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抬头看我,脸上没有笑容。她看着我脸上的伤又问:“何洛,你的伤…你的伤不要紧吧!”说着伸手去碰,我没有躲避,任她去抚。我镇定自若:“没事,小伤!”可是她用力一碰,疼痛难忍我禁不住咧了下嘴。
“我就知道,怎么会不痛呢?我真傻!”她有些哽咽了,低下头,身体也发起抖来。我想她是连话都快讲不出了。
我见此状玩笑着说:“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只有电视上才有小流氓,我不知道我们身边也有……”我抚着她的头又说:“呵呵,楚楚什么时候变成祥林嫂了!一张嘴就是我真傻!”
楚楚破涕为笑道:“我才不是祥林嫂呢,我看你才像!”她擦着泪痕,脸色又庄重起来:“洛,我们进去吧,我去给你拿医疗箱!”说着抢先跑了进去。我这才发现依珊和沐夏一直在硕大的落地窗里看着我们俩。
我摆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想用来解释,可是却看到依珊和沐夏会意相笑。我想解释可又一想还是又吞了回去,心里想随你们怎么想吧!
我进去之后,看到众人玩的不亦乐乎。想想众人也都是些看的开的主,个个喜乐非凡的模样,完全不像刚才暴虐的嘴脸。
我着实佩服他们的,我也打心底里想又一帮这样的兄弟。可是我晓得,我与他们是不同的。他们与张佑的要好我并无太多的信慕。可是有时候又这样一帮兄弟是多么幸福的,比如说今天。
现在再看看他们笑逐颜开,我的脸上也配合他们笑。可一笑脸上的伤就霍霍的疼,这次我真的是哭笑不得了。
不一会,楚楚从住处走过来,来到台球厅。手里提着药箱,这不禁让我想起曾经看的一篇小说里的验尸法医手里的工具箱。装着各种亮闪闪的刀具,解剖工具。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如果楚楚再穿一身白大褂,我估计我会逾墙而逃。
此刻的我感觉自己仿佛就像马上会被法医开膛破肚的死尸。特别是楚楚一副端庄而又庄重的模样。还有她急匆匆奔赴手术台的步伐!我楞楞的看着医药箱上鲜明的红色十字,我差一点喊,放过我吧楚楚!
我不禁为我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所折服,哈,如果我喊出来那句话,估计所有人都会认为我是被那头目一帮人给打傻了吧!
可是我仿佛真的看到了自己被拿着亮闪闪地刀具解剖尸体的楚楚。楚楚急匆匆的走过来,我吞了口口水。她打开医药箱,拿出来的不是什么锋利闪光的解剖刀。我庆幸是自己的幻觉。
她从医药箱里拿出碘酒和棉签,小心的蘸着碘酒给我涂抹。口中还不停的问我:“何洛,应该很疼吧!你忍着点,一会就好了!”她手里动作着,嘴里还不停的吐兰气。暖暖的风吹在淤青的地方,真的就不那么疼了。真不知道那是心理作用还是生理效果。
我眼睛无意往沐夏那里一瞥,才知道她们俩一直在看着我窃窃的笑。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于是我就又与楚楚搭话:“楚楚,今天的事你舅舅知道吗?”
楚楚依旧认真的给我涂药,她顿了顿说:“我刚才去拿医药箱的时候舅舅正好又打电话过来。我本来不想跟他说什么的。可舅舅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消息,这件事刚发生他就知道了。他还说,‘这几天不要再开张了,你去放松放松吧!然后,等我回去再处理这件事。’我也只有听他的了。”
我说:“也好,你一个女孩子家遇到什么事也没个什么办法!”“有你啊,有你们啊,不是吗?”楚楚说。
我点点头就不再言语了。我们一大帮人一直到下午才散去。那天沐夏似乎都在强颜欢笑,我搞不清楚。张佑则是一味的去招呼他的那帮朋友。我也一样,在与他一起招呼这么朋友。
可我觉得这样的时光过得真的很慢,辛辣的酒水,和满屋的烟雾充斥着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