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罗听见叫唤,心想这人虽打晕三个山贼,但明显也是一伙的,那是死也不能出去的,想着又把身子缩了缩。
齐巧英见人不出来,也不在意;拾起马鞭,又把马牵了回来,翻身上马,就要向塔山村行去。
小罗见这少女要去村里,心里又急了起来。现村里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山贼,她要是去了,那不是去送死么?就算功夫好,只怕也不是那凶脸大汉的对手。
“哎!那个你不要去村了,村里都是山贼,把人都杀光了,你还是快跑吧!”小罗从树后走了出来对少女说道。
齐巧英回首一看,原来是个半大的女孩抱了个婴儿,听她一说,心头就是一暗,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的麻布,自语道:“阿爹,你说的不错,师兄心胸狭隘,做事狠辣异常,你刚过世不到半年,他就屡屡做恶,如今又是屠了一村,当年爹你立“上不杀民,下不劫贫”的规矩哪里还在,今天,我就杀了这个恶贼,为爹报仇,替民除害。
“小姑娘,你们莫要走大路了,如若山贼回寨,八成也是走这路,你跑的再快,也比不过马力,早晚会遇上,不如在此处等我,待我杀了恶贼,再带你出去。”巧英觉得先前打斗时有小姑娘的提醒,便心存好感,有心帮帮她们。
小罗听少女一说,也觉得有道理,只听她说要去杀山贼,心里也是高兴的;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鬟,哪里有什么主见,只是在那点了点头,又躲到树后去了。
※※※
巧英骑马走了一会,遥遥见到前面村里有浓烟升起,想必是山贼在放火烧房子。翻身下马,将马牵进树林,巧英借林子遮挡便向村口潜行了过去。
约莫离村只有百步,巧英便停了下来,这里视野开阔,正好可以伏击,但眼前的景象不禁叫人牙龈紧咬。
谷场上尸体堆的有一人多高,几十个山贼正在旁边堆柴点火;四周的农舍早已浓烟滚滚。
随着一声响亮的胡哨,一对人马拉着粮草缓缓从村里走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正是大当家卢达,此时满脸戾气,面露不快;后面骑马跟着闵老三,闵老三倒是不温不火,只是提起袖子遮住了口鼻;接着便是何老二醉醺醺的坐在马拉的板车上,吃着酒肉,车边还跟着抱着酒坛的二狗。
走到村口,卢大当家向后招了招手,当即队伍里就分出两骑,加速向前探路去了。
巧英站起解下背上的弓箭,将十支翎箭依次插在地上,拉了拉弓弦,便静静等待起来。
队伍缓缓前行,待行至树林五十步时,巧英动了。
只见巧英深吸一口气,接着伸手一探,一支翎箭入手,搭弓便射,马上又抓起两支翎箭一上一下射了出去,接着便是三支,又三支分品字型射了出去,刚想拿起最后一支箭时,一口气便再也憋不住,呼了出来,最后一箭搭在弓上,顿了一下才射了出去。
卢达坐在马上,心中极为不爽,忽然汗毛炸起,一支利箭迎面射来;不及多想,本能的双手出掌击偏翎箭,不及收掌,又有两支翎箭分上下射来,一箭射头一箭射腹;卢达深吸一口气,双脚用力,竟然高高掠起,两箭从胯下堪堪掠过。
卢达身在半空,才知不妙,早有三箭彪射而来,像是自己凑上去一般;半空中身体无法腾挪,只能来硬的,卢达双掌猛提气力,扫开左右两支,又向下一扣头,一支利箭擦着头皮飞过。
待头顶利箭飞过,卢达抬起头来,发现还有三支箭射来,此时,卢达提气太久,憋的面如猪肝,一口气将卸不卸,顿觉喉咙血气上涌,卢达也狠,生生将血吞回,掌力向上一吐,身体顺势下坠,避过三箭。
身体坠回马上,卢达再也憋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但还未吐完,警兆又起,卢达再也无力,只把身体左偏了一下,一支利箭穿肩而过。
“哎!”林子里巧英叹了一口气,刚才十箭如能一气呵成,怕是已经要了这恶贼的性命。
“嘿嘿!好箭法,不过最后一箭可惜了!嘿嘿嘿!”卢达现已缓过气来,伸手折断箭尾,一掌逼出了箭头!两眼却看也没看伤口,直直的盯着树林里。
偷袭只有第一次有奇效,等对方有了防备,就没什么用了。
巧英放下弓箭,缓缓走出树林,接下来只有手底下见真章了。
“师妹,是你?”卢达看清来人说道。
“不要叫我师妹,我爹也没你这个徒弟!你这个欺师灭祖的狗贼。”巧英冷冷说道。
卢达翻身下马,朝巧英走了两步,道:“师妹,师傅临终时还将你托付于我,我也将师傅风光大葬,何来欺师灭祖一说?”说完向身后众人扫了一眼,接着说道:“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我对你怎么样,你难道还不清楚么?”
巧英看着卢达做戏,心中更是恶心,道:“你不用再装了,我爹快死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是你做的手脚,只是已无力回天;我爹怕你赶尽杀绝,就假意将我许配给你,等你懈怠之时,我好逃下山去!”卢达眼底闪过一丝戾色,瞬间又恢复正常,刚要开口解释。只见巧英从怀里掏出一物“恶贼,你看这是什么?”
“这?”
“这是从你房间找到的,我问过了,是野曼陀罗的花粉,有剧毒。起初给阿爹喂药时我就闻到有隐隐的花香;阿爹死后,我从你房间找到,一闻,是一样的味道;原来你每次熬药都偷偷放了一点,慢慢的毒死了阿爹!”说到这里,巧英已泣不成声“这毒药竟是我一口一口喂给阿爹喝的!你这畜生!为什么要害阿爹?”
等巧英说完,众山贼也一阵哗然!
卢达面色一冷,猛一转身看着众山贼,抬手“啪!”的一掌,将身边的马头劈的脑浆迸裂!吓的山贼们再也不敢吭声!
卢达转身面向巧英,面目狰狞道:“那老东西,既然收我为徒,却不把真功夫传给我。我以为我是外人,师傅才藏私,便向师傅求亲,心想娶了你,师傅便会给我真传,谁知这老东西一口回绝了我。呵呵!既然绝学拿不到,那我只好拿山寨了,要是老东西不死,我什么都拿不到,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巧英听完楞了楞,然后“呵呵”的笑了起来,冷冷道:“你的心真急!你的心真狠!原来对我情义也是假的!你说你该怎么办!你就该去死!”
说完,巧英一掌劈向卢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