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曹檬同时说出来。我听见她有些柔软的语气,不解地望着她。她却朝我温柔地一笑:“余心,你先过去,我跟他说几句就过来和你们拍照片。”
我自知当事人都说话了,不该再多操心,但还是不放心地说:“曹檬你别怕,他不敢把你怎么样,有什么事就叫我。”
她笑着说好。
我不知曹檬和那位ex说了些什么,不过后来还是那位ex给我俩拍的合照。看他堆着满脸的笑,就知道曹檬估计心一软又给他了什么承诺吧。难道曹檬一生都要被这无赖给赖着了?
好在没多久就轮到我们班拍照片,杨傻过来找我一起往楼下拍摄地走去。半道上我遇到了好几个熟人,秉承见人就拍照的理念,我也不顾人家愿意不愿意,笑得一脸灿烂的定格了许多画面。
等到班级大合照的时候,我们寝室的几个加上鲜鲜,站在十分靠拢的位置上,手拉着手,比划出爱心的形状。肉多站在我后面,偷偷用手为我头上安上两个犄角,我却浑然不知,笑得张牙舞爪。
拍完照片后,所有人便作鸟兽散去,走读生背着书包回家复习,而像我们这样的住校生只有往食堂而去。
高考期间要封闭考场和考室,我们只能在食堂看书。好在食堂设备还算齐备,安有密密麻麻的风扇和擦拭干净的桌椅,还有高高的吊顶与时时飘荡于鼻尖的饭菜芳香。所以,比起关了我十多年的沉闷教室来说,食堂的氛围显然让我舒服许多。
食堂的饭菜固然不好吃,但为了不让我们在学校外面的小餐馆吃坏肚子,学校明令禁止住校生高考期间在外面就餐。每个人交几十元钱,这几天都伙食都被食堂给承包了,所以我们在食堂吃喝拉撒,只差一点就睡在食堂。
鲜鲜是走读生,她也交了钱跟我们一起在食堂复习和吃饭,晚上也是复习完再回家。同样的,在外面租房子住的张瑜和马玮玮也在食堂来复习了。
张瑜告诉我说:“在出租屋里根本就看不进去。”
我了然的点点头。
说起张瑜也真是够倒霉的,复读这不到一年的时间,短短两学期不到,竟然换了三次房子租住。现如今他住的那栋房子也是一栋旧楼,隔音效果极差,对面人家看个电视说个话也是一清二楚。
我曾经奉劝他就住学校多好,住校费便宜还热闹。
结果他因为高中和室友处的不愉快的原因,坚决摇头,哪怕他每个月都房租都可以抵我们在学校一学期的住宿费了。
张瑜还有一个邻居,叫做A君,是遗中高三的学生,在理科尖子班。他们俩关系不错,我和张瑜聊天时也时常听他提起他这位颇有个性的邻居。
A君也是在外租房子备考,他妈妈为了他专门辞了工作回来照料衣食起居,A君倒也极其争气,每次考试都还考的不错。但就在前不久,临近高考的一个夜晚,他们对面楼住的一家人,深夜在教训小孩,一个训斥的痛心疾首,一个哭的要死不活,正巧吵到苦思冥想着作业的A君。
A君是个口直心快的人,半是因为那家人打孩子太残忍,半是为了被吵闹声打断了解题思路,他提起嗓音吼了一句:“也不看看几点了,吵啥啊!”
对面的人听到这话后训斥声果然停了,不过小孩的哭声却抑扬顿挫不肯停歇半刻。接下来大人的训斥声又开始了,骂骂咧咧,絮絮叨叨,再加上在这闷热的天气里,人的耐性格外的稀薄。
A君脑袋一热从角落来找出一瓶啤酒空瓶,往对面那家顺手砸去,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对面人家的玻璃窗碎了一地。这下不光小孩哭了,那训斥小孩的妈也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对面那家人连忙报了警,警察来之前,那家的妈恶狠狠地朝A君喊话说:“我已经报警了!”
A君不以为然,回到:“哦,那警察来了记得叫我一声,我要亲自下楼去迎接他们。”
张瑜陪A君一起去的派出所,这是他俩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坐着警车被拉到派出所。在派出所的时候,A君态度坚决地说:“窗户砸坏了是我的责任,但究其根本还是他们有错在先。”
民警们大都比较偏向A君,知道要高考了,也没怎么说他,再加上A君未满18,还不是成年人,说了他几句又叫赔了钱就给送回去了。
张瑜说起这段发生在深夜里的故事的时候,有些热血沸腾之感,他说他真羡慕A君这样的性格。而事实上,张瑜和我一样,做事喜欢瞻前顾后,很少能够这样的果断而决绝。
在食堂吃过晚饭,我们寝室几个人出校门去压马路。罗拂说上午大家都没怎么一起拍照片,趁现在出去照一些。
我们沿着学校上面的一条小路往偏僻的小道上走去。小道两旁是还没来得及被占为开发来修高楼的田地,昨夜刚下过一场小雨,小路上的泥土十分松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