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芒和川乌聊着聊着就陷入了沉默。
半晌，川乌的声音响起：“我妈打算让我转到对面的玛德学园，最近新开的。听说资源什么的也很好。请了世界很多国家的名师呢，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
夏芒怔了一下，“那行，也帮我推荐一下吧。”
闻言，川乌差点掀桌而起。
“喂喂！拿出点气魄来好吧！照正常剧情你应该坚决捍卫学生的权利！带我们和学校抗争！挽留学校的啊！”
“……你热血漫看多了？”夏芒冷不丁地吐槽了一句。
“……靠，这都被你发现了。”川乌扯了扯嘴角，“那现在怎么办？”
“回学校吧，万一真拆了，拍照存点纪念啥的。”
“嗯。”
*
洛兰学院是A城占地面积最大的建筑物，就坐落于A城正中央，从天上航拍的时候，你会生有一种错觉，仿佛这里是中央宫殿，城市的其他建筑物是她的旁支，世界从这里蔓延开来。
三四台推土机就停靠在被推倒的学院围墙旁，声音还轰轰作响。
“今天开不开工啊。”一名司机打了火柴，点了烟，凑近嘴大力吸了一口。
“不知道。谁知道呢。破事一堆。”另一名司机踩了油门，拉了推杆，转了方向盘，将大车子往后退了几步，又往前进了几步。
不过最后也只回到了原先那个地方。
夏芒看着那些迟迟不开工的推土机，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给。”川乌走了过来，递给夏芒一盒烤酸奶。他手里还有一个。
“谢谢。”夏芒接了过去。
江河以为另一盒是给自己的，所以也伸出了手。
川乌淡漠扫了江河一眼，并没有给他。
而后一口吞进了自己嘴里。
江河：？？？
“想起以后再也吃不到这家店烤酸奶就心塞。”川乌用小汤匙边舀东西边说道。
“老板也要搬走了吗？”夏芒问。
“嗯，说是学校拆了，他们就没店铺了。打算搬到城西，那里房价便宜。”
“城西啊，有点远。”
“嗯。”
说着，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江河也是沉默。虽然他本来就沉默。
夏芒站在门口处，隔着三百多年的洛兰校园的拱形大门，看着里面红砖色的房子，从教学楼到综合楼，从办公楼到学生大厅。
还有从这里看不见的特优部专属楼和宿舍楼，学生餐厅，美术中心，艺术大堂，科技楼，体育馆，游泳馆，图书馆……
从13岁起就待着的地方，明明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地方在脑海里都清楚印刻着。一闭上眼睛就能浮现……
“你妈妈……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夏芒不甘心地问了一句。
“……”川乌抿了抿唇，“学校这么乱，没有家长敢拿自己孩子的前途开玩笑。”
“前途？”夏芒的眼睛转溜了一下，半会儿蹭地就亮了。
“啊！啊！川乌好样的！”夏芒激动地抱了川乌一下。
“嗯？”川乌一脸茫然。
相比川乌的茫然，夏芒仍旧很兴奋。她抱完川乌觉得还不够，激动得还想抱抱别人，一转身看见江河。
江河早已经张开了双臂。
来吧。
夏芒顿了一下，激动地又转身回去拍了一下川乌的肩膀。
“川乌好样的！”
“疼！”川乌嚎叫了一下。
江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