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先后跑到瑶妃跟前,装作吃惊的样子,忙施礼:“参见瑶妃娘娘!”瑶妃面上不悦,却立刻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公主、郡主这是往哪去呀?”
李依凝道:“歌舞太闷了,我们出来玩耍一下,娘娘您这是去哪里呀?”瑶妃道:“头有点痛,就叫宫女扶我去太医院拿些药。”
李依凝立刻道:“这样啊,那依凝扶娘娘过去吧!”瑶妃还没来得及阻止,花嫣便对宫女道:“你去忙你的,御膳房已经忙不过来了,这里有我们照料娘娘!”宫女依言离开。
花嫣和李依凝一左一右扶起瑶妃,果然手心冰凉,不似一般人的体温。两人心中惧怕,生怕她会不经意间下毒手。灵儿跟在后面也是小心翼翼,随时准备出手。
还好,一切顺利,到太医院拿了些药膏又顺利返回。两人才镇定告辞。
谁也没看到瑶妃看着两人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
眼看着月圆之期即将来到,四人的功力也精进不少。但是庆安王妃却神色越发忧虑。王爷揽着她的肩膀:“碧菡,不要太担忧,我相信天会助我们的。”
他刚说完,远方青光乍现,青天白日之下,一个白色的身影像踏着日光翩跹而来,一路上夹带着鲜花和浓郁的花香,她的长发未束,在身后像轻薄的丝缎在飞舞,长裙繁复逶迤,凌空翻飞,不似凡尘……她是个极美的女子,可惜被鲜花环绕看不清容貌。
几人都惊呆了。
女子从容落地,长长的头发和裙摆垂落在地,各种鲜花也落在脚下便消失了。她一张绝世面孔,高贵不可方物,简直让人不敢逼视。只觉浑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仙气。当真是天女下凡。
庆安王妃面上露出喜色,迎上前去:“师姐,你终于来了!“
女子面容清冷,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吐气如兰:“我接到你的讯息,就立刻往这里赶,可惜路途遥远,也用了三天时间。”
王爷上前道:“你就是碧菡的师姐!在下李昊!”
女子道:“叫我玉茗即可。”
花嫣也忙上前道:“姨娘,我是花嫣!”这么仙气逼人的女子,跟母妃比起来丝毫不差呢。
玉茗看着她,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花嫣,想不到你这么大了。”又看向王妃:“碧菡,这样我就放心了。”又看向其他人:“这几位是?”王妃忙道:“我现在叫他们道法,好一起对付尹冰。”
月下夜,王妃拿出那片蛇鳞递给玉茗,玉茗接过皱眉道:“她的功力似乎又精进不少,不知我们能不能对付得了她。可是无论如何,哪怕与她同归于尽,此次我一定要让她魂飞魄散,永世不能超生,。”话到这里,面上已经是一片森寒。
王妃也忧虑道:“有嫣儿他们四人帮忙,应该问题不大。”顿了一下又道,“师姐,还没有找到丰祁的精魂吗?”
玉茗摇摇头,似乎十分无力,扶着几案坐下:“我用尽一切办法却寻找不到他的任何讯息,或许永生永世我都再也找不到他了!”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王妃将她揽尽怀里:“师姐,你还有我!不要再伤心了,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把丰祁忘了吧,忘了吧……”也不禁泪流满面。
玉茗却使劲摇着头:“忘不了,忘不了,我又如何能忘,那漫长的孤寂岁月有一个人点亮了我的生命。原来我的人生也可以那么丰富多彩。可是他却消失了,带走了一切色彩,永远也找不到了。从此我的生命就是一片荒芜,灰蒙蒙的一片,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剩下,如果我连他都忘了,那么我这几百年的日日夜夜又有什么意义……为何苍天对我如此残忍,我只不过想再见他一面而已,为什么连这样小小的愿望都无法实现。这些年,我走过高山,走过荒野,走过雪地,走过沼泽……可是没有他,没有他……”
王妃如何不知道她的苦,她的痛,可是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这么折磨自己。
花嫣和李依凝坐在檐廊上,望着天边的月色。
“喂!”李依凝碰碰花嫣的胳膊,“你那位姨娘很漂亮嘛,简直像天上的仙子一般,父皇那么多妃子,都是千挑万选的,却没有一个比得上她。”
花嫣点点头,得意道:“那是。,我母妃就超凡脱俗,姨娘像天人一般也是应该的。”
李依凝眼珠子转了转:“话说,你母亲到底出自什么门派呀,功力简直出神入化,还有你那位姨娘,更加深不可测。”
花嫣摇摇头:“没听母妃说起过,我也感到惊讶。若不是上次发生的事情,我还真不知道母妃有这么高的功力。”
李依凝来了兴致:“上次,什么时候的上次,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是那次……”花嫣脱口而出,立刻又想到这其中有太多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也就忙打着哈哈,“就是上次发现蛇妖嘛,我母亲料事如神,丝毫不差。”
李依凝傻傻地看着她:“就这样,说了等于没说,应付我。”却幸好没有深究。
玉茗看过几人的剑法后,稍加指点,几人合体的威力又增进不少,一个个不禁心血澎湃,真恨不得立刻和蛇妖拼个你死我活。但到最后,东方碧菡和玉茗也仅仅料定只有六成把握。一片黑云又压在每个人心头。
随着月圆之日即将来到。玉茗的心情却愈发烦躁。高檐花影下,她望着天上渐圆的月亮,反复在屋子里走动,过来过去,过来过去,希冀能摆脱那种身不由己和枷锁。
她一方面乞求上苍能让她杀死尹冰报仇,一方面又觉得恐慌吗,杀死了尹冰,她以后的路是要做什么。这一百多年,支持她活下去的动力,一是寻找丰祁的魂魄,二就是向尹冰复仇。丰祁的魂灵已是无望,那报国仇之后,她又该何去何从。
桌上的蜡烛已经即将烧完,红烛有命始燃尽,那她呢,她的命运又将在哪里。如果在这世间以后都浑浑噩噩,过一日算一日,那生命未尝太枯燥乏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