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小谦听见牡丹在里面有气无力地喊道:“端些点心进来,祝公子饿了!”
小谦慌乱之中不及细想,便答应了一声,推门进去。
她进了屋,抬头看见两个人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她赶紧低下头,恭恭敬敬地将果盘放在床头边的桌子上,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
牡丹喝住了她。
小谦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姐姐还有什么吩咐?”
“你到底是耳朵聋了?还是故意和老娘我作对?”
牡丹说着话,呼的一声从床上半坐起来,抓起桌子上的果盘,猛地朝着小谦头上丢了过去。
小谦不敢躲闪,薄薄的瓷盘边正好砸在额头上,她觉着脑袋一热,很快殷红的血迹顺着额头流淌下来。
瓷盘“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碎了,盛在里面的蜜饯也随之散了一地。
牡丹接着骂道:“野丫头,我明明告诉你要的是点心,你竟然端这些东西来糊弄我!”
小谦不敢怠慢,低声说道:“姐姐息怒,我这就去换!”
她转身走到门外,抬起手来,用袖子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鲜血,心中一阵难过,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去楼下端点心,这时,她听见那位祝公子对牡丹说:“你何必跟一个丫头一般见识?”
“怎么?我教训这个野丫头,难道你心疼了?”
“乖乖,你冤枉我了,这个土里土气的丫头怎么能够跟你这朵开的正艳的牡丹相比。”
“花姐那个老龟婆张罗着卖这个丫头的初夜,还盘算着将她捧成群芳楼的头牌,真是岂有此理!”
“你怕她抢了你的风头?”
“姑奶奶我可不傻,越是这样的雏儿越招你们这些臭男人喜欢!这个小狐狸精性子又烈,我听说她刚到群芳楼第一天便有不少男人对这个雏儿垂涎三尺了。”
“这还不简单,本公子给你随便出个主意便可以让你继续当头牌。”
“你有什么高招?”
“你还记得一年前那个叫莲香的丫头吗?”
“哦,你想故技重施?”
“只要大茶壶不往外说,这事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小谦听到这里,忍不住耳朵靠近了窗户。
正在这时候,她听见对面房间里有人出来,她吓了一跳,赶紧装作无事的样子走了楼。
花姐看见她额头上的血,皱了皱眉头问道:“这是牡丹做的好事?”
小谦低声说:“这事不怪牡丹姐姐,都怪我自己。”
花姐嘲弄地看了她一眼,不屑地说:“想不到你倒挺会替她遮掩。”
小谦没有吭声,重新端了盘点心上了楼。
她心惊胆战地到了门口,敲门进去,而此时的牡丹却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一副笑脸走到了她跟前。
牡丹接过点心,然后拉着她的手满脸歉意说:“小谦妹妹,刚才我都怪我一时糊涂,脾气急了些,这才失手打中了你,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哈。”
她说着话,从怀里摸出来一块白绫布,亲自擦拭小谦头上的血迹。
“这事不能怪姐姐,要怪也只能怪我做事也不利索。”
“你没生姐姐的气,我就稍感心安了,你放心,有我牡丹罩着你,这群芳楼上上下下便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多谢牡丹姐姐。”
小谦顿了顿,然后说:“姐姐没有什么吩咐,我就先退下了”
“先别走,我介绍祝公子给你认识。”
牡丹说着话,指了指身边的祝公子。
小谦抬头看了看祝公子,她看见这位油头粉面的祝公子长了一张桃花脸,一双歹毒的蛇眼不怀好意地在自己身上滴溜溜乱转。
小谦赶紧跟祝公子见礼。
“妹妹,祝公子是咱们这里的常客,他哥哥在省城巡抚大人手下当差,有钱有势,咱们衙门里的人都不敢招惹他,他以后一定会来捧你的场。”
这时,祝公子打了个哈哈,然后象只苍蝇一样凑走到小谦跟前,他轻薄地摸了摸小谦的脸蛋,然后揽着她纤细的腰身,轻薄地说:“丫头,你前日刚到,本公子就看上你了,你放心,等花姐拍卖你的初夜时,本公子一定是最后出价最高的那个人,到那时,你和牡丹一起来服侍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