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容翻进院子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趴在竹林后面的墙边,想喊一声都喊不出来。
趴了一会儿,她捡起石头在墙上嗒嗒嗒的敲起来,希望有人能听见。
陵嬷嬷此时从厨房里端了水出来正要倒,听见树林里有一阵没一阵的响动,心里疑惑小心的走进去看。已经天黑了,穿过树林模模糊糊看见墙角有个人爬着,唬了一跳,正想喊人。
她早发了有人来,已经有准备,“嬷嬷、、、是我、、、、”
声音很小,但是夜里静,陵嬷嬷一听便听出来是自家小姐。急忙走上去,吓了一大跳,急忙扔了水盆前去扶住虞容。
她感觉天旋地转的厉害,到底还是吩咐了一句:“别让别人发现。”
陵嬷嬷怎会不知?先将虞容扶到石桌上坐着,匆忙去唤上春莲一起过来,春莲吓了一跳,自己去树林,吩咐陵嬷嬷将姜月梅安插进来的嬷嬷支走。
春莲着急的将虞容扶回房间,发现她全身发冷,急忙打了热水给她擦身子,又换了衣裳。忙活完发现床上的人又开始发热,吓了一跳,急忙去传大夫。
虞容躺在床上,只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想睡,却又睡不着,想醒过来,却又睁不开眼睛。全身难受的厉害,像是同时进了火海和冰川,一会儿冷的厉害,一会儿又热的厉害。只是感觉屋子里来了好一些人。有人给她擦汗,有人在她的手腕上系了红线,有人在她床边小声哭着唤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有人掰开她的嘴巴给她喂药,她感觉头重难受,就这么被人托着,嘴巴里苦的让她恶心。
然而托着她的人边哭边道,“小姐,喝进去啊。”说着她给她灌药,将她下颚抬了一抬。她到底还是将那苦的恶心的东西吞进去了。
床边的春莲看着自家小姐终于喝了半碗的要,终于松了一口气。将人安置好,便拉着杌子过来坐在床边。
虞容的发烧反反复复,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天,姜月梅跟着虞老夫人一同过来,看到这情况,她心里真是笑开了花。但是面上却哭的厉害,眼睛都红肿了,声音也是凄然,“容儿的命怎么这么苦?这隔三差五就病上了,娘,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春莲心里气得厉害,这又不是死了,怎么哭得跟上坟一样?想到这里她又觉得十分不妥,暗暗朝自己呸呸呸了几声。
虞老夫人叹了口气,“容儿的命也真是苦,这快要及笄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及笄礼。”
“娘也是有心,本来还想在礼上给容儿找个好人家。”
“这些也罢,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容儿能够好起来。”虞老夫人叹道,说着眼睛里溢出了些浑浊的泪水。
虞容躺的很沉,像是已经睡过去了。
而另一边,云孟山群里的一个小山上。
莫修一大早就起床了,出门看见那四个帐篷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皱,却没理会。照样拿了锄头继续整理他的一亩三分田。
就这样一直过了好几天,等他午后歇息过来再出来的时候,却看见晋翳的护卫正在迅速收拾帐篷,不过一刻钟时间,一行人便匆匆忙忙赶下山去。
走之前,晋翳还给他留了一句话,“晋翳他日再来拜访。”
莫修忍不住笑,他不会告诉他,其实再等两天,师父就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