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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玄心天火

第十章玄心天火

柳在天一招得手,便三剑连发,却是“天火燎原”、“幻影迷踪”、“虎啸龙吟”,三招连贯而出,气势非同凡响,当时就把司徒神通压了下去。司徒神通心中甚是惊骇,想柳在天的功夫比在天山之时精进不少,那剑法中似乎融入了棍法的招式。突然间,他想到了刘义的棍法,心中就已明白。一念至此,心中勃然大怒,便奋力反击,那链法,比与刘义达打时更见凌厉诡异。柳在天这些天和刘义切磋,武功精进不少,比起在天山应战时也更轻松。但对司徒神通人是不敢存半分侥幸。转眼间,两人已互递数十招。司徒神通出手十分毒辣,一心要把柳在天毁在手下;但柳在天并非等闲之辈,又怎会让他轻易得手?眼见两人出手都更见凌厉。

二人正打得难分难解,忽听场外又有打斗之声。原来刘义取得长棍,只见三颗暗器成品字形打向柳在天,便一跃而起用长棍拨开暗器。但是他脚未沾地,黑暗中飞出一人,全身黑衣黑巾蒙面。刘义觑的清切,一棍打向那人脑袋。谁知那人功夫不弱,猛吸一口气纳入丹田,竟是硬止住狂奔之势,跌落地下。此人是敌非友,刘义也不答话,一招“横扫千军”只打他下盘。黑衣人脚一点地,飞身跃起,凌空一掌击下。

刘义一击不中,就势向前一跃避开一掌,转身招变“沧海点月”直打黑衣人面门。黑衣人手在长棍上一拍,人便飞出一丈开外。他脚一落地,冷笑一声又挥掌向刘义打来,顿时,二人便斗在一起。

刘义看那黑衣人的掌法很是熟悉,与公孙无敌十分相似,便叫道:“公孙无敌!”黑衣人一愣,掌势一慢,被刘义一棍打在右手臂上。那人们哼一声便倒在地上。刘义抓住那人,赫然听见破空之声。刘义一翻身避开暗器,那黑衣人已趁机逃入黑暗之中。

刘义也不追赶,回身看着柳在天和司徒神通。他们此时打的更是激烈,刘义心道与司徒神通这种人不必讲侠义,便抡起长棍,招发“翻江倒蜃”打向司徒神通“丹田”大穴。司徒神通心下一惊,长链一振,架开柳在天的剑,长链卷成环状打向刘义,想卷住刘义的长棍。刘义已吃过一次亏,哪里会再让他得逞?立刻招变“八方风雨”,顿时幻起漫天棍影,叮当之声不绝于耳。柳在天招发“游龙戏水”,但见满天剑光连绵,织成张赤红色的网向司徒神通当头罩下。司徒神通见黑衣人受伤倒下,此时又被二人合力围攻,心中不免暗暗着急,但他久经江湖,经验老道,是以不至于手忙脚乱。此时刘义和柳在天都全力而发,威力不同凡响,司徒神通虽是高手,对这等打法也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勉强维持不败之地。

三人又斗了数十招,司徒神通败相毕露。这时,只闻一声大喝道:“放!”就听得嗖嗖的声音,司徒神通见状便想逃走,当下全力反击,但它同时还得避开黑暗中飞来的箭和暗器,此时更为吃力。

突然间,司徒神通不顾四面飞来的利箭和暗器,拨开柳在天手中的剑就像黑暗中逃去。看他奔跑时一瘸一拐的,原来他一心逃走,拨开柳在天的剑后腿上也中了一箭。二人见司徒神通已逃走,觉得多留无益,柳在天叫道:“走。”二人一提气,几个起落已没入黑暗中。夜幕中又听得一声叹息,又一个叫声道:“撤!”就听见人群移动之声远去。

刘义和柳在天回到客栈,刘义道:“看来司徒神通和公孙无敌果然勾结到一起,形式对我们越来越不利了。”当下把黑衣人之事说了一遍。柳在天听后道:“我们先静观其变,看他接下来还有什么把戏。”当下二人回到房内打坐调息。

震天堡内,公孙无敌和司徒神通都已包扎好伤口,司徒神通满脸怒容,道:“公孙堡主好精细的心思,明知道我还在就令人放箭。”公孙无敌道:“司徒帮主不要误会,若不是如此你又如何能逃脱?我那时已受伤,万不可再去救你,万不得已只有出此下策了。”司徒神通冷笑道:“下策?果然是下策,若是我死了这就是上上之策了。”公孙无敌道:“司徒帮主,试问若不是我的下下之策你能从他们手下逃掉吗?你此时虽然受伤,但性命还在,你不但不感激我反而怪罪于我,这就是你和我的合作吗?”司徒神通虽知公孙无敌此话不是出于真心,但也不是全错,只得闭口不言,半响才道:“堡主说的是。只可惜又让这两个小贼跑了。”公孙无敌笑道:“司徒帮主不必着急,来日方长,还怕他二人长翅膀飞了吗?”司徒神通道:“据堡主所说,那刘义已经认出了你,而人心中心中必定有了疑虑,以后下手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公孙无敌听罢,陷入了沉思之中。

翌日,柳在天和刘义在客栈之中并无什么事,柳在天道:“刘兄,想来那白衣女子定和你我一样处处危机,不可不尽早找到她;但司徒神通的事还没解决,不知你可有什么高见?”

刘义道:“不如你我去向公孙无敌告辞,看他有何反应。”不多时,二人已在震天堡中。公孙无敌听罢他二人来意,道:“二人即无大事,何不多留些日子,让老夫略尽地主之谊?”柳在天道:“堡主的美意我们心领了,但此地绝不可久留,否则我们恐怕就的永远留在这里了。”公孙无敌道:“莫非二位有什么麻烦吗?”刘义看他假惺惺的样子早已感到不耐烦,便说道:“这件事堡主可能比我们还清楚吧,你又何必再问?”公孙无敌面色一变,道:“不知刘少侠此话有何深意?”刘义正待答话,门外忽然飞进一条人影,道:“公孙堡主,事已至此就不用再装了,把他二人速速除去才是上策。”刘义道:“公孙无敌,现在总不用我再说了吧?”公孙无敌道:“你认为你还有机会说吗?今天你们别想活着离开震天堡。”四人正欲动手,门外又走进一人,朗声道:“没想到堂堂震天堡堡主竟是这样一个恬不知耻的小人,太叫人心寒了。我王霸虽是一介草夫,本以为你经过恒山之事后会有所改变,所以特来相投,既是如此,在下告辞了。”王霸刚转身,又自屋后飞出一人拦在他身前,冷冷道:“你知道的太多了,若让你出了震天堡,我天魔老鬼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南山佛王霸道:“干的本就是见不得光的事,活在世上也只是个祸害罢了。”

见到天魔老鬼,司徒神通冷笑一声道:“震天堡内还真是卧虎藏龙啊。”公孙无敌道:“司徒帮主,现在大敌当前,可不是我们猜疑斗气的时候,可别被迷了眼了。”司徒神通也深知此时万不可和公孙无敌闹翻,否则自己也难保全身而退,因此只得闭口不言。

只听天魔老鬼大叫一声道:“还不动手,更待何时。”话音未落一掌打向王霸。大厅里,柳在天宝剑出鞘,直奔司徒神通。刘义一扬手中长棍打向公孙无敌。

这三对对手,王霸和天魔老鬼实力差距最大,十招一过,王霸已被逼的无还手之力。但他毕竟不弱,虽是无还手之力,却咬牙支撑着。天魔老鬼不慌不忙,掌势更见凌厉。公孙无敌却亏在手臂受伤,功夫大打折扣,十招之内已经险象环生。司徒神通腿上虽然有伤,但他的铁链的长度优势掩了他腿伤的不足,是以柳在天对付他仍十分吃力。

六人正打得激烈,已闻一声清叱,门外边跃进条白影直奔天魔老鬼。

来人正是那神秘的白衣女子。

原来恒山之会后,天魔老鬼离开恒山,气愤夺剑不成,便跟着那白衣女子,是十处心积虑的继续夺剑,后来几次夺剑不成,反被白衣少女追杀。他在逃跑途中遇到公孙无敌,二人一拍即合,立刻返回震天堡计划抢剑寻宝之事。不料正在紧要关头这白衣少女又出现。

那白衣少女出现后,天魔老鬼退意立生,但被这二人围住又脱身不得。片刻过后,王霸便觉得自己已是多余,看上去虽是二人围攻天魔老鬼,但是他反而影响了那白衣少出招,只因天魔老鬼把他的招式都引向了那白衣少女,那少女不但要对付天魔老鬼,还得时刻提放王霸被引过来的招式。于是他瞅准时机抽身退开。王霸一离开,那白衣少女再无顾忌,招式更见凌厉,天魔老鬼立刻处于下风。

这时大厅中忽然响起一声叫声,原来公孙无敌被刘义一棍打中胸前倒了下去。公孙无敌才倒地,刘义欺身而进,伸手点了他的穴道。公孙无敌动弹不得,但他怒视刘义,那种愤恨自然是显而易见的。司徒神通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他自己受伤未愈,功力已经大打折扣,自己的盟友又以倒下,他也只是在做困兽之斗。他怕刘义和柳在天联手,自己那时可就凶多吉少了。

刘义正看着柳在天和司徒神通打斗,忽听到背后有人走动,便突然回身,却见一个瘦小的女孩已走到公孙无敌身旁试图扶起他。奈何公孙无敌穴道被点动弹不得,仍是坐在地上。刘义见状问道:“你是谁?快放开他。”那女孩呆了一下,眼泪已流了下来,道:“求公子放了我爹,他只是一时糊涂,并不是成心的...此女正是公孙黛环,刘义已到过震天堡多次,却未见过她。公孙黛环见刘义不说话,又接道:“若是公子饶过我爹,我可以把《玄心天火诀》给你。”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第十一章傲艳冰心

却说公孙黛环说出《玄心天火诀》,众人这一惊都是非同小可。柳在天和司徒神通不约而同的停了手望向公孙黛环。天魔老鬼本想停手,但白衣少女招式凌厉,他略一分神,险些被宝剑刺伤,于是只得奋力拍出三掌逼开那少女,一跃飞进大厅。白衣少女也觉得奇怪,也跟了进去。

大厅内,柳在天等七人看着公孙黛环走到大厅中央,突听公孙无敌道:“环儿,不能把《玄心天火诀》跟他们!”公孙黛环停下看着公孙无敌,她此时已是泪流满面:“爹,您难道还不悔悟吗?当年娘就是因此而离开了你,您那么爱她,难道就没觉得愧疚吗?”公孙无敌见她提及往事,心中自是十分难受,大叫道:“别说了,我对不起你娘。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罢低下头黯然神伤。

公孙黛环蹲下身子,伸手去按一块地砖,突然听公孙无敌叫道:“不要!”便发出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公孙黛环回头一看,原来司徒神通已猜到秘诀必定在那地砖之下,便突下杀手,想杀死公孙黛环,夺走秘诀。他已对这宝物怀有必得之而后快之心,此时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又怎会轻易放过?没想到柳在天和白衣少女同时出手,一寒一热两把宝剑同时飞出挡住了司徒神通的铁链。白衣少女冷声道:“无耻。”挥剑攻向司徒神通。司徒神通一跃退开,挥动铁链,顿时升起一片寒意。白衣少女连发“寒蛇吐信”、“穿云摘月”逼开司徒神通,欺身而进,二人又斗在一起。司徒神通心中的愤怒与无奈自然不言而喻,只是他却实在无法一时打败这神秘的白衣少女。天魔老鬼也是蠢蠢欲动,但看到柳在天和刘义都在公孙黛环旁边,却又不敢动手。

公孙黛环回过头,伸手按动地砖,只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声,一根柱子下的石墩上缓缓滑开一块,里面便是个精致的铁盒子。她过去拿出盒子,那石墩又重新合上,全不漏半点痕迹。公孙无敌每天在这座大厅中的时间决然不少,许多年来更是在此查找过无数次,却是一直没发现,慢慢的也就不在意,谁知此时它就这么出现在这里。公孙黛环拿着盒子走到刘义身边,道:“这就是《玄心天火决》,你拿去吧。”说着她打开盒子,露出一本丝绸织就的古书。这就是公孙无敌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秘诀,没想到却落在刘义手里。

这便是造化弄人么?

刘义接过盒子走向柳在天,道:“柳兄,我用的是棍,不是剑。”柳在天没有推辞,他看着刘义一笑,便接了过去。司徒神通和天魔老鬼此时已是怒到极点,但柳在天等人无一个是弱者,别说夺宝,此时就是全身而退亦是困难重重。天魔老鬼见势头不对,倏地转身跃出门外。不想他刚飞出去众人就听到一声闷响从门外传来,天魔老鬼已摔进门内。众人都是一惊,可与天魔老鬼的功夫媲美的屈指可数,在武林中可与之一争长短的也已不多,怎么会转眼间就被人击倒,甚至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来人的实力确实是匪夷所思。白衣少女和司徒神通也觉出有变,也各自停手。客厅中的人,都出神地看着门外。

良久,门外缓缓出现个老妪,此人头发雪白,想来年岁早已上百。白衣少女见到此人十分欢喜,忙叫道:“师傅。”那老妪微一点头,走进屋内看了一眼司徒神通,冷冷道:“以大欺小,不要脸,亏你还是武林前辈。给我滚。”柳在天和刘义一听,都叫道:“前辈,此人乃大奸大恶之徒,不可放过他。”那老妪似是根本未听到他二人说还,继续道:“当年你神鹰帮为恶江湖老身就已置身事外,此后若我再听到你继续为恶,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你好自为之。”司徒神通心知自己此时绝得不到半点好处,能全身而退已是万幸,只得忍气吞声的走了。就凭这老妪刚才对付天魔老鬼的手段,他就知道自己若不走就无异于送死,此时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

那老人说话十分冰冷,面对她时就会自然的产生一种压力,令人十分难受。但她神色之间威严十足,使人不敢冒犯。

司徒神通走后,那老人环视厅中一眼,当看到柳在天手中的宝剑时面色一紧,不由道:“赤火剑?”又看了他手中的盒子,道:“《玄心天火诀》?果然后生可畏,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兼有宝剑和秘诀,他日前途定不可限量。”柳在天道:“多谢前辈谬赞。”老人道:“胜而不骄,难能可贵,”

顿了一下,那老人道:“媛儿,你出来。”又对柳在天道:“你也跟我来。”也不待柳在天答话就当先走了出去。

柳在天道:“有劳刘兄照顾公孙堡主,我去去就来。”又转身对王霸道:“王兄,告辞。”说罢转身离去。

柳在天跟着白衣女子师徒二人进了一家客栈。那老人指着白衣少女对柳在天道:“这是我徒儿赵媛,此次初入江湖,经验尚浅,做事难免有不得当之处,还望柳公子包含。”柳在天笑道:“前辈说笑了,令徒乃当今武林杰出之人,在下谈不上包含,倒是要不吝赐教。”老人没有再说什么,她问道:“你可知我是谁?”柳在天一愣,道:“请前辈恕罪,晚辈实在没听说过尊号。”那老人道:“你果然不错,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其实,江湖中认识老身的人都已不在了。我已三十年没有在江湖上走动,你就叫我刘婆婆吧。”刘婆婆说罢,回头对赵媛道:“媛儿,你过来。”赵媛走到师父面前道:“师傅。”刘婆婆道:“取下面纱。”赵媛一听,显得十分不愿,迟迟没有动手。刘婆婆道:“这就是我要你找的人,百年之期将近,此后你二人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取下来吧。”赵媛听罢方才举起手,缓缓将面纱揭下。

白纱落下,柳在天只觉得眼前的是朵莲花,但是却比莲花更冷傲、更脱俗;她似是雪莲,却身在尘世间;她若是冷梅,却四季怒放;她若是牡丹,却比牡丹更为华贵。她给人的感觉,似是仙子下凡,超凡脱俗,比那月宫仙子嫦娥更胜几分。

刘婆婆道:“说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柳在天回过神,红着脸道:“晚辈柳在天。”刘婆婆道:“嗯,可否将你的《玄心天火诀》给我看一下?”柳在天一听,立即伸手递过盒子。刘婆婆接过,打开盒子看了一下,又还给柳在天。柳在天道:“我本无意争夺秘诀,这本不是我该得的,还请婆婆代为保管。”刘婆婆愣了一下,似是没料到柳在天竟会不要秘诀,随后道:“你拿着,此物本就属于你。要知你的赤火剑为至刚至阳之剑,此秘诀和你的剑性正好相符合,你和它有缘,我岂可夺人之物?”柳在天无法反驳,只得接过,道:“多谢婆婆。”

刘婆婆道:“昔年干将莫邪夫妇曾得此双剑,后来那赵王昏君得知,意欲将双剑占为己有,便设计加害二人,夺去双剑。后来赵王被杀,此二剑流入江湖,不知所踪。“柳在天叹道:“可惜干将莫邪夫妇一代名将,命因之陨。”刘婆婆道:“幸好那赵王昏君还不知道,干将莫邪夫妇死前还留下了一物。”

柳在天和赵媛听了同时道:“什么?”说罢,柳在天脸又是一红,赵媛却似没事一般。刘婆婆却没注意到,又接道:“《傲艳冰心剑》。”此话更令柳在天吃惊,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盒子,一时呆在原地。

赵媛问道:“那《傲艳冰心剑》在哪里呢?”刘婆婆道:“此剑谱丢失已久,据说被一位高人得到,后来江湖因此引起一场腥风血雨,后来那位奇人便将它弃于华山之巅此后就再也没了音讯。能不能找到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赵媛道:“师傅放心,我会尽力的。”

刘婆婆对柳在天道:“在天,你先回去吧。”柳在天道:“那晚辈告辞了。”刘婆婆点了点头,柳在天就走了出去。

柳在天走后,赵媛不解地问道:“师傅,你不是让我找到赤火剑就无论如何要把它抢了吗?”刘婆婆道:“不错,但是我还的目的是让你试试他的胸襟气度,看他是不是可以担起这个重任。”顿了一下又道:“还好他总算没让我失望。”

柳在天回到震天堡,刘义已解开公孙无敌的穴道,经过一番打斗,公孙无敌的手臂又沁出了血渍。厅内众人见到柳在天回来,脸上都不禁露出猜疑之色,都在猜测柳在天这一去际遇如何。继而,公孙无敌道:“二位,公孙无敌已是阶下之囚,要怎么处置,悉听尊便。”

公孙黛环急道:“柳公子,我爹虽然和你们作对,但他并没有做过什么不可饶恕之事,望你们大人大量,放过他吧。”说罢,又滚下一串泪珠。公孙无敌道:“环儿,我以前那样对你,你就不怨我吗?”公孙黛环道:“可你毕竟还是我爹爹啊。”公孙无敌颤声道:“环儿,爹......爹对不起你和你娘啊。”说罢低下头。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一个父亲对子女的忏悔更真诚呢?

刘义看了这一幕,说道:“柳兄,公孙堡主以前纵有不是之处,如今痛改前非,也算是付出了代价了,我们就不要再计较了吧。”柳在天道:“刘兄说的是,何况我从来没有说过要把他怎么样啊。把敌人变成朋友,却不是比杀了他更好吗?”众人一听,皆大欢喜。王霸走到柳在天面前抱拳道:“柳兄这份胸襟,实在让王某人佩服。”柳在天道:“王兄过奖了。”

第十二章剑道之道

刘义听柳在天说了那两师徒的事后,惊诧之色比柳在天知道真相时更甚,道:“江湖之事,竟是这般变幻。”柳在天道:“此时震天堡之事已了,司徒神通也还一时不敢兴风作浪,不如先研究《玄心天火诀》,日后做事若有用到的地方,必可减小阻力。”说着从怀中取出秘诀。二人坐下,潜心研究。良久,柳在天叹道:“世人只知道干将莫邪乃是一代名剑师,却不知他们在武学上造诣也是如此之深。”刘义道:”前辈高人岂是你我可以猜测的?”柳在天道:“不错,这《玄心天火诀》如此深奥,不知何时才可参透。”刘义道:“柳兄不必着急,当务之急是找到《傲艳冰心剑》,以防它落入他人之手。至于《玄心天火诀》,假以时日,必会有所突破的”柳在天道:“刘兄说的极是,可谓一语惊醒梦中人。”

次日,二人来到赵媛和刘婆婆师徒二人居住的客栈,不想二人早已离去,于是二人动身直奔华山而去。

二人沿路探讨《玄心天火诀》,不觉中已各自有所收获。柳在天手中的宝剑似乎变得更为炙热,有蠢蠢欲动之势;刘义也感到内功更进一步。不几天,二人已到华山。华山不愧为列五岳之首,人还未上山便已生出一种睥睨天下之感。柳在天和刘义虽是心中怀有大志,但在这雄伟的华山之下也顿生出自卑之感。

二人不敢耽误,立即动身上山。入山后,景色更是壮美,二人正在欣赏美景,忽听得一声赞叹道:“好剑!”二人看去,却是个道士,只见他鹤发童颜,显见已经是具有极深厚的内力。那道士打了个稽首,道:“贫道武当丹阳子,适才见兄台手中的宝剑非凡品,是以忍不住叫出声来,望恕罪。”柳在天见他一眼便看破赤火剑必非凡品,也知道他修为不浅,便道:“道长谬赞了,不过此剑果如道长所言不是凡品,此乃赤火剑。”

丹阳子一听,怔了一下,喃喃道:“赤火...赤火剑,你说这就是赤火剑?”柳在天看他似是在问人,又似是自言自语,便答道:“不错。”丹阳子道:“没想到,没想到贫道自以为品遍了天下名剑,原来只不过是井底之蛙,惭愧,惭愧。”柳在天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若人人都把天下了如指掌,那人时间也就没什么可以留恋的了。道长又何必自惭呢?”丹阳子道:“贫道自号剑痴,誓要品遍天下名剑,不置可否把赤火剑借贫道一观?”柳在天道:“有何不可?”手一伸,剑已飞到丹阳子手中。刘义劝阻不及,只叫了声:“柳兄。”柳在天笑道:“无妨。”丹阳子似是没料到柳在天会那么爽快,愣了一下道:“好!够豪气,果然是后起之秀。“说罢,已拔出宝剑。但见热气奔腾,温度骤然升高。再看剑身,自柳在天参悟《玄心天火决》后,似是有了融化的迹象,剑身上的纹路,也似乎在流动着。看来《玄心天火决》和赤火剑确实存在着联系。丹阳子见过的名剑已不下千柄,但却无缘一睹赤火剑这等神品,一时间竟是呆住了。柳在天二人见他这等入迷,暗道果然是剑痴。良久,丹阳子抬起头道:“贫道有生之年还能得见此神品,也不枉此生了。”说罢竟不顾二人,哈哈大笑,笑声中含着无限的满足与释怀,但是却又不失豪气干云,刘义此时对丹阳子方才折服。

笑过之后,丹阳子还剑入鞘,把剑还给柳在天,道:“剑是好剑,但是若再有一套绝世的剑法为辅,那威力必然无敌于天下。”柳在天道:“愿闻其详。”丹阳子道:“不知二位可曾听说过《玄心天火决》?”柳在天道:“既然道长如此以诚相待,在下也不能隐瞒了,不瞒道长,《玄心天火诀》已是在下怀中之物。”丹阳子脸上吃惊着色更重,犹胜于见到赤火剑之时。他又呆了半响,方才道:“英雄出少年,果然不假啊。”丹阳子一生之中,又何曾像今日感慨如此之多。感叹过后,又道:“既然你已经得到《玄心天火诀》,此刻便是为那《傲艳冰心剑》而来了?”柳在天一听大喜,道:“莫非道长知道它在哪里吗?”丹阳子道?“这个贫道到是不知,不过缘法天定,你既已得《玄心天火诀》,想来那《傲艳冰心剑》亦是你之物。”柳在天听了,道:“多谢道长吉言。”

丹阳子又接道:“天下人士何人不想得到一把好剑,无数人穷其毕生精力,却是劳而无获。你此时年纪轻轻便得此重宝,不可不珍惜啊。”又对刘义道:”自古侠士都把枪奉为兵中之王,但我看你握棍之势已融入剑法,那威力自不是长枪可比,日后望你继续努力。”二人看丹阳子一眼就看破自己的武功路数,心中惊骇自不必说。顿了一下,丹阳子道:“古人喜剑,只因其古典高贵,但习剑之人却无一人可得到驭剑的最高境界。此乃一大憾事啊。”柳在天道:“道长所说的境界可是人剑合一,剑气伤人?”

丹阳子也不回答,只是伸出食指与中指,随手一挥,只听一缕指风滑过,一棵树已被破进三尺。二人看他随手一挥就有这等威力,便认为丹阳子已达到剑气伤人的境界。

丹阳子道:“你们觉得如何?”二人同时道:“已达到剑气伤人的境界。”丹阳子惨然道:“剑气不假,但与驭剑的境界仍是天壤之别。”此话一出无异于晴空中的闪电,二人竟是呆了。

丹阳子道:“驭剑境界已不是剑气可比。若能达到,一根树枝亦是天下无敌的宝剑,那时一个人便是无数把剑。人本身就是剑的本源,单是剑身所散发的气势,便可置人于死地。“

二人虽是见多识广,但何曾听过这种理论,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丹阳子道:“有剑即无剑,无剑即有剑,可有中化无,亦可无中化有。剑即是我,我仍是我。此乃驭剑的最高境界。”

刘义用棍,剑法自是不如柳在天,所以闭口不言。柳在天道:“如果这样,那么古今就没有一个人能达到。”言下甚是遗憾。丹阳子道:“不然。昔年干将已接近了。可惜赵王昏庸逼死了他。”柳在天道:“哦?”丹阳子道:“世人只知干将乃是名剑师、武学奇人,却不知他乃是最忠心。当时赵王知道干将有寒月赤火,但是碍于君主的身份不便明夺,便命干将莫邪夫妇打造两把比寒月赤火更好的宝剑。二人知道世上已经不可能再出现比寒月赤火更好的剑,但又不能违背了君命,便答应了,后来二人实在无法完成任务,就双双跳入剑炉,葬身火海。自那以后寒月赤火也不见了踪影。此后多有传闻问两把宝剑在江湖上出现,但很少有人能一睹其容。不想今日贫道今日碰见了,此生无憾矣。”说罢不等二人说话便转身飞奔而去。人已远去,还留下一串笑声。

刘义道:“果然是世外高人。”说罢,二人动身向山上走去。柳在天道:“华山这么大,不知该往何处去找。”刘义道:“那位侠客既然不想让别人发现剑谱,必是将它丢在隐蔽之处,我们先上华山顶再作计较。”

二人上了华山顶,专在险峻偏僻处寻找,可是找了两日却是毫无所获。这天二人来到一处断崖边,那断崖光滑如壁,不知有几百丈深。刘义道:“柳兄,不知可有必要下去看看。”柳在天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先下去看看再说。”

说完二人掠起身形,直如两只巨鹰向下落去。落下一二十丈,那断崖仍是深不见底。二人攀住一棵树向下看去,只见下面阴沉沉的,一阵阵寒意直往上窜。

二人又向下落去,到得崖底,那里有条小溪。那水寒气逼人,冒着层雾气。二人不由得惊叹大自然造物之奇妙,沿着小溪上游而去。

那寒流正是从山谷中流出,刘、柳二人源流而上,并未发现有什么值得注意之处。

刘义道:“柳兄,不如到别处去找,如果那秘诀在山谷之中,只怕早已被水流冲到下游了。”柳在天道:“刘兄说得有理,但是秘诀之事非同小可,不可错这里任何一处地方。再说,找这一点地方还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应该误不了事。”

刘义听罢略一犹豫,便向山谷深处走去。此谷看上去虽小,但二人进去了却是异常幽深,二人在谷中找了两天仍未走到尽头。

第十三章再生劫难

却说柳在天和刘义二人在谷中走了两天仍未走到山谷的尽头,彼此都有了退走之意。柳在天道:“刘兄,此谷中气息神秘,似有不祥之感,不如先出去再作打算。”刘义道:“我也正有此意。”说罢,二人一起转身。但是刚转过身还未起步,二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惊异之色。原来山谷深处传来一阵打斗之声。两人立即转身向山谷中奔去。

才跃出十几长远,那打斗之声已经消失,二人心下一紧,全力向前飞去。

转过一处山脚,眼前形势一边变得十分开阔。溪流旁边的草木一片狼藉。这无疑是那场打斗的结果。此时此地已无半个人影,地上只有数滩鲜血,不知双方结果如何。二人眼睛都在竭力寻找,似乎要把这一切都看穿、看透。

柳在天眼睛瞳孔都已在收缩,只见那坚硬的石壁之上赫然露出一个剑把。他一提气飞到山岩上双手握住剑把用力往外拔,却不能动它分毫。于是运足十成内力往外拉,只能听到一声脆响,碎石纷飞,那剑已被拔了出来。

二人惊讶万分,只因那是——寒月剑!

呆了半响,二人才回过神来。寒月剑既在此,为何却不见赵媛师徒?何人竟能把寒月剑打入石壁中?为何他又不把它带走?赵媛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测?这千万个疑问缠在二人心上,却不知什么才是答案。柳在天缓步走出,从草丛中找到剑鞘,把寒月剑背在背上。

柳在天刚把寒月剑背好,蓦然听的数声长啸,半空里飞下数十条人影,把他二人围在中间。二人向那些人看去,却无一人是曾经相识的。那数十人一落地就已经对柳在天和刘义形成包围之势。二人心知来者不善,都暗自戒备着。柳在天道:“不知各位来此有何贵干?”其中一个清瘦的中年人道:“你管我来此干什么,这里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地方。不过,我是为你手中的两把宝剑和《玄心天火诀》来的。”另一个道:“华兄何必和他废话,直接抢了岂不方便?”姓华的道:“我们岂可做那等抢劫之事?”他做的本就是和强盗一样的事,自己却又不承认,这人倒是很有趣。刘义一听,怒道:“只是不知道你可有这个本事。”姓华的中年男子道:“口气倒不小。”柳在天知道这一战已不可避免,便说道:“要我留下东西不难,只怕有一个人不答应。”华宗道:“哦?是谁有那么大胆子?”柳在天一扬手中赤火剑道:“它。”

其他人早已不耐烦,听到柳在天这么说更是火上浇油。一个四旬男子一抡手中钢刀,抢先攻了过来。刘义一见,立即挥起长棍迎了上去。柳在天也拔出长剑奔向另几个人。那些人也各自挥动手中的兵器,奔向刘义和柳在天。顿时,山谷中一片厮杀之声。双方才一交手,柳在天和刘义都吃惊不小。他们惊叹于这些人武功之高,已不在丹阳子之下,有的只怕犹有过之而无不及。二人立即使出浑身解数全力应敌。对方武功并非十分奇特,但那么平常的招式在他们手中却是变化无方,且功力之深也令人叫绝。

“飘渺剑法”和“阴阳棍法”在江湖中已经少遇敌手,但是在这些人面前竟是无法发挥出威力。武林中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多高手,怎么柳在天竟没有听说过?三招才过,柳在天手臂已经被刺了一剑,刘义左手也中了一掌。如此一来,而让人险象环生。五招过后,刘义的长棍都险些脱手飞出。

情急之下,柳在天用出了刚从《玄心天火诀》中习得的一式。柳在天虽然近来研习秘诀,但连第一式都未完全参透。不过此时用出却把围攻他的六个人都逼开了去。借众人一愣神的功夫,柳在天跃身到刘义身边,又以那一式逼开几人,二人肩并肩凝视着对方。

此时那数十人围着刘、柳二人,二人知道自己绝不是对方的对手,因此不敢轻易出手。而那十数人似乎也对那一剑心存忌惮,只是围着他们而不动手。

相持半响,柳在天一心要脱险,当先又用出一式《玄心天火诀》。那《玄心天火诀》每一招分为三式,此时柳在天只用了两式,已使得这些人心中存有疑虑。几人虽知道柳在天还不能熟练的运用《玄心天火诀》,但骇于那一式的威力,又都退了一步。如此一来,那圈子就扩大了一倍,柳在天乘机从怀中取出哨子。顿时,谷中响起一声尖利的哨声。众人不知他此举有何用意,都愣愣的看着他。刘义却知道他是在召唤那只猛鹫,好帮助他二人脱险。

不多时,一只猛鹫已向山谷中俯冲下来。众人一见立刻明白柳在天的意图,就又围拢过来。这一次,他们已留下几个人在旁边,时刻留意着那只猛鹫的动作。二人心中大慌,此时要想脱身只怕比登天还难了。艰难的抵挡了三五招,二人又受了多处伤,形式更见危急。华宗见他二人毫无放弃抵抗的意思,就道:“屠兄,不必再留情。”那些人脸上表情并无任何变化,但受伤的招式却已变得十分毒辣。转眼间,二人身上已是血迹斑斑。

二人正感到不支,蓦然从半空中又传来一声清啸,一条道人身影从空中飞下来。屠一龙手中的钢刀已堪堪砍到柳在天头上,只见那道人食指一曲一伸,一缕指风破空袭来,打向屠一龙额头。屠一龙此时尽可以杀死柳在天,但若不躲避,他自己也得立刻命丧当场。因此只能抽刀回身,避开指风。饶是他应变之快,头上长发也被削落一缕。

来人正是丹阳子。

丹阳子逼开屠一龙,人已飞到柳在天身边。其余之人骇于丹阳子武功之高,也住手不动。只见一个中年文士,手持一把折扇,道:“在下仇正,敢问道长名号?”丹阳子哈哈一笑,道:“山野之人,不足阁下劳神。”仇正道:“道长可知你坏了我等的好事?”丹阳子道:“贫道岂会不知?但你可知你也差点坏了我的好事?我本是为了找柳少侠论剑而来,若你杀了他,岂不是要让我白跑一趟?殊不知你才妨碍我了。”段清道:“那么说道长是非要趟这趟浑水了?”丹阳子手捻长须,笑而不答。

李岚怒道:“臭道士,不识抬举。”话音未落,已一拳打了过来。但见那拳头带起一片风声,威力不可小视。丹阳子见柳在天和刘义在他们手下仍吃了亏,虽然面上不在意,但心里却不存半点轻敌之心。当下避开一拳,反身抽出背上的宝剑,向李岚当头劈下,将他逼开。众人见他反身拔剑的速度就知他是高人,心中也凝神戒备。

只见丹阳子气定神闲,脸上毫无异样,华宗等人见了也不禁暗暗佩服。但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众人虽是佩服也只能划清界限。朱雄一措手,拔出背上的双钩剑直取丹阳子。丹阳子低声道:“你二人看准时机,尽快逃离此地。”柳在天不愿弃友逃生,但他深知此时武林的命运就掌握在自己手中,万一寒月剑和赤火剑还有《玄心天火诀》落入这些人手中,武林的覆灭就难免了。所以只得点头答应。刘义知道柳在天的苦衷,因此没有说什么。

丹阳子话才出口就觉得四面八方都是人影,华宗等人再次挥动兵器逼了过来。

丹阳子功夫已臻化境,对方人虽然多,自己要逃走却不是问题,但是他还要分心保护柳在天和刘义,就难免处处受制,很是吃亏。柳在天和刘义全身多处受伤,衣服都已被血浸透。丹阳子因为要保护他二人,腿上也中了一掌。

眼看三人就要丧生在华宗等人的拳脚之下,却从半空中缓缓降下一个青年男子,那人不过二十五六左右,看上去文质彬彬。他手中也拿着把折扇,落地时无声无息。此人轻功之高已超过在场任何一个人。

众人一齐停手看着那人。只见那男子长得十分英俊,见众人盯着他,似是早已习惯了,只是淡淡一笑道:“在下云天,来这里只为了要带走这三人。”朱雄看他那样子,怒道:“好矿的口气,你把我等当成什么了?”云天仍是淡淡笑道:“我知道你是什么东西。我又不是为了你来的。”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朱雄道:”不过什么?”云天道:“如果你要跟着我的话我也不反对,你还不至于全无用处。”屠一龙大怒,挥刀就像云天头上砍去。云天笑道:“好急的性子。”口中说着话,手中折扇一挥封住钢刀。刀、扇相交,只见云天手中的折扇微微一颤便不再动。屠一龙手上用足了力也不能把那扇子压下去半分。云天微微一笑道:“这种小儿科也拿来卖弄。”一抬手屠一龙已凌空飞起,他就势在空中一翻身,双手握紧了刀,用足全力再次劈向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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