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灵感啊。陆玄奇忍不住叹气,这是所有有才华的人都无法招架的风暴。它能席卷所有的自信心和过往的努力,比迷茫还恐怖,至少有一丝希望,这能直接将人送往绝望的天堂,意思是从此什么都不用想了,也就是大脑空白的意思。
“离别爱情,离别爱情,离别爱情…”玄奇在房间里转了几个来回,嘴里不停念叨着这几个关键词,希望脑子里会闪现一些特别的光点,可是最终一无所获。
越暗示自己,就越会变得急躁,不能再在房子里待下去了,索性到外面走走。
想去哪里走走呢?玄奇思索着,突然想到梦开始的地方,或许有一些收获。
于是,在晚上十点,岩欣被叫到北方小区门口,她特意去找靳潇然拿车过来,岩欣有点恼火。这个人要出去,自己找靳潇然直接要车就行了,干嘛让她去说,真是不情愿。
“给。”岩欣将钥匙直接递给陆玄奇,转身便走。才反应过来自己要一个人怎么回去,有点害怕,为什么净叫她干一些半夜干的事,又转身问道,“你去哪儿啊,这么晚了?”
“去郊区。”
“那你几点回来,车怎么办呀?”
“嗯…,说不准,要不你也一起走吧。”玄奇想了一下,突然说道。
“我?那得几点才回来?”岩欣虽然嘴上说着担心的话,但还是上车了。
“应该快吧。”
这次是玄奇开车,岩欣坐在副驾驶,岩欣牢记老师在课上讲的话,坐在前面是表示驾驶人是主人,坐在后面,驾驶人就是司机。岩欣觉得陆玄奇不是司机,应该尊重,主人什么的,应该是朋友吧。从高速下来,很快驶出城区,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前方车灯的光亮,有种说不出的安静,岩欣觉得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受,未经玄奇的同意,打开自己的手机,按下音乐播放键,岩欣自我感觉正是听音乐的最合适的时机。大多是情歌,舒缓的,波澜起伏着,又循序渐进,有种不停,不停,一直不停,走下去的感觉。玄奇一言不发,开着车,似乎他也在认真听着这些旋律。
这些情歌快听到厌烦,脑袋有点涨,岩欣突然感觉到底谁的歌才会让人听到不厌烦,不头疼,也许某一天玄奇出了歌,她也会这样吧。
“到了?”玄奇突然停下,岩欣赶忙问。
“嗯。”玄奇用力关上车门。
岩欣也从车上下来,用脚尖触摸着地面,勉强确定地面的平整,才站立。玄奇已经走出十几米远,岩欣真想说让他等一下自己,看着他的背影还是没说出口,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他的后面。
天黑看不清,岩欣感觉是来到了一个村子,穿过几排低矮的瓦房,还有房后的几片田地,他俩沿着田埂走,地里还种着庄稼,岩欣走得小心翼翼。后来越走越高,爬到田地的最顶端,出现了几间砖瓦房,屋檐上还吊着一盏昏黄的灯泡,此刻灯还亮着。玄奇径直朝那里走进去。
“汪汪汪”突然从门里冲出来一只黄狗,把岩欣吓了一跳,还好铁链拴着。玄奇倒还镇定,绕过狗,进去,岩欣学着他的样子,跟进去,但还是不时地回头,生怕狗从背后袭击。
“吱呀”玄奇看到有一间灯还亮着,推门进去了。岩欣看到床上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正在灯下绣鞋垫,鼻梁上架着老花镜。老奶奶听到有人进来,抬头望向门口。
“这是谁呀,这么晚了?”老奶奶放下眼镜,眯着眼打量。
“姥姨?”玄奇走近,叫人。
“哦,你是谁呀?”老人一面答应,一面看着玄奇。
“我是陆秀英的儿子。”玄奇忍不住提高分贝说道。
“陆秀英?”老人看着远处,用力想着,突然好像想起来了,“哦,老陆家的秀英啊,知道,这是秀英的儿子啊,都这么大了,真是越长越跟你妈一样,都这么好看。”老人突然伸出手来握玄奇的手,很激动,“真是个好小伙子,今年多大了,都娶媳妇了吧,今天领着媳妇一起来的。”老人说着看向岩欣,热情地邀他们坐下。玄奇也没辩解,只是微笑着点头应和,任老人握着自己的手。
“姥姨丈呢?您怎么住学校来了?”玄奇问。
“唉,你姥姨丈都死了两年了,儿女都不在,房子住的年久,都塌了,不能住了,只能住在学校了。”老人忍不住叹息。
“那他们没人回来看你?”
“回来呢,就是在过节的时候,来看看我,给我买点儿吃的,别的时间都不来,人家都忙,顾不来。”一时不知道找什么样的词汇来安慰老人,似乎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负相应的责任。心酸的感觉说来也很沉重,岩欣第一次这样觉得。后来跟老人闲聊了几句,玄奇在走的时候给老人留了五百块钱,老人怎么也不肯收,玄奇只好把钱生硬塞到枕头下面,老人才罢手,接受玄奇的心意。
从学校下来,已经是半夜两点了,夜风骤起,位置颇高,感觉很凉,岩欣不觉打了一个哆嗦。但又觉得很清醒,虽然由于老人的缘故,岩欣觉得很难受,一下子想到自己的父母,又到将来的自己,不知道能不能为父母养老送终,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没有人养老送终,死了之后,都没人埋,卷一席子直接被扔到野地里。想到这里,岩欣不觉悲从中来,一时不能自已。
玄奇一路没有说话,虽然表情没有很严肃,但岩欣能感觉到,他也许跟自己是一样的感受。直到驶入城区,走出黑暗,进入一片明亮的城市,岩欣才感觉好一点,好像已经逃离了那个老人的言语,暂时不用想这些未来还不确定的事。
“我是在那个村子长大的。”玄奇突然开始说话了,岩欣转身看着他。“直到上初中,我和我妈才进城里。”顿了顿,他似乎是在整理思绪,“姥姨是我家邻居,我小的时候经常去她家蹭饭,我记得她家有条黄狗,跟现在的不一样,我去一次,它叫一次,所以我很生气,每次趁她们家人不在,我就趴在我家的墙上,用弹弓打那只狗。那只狗见到我就叫,我把它逗出来,拉一弹弓,它叫疼就缩回去了,然后我再逗,再打。”
“那后来呢?见到你不叫了?”岩欣忍不住问。
“没有,直到我小学毕业,它还是那样。”玄奇有点小小的失望地说道。
“哈哈哈”岩欣笑起来,“这狗真有意思。”其实岩欣没觉得那么好笑,但又觉得这里好像需要笑一下,不知道玄奇是不是这个意思。
“没想到,她都那么老了,姥姨丈也都走了,想想都感觉过去好多年了。”玄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好了,不要说这些了,听一首欢快一点的歌吧。”
无条件you直到我的心出故障
You只爱你一个但是
不喜欢单恋做不到
EverybodyknownthatIloveyou
直到生命终结you值得怀念的我的爱像这样
You直喊到声音嘶哑you
Baby在你的心里为我留一个位置