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亲眼所见。”周韵蕊想也不想就开口答道。
周皇后本想开口阻止，可周韵蕊答的太快，她根本就来不及阻止。她神色一黯，看向周韵蕊轻斥道：“韵蕊，不许胡闹。”
“皇后姑姑。”周韵蕊一脸茫然，不甘心地看向周皇后说道。
慕心乔眸光含笑，看向周皇后问道：“皇后娘娘可是亲眼看到臣女推了侧妃？”
周皇后一怔，显然没想到慕心乔会直接问她。
这让她怎么回答？
刚刚周韵蕊还说亲眼看到，如果说没看到，岂不是伤及国舅府的颜面；如果说看到，姜贵妃可是还在这里等着她出错……
“心乔如果想知道可以直接问本宫，本宫行事最是公平公正。”姜贵妃突然“咯咯”笑了起来，声音悦耳。
慕心乔这才看向姜贵妃，眸光闪过一丝不解问道：“贵妃娘娘也看到了？”
姜贵妃轻轻拂了一下衣袖，掩唇轻笑：“本宫不是千里眼，哪有那么好的眼力，可以拐弯欣赏景色。”她的唇角勾起一丝冷嘲，似笑非笑地看向周皇后。
周皇后被姜贵妃当面抢白，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咳咳咳……”周侧妃被几个侍卫合力打捞上岸后，虚弱地轻咳了几声：“母后……”
周皇后当即回过神来，看向狼狈的周侧妃开口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周侧妃的脸色更加苍白，右手按在小腹上，神色极痛苦，她用力咬着下唇，似乎是在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疼痛。
不用问，周皇后也知道这是小产的症状。她看着周侧妃湿透的衣衫，看向跟来的季嬷嬷开口道：“你先去找几个丫头烧点开水，等会韵贤回房后给她沐浴用。虽说天气现在热了起来，可湖水依旧寒凉，万一她着凉或是染上风寒，到时候本宫也没办法跟太子交待呀！”
“娘娘放心，老奴现在就去办。”季嬷嬷也不敢耽搁，应声退下。
周皇后看着一个穿着湿淋淋衣服的侍卫，吩咐道：“你现在就去找太子身边的钱公公，让他去叫府医。”
“谨遵皇后娘娘懿旨。”那侍卫一怔，随即恭恭敬敬地开口。
突然一道声音在前方传来，笑道：“本相就说这边有热闹可以看，你还不信，现在可是信了？”
“就知道多嘴。”另一道轻斥的声音也随后传来。
慕心乔只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抬头看向声音来源，原来是白飞蕴与凌峰结伴而来。
周皇后看到白飞蕴时，脸色一寒，也不知道他们来了多久，听去了多少，或者看去了多少。
“皇后姐姐还是让他们将韵蕊带离这里，总不能让韵贤一直躺在草地上呀！”姜贵妃悦耳的声音“适时”响起，提醒道。
虽说她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到了这个地步，但是目前来看，对她还是有好处的，最起码现在周侧妃生不出来皇长孙。
只是她没想到周皇后会心狠到连皇长孙都容不下，再怎么说周侧妃怀的也是太子的孩子，而太子却是从小教养在周皇后身边。
想到这里，姜贵妃看向周皇后的目光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先将韵贤扶到那边的亭子里再说，毕竟她现在有孕在身，能不能挪动还要等府医看过后才能做决定。”周皇后点点头，有条不紊指着不远处的六角亭吩咐道。
待到几个侍卫将周侧妃抬到六角亭里，周皇后才叫来侍卫，让那个侍卫去请文景帝。毕竟事情闹得这样大，而且事关皇长孙，周皇后自然做不了主，所以才让人将文景帝请来。
萧氏顾不上周侧妃身上的湿衣服，将周侧妃给搂在怀里，眼里的担忧不似作假，她喃喃开口说道：“韵贤，你一定要坚持住，皇后娘娘已经去请府医，应当很快就会过来给你诊脉。”
周韵蕊眼珠一转，她走上前来，抓着周侧妃的手附和道：“是呀，姐姐你要坚持住，皇后姑姑已经让人去请皇上，我想皇上如果知道姐姐惊了胎气，也定会给姐姐讨个公道。”
周侧妃靠在萧氏的怀里，乌发上的水顺着她的脸颊滴落，也许是因为落水的缘故，脸色格外苍白。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见周侧妃没理会她，周韵蕊摇晃着周侧妃的手臂问道。
周侧妃忍不住地皱眉，明明炎热的夏天，她却身子发寒，打着寒颤。
“娘，你快看呀，姐姐流了好多血！”周韵蕊突然惊叫起来：“姐姐会不会死呀？”她指着周侧妃的衣裙，惊慌地问萧氏。
萧氏正想开口斥责，可当她的眸光落在地上滴落的鲜血时，急忙看向周皇后道：“臣妾求皇后娘娘找个人去催催府医，若是府医再不过来，韵贤只怕是……”
“本宫已经差人去请，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周皇后脸色微变，安抚道：“只要我们再坚持一会儿，府医就会赶到。”
慕心乔垂眸掩去眼里的讽刺，如果她没有记错，今天太子也将太医请到府里。据说是文景帝的意思，现在不管是周皇后，还是萧氏只提让府医过来诊脉，不用想也知道周侧妃小产肯定另有蹊跷。
“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臣女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慕心乔犹豫再三才上前，缓声开口道。
周皇后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仔细盯着慕心乔看了起来。
反倒是一直站着看戏的姜贵妃好心的提点道：“如果与韵贤之事有关，自然是可以说；若是无关的话，估计皇后姐姐现在也不想听，所以就不用说。”
慕心乔点点头，说道：“正好与侧妃娘娘的身体有关。”
姜贵妃看向周皇后，见周皇后无异议才催促道：“说来听听。”
“臣女只是在想为什么一定要找府医，难道找太医过来给侧妃诊治不是更好吗？毕竟太医的医术可比太子府的府医强多了，所以臣女觉得不如将太医也一起请过来。能帮上忙最好，就算帮不上忙，也可以多成保障，对于侧妃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慕心乔恭恭敬敬地开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