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凌笑淡淡一笑,说道:“若是说的早了,师尊不同意,岂不是让你空欢喜一场!”
“呵呵,想不到,话变少了,心变细了呢!”铃儿笑着说道。
这五年来,铃儿每日和韩凌笑形影不离般的,除了在灵羽峰上韩凌笑修炼的时间外,她对韩凌笑的了解可谓是细微末节。
多年以来,那渐渐形成了一种情感,又是那样的微妙。韩凌笑不知在什么时候,用了姐姐这个称呼,却又是那样的符合。
韩凌笑修道入深,心如止水。老者五年如一日,苦心孤诣,欲要造就一位通天彻地之才,为这危机四伏的四界化解苦难,拯救众生。
这个重任,韩凌笑却是不知。他一个刚成长起来的少年,本该自由自在,身无烦恼。却甘心步入这修道之中,每日青灯,独自领悟!再无世间繁华眷恋!
韩凌笑如往常一样,凌空之术踏上这神秀的灵羽峰上。其身姿翩翩,如若云中白鹤,魅影一闪,便来到了修真境下。
那老者已坐在石凳之上。依旧鹤发童颜!
“拜过师尊!”韩凌笑行礼。
“嗯。”老者点头,道:“你苦学九辩之术,如今小有所成。现在,我要再问一问你,何为天道?”
韩凌笑听后,却不迟疑,回答道:“天道轮回,不可阻挡。胸怀正义,惩恶扬善,斩妖除魔,即为天道!”
老者微微点头,却又说道:“这却是修行之人的天道。却不是尘世间的天道。”
“请师尊教诲!”
“这需要你自己领会。从此以后,你便下山吧!”老者神情略有所动,却是不甘愿的说道。
韩凌笑听后,虽然心中事先了解,却又不得不为之伤心,他跪在老者面前,道:“弟子手师尊教诲,不可不报答,不敢匆匆离去!”
老者背过身去,微闭双眼。山边几只飞鸟,仿佛迷路一般,在枝间啼鸣着。不知不觉,已到了黄昏时刻了!片片晚霞飘到山尖,颜色如血。
许久,老者说道:“曲终人散,这也是世间轮回之果。你不必神伤!从此之后,你要谨记我所说的,不可违背天道。修行之人,尘世这一关,谁都要过,而且需自己领悟。不入红尘,又怎可说看破红尘?”
韩凌笑沉默许久,略不去伤心之感。听师尊所言,以后或许再不见面了。师尊本就是天上仙人,这一去,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这样一想,韩凌笑不由潸然泪下!
“红尘之中,喜怒无常,你要平静对待,日后,除魔卫道,当以己任!”
韩凌笑伤心许久,说了声“听师尊教诲!”
不知何时,韩凌笑抬起了头,那老者却已飘然无踪了!
韩凌笑望着西方的大山远处,几颗泪珠悄悄落下。
天际无边,孤单的云彩也不知飘向何方。韩凌笑这一刻,仿佛失落的孤鸟。毕竟,那是和自己相处五年的师尊!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
清晨,韩凌笑站在湖边,朝着灵羽峰的方向叩拜一番,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
“铃儿姐姐,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吗?”
“当然了,我可是要监督你一辈子的!”
“既然这样,我们走吧!”韩凌笑淡淡说道。
铃儿微微一笑,道:“嘿嘿,道术功法,我未必比得上你,可是这凌空之术,你可就不如我了。”说着,铃儿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稍稍,只见灵气散处,出现一片如小舟般大小的草叶,这是铃儿凌空的法器。唤作‘一叶草’,凌空之快,非同一般。
韩凌笑站了上来,铃儿口势一变,瞬时飞入天空。
……
其中路程,暂且不提。
韩凌笑行至天山前山处,便步行起来。铃儿自当跟随其后。
“为什么停下来啊?咱们了还没有走出着五万大山呢!”铃儿埋怨道。
韩凌笑突然止步,走到了前面的的一片山崖。铃儿也是莫名其妙的现在一旁,沉默许久,韩凌笑说道:“这是我记忆中最后一次看到小雨的笑容的地方!”
“小雨?”铃儿听闻后大惊,“她是谁啊,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她是……”韩凌笑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一番停顿后,又说道:“我以前没有跟你说,是因为我不想耽误修行。”
“那她对你很重要了!”铃儿默默说道。
“她失踪了。”
铃儿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没有说话。
当年,韩凌笑三人刚上天山的场景浮现在它的眼前:
“凌笑哥哥,你快看。”小雨突然喊道。
回首处,只一眼,便叫人惊奇不已。只见天地间一抹血红挂在东方,红光愈发强烈,有挣脱天地之势。四周仍是昏黑,辰星暗淡!
血红之下,是韩凌笑的村庄,此时,村庄内外,具是被红色灯笼覆盖着,放眼望去,天地一色,蔚为壮观!
那血红,仿佛一股风暴,欲将天地吞噬!
“哇!天下奇观啊!”胖子早已忘记了刚才的疲惫,目不转睛的观赏着。
“天地造化,神鬼莫测。不知道这天山之上,还有什么鬼怪离奇之事呢。”韩凌笑看着眼前的奇观,不住的赞叹道。
一旁的小雨,看着韩凌笑,开心的笑了,不知不觉中,竟在韩凌笑的身旁微微跳起了舞步,衣袂轻盈,飘忽若神。
……
“我们要去哪里呢?”铃儿的话打断了韩凌笑的思绪。
“我带你回我的村庄吧,那里是个美丽的地方。”
铃儿以前听韩凌笑说过的,她也相信那是个美丽的地方。她顺着韩凌笑的目光,向山下望去。那是一片怎样的风景,这天山的前山,不比后山安静。这里的云雾显得忙碌碌的,就连飞鸟也是呢!那片片青翠,是鲜艳的,更是神秘的。
这一路,是韩凌笑走过来的,他的内心复杂可想而知。跟在后面的铃儿虽然同情,却也是无奈。
星斗变换,日转星移。等到走到山下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这里的暮色,不比灵羽峰。五年之后,韩凌笑对这里的一切,仿佛陌生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是那样的忐忑不安。
这是通向村庄的唯一一条路,那年他和小雨就是在这里等待迟到的胖子的。这些,在韩凌笑脑海里浮现着。
可是现在,却又是那样的冷清,以至于让人生寒!
难道是一颗久别故里的浪子之心吗?是日夜期盼却有不敢轻易相信的心理吗?
韩凌笑只是一步步的走着,很平静。
一旁的铃儿看着他,觉得韩凌笑真的变了,他不但变得冷漠一些,更是变得对待事物有了一颗如水的心。
周围的草木有着无比旺盛的样子,看来好像是村里人懒得管理吧。这脚下的路,却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往日人来人往的活力了。
韩凌笑有些担心了。
前面,离自己的家只有数里了。却没有看见自己小时候傍晚出来贪玩时习惯见到的炊烟。难道是自己晚了?
夕阳已落,星辰淡淡。
终于,韩凌笑的心落下了,只是,那是无比的悲伤啊!
来到村口,只见这里悄无一人。再往前看,竟然是一排排的墓碑!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
村里破破落落的,更是一片死寂。月色冷淡淡的散落在那一排排的墓碑上。
韩凌笑跪在那里,不敢说话。
一旁的铃儿见状,忙走上来,说道:“凌笑,你要振作,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韩凌笑脸上的泪珠却是悄然落下。这可是自己所有的亲人啊,他们竟然,这样离自己而去。苍天不公啊!
可是,韩凌笑拼命地克制自己,一个修道之人,在面对任何苦难,都要勇敢面对的。这时候,师尊的话语浮现出来“尘世之中,喜怒无常,你要平静对待。”
韩凌笑抑制着痛苦,站了起来,逐个的向那墓碑祭拜起来。
一个村庄数百口人,怎会这样无辜的被灭。就算是查到天一派,他也要问个清楚!
铃儿走到他的面前,朝不远处一指,轻轻的说道:“韩凌笑,事已至此,唯有振作起来,我们才能查个水落石出。去那边看看你的父母吧!”
这是铃儿看完所有墓碑后,才发现这许多墓碑中只有几个韩氏墓碑被埋在一片特殊的地方,而那里除了性韩的墓碑外,还有几块莫氏石碑!
韩凌笑听后,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