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缘起本听钱不四话语,心中失落,然听到最后那吊胃口的话,失落感一下荡然无存,忙问道,“确实看到了,这是为何?”
钱不四见事有好转,晃动一下肥胖身躯,露出一个严肃面容,“这事已是许多年前,我爷爷那辈告知我的了。”
“五雄之内,渊源最短正是我钱门和云山宗。只有千年,比起其他三派,遥不可及。可你知道云山宗如何能进这五雄之内?相传千年之前,云山宗的开山立派祖师,和那旷古剑仙可是有些莫名的师徒缘分的。”
“剑仙!?”青翠的眸子一瞪,李缘起身体瞬间闹腾起来,压得身下钱晓萱怒目直视。
李缘起龇着牙惊呼一声疼,对那妮子抱了个歉意的眼神,立马是将那无辜双眼对上了钱不四,“钱爷!这剑仙又是什么?他修为如何?竟能称之为仙?你比他如何?”
钱不四心中大苦,一个剑仙就能是吊足了你的胃口?若是你知道你爷爷当年和他的较量,还不得立马收拾包裹赶回大漠?怕是连那什么五宗门箐英大会都不想参加了吧。
“我?我怎能及他,这人物一向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他的修为之深,钱爷也未能知晓,只能说,与他交手,恐怕我战不到5合。”
李缘起大惊失色!
到这河洛城许久,平时只听那街边的钟爷说书,却未曾想到,这侃天下的绝世说书人就在自己眼前。钱不四所讲不知比他精彩多少。
“还是回到正题,云山宗精深不是你所能了解的。剑仙是一个称号,凡修为大成之者,延年百岁,本不是什么奇事。可这剑仙也有颇多故事,据我老辈告知,剑仙也是有规矩的,一生只传一人道法!至于云山宗开山祖师是如何从他手中学到精湛,许多年来,也不曾有知情人透露。但确实是有有此事的,而那云山宗开山祖师为报指点之情,便立下了凡宗门弟子必须以剑傍身。只不过近些年来,这云山宗有些过分了,仗着立地之处,妄自称道称仙,霸道的很。至于如今剑仙是谁,钱爷也是不知道了。”
李缘起怎么也没有想到,就这么个不分是非的云山宗还有这等历史,不禁咂舌。
李缘起扑闪几下眼睛,随即想到什么,一转头问道,“钱爷!你刚说钱门和云山宗渊源最短。云山宗有此奇遇方的开山立派,那钱门又是如何能冠绝群雄?莫不是也有什么大成者指点不成?”
“呵~”钱不四一笑,缘起这小子脑子还真够天方夜谭,世间就出了那么两个冠绝人物,算上其他闭塞的宗门领袖,还有谁肯倾囊相授?
“无大成者指点,如今钱门强盛,都是靠钱爷的祖父天资卓绝,自行悟省。”
“自行悟省?”李缘起楞了一下,突然笑道,“那我进这钱门不知比那云山宗强上多少倍!听钱爷那么一说,小子感觉,云山宗那开山立派的祖师爷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你这小子。。”钱不四一番嬉笑,但还是继续说道,“你如此说,倒是对,也不对。”
“这奇遇是自己造化,旁人羡慕不得的。和自行悟省没有什么区别,都是造化。”
李缘起点点头,觉得钱不四所言极为有道理。
“好了,和你扯了那么多的闲话,也该说说我们钱门。”
“钱门内,没有限制,你是以剑、刀、斧、棍做为兵器都是可以的。这本就是大凡之物,个人喜好。而钱门精髓心法也正是一个凡字。”
“钱爷,小子不明。”李缘起晃了晃脑袋,有些不解问道,“这普天之下,但凡心法,法术均是奇特无比。可钱爷却说精髓只是一个凡字,小子想不明白。”
钱不四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厚实手掌抚上李缘起的脑袋,“缘起,我且问你。人活一世,为的哪般?”
李缘起想了一想,道,“别人我不知道,可小子我却是想研习高深道法,纵横天地间。”
“哼,大言不惭。”
“哎哟.疼疼疼.”
李缘起话语落地,只觉得身体被柔软小手抵住,肩膀伤口不由撕裂,疼的是撕心裂肺。
看向低处,只见钱晓萱一脸不屑正嗤笑自己,“被我一女子所伤,还谈什么纵横天地间,呸呸呸~”
“你!”李缘起心中大恼,正欲开口与钱晓萱争斗,只听到钱不四说道。
“晓萱,你嗤笑缘起。难道你便不是那么想么?呵呵呵!”
钱晓萱面色一红,低头细语,“我才没有.。”
李缘起正欲借钱不四之问反笑,却又听到钱不四张口。
“缘起,钱爷再问你。纵横天地间,又能怎样?”
“怎样?”李缘起被问得懵了,低下脑袋,细想了一番,道,“那自然是惩恶扬善。”
“哦?”钱不四一笑,眸子晃动,似回想当初岁月,饶有兴致的看着李缘起,“以你所言,这世间什么是恶?什么是善?那云山宗可算是恶?你天天听书,也应该知道,当初苗疆交锋,清剿所谓的邪魔歪道,他可也是出了力的。”
李缘起脑袋昏沉,被钱不四这一问竟是有些失神。是啊!日前在城中,自己遭遇云山宗,也是恼得不行。可它却是所谓正道五雄之一,当年苗疆也是出了力的。可又想想,那般是非不分,恃强凛弱,又不能算作正派所谓。
李缘起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不停摇着脑袋,“钱.钱爷,小子说不上来。”
“呵~”钱不四一笑,道,“常理所在。这是非善恶,钱爷活了百岁都尚未参透,何况说是你一个小孩。这一点,恐怕只有你爷爷看得清了。如你所说,参透天下高深,纵横天地间。除魔卫道,可之后呢?人心所向,最为善变,你真的以为,正就是正?恶就是恶?”
李缘起被绕得头晕,也不知该如何答话。望向臂下钱晓萱,也只见其一副晕头转向的样子,看起来和自己一样,都是懵了。
“呵呵,等你们大些,经历百态,自然就是懂了。人世间,只有一个凡字最为真切。”
钱不四笑言,“好了好了,也不知道今天我是发了什么疯,竟和你们两个孩子说了这许多。缘起,今日,我便先传你钱门凡仁诀,至于那拜师叩头之礼,过些时候再补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