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休焦急的连声催问。
洛放开按在陆玉身上的手掌,沉吟道:“情况不太好,他被瀚海神雷击中之后身体已经遭到了极大的破坏。现在有一股神秘的能量在他体内与劫雷争斗,更是雪上加霜,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
“你功力通玄,难道还化解不了个一重劫雷?”话刚出口休便感觉不对,雷劫只能由渡劫者自己硬抗,别人一旦插手,雷劫立刻便会威力大增,将相助者一起轰杀。这是天地铁律,无人可以违反。只能黯然的闭上了口。
洛也明白休的心情,自然没有怪罪之意。
“其实我倒是有个办法,只是其中有些难处,需你出把力。”
休顿时来了精神:“什么办法?你说说看。”
洛的那张老脸之上露出一丝追忆:“我记得老主人的宗门之内有一种‘雷火锻造法’,可以吸收异火、天雷为己用。当年我便是老主人求那位唯一吸收了天雷的存在打造的,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你不会是想让陆玉吸收劫雷吧?”休的声音颤了颤,骇然道。
洛反问:“雷劫不是雷?只要是雷总还有希望吧?难道你有其它更好的办法?”
“好,那我们便试一试,要我怎么做?”
“现在最大的难处是他尚在昏迷,必须将他唤醒。他受伤很重,陷入了深层次的睡眠,这也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很难让他清醒过来。唯有你跟他心神相连,才有那么一点希望。”
休点头表示明白。
陆玉不知道沉睡了多久,冥冥之中感到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着自己,这是……休的声音?陆玉猛然惊醒,意识瞬间回到身体之内。
一阵剧烈的疼痛伴随着意识的复苏凶猛袭来,不自禁的皱了皱眉头:“我这是在哪?对了,我是在渡天劫,被蓝色雷劫击穿了身体,可我怎么没死?”
陆玉赶紧检查自己的身体,这一看不禁吓了一跳。
一眼便发现一道湛蓝色的闪电被紫色的雾气重重包围着,安静的躺在他的体内。虽然毫无动静,可是这道闪电内蕴含的能量依然让他感到心悸。
“紫玉。”
看到这熟悉的紫色雾气,陆玉便知道这次是谁又一次救了自己。
“陆玉,赶紧醒醒!”突然,休声嘶力竭的声音出现在陆玉的灵魂空间之中。
“休,我没事,我醒了。”
“你醒了就好,陆玉,你现在身体的情况非常糟糕,雷劫还在你的体内,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将他消除?”休问道。
陆玉尝试着调动了下紫色雾气,却毫无反应,再看了看自己被破坏的支离破碎的身体,有些无奈道:“休,没想到这次的天劫竟然如此厉害,恐怕我是在劫难逃了。”
“别丧气,我和洛想到个办法,不知道你敢不敢尝试一下?”
陆玉苦笑:“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敢尝试的?说吧,什么办法?”
“还记得老主人的‘雷火锻造法’么?如果你能将这道劫雷收服,威力更甚天雷,说不定还能因祸得福。”休蛊惑道。
“‘雷火锻造法’?”陆玉记得,这是《极天经》基础篇中的特殊锻造手法,当时自己还打算日后修为有成,去寻找异火吸收入体,却不想今日就要挑战收服劫雷么?
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吸收天雷的‘引雷术’,陆玉神色一动。
‘引雷术’本身属于一种秘技,本身并不难修炼,也无需任何辅助的天材地宝。只需要修炼者将灵魂之力化为特殊的频率,与天雷产生共振。有亿万人之一的机会,双方的频率会达到一致,这时候天雷自然而然的会被吸收。
这其中有三大难点。
第一个难点是如何引天雷入体,并且硬扛住天雷对身体的破坏。这一点倒是不难,那湛蓝色的劫雷已经安安稳稳的躺在体内了。
第二个难点灵魂之力与天雷接触的时候,一旦频率不对,很容易引起爆炸,摧毁肉身。这个陆玉也不惧怕,劫雷本来就是来毁灭自己的,如果他能在紫色雾气的包围下灭杀自己,恐怕早就动手了。
第三点则是‘引雷术’完全是撞大运的一种秘技,可能一次就成功,也可能千万次、亿万次都无法成功,一旦入体的天雷爆炸了,还需要重新引雷。
这三大难点造成了极天宗创派至今,也仅有一人引雷成功。
对于别人困难无比的引雷术修炼条件,对于陆玉来说却没有任何的困难。哪怕是劫雷爆了,也就是一死而已。唯独经卷中没有提及雷劫是不是在引雷术适用范围之内,恐怕当年创造这门奇术的前辈也没想到后辈子弟中有人敢打劫雷的主意吧?
“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吧,反正这劫雷在自己体内也是个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送自己归西。”
下定决心之后陆玉也不多话,在山洞中盘膝坐下,吩咐洛带着休远离此地后,才开始参悟起‘引雷术’。
之所以远远支开洛,也是害怕这雷劫真的在自己体内爆炸了,波及到洛。
这‘引雷术’的修炼方法还是颇为简单的,甚至还不及‘虎啸山林’困难。仅仅两天,陆玉尝试了几千次之后,便掌握了将灵魂之力变频的方法。
小心的将变频之后的灵魂之力分出一丝,慢慢的向劫雷靠近。
包围在四周的紫色雾气颇有灵性,在那丝灵魂之力周围盘旋了一下,便辨明了身份,让出一个很小的通道供其通过。
灵魂之力毫无阻碍的便来到了湛蓝色闪电面前,陆玉心念一动之下,便扑了上去。
尚未靠近,劫雷身上便爆发出蒙蒙的蓝光,陆玉的灵魂之力在蓝光之下只支持了一瞬,便毫无悬念的化为了飞灰,连对方的本体都没有碰到。
“嘶~”虽然仅仅一丝灵魂之力覆灭,可依然让陆玉疼的一咧嘴。
蓝色闪电微微的仰起上半身,朝着陆玉方向抖了抖,似乎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