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她感觉到棺材似是摇晃了一下就听见:“老婆子啊,你走了,剩下我,可怎么办啊……”颜卿觉得这么多的哭声里就这像是真伤心,心里一阵感慨要是苏广沐能来哭哭她多好啊。
“呸呸呸,糊想什么,我这不是好好活着呢吗?这死变态,落下病根了,这次死不了,我绝饶不了你,哼!”颜卿愤愤的嘀咕着,接着她就感觉到身下的木板被人敲了三下,她头发根再次直了,合着这还是个三层的小楼棺材啊,赶紧的闭了声装睡。
到不是这棺材真有三层,只是启路的武功很好,颜卿的小声嘀咕,一般人听不到,他却听了个全,忍不住用手指敲了棺材底几下,他们这些人都深知龙武成的手段,只是养育之恩无以为报。
“时辰到,出殡!”接着又是一片哭声,不管真的假的反正镇的颜卿的耳朵都发麻。
她心里有些酸,想到了奶奶去世时候的孤单,只有她在旁边,古代也有它的好,像是这出殡不管几人真心几人假意,但是最起码送老人走时是热闹的,人老了也许就图个热闹,要不年轻时还生孩子做什么。她一直想不通自己的父母何以如此,一直假装着有没有他们无所谓,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么的介意,甚至介意的心理犯疼。
慢慢悠悠浩浩荡荡的来到城门前,守城的士兵将人拦下检查。
颜卿大概能感受到外面现在正在吵吵,毕竟死者为大嘛?不过她还真是想笑,这个大也不知上面那位能不能接受。
“官爷,死者为大,还请官爷行个方便吧,误了时辰就不好了。”一个娇俏的女生软嫩嫩的带着哭腔。
“去、去、去,都城戒严不知道,等解禁了,再出去不迟。”一副严于律己的聒噪声音。
一道黄光闪了一下那张脸,但见脸上虽然还是那副表情但略有松动。女人伸了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金子递了过去,哭哭啼啼的道:“官爷啊,说句不好听的,这人死了,你们拦着不让走,就误了轮回了,到时候晦气啊。”
守城的偷偷的颠了颠,不耐烦的挥挥手:“把棺材打开检查过了,放你们出城入殓。”
女人一看没了法子,只得点了点头,上来几个粗汗把棺材盖启了,守城的伸着脑袋看了看,很是黑脸的伸手试了试脉搏,确定完了,才安心的收了金子,放了行。虽然钱是个好东西但是命没了要钱谁用去?再说这死人办丧事,虽然在禁期,但是是可以出城的,为难一下,大家都好么。
颜卿躺在棺材里那个痛恨啊,这检查的就不会敲敲听听么?这么容易就过了,她什么时候才能被发现啊,手再不上药以后能不能运动自如还不知道呢。
颜卿咬的牙齿咯咯的响,就像是有人在挠棺材板,临近的几个守孝的腿都些哆嗦了,尤其是那平常爱说人长短的两个婆子。
一行人,扛帆的扛帆,抱罐的抱罐,哭丧的哭丧,吹打的吹打,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往城外走去,一会来到一个草搭的棚子,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颜卿还在纳闷,这墓地是不是也太近了点,这才多会就到了,她怎么办?她可不想就这样跟着一起下葬,否则也太窝囊了点。
正想着,棺材盖就被人启了,接着颜卿就眯着眼看到了久违的阳光,这光线太刺眼,她很想用手去挡一下,才发现手脚都麻了,动不了,无奈只得又闭了眼睛。一双柔软的带着茧子的手抄着她的脖子跟腰一下将她提了出来,抱了另一个地方。棺材又迅速的恢复原状。
颜卿现在手脚在慢慢的恢复知觉,那感觉像是有好多蚂蚁在肉里钻,难受死了,只能死死的咬着牙,握紧了手。但身体还是有些微的轻颤。
启瑟的手跟着颜卿的身体动了几下,不耐烦的点了颜卿,颜卿失去意识前的一瞬间想到“妈的,有武功了不起,以后谁在点我,我就咬谁。”
把颜卿的衣服脱了,换了一身粗布麻衣,脸也贴上了几道丑陋的疤痕,尤其是挨着眼睛贴挤将眼睛的形状生生给改了,所以说女人更了解女人的特点啊,满意的朝启路点点头。
启路也已经换好了跟颜卿一样破败的衣服,脸上也稍微的该了下容颜,表情略显生活的麻木。手里拿着一根破马鞭,坐在一辆破旧的木车上,车上放着破旧的被子跟一些破旧的用品。
启瑟把颜卿放到车上斜靠着被子,像是丧失了信心般的依靠在哪里。启瑟下了车,瞬间隐身到周围。
启路吆喝着,赶着马车,颠簸的朝皓月国的路上行进着。
颜卿是被颠醒的,睁开眼的时候,总觉得很别扭,眼睛像是不能全张开,只能从缝里看看天色,稍暗。看着前面赶车的人有些莫名,但是这人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虽然换了行头,她还是认得。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嘲讽的一笑“这是易容了?喂!前面的,我,我饿了,有没有吃的。”
半天这人也不回头也不说话,仍是有规律的抽打着马匹,车子虽然陈旧,但是有节奏的吱吱呀呀的响着前进,不快但也不慢。过了很久天已经大黑了,颜卿觉得自己又快沉静的睡着了的时候,那人转身递给了颜卿一个馒头和一个水囊。
颜卿激动的拿过来,也不在小口小口的吃了,现在有水了,一边大口的吃着嘴里还模糊的说着“谢谢你,真是好吃。”也不在意有没有人回答,不一会就吃了一整个馒头,虽然有些不够,不过好在古代的馒头大。喝点水塞塞缝也差不多少,打着嗝的颜卿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伸手就要拍胸脯,结果看到自己伤痕累累的手,又垂头丧气了,嗝也不打了。
刚刚安静下来的她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肉味,鼻子耸了耸,抬头看到赶车的人正悠闲的吃着包子,还时不时的停一下,在嘴里嚼半天,颜卿眼都快冒绿光了,她这辈子最爱吃肉,此刻她觉得那人就是在故意慢慢的嚼给她看,但是现在她能怎么办?只能看着,咒着,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