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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赌城之赌

无极帝国的人,嗜赌如命。动辄即赌,无事不赌,无人不赌。

文人奕棋博酒,市井关朴购物。公子王孙、地痞无赖,则斗禽虫......

上之所尚,民必尚之。

说的通俗点,就是“吴王好击剑,国人多疮疤”、“楚五好细腰,国女皆饿死”。

再说的明白点,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因为,无极帝国的皇家,就极其好赌。其中有一位帝王,更是好赌成性。后世民间流传一句经典俗语:“输打赢要!”说的就这主。赌红眼时,那真是要钱没有,要命不给。拳头大小论输赢。这主最著名的豪赌,是将太花山输给了地仙陈抟老祖。

文人黑客有词曰:“刻烛知无取,争先素未精。本图忘物我,何必计输赢。赌墅终归利,焚囊亦近名。不如相视笑,高咏两三声。”

民间出现了“穷富赌钱社”这样的专门组织,而且出现专门的赌场:柜坊。仅仅中州城里,有名的柜坊便有百余户,招军民赌博。赌赛输赢。

由于蹴鞠、双陆、彩选、打马、除红、响屟等手续繁杂或赌时需用图谱,故一般流行于上流社会。民间更盛行的则是各类斗戏及关扑等。斗戏主要有斗鹌鹑、斗鸭、斗鹅、斗鸡等。

但民间最为流行的赌博方式为:关扑。由于这种赌博方式,简单易行,老少咸宜。故风行一时。为此,无极帝国“顺应民意”,下令每年的元旦、冬至、寒食这三大节日,纵民关扑。《中州梦华录》记载:正月一日年节,中州府放关扑三日。士庶自早互相庆贺,坊巷以食物动使果实柴炭之类,歌叫关扑。如马行、潘楼街、州东宋门外、州西梁门外踊路、州北封丘门外,及州南一带,皆结彩棚,铺陈冠梳、珠翠、头面、衣着、花朵、领抹、靴鞋、玩好之类。各种物品皆可关扑。亦有:小民虽贫者,亦须新洁衣服,把酒相酬尔。亦有:向晚,贵家妇女纵赏关赌,入场观看,入市店饮宴,惯习成风,不相笑讶。为满足民间的关扑念头,每年三月皇帝的金明池琼林苑也对民开放,由民关扑。有:殿上下回廊皆关扑钱物饮食伎艺人作场,勾肆罗列左右。桥上两边用瓦盆,内掷头钱,关扑钱物、衣服、动使。游人还往,荷盖相望。但是,有些关扑则非一般百姓所能为之:有以一笏扑三十笏者。以至车马、地宅、歌姬、舞女,皆约以价而扑之。

仅仅是这样,还不过瘾。升斗小民更是将关朴拓展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西瓜、甜瓜、柿子、枇杷等瓜果都可以赌着卖,专业术语叫“扑卖”或者“博卖”。就是用掷铜钱、摇签、丢飞镖等方式进行小小的赌博,赢了就可以用很少的钱买到水果,而输了除了付钱给卖主以外什么也得不到,或只能买到比市价贵得多的东西。

掷铜钱,就是拿一枚或几枚铜钱往地上扔。用来掷的铜钱叫“头钱”,头钱有时只用一枚,有时三枚同掷,有时四枚、六枚甚至八枚同掷,其中三枚同掷叫“三星,四枚同掷叫““四摊”,六枚同掷叫“六成”,八枚同掷叫“八七”。几枚同掷,如果掷出来全是“叉”或者全是“快”,就叫“浑成”,“叉”、“快”都有则叫“背间”。一般“浑成”为赢,“背间”为输,全是“背间”就惨了。

摇签不比扔铜钱复杂。签筒里搁一把小竹棍,上面刻上数字,从0到9,连摇三根出来,如果这三根竹棍上面的数字加起来大于15,为赢,否则为输。

扔飞镖最好玩,一张大圆盘,上画六十四卦,每一卦上贴一只小动物,每只小动物都有黄豆粒那么大。扑卖的时候,八卦圆盘高速旋转,一文钱扔一次,两文钱打两镖,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作为无处不赌、无物不赌的中州人狂热的蹴鞠,那更是在大赌、特赌、狂赌了。

凡有蹴鞠、击鞠和捶丸的人和地方,便有“穷富赌钱社”开设的“柜坊”,负责收赌注,掌管输赢。尤其是著名的蹴鞠场的附近,都设有专用的柜坊。

金豹圆社虽然是中州城的三流足球娱乐场所,并且位置稍微偏远了一些,但仍旧有穷富赌钱社开设的柜坊,负责卖门票和收赌注。而且人流并不因为地点偏远而显少。虽然谈不上人山人海,却也人来人往,非常热闹。卖小吃的叫卖声,更是此伏彼起,红红火火。

这是午后时分,天空飘下零星的小雪。

小雪中,一队衣着华丽、富贵逼人的胡人,来到金豹圆社前。十来个威武雄壮的胡人武士,簇拥着几个胡女。其中两个胡女,显然是首领。

这两个胡女,一个十七八岁,一个十四五岁。打扮的花枝招展、鲜艳夺目。

一行人一边走,两个胡女一边对周围指指点点,一副旅游观光的模样。

看到金豹圆社,两个胡女显得非常感兴趣。径直向里走。一个售票的伙计急道:“客官,客官,看踢圆得买票。你们还没买票呢,不能进去。”

一个雄壮的胡人武士,一步冲到售票口,指着伙计,粗野而蛮横地喝道:“大胆!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对我们大什国的两个尊贵的公主,胡乱叫嚷?”

“啊,是大什的公主驾到。对不住了,小的不该大呼小叫!”伙计赔礼道歉后,不卑不亢地说道:“请你们先买票再入场。”

“这是大什国的两位公主,你没听明白吗?”武士骄横地说。

伙计陪笑道:“对不住!在无极国,天子是天,可圆社齐云,跟天一般高。就是当今天子进圆社观赏,也得买票。别说你们外邦小国的公主了。请买票吧!”

“有没有人可以不买票?”武士问。

伙计笑面虎似地笑道:“有。这天下,只有两种人进圆社可以不买票。”

“哪两种人?”武士问。

伙计坏笑道:“一种是死人!一种是踢场子的人!”

“死人不好玩。”武士笑道:“我们就算是踢场子的人吧。”

“踢场子可以,交白银百两。”伙计毫不含糊地伸出手。

“这不比买票贵多了吗?”武士一逼吃了大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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