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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看不到的未来才有戏

鸡汤虽好,但不要贪杯,喝多了会走火入魔。鸡汤是曹操,你就是杨修,不同的人会喝出不同的味道,有时聪明反被聪明误。但有一句鸡汤是这样说的:叫你起床的不是闹钟,应该是梦想。我觉得现在的我就是这样。这杯鸡汤,我干了。

谁料,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我,怎么可能让踌躇满志又万念俱灰成的心境成为我发展的瓶颈,创业的壁垒。我独自一人落寞的住在那间出租房里,躺在躺椅上除了抽烟和深入的思考,几乎不动。实在难受的不行,就跑去海边独自看大海,一坐就是一整天。如果没有大海,我想我会疯掉。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最后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我也就顾不得尊严和面子值多少现大洋了。我抽了一夜的烟,胡须近乎疯狂的茂盛,我感觉憔悴到极致,经过一番心理挣扎,为了创业,为了更为持久和长远的利益,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我做了一次痛苦的决定。第二天一早,刮干净胡须,把自己打扮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扔下一句“一切不可持续的东西都不值得留恋,相信你是可以的”。我忍痛卖掉了长久以来同我风雨与共的二手现代车,转接着开回来一辆二手的小型货车,虽然看起来破旧的不行,走在路上除了喇叭不响,好像没有不响的地方。一路开回来,滴里当啷的震天响,很是拉风。但至少也算是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有了它,就算是交不起房租,也不怕露宿街头,全然当做房车了。有了这辆可以拉货的破车,手里总算是还剩下一部分流动资金,我开始想着用这些钱做点什么,然后慢慢扩展,想着想着,事业越做越大,不觉间看到了自己美好的未来。回过神来时,我对自己轻视的一笑,骂自己真是个狂想主义者。也正是这些,成了我创业初期的全部。

有一天,妈妈打电话过来,我犹豫了半天不敢接通。我使劲的扔掉手里的烟头,我决定摁下接通键接过电话。妈妈问我在这边生活的好不好,我当时嗓子就有点哽咽了,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我忍住了说:“妈妈,您放心吧,儿子在外面过的很好,刚跟老板吃的大鱼大肉。”谁知道那时候的我,省吃俭用到到每天一餐,但由于压抑跟焦虑的事,即使每天一餐,也不觉得饿。其实我是真的很想跟妈妈说:“妈妈,儿子在外边过的不好,我想回到你身边,我想吃你做的饭菜。”可我是一个男子汉,我不能这么说,只为了那天我离开家门时吹下的牛,我说我要改变整个家庭的命运。妈妈这一生实在是太劳累了,这些年来,妈妈一个人默默地撑起了整个家庭。所以大学时候的我就再也没不花家里一分钱,全靠自己,这也是我二十年来为什么一直跟我爸合不来的真正原因。我爸是个酒鬼,烟鬼,每天都是醉生梦死,凡是赚钱的事从来不操心,更别指望着他去干,生活的重担全部压在了我妈一人身上。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的老父亲,他每次见到我妈都是无事生非,还跟她吵的众邻皆知,每次想到妈妈受过的苦我都眼含热泪。那时候我们兄妹几个还小,什么事都有我妈撑着,我妈就像是个不用停歇的机器,不辞劳苦的运作着。其实她只是中国最普通妇女的一个很小的缩影,可是如今这个世界上,还能有多少个这样伟大的母亲?首屈一指。我可怜我妈,心疼我妈,无人知晓。就算是这些,日子也还能硬挺着过下去的,更可恨的是我爸还是个赌棍,死赌烂赌,逢赌必输。小时候我家在当地还是很富裕的,承包了一大片的果园,如果不是我爸一直戒不了好赌的恶习,一夜之间输光了家底,我们家不会走到现在这般困难。我还小时候,有一次我远远地看见老爸因为嗜赌被人一群人摁在地上骑在身上抽打,作为儿子的我当时心里无言的难受,我很想冲上去把那些个骑在我爸身上的人打倒,可是一想到我妈,一想到当时的那个家,我还是果断的放弃了。一切的原因都是老爸的屡教不改,自作自受。我咬着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老爸被那群人抽来抽去,直到那群人打够了很满足的大笑着离开。我当时就在心里立下大志,一定要混出个样子来给人家看看,一定不会再让人家叫我是“肘子”的儿子。更重要的是,为了我妈。好多人不理解像我这样的人为什么做事一根筋一样,因为我心里始终憋着一股劲使不出来,因为只有真正受过苦挨过饿的人才知道是什么滋味,才有强烈的改变现状的企图心。这可能也是我当初选择当兵的一个原因,我想把自己锻炼成一个真正的爷们。如今,老爸也老了,更不指望他了,老妈也累的腿疼脖子疼全身是病。所以我没有理由不成功,我没有退路可言,我也别无选择。

日子慢慢的过着,我有些按耐不住了。一次跟爸爸的无意聊天中,我注意到花生油跟花生米在家乡和城市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价,这让我似乎看到了希望。我开始去市场去超市调研各种花生和花生油的价格,事实证明如我所料,我最终决定放手一搏。

刚开始时,我只能开着破货车走街串巷的吆喝着收购花生米,再将收来的米子送到乡村的花生油小作坊进行压榨,并把米饼卖给了养猪专业户。然后开车前往市区开始叫卖,好多次被城管撵着四处躲藏,因为我的生存或者说是谋生方式影响到了整个市容。我本以为纯压榨无添加任何防腐剂的产品,非但比市场上的吃起来口感更浓香,而且更健康,应该会有很可观的市场。可是刚开始的前几天,无论我怎么叫卖都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我感到压力很大,我开始时认为是不是价格定的太高的原因。但产品的实力就摆在那,绝不能降价,降价的同时就降低了人们对产品质量的信任。所以,我决定是死一搏。后来我改进了销售方式,我将花生油分别装进了大小不等的塑料桶里,直接定价,以满足不同客户的需求。另一方面,我利用了老爸的赌性,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赌性和侥幸心理的人还大有人在。于是我果断推出了一种当地最新颖最大胆的销售方式,凡是购买我的花生油的人,无论购买多少,都有掷骰子的机会。并且购买数量与掷骰子次数成正比。如果掷骰子时能掷出任何三个点一样的豹子,花生油免费拿走。那时的我真怕会出现江湖高手或者会抽老千的人,那我可就完蛋了。后来证明,这种销售模式还是很有水准的,这让我的花生油开始做的还算是顺风顺水,不就之后,站稳了一定的脚跟,规模也随之扩大。我赶紧趁热打铁,当机立断,决定向各个小的粮油店以及便利店进行推广,,卖不出去可以退货退款。虽然当时还没有品牌,但毕竟是纯压榨无添加任何防腐剂的产品,在追求健康的市场上小有作为。那些日子里,我像个跑销售的一样风雨无阻没日没夜的这样干着,短短的几个月还清了所有的债务,还赚取了充足的流动资金。生活也变得充实,向着我既定的目标前进。

我开始感觉到生活的美好,看到希望就在前方。我变得有些急于求成,为了铺开更为广阔的市场,拓展销路,同时延伸事业的广度和宽度,我开始进军快递行业。几天时间,连续拿下几家快递代理,准备在发展快递行业市场的同时,在快递单上为粮油做做文章。

几经周折后,我为自己的粮油注册了品牌,并打印到每一张快递单上,专门为自己代言。这样的想法很好,实际上也收到了一定的实效。在刚开始的过程中,粮油销路得到了空前的发展,也有了自己固定的客户。

我欣喜若狂,每天忙碌着自己的事业,找机会买回了我原来那辆二手车,可是我依然想再开上几年,仿佛有一种不舍的感情在其中。

在我整天沉浸在喜悦中的时候,有一天我查了下各个快递代理的财务,每一家代理都处在亏损的状况,我感觉不应该,却又找不出问题所在,呈现在我眼前最直观的原因就是客户极少,但是会计却从来不跟我汇报。我有点慌了,这里的每一家店的房租都是一交交一年,而且租金极高,还要面对各个员工的工资福利,这样的亏损会直接导致资金入不敷出。眼看着到了这一年的年中,好不容易走出了困局的我,再次面临着艰难的抉择。

由于持续的亏损,我不得不连续关掉了几家快递的门店,干脆直接一心做好粮油,我想着至少市场基本已经铺开。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粮油生意虽然做得不错,但市场竞争也变得十分激烈,以我的实力根本无法跟大的企业对着干。在关掉快递门店的同时,一时间市场上相继出现了多个品牌的纯压榨粮油,扰乱了购买者的选择导向,而且价格要比我的产品低得多,这直接导致我在市场的销售份额直线下降,一场价格战开始慕名上演,掀起了我在销售市场上的一场经济海啸。原来积攒的几个比较大的、固定的客户也相继撤资,开始投入更低价格的粮油争夺战。更倒霉的事还远不止于此,由于刚开始经营的我没有太多注重在质检方面下死功夫,这让消防上、质检上的那群流氓钻了空子,开始三番五次的光顾我的门店,各种不符合规定带来了巨额的罚款,几乎让我无力承受。我个人的经济危机彻底爆发,现实再次将我打入谷底,打趴在地。那一次,我彻底宣告破产了。

再后来,我经人了解到,我所招募到的快递代理的业务员,都是某家粮油店刻意安排过来的,他们的目的就是在财务上作假账坏账,恶意搞垮我。而且他们有意拉拢我原有的几大客户退出跟我的合作,还像质检、消防等部门举报我产品的卫生、质量不过关。我突然发现,不懂管理不懂市场不懂竞争法则的我是如此的可悲。但是我又找不到充分的理由去揭穿他们,他们的手段做的天衣无缝。技不如人,我只能垂头丧气的败下阵来。这让我瞬间联想到市场上怎么会一时间同时出现几个不同品牌的同质量产品的真实原因。

我不禁感叹:商场如战场。战略上的失误,直接导致战术上的失败。三流的战略,最终还是将一流的战术直接打出了N流的水平,拍在沙滩上惨死。我才意识到,做食品行业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面对强大的敌人和有关部门,我是多么的无知和不堪一击。我原以为只要有自己专有的品牌就等于给产品上了一生的保险,却在没有充分考虑到产权保护的时候,给对手留下了充足的机会去效仿和山寨。我顿时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当头一棒,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更觉得无力和无助。同时,我也开始注意到,要想不至于死的太惨,一个人了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必须懂得合作精神,必须有更多的人一起出谋划策,问题才能考虑的周全,甚至有前瞻性的思考。

在我心如死灰,再次被现实击溃的时候,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柳子在了解到我的情况后,果断辞职归来了。在这决定涅槃的时刻,这在当时的我至少是一种极大的心理慰藉。他没有在我得意的时候锦上添花,却在我最为艰难的时候雪中送炭。他一句话不说的看着我,我看着他,眼泪不觉流了下来,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兄弟这两个字,但那一刻,一切仿佛都在无声的诉说着最好的答案。我们再次沉浸在一片茫然之中,对于未来看不到一丝希望,找不到一条出路的时候,带着彼此迷茫中的梦想开启了我们全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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