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是他有多么的符合我聊天对象的特征,只是因为我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会仔细倾听,如有疑惑还会铭记于心,下去查验取经,待下次聊的时候他就再说出自己的见解。这样不停迎合着我讲话的人,我生平还是第一次遇到,不免有些激动与暗喜。
日子就这么行云流水般不动声色的一天天过着,七月流火,天气愈发变得寒冷。
在这么一段让人身体和灵魂都感到冰凉的时光中,曾小染依旧跟王同学同路上下学,只是心中对他早已不再有杂念。赵如意与付莉莉整天还是那么亲密地黏在一起,不过她心中喜欢的那个人始终没有告晓我们。去了大学的罗清晨每个月坚持给我寄信,告诉我她又遇见什么有趣的事,见到什么有趣的人,我有时也会写回信,有时实在是忙就不回。
我们寝室的姑娘们关系愈加亲密,我和萝莉、李媛总算把食堂的饭菜吃腻了,每天中午都跟肉多她们去学校外面的餐馆吃。鲜鲜很多时候也跟我们一起去吃,她说她喜欢和我们在一起的感觉。而且现在已经没有午休时间,中午吃饭的时间不足一个小时,她想要回家吃饭也来不及。
我在班上熟悉的同学,李东菁,张瑜,唐翔,周西,马玮玮等,因为时常和他们谈天说地的关系,跟我也渐渐变得无话不说起来。
后来的两三个月中,我们又考过几次月考,我的成绩始终维持在四五名,既上不去也掉不下来,倒让人拿它没有半点办法。反看我们寝室其他人,除了排名在前十名的几个,成绩稍许逊色的几个每次考试都有些进步,也算是可喜可贺了!
月考后,按老规矩又换过几次座位,这几次的换位,倒让原本坐我后面的周西与唐翔换到我更后面的位置去了。现在是一个眉毛长得像蜡笔小新的帅小伙黄嘉儒和另一个嘴巴像唐老鸭的男同学杨爽坐到我和李东菁后面。我秉承远亲不如近邻的原则,通过这段时间来,跟他们倒也打得火热,只是跟周西和唐翔说话的机会倒变得很少了。
补弱课的时候,偶尔还会碰上路导,问过他才知道,他没有来上课的时候果然是去上网了。我对他这般放纵自己的行径表示不齿,他却说什么“哥上的不是网,是寂寞”。好吧这么非主流的话,的确是他的风格。
我每天和室友们按时吃饭,遵循着学校的规章制度上课下课,有时遇到难题还会去办公室找老师解答。有次我去办公室找陈老师问问题的时候,偶遇了一次王同学,当时他正在跟梁老师说些什么,但我因为曾小染的缘故,对他已完全没有好感,离开的时候瞪了他好几眼。
四季不停的更替,时光流转,很快天寒地冻的冬天就来了,遗城所在的省份地处盆地,常年的光照量便不很充裕。因此我们的冬天总是阴冷的,湿寒的,是让我精神萎靡不振的。
在冬天和复读的摧残里,我整天把自己裹成一个棉粽子。有一周我没看天气预报带的衣服太薄,我就把全部衣服都穿在身上,脚上套了三双袜子,连鞋都差点穿不下,结果还是很冷。后来实在是经受不住了,便向陈老师请了假,回家穿衣服去。
而环视我们寝室的几人面对冬天的模样,除了身强力壮,每日都要体训的肉多,几乎所有人都跟我是一个调调,倒让我不也至于曲高和寡。
这个冬天有关的记忆对我来说太过模糊,它不若夏天那么清晰可见、泾渭分明。
隆冬之时,学校终于放了我们几天假回家过春节。
时隔四个多月,我再一次见到了放寒假回来的罗清晨,她温柔地跟我说“小白你棒棒哒。”那语气跟蜡笔小新夸他的宠物狗小白一模一样。
冬天里,总有一件让人幸福的事情,那就是我的父母终于回家了。他们长年累月为了生活在外打拼,我从小到大,只有寒冷的冬天,才有机会跟他们骨肉相见。
而今年的冬天却也有一件让我尴尬而无奈的事情,那就是年末的团年。别人家团年的时候我尚且可以不去,告诉我妈说自己在家复习功课,但当我们自己家请客团年的时候,却再也避不过去了。
听见各路亲朋好友询问我和我表弟“在哪儿上大学?”的时候,我不免显得兴趣乏乏又三缄其口的。
我表弟一向比我更贪玩好耍,但他却还是不偏不倚的考上了一个外省的重本大学,而我呢?从小在亲戚们眼中就是个懂事听话的乖乖女,哪有人能想到竟然会落得复读这样的下场。
后面还是我姑姑帮我解的围,她说:“孩子今年没考好,明年定会考取一个好大学。”
我那些个亲戚们都是人精,自然瞬间就明白我姑姑话中含义,纷纷把酒向我祝词,什么“前程似锦”,“马到成功”啊,仿佛真的因为他们的祝词我就可以一飞冲天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