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叔叔,我没有见过里面的人,你问问别人吧!”路瑶说完,就想走了,老陆刚才没有留意到路瑶的表情,他只顾着找他的钱包和相片。
听到路瑶这么一说,他心里有些失望,没有想到他听到的竟然是这一句话,他还是有些不死心,继续问道:“请问你是本市人吗?”
“不,我是外地人。不好意思,我赶时间。”路瑶二话不说,就走了。
路瑶不愿意回头看一看那一个男人脸上的表情,估计一定是很失望的。
老陆有些失神,刚才他分明是看到了文静的样子了的,但是那一个女生说的话一点也不像文静,而且她没有家乡的口音,和本市人差不多的。
“怎么会这样呢?不是文静,那她叫什么呢?”老陆反应过来的时候,路瑶早就走远了,老陆努力地想寻找到刚才那一个女生的身影,却再也找不到了。他突然念起了一个名字:“路瑶?”
他记得陆冬琪在骂这一个女生的时候,是叫这一个名字的。
但是一想到,陆冬琪和同学之间的关系搞得这么差,老陆马上又觉得自己丢不起这一个脸,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家长,以前做了不少有些丢脸的事情,还冲去学校想帮女儿出头,现在想想,觉得自己真的很愚蠢,要是被一些学生认出来了,他这一张老脸没有地方摆放了。
看来,他还是应该找一个地方躲起来,老陆快速地回到了他的车子上去了,他再也不想呆在人多的地方了。
回到车子里,老陆很快就把车子开走了,他的钱包放在旁边,他的嘴里不时地念叨着:“文静,对不起,我再也找不到你了。你说,我们的女儿在哪里呢?我是不是一个特别没有用的人呢?现在想找到自己的孩子,却什么也找不到。我是不是特别失败呢?文静……”老陆不停地说道。
但是没有一个人回答他,现在的他只想做一件事情,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地痛哭一场,在上流社会,他算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但是在没有人的地方,他只是一个失意的人,他身上除了有钱,什么也没有。
老陆把车子开到了一个没有人走动的地方,他趴在方向盘那里开始哇哇大哭了起来,嘴里不时在喊道:“文静,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为什么刚才的那一个人不是你?你是不是不愿意见到我?她是不是我们的女儿呢?路瑶?”
这是老陆第一次真情流露,他心里早就把路瑶看成是他的亲生女儿了,只是他想了很多的办法,就是没有办法知道到底是不是?
要是有一天,他真的知道路瑶就是他的亲生女儿的话,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去把他认回来的,刚才在家的时候,陆冬琪的话让他更加怀疑了,连陆冬琪都怀疑上了,难道会有错吗?老陆是相信自己的直觉的,只是有些东西不能靠直觉去判断的。
路瑶走了之后,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脸上一脸的漠然,她想了很多的事情,以前一直在盼望着有一个机会,可以看到那一个男人,现在机会来了,但是她却觉得很平静,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她不恨那一个男人了吗?
不会的,她心里很恨,恨他的绝情,让她没有一个完整的童年,对于这一点,她巴不得打一掌他的脸,但是这些事情不是她应该做的。
想到这里,路瑶特别想念妈妈,于是,她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文静接到女儿的电话,特别高兴,不时地询问着女儿的情况,当她发现女儿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儿的时候,文静轻声地问道:“路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能不能告诉妈妈呢?”
路瑶知道妈妈一定是听出了她刻意掩饰的伤感了,路瑶抽泣了一下,说道:“妈妈,我是很想问一下你,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人已中年的文静听到女儿的这些话,轻轻地笑了起来,说了一句路瑶说不懂的话:“你真是一个傻孩子,妈妈过得好不好?老天爷是知道的。”
“不,妈妈,我不想老天爷知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是不是很恨一个人,所以你一直过得不好?”路瑶大胆地提出了她的质疑。
电话一端的文静听到这里,怔住了,她马上明白过来了,一定是女儿看到老陆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是不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来的。
“路瑶,你是不是看到他了?他和你说了什么了?”文静紧张地问道,这几天她一直睡不好,一直梦到二十多年前的镜头,那一个衣着时尚的女人把老陆带走的时候,她肚子里还怀着小儿子,连老陆也不知道。
没有想到,现在女儿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看到那一个人了。
“路瑶,你在说我说话吗?”文静着急地喊道。
“妈,我在听着。你说的那一个人,就是我的亲爸,对吧?他还叫我文静,是不是因为看到我和你特别像呢?”路瑶的话让电话那端的文静一时怔住了,她凭直觉一定是老陆看到路瑶了,这个世界真是小呀!
她以为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的,没有想到,还是要见到了,文静沉默了半刻才说道:“路瑶。这是父母的事情,你不要掺和那么多,认不认是你的事情。他真的是你的亲爹呀!”文静说完这一句话,她也开始嘤嘤地哭了起来。
她最不想面对的事情最后还是要来了,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如果说她可以让女儿永远快乐的话,她希望自己年轻时受过的苦不要再出现了,家里只有她和路瑶过得挺好的,她有一个小儿子,但是从小就寄养在娘家,不会再回来了的。文静就是不想让老陆知道他还有一个儿子,会回来抢走她的孩子。
她一直守在原来的地方,并不是为了老陆,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就在他在走的那一天变质了,文静只是适应了那里的生活,想让女儿有一个快乐的童年,但是她觉得自己真的错了。
女儿一点也不快乐,从小到大,她是很忧郁,在她的面前是装着很快乐的样子,其实女儿心里在想些什么,文静是知道的。
路瑶最心疼妈妈了的,她停止了抽泣,很认真地说道:“妈,这一口气,我一定会你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