我自知自己吃饭向来奇速,也不推脱,从筷筒里取出一双筷子便开动。带着特殊诱人香气的米粉叫人食欲振奋,胃口大开,一口一口的吃下肚,原本心中因为做试卷的烦闷顿时因为食物的美好而消散的无影无踪。是的,吃货的世界就是这么的单纯而美好。
吃完饭,我们又去地下铁买了奶茶,这才慢腾腾地往校门走去。
熊哥和曾小染正在讲她们今天所做的糗事,大抵就是因为她们两个成天无所事事在楼道闲逛,没有听见上课铃声而在那里嬉戏打闹,然后很不幸地被她俩的班主任给逮个正遭,最后,她们一下午的时间都被罚清除教室走廊楼梯间的口香糖印记。
“因为我们不想上课,上课也是做卷子,所以我们就顺便把几层楼的口香糖通通就清理了一下。”
“是的,我们也和你们一样,下课一样玩,等上课铃响了,你们进教室,我们继续再打扫。”
这俩人冲我和赵如意邀功似的讲着,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俩是今年感到中国十大人物的候选人呢,不过,待我看到四楼教室外面的走廊过道上果真有许多刮过的痕迹之后,倒是对这俩“清道夫”的成效赞不绝口。
“不错不错,干净了许多嘛。”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打扫的!”
看她们一脸的傲娇,我和赵如意顿时笑了起来。
刚与她们俩分别后,赵如意碰到一个熟人,是她班上的同学。
“hi,白余心,好巧。”
赵如意的熟人向我打招呼,我闻声望去,可不就是一个大熟人,我的初中同学,付莉莉。
“哇塞,莉莉——”我夸张地叫起来。
在这个地方与付莉莉相逢使我既高兴又悲伤,高兴的是,我与她三年未见今日得以重逢;悲伤的是,我们俩同样的高考失意。
付莉莉有感慨地说道:“没想到你竟然也在此复读,想你初中那么厉害,没想到如今竟和我一般境地。唉——”
此言一出,我立即噤声,脸上发烫,露出十分尴尬又懊恼地神色。
也许察觉自己的话语不当,毕竟多年未见了,就算各自境况出乎意料也不应如此而言,她这才着急地解释道:“不好意思啊,我开玩笑呢!”
说着,所有人都如释重负般地笑了笑。
赵如意说:“走了,回教室继续吃黄连。”便拉着跟我有无数话题想要提及的付莉莉回了她们教室。
后来,我才知道,付莉莉是赵如意在补习班上最要好的同学。而曾小染在自己班上也有了熊哥这样的好朋友,再想想自己就有点可悲了,在新的班集体半个多月了,却始终形单影只,独来独往,茕茕孑立。
回到教室,已有许多同学吃完饭后回来继续刷题了,我随意扫过一遍教室,发现我埋头苦干的同学们无一不露出一种痛苦而带着些麻木的神情。我突然发觉赵如意是个天才,她那句吃黄连的形容简直不可以再妙了。此刻的我们,就如同生了病的人,一边需要“黄连”的救治,一边又对着日复一日吃进肚子的“黄连”感到恶心不已,而且这“黄连”还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架势,就更叫人无力了!
我紧赶慢赶终于好歹在晚自习之前将数学卷子做好了,那课代表果然没有欺骗我们,晚自习数学老师“谭跑跑”果然是讲解卷子。
谭跑跑,是我们班同学为他取得绰号,他本名其实挺诗情画意的,呃,简单来说就是有点女气。而关于他这个在我们班私底下传开了的绰号,是因为他时常很认真地在给我们讲解试题的时候,会突然毫无预兆地放下粉笔冲出教室去。有同学说他是肾不好出去小解,有同学说他可能电话响了出去接电话,有同学说他可能鼻涕要留下来了出去擦鼻涕,更有同学说他是“前门”开了出去拉拉链,总得来说,这些都是猜测,我们都不知道他在出去的近一分钟时间里做了什么,况且每节课他都总要出去那么一两次。但,我怎么更愿意相信最后一种猜测呢。
谭跑跑讲课水平一般,连我以前十分厌恶的小土豆的一半都比不上,更不消说跟我最喜欢的数学老师冯老师相比了。
听谭跑跑的课我总会走神,其实,说老实话,我也不只是他的课才走神,我上生物课也会走神,上英语课也提不起精神,甚至于上陈老师的化学课的时候经常还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